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之后寫的,現在貼出來)
初春的午后,日頭還略有朦朧,風色已漸暖,斜依庭院,無所事事,細數過往。
假期賦閑在家,也不怎么外出的。倒是去過兩次婚禮現場,同齡的男孩一身西裝滿臉笑意,游走在親朋好友之間。村里像我這么大的男孩,曾經一起在田野里奔跑,也曾覬覦著樹上的鳥窩,如今大都已經結婚,為數不多的還在籌備婚禮的路上,也聽說現在的姑娘不好找,一個發小托人四處打聽人家的姑娘,也是終難鴛鴦成雙。如今在門外見到那些同齡的男孩,也只是傻站著,尷尬無話,不知是從何時起,已經沒有了交集,連互相問候新年快樂都感覺多此一舉了,于是我不喜外出也并非全無道理,怕只怕形單影只后落個滿臉惶恐。
或許從前的那些發小和伙伴,一旦離開了村莊,便作鳥獸散,撲棱了一下翅膀,就遁入了天空。若想再見,或許只是在某個幡子飛揚的邊邑酒館,偶然相遇。于是寒暄兩句,把酒三杯,一飲而下,便拱手作別。在驀然回首間,那人已策馬揚鞭,絕塵而去,從此江湖不相逢,別卻笙簫是路人。
放假不久的時候,高中老友波比喊我去聚一聚,于是欣然應允。波比還是老樣子,不過肚子又圓潤了一些,禽獸依舊是個禽獸樣,風風火火冒冒失失,初見虎妞我倒跌了一下眼睛,原來虎背熊腰的虎妞競苗條了許多,誰知道一年多不見他經歷了什么,豪杰現在已是真豪杰了,經歷了兩年的軍旅生活,現在是滿臉硬氣。后來中午吃飯,去了高中最長去的一家韓國烤肉飯,吃罷波比說,在外邊吃了這么多烤肉飯,就再也沒吃到過以前的味道了。又怎么不是呢,環境在變,身邊的人也在變,想回味從前,確實很難。后來天色漸晚,我和禽獸必須要回去了。
突然我開始矯情的煽情起來,和每一個人擁抱作別,畢竟下次再見已不知是何年月。看著禽獸追趕公交漸跑漸遠,我笑了,這家伙還是和以前一樣,雷厲風行啊,真為以后第一個躺在他手術臺上的那個人擔心。波比,虎妞和豪杰還想在一起騷擺一天,他們三個就留下了。波比還在為他升本的事宜忙碌著,虎妞好像還在對某個姑娘感到憂愁,聽豪杰說,軍校兩年后他還回部隊,禽獸有時候還是南京鄭州的兩地奔波,為了心愛的女孩。嗯,我們大家都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并且,都很好。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