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董卿讀過一本《愿你慢慢長大》的書,那是一個母親寫給自己的女兒:“愿你有好運,如果沒有,希望你在慈悲中學會堅強;愿有很多人愛你,如果沒有,希望你在寂寞中學會寬容?!背醮我姷揭约昂罄m每每想起這句話,就會忍不住的心生悸動,眼中酸澀。
從 ?小到大,我做過很多瑣事,也見過很多人,有過很多次歡天喜地的體驗,當然也有許多次失落和沮喪的經歷,現在想來確實正常不過。但是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或者再給我從頭來過的機會,無論怎樣,我想我應該會做的再好些,比如說追求細水長流的親子關系。
”圓圈兒”與我是不折不扣的母女關系。她今年17歲了,一直乖巧可愛,禮貌而又陽光的樣子。可是青春期來臨,她變得不開心,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有心事,越來越沉重的樣子,而我作為母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愛莫能助。我經常在想如果真的要承受病痛或者情緒反復,我心甘情愿的替她,遺憾的是天不遂人愿。
身為母親,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無奈,因為我無法替代或者更好的幫助她。就好像她自己走不出來,而我也無法潛入她的心底。無數次憶起并懷念從前時候,感覺那時候天也藍藍,水也甜甜,即使偶有風雨和爭執,母女關系亦堅如磐石,且比磐石更堅固、牢靠、和諧和默契。
此刻,不得不承認的是”圓圈兒”真的長大了,她讀了很多書,越來越深入的思考和批判,甚至有了自己的覺知、判斷,且越來越不愿意跟我分享或者聽我分享,而我擔心她偏激或者彎路,總是試圖引導或者矯正,于是矛盾和爭吵很多。
絕大多數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很了解她,畢竟她是我孕育多年,撫育多年的孩子,長年累月的相處,讓我自以為了解他,比了解自己更多,但事實上也許并非如此,應該說更像是我的一廂情愿或者自以為是。
最近這幾年,因為跟圓圈的相處讓我特別的吃力和疲憊,尤其她身體狀態不佳的時候。于是2017年自發開啟了”身心靈修養”課程的探索:比如訂閱了”得到"專欄武志紅老師的心理課,同時也付費聽了很多心理方面的系列課,甚至也通過朋友關系做過一些傾訴和"沙盤"操作,日常也會畫一些禪繞畫,藉以內觀和靜心。
加入”007”寫作社群后,更是見證很多心理類文章,也由此認識了好幾個術業專攻的心理老師,所有之種種應該是我對自己的初步了解或想要探究的初始,比起曾經遭遇過的婚姻、家庭困惑,這一次明顯覺得更為嚴肅、正式和必要,之所以如此堅決,為的是了解自我自己,同時更為了圓圈兒的健康成長與美好未來,這是我的初衷,更是我的愿望和私心。
”有一搭沒一搭”甚至流與形式又半信半疑地吸納了很多知識碎片,從來也不整理和實踐,之所以如此,應該說骨子里還是有些排斥,以致于不愿意回想,正視或者是深究,要不怎么第一速度訂了專欄和課程,但一直沒有開始學習,或者深入學習,一方面是工作生活忙碌,自己又懶散和拖延,但究起其原因還在于沒有受過苦楚,自己有沒有下定決心,徹底改善。
偶爾的時候,矛盾、糾結、困惑來襲又無力解答時,會隨意點開一篇,淺嘗輒止,于是下意識的安慰自己,總算開始不算太晚,旋即不再自責,而任憑不了了之。這是我骨子里的一段有意或者無意的回避或者閃躲,跟圓圈無關,跟老師的專業影響無關,根本或者深層原因還在于自我認知不夠,更確切的了解自己確實不是一下子的事情,至少此刻并未開悟。
有一種觀點或者現象是說”擰巴”來自于原生家庭的影響,可是在我看來,即便真的如此,可能也不至于影響那么深遠,至少在我的身上,我還暫時并不這樣認為。想當初父親蘭州工作,母親獨自一人帶著五個高低不一的孩子,在農村掙工分過活,生活相當的辛苦和不易。
最大的”盼頭”自然是父親回家探親,卻無奈多年的傳統是父親只要一回家,必定是直接進入爺爺奶奶的屋里,除了太奶、爺爺、奶奶、叔叔一家的”開銷”預留以外,進母親屋里后幾乎所剩無幾。失望之下,母親也曾建議父親多少留些私房錢補貼家用,但是父親格外的傳統,從來都是了無私心,盡管骨子里他也認為常年外地工作,對家庭,母親,孩子們虧欠太多。
而我的母親生性要強,既往不咎,反而加倍的勞動,不僅掙工分,晚上回來還要放花織布,給我們兄弟姐妹做粗布衣裳和內衣內褲,所以不管什么時候玩耍,我們家的孩子們總是上竄下蹦,從來不必擔心外褲不小心滑脫,而露出光溜溜的小屁股,進而引發哄堂大笑的尷尬,我認為這是母親勤勞帶給我們兄弟姐妹的至高無上的”福利”和”高自尊”的表現,要知道在那樣的歲月和地方,很多的成年人或者老人,都鮮有屬于自己的衣服,哪怕是粗衣布衫,更別提內衣褲之”奢侈”品類。
小的時候經??匆姼绺?、姐姐們自發組合,抬水的情景,遇到母親忙碌,我家饅頭接續上的時候,我們兄弟就輪翻到周圍鄰居家要饅頭吃,就因為母親日常的樂善好施,人緣很好,所以每每的,我們從來沒有”落空“”過。當然母親也有自己的煩惱和脾氣,受些委屈或者無以宣泄的時候,也會拿我們撒氣。
尤其大姐、大哥,為此挨揍的機會最多,多到只要見到母親舉起小搟杖,大姐立刻條件反射的直接嚇的尿褲。二哥、三哥,兒時格外調皮和搗蛋,經常逃課或者惹事,每每的總是惹得母親盛怒之下,小搟杖伺候。
例外的是母親心疼我,從來不忍”收拾”與我,即便如此,我似乎也并不領情或善解人意,總是有意無意的挑釁她的忍耐和極限,比如把扎刺的小手伸給正在忙碌的她,好讓她立刻幫我挑刺兒,遇到這樣的時候,母親通常氣不打一處來的回復:去,去,去,自個拿刀刀把刺削掉就不疼了。
諸如此類的小”伎倆”以及屢屢并不奏效,于是小小的心靈,對母親充滿了不滿和抱怨,后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及自己做了圓圈兒的母親,逐漸理解并釋懷:在那樣的環境和場景下,母親那是氣話,而她本就不易,是我無限淘氣而又矯情的去給她添堵,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更為遺憾和可惜的是,我的父親,母親陸續的過世多年,在我相對懂事或明理的時候,反而過早的失去了盡顯孝道或者恣意撒嬌的機會。想到這里,我已然覺得我的父親、母親盡管都沒有多少文化,但在他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顯然給了我們兄弟姐妹暨全村人都羨慕的尊嚴和體面以及未來最好的安排和理想的生活方向。
比如父親,人到中年,毅然放棄了工作多年相對熟悉的蘭州,轉而支邊青海的鐵道建設,于是我們全家人從那個秀麗小村莊的農村戶口變更為格爾木的城鎮居民戶口,然后兄弟姐妹各自完成學業工作,戀愛,結婚,生子,直到安居樂業,但母親和父親的一生其實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辛苦,壓力和不容易。
換位思考,現如今圓圈兒同學面臨身體挑戰、高考壓力以及單打獨斗的抉擇,可謂比同齡人經歷更多,壓力更甚。我希望她身體健康,淡定、沉著的完成自我修行,而那些修行的背后一定是愛,而這種愛絕非浮在表面,說說而已,而是發自心底,努力踐行,靜等花開。
在這個世界上本沒有那么多的絕對,有的只是薪火傳承的圓滿與美麗。更何況家原本就是講愛的地方,之所以分歧,無非是我們母女想法不同,各自經歷或修行的還不夠而已。物理學上曾經提出“”同頻共振“的原理,既然如此,那就繼續理解和祝福,祝福她身心健康,適應能力強,越來越舒展和自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