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門技藝

文/蝶小妖
　　
月，反復敲打出韻律和旖旎
門是虛掩的
悲傷和謊言對峙
她們比蒹葭更矮一些
借一灣淺水的銅鏡
等待清醒
　　
她們回眸顧盼
會獨門技藝
斜陽如血，流云翻卷，悲聲嘶嘶
青衣甩著長袖咿呀，良人懷抱琵琶
清唱
　　
別以為麻雀的咕叫
可以被輕易誘惑
　　
2016.11.27

【 王芥】品讀：

這首詩難讀難在不知道詩中的“她們”是誰。顯然，作為讀者，把“她們“理解成什么都行?？梢允侨?，今人或古人，或作者自己。也可以是麻雀，甚至是抽象的情緒。今天我嘗試將“她們”理解成“悲傷“來品讀一下。

為什么我理解的“她們”不是謊言而是悲傷呢？句式“悲傷和謊言對峙，她們比蒹葭更矮一些”中”她們“，若承接上行，就可以理解為是雙方的，但下面的描寫，顯然不是”謊言“。悲傷之美，從“比蒹葭更矮”這一美感始，淺水為鏡，回眸顧盼，青衣廣袖，懷抱琵琶，及至“清唱”止，均擬于女性柔美，化用眾多古詩句，使人由然而生出憐香惜玉之感，古典美也由之而生，明寫“獨門技藝”，虛寫“悲傷”。且語言內部韻律的協和，與場景快速而天衣無縫的變幻，在語感與畫面感上形成輕舞的映像，造成女性之美反復呈現，進而賦予“悲傷”無限的柔美，或者，這就是悲傷與謊言的獨門技藝吧，以柔美，悲聲嘶嘶令人生憐。

詩中有值得注意的兩點，一是為什么不是她，而是她們。顯然用“她們”更能彰顯女性形態的美感，和完美展現出悲傷的各種“技藝”，或青衣，或良人，或清唱，或嘶鳴，自然而然，我們就接受了。

另一點起句中“門”，倘若直觀的理解成室內，下面的句子就有些錯亂，那么這里的門，不妨理解成心房之門。

結句也是很難理解的——麻雀“咕叫”很難被誘惑。被字句，是什么難以誘惑麻雀的咕叫，為什么要誘惑，與上兩節的她們和獨門技藝有什么關系？寫詩跳躍過大或過于空靈，就難以與讀者形成共鳴，正所謂曲高和寡也，看似精妙，實則敗筆。雖也表現出一種悲傷的堅強來，卻不免格格不入，生硬與唐突了。

最后得表揚一下作者用單字的功夫，比如詩中“月”、“借”，這兩個字，實在是一字千金，將形態拿捏到好處，不信，不妨改成明月試試，哈哈，那效果可差遠了。

   2019-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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