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少年,夢里歡

“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樹下,風在林梢鳥在叫,我們不知怎樣睡著了,夢里花落知多少。”每每看到三毛的這段話,我總會不由得憶起童年時光,想起那些兒時的玩伴。那時我們整天在藍天白云下奔跑,在一望無垠的田野里打滾,在花叢中和蝴蝶嬉鬧,用稚嫩的聲音高唱著《采蘑菇的小姑娘》……

感覺那些所有不起眼的小滿足隨時都可以讓我們蕩起雙槳,向快樂的彼岸奔去。然而時光如水亦如刀,它嘩嘩的流著,不僅沖走了我那兒時的小伙伴,還在我們的容顏和心上雕刻出了歲月的饋贈。然而當我此刻聽著音樂,回想著久別重逢兒時玩伴的快樂場景時,我必須承認,時光這把刀在我的心底正不知不覺的雕刻出了一朵花,讓我愜意又感動。

記得那年秋天我去蘇州出差,因為南北方的差異和上千公里的距離,讓我這個北城女漢子也開始忐忑了,總擔心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而不知所措。于是我躺在火車臥鋪上,煩亂的不停翻看手機里的通訊錄,希望找出一個當地的朋友或同學來增加自己的安全感。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靜的名字,那個好多年都沒有聯系過的名字。那個和我一起長大,一起趴在老師窗口偷看老師把沒收我們的故事書放在哪的女孩。依稀記得她好像是在蘇州,猶豫良久后,我還是撥通了那個快要落塵的號碼。“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手機里的女聲不斷的重復著,我的心卻開始堅定起來,也不知當時哪里來的勇氣,我當即決定我不管怎樣都要找到靜。于是我試著在各種社交軟件上給她留言,當火車快要到站的時候,靜給我回話了,沒有預想中的寒暄,我簡單的說了此行的行程安排和酒店地址,她便簡潔的告訴我她下班后來找我,我們互留了電話號碼后,便再無多余的話。我當時沒有一絲被冷淡的感覺,反而很篤定的相信她一定回來找我。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靜呼哧呼哧喘著氣站在了我的面前,后來我才知道她上班的地方離我所在的酒店是南北方向,幾乎需要橫穿這座城市才能到,她一路又是地鐵又是打的總算是在夜色闌珊的時候找到了我。我倆互看了幾秒后很默契的都笑了,是那種直達眼底的笑意。很奇妙的感覺,兩個大概十年之久沒見過的人,沒有生疏,沒有寒暄,有的是那種很自然很熟悉的感覺。靜后來帶我把酒店周邊的景點逛了個遍,我們當晚走在熙熙攘攘的古道上,一邊興奮的交談著各自的近況,一邊在人群中見縫插針的站在小橋流水紅燈籠的背景下拍著照,然后低頭看著我們搞笑的合拍姿勢哈哈大笑,她用有限的所知給我講解著相關的人文知識,兩個闊別十年的小伙伴就這樣不亦樂乎的將笑聲灑遍了這座南城的每一個角落,我想,那天晚上的蘇州河水也會因為我們開心的笑聲而泛起屢屢漣漪吧!


看著朋友圈開始曬各種兒童節表演的照片,我不由得想起了這個和我一起在童年里肆意飛揚的女孩。那時我們用稚嫩的字跡書寫著童年的旋律,光著腳丫在小河里踩起一串串水花,用路邊采來的小花點綴著馬尾,后來大一點了開始互送生日禮物,開始交換青澀的小秘密,再后來我們因為他鄉求學的緣故開始通信,一直到失去聯系,再到久別重逢。有人說過時間最是有情卻也最無情,它給了人最美好的回憶,卻用闊別來擊碎這美好。但我和靜是個例外,我們闊別后的重逢更美好。靜后來的生活中雖然經歷了一坎坷,但她終歸是樂觀堅強的。長大雖然是一種掙扎,但我很慶幸我和靜在掙扎過后依然可以單純而無所顧忌的開懷大笑,說著各種隨心所欲的話題,在兒童節來臨之際,我想告訴現在遠在日本的靜,兒時的日子雖然當時不覺珍貴,現在回味起來只覺美好。那時慢悠悠的日子緩緩流淌,柳樹的枝條拂過水面,白鵝劃著漣漪,蓮葉鋪滿池塘,赤腳的孩子摸出一條泥鰍……

輕瞌雙眼,我似乎看到了兩個童真的孩子在藍天白云下奔跑著,忍不住嘆道:那時少年,著青衫,夢里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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