賣與帝王家,這出折子戲的紅帷就此拉開。
三十六重宮闕的寂冷如葬,任是催花雨澆開的桃花也暖不了。
盈了一袖薄涼,是貪圖榮華,還是身不由已,又還有誰知道。
金曜杲杲熄了昨夜的六角宮燈,縷花窗柩那頭的女子卻還在吟這夭桃膿李的哀艷詩文。
昔日繾綣的戀人又在何處,可知她浮生囈語里多少愁,倒可憐她白負了這背叛的污名。
今年虞美人上的紅又艷了幾分,這回總不再是虞姬的血染成,可又是誰的哀矜艷烈才能造就。
遲日胭脂淚濕的不僅是春花,還浸透她一方錦帕,一角上繡的零星梅花,又如何被盡數揉碎。
蘭燼還尚存溫意,她思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