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睦一家人,孝親愛長輩。兄弟相扶持,姐妹不離分。有難共擔當,福氣盈家門!
――衛氏家風
傍晚,夕陽暖暖地鋪灑著,矗立的高樓,亭亭的花木,來來往往的車流、人流,皆披上了一抹金色。這時,倘若你肯慢下腳步,定然能看見一對白發老人,或牽著手在路邊漫步,悠然閑適;或坐在臺階上喃喃細語,相顧淺笑……那就是衛老爺子跟他的老伴。
衛老爺子今年八十有五,因輕度小腦萎縮,步履有些蹣跚,反應有些遲鈍,臉上卻時時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衛老爺子的大半輩子是在軍營里度過的。他16歲從軍,參加了解放臨汾等戰爭;50年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奔赴朝鮮戰場,經受了血與火的洗禮,戰爭結束后留在朝鮮參與建設――而今的千里馬大道,平壤廣場,百貨大樓等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和汗水;54年回國后,輾轉各地,先后參加了剿匪戰爭、青藏公路的修建,之后在青海、甘肅的建設兵團一呆就是幾十年。
提起那段光輝歲月,衛老爺子不過付之一笑,從不顯擺炫耀,但笑容里洋溢著的是滿滿的自豪感跟幸福感。多年的部隊生活,煉就了衛老爺子的一身正氣剛直不阿,79年轉業到地方后,在某局擔任要職,他從來都是兩袖清風,一塵不染。那時,小城各單位剛開始籌建家屬院,他時任分房組組長。單位有分房資格的,要么挑地理位置好的,要么挑面積大的,甚至有分得兩套的,他們家最后分得的是別人挑剩下的位置不好的一套。這座老房子,他跟兒女們擠住了幾十年。四個子女成年后,他也沒有利用特權給他們安排工作。對于這些,兒女們頗有微詞,他說,如果那時謀了私利,徇了私情,我現在還能安享幸福晚年嗎?他時常告誡子女:若為官當清廉,凡做事應踏實。
退居二線后,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孩子們身上,把全部的愛都給了下一代。用他的話說,這是多年來因工作繁忙不能顧家的補償。幾個孫兒外甥,幾乎都是由他跟老伴一手帶大。幾個孩子年齡差距都不大,衛老爺子接送孩子們上下學成為那時的一道街景:前面坐倆,后面帶倆,衛老爺子推著自行車,一路鈴聲,一路歡笑,一路路人艷羨的目光……
衛老爺子最喜歡熱鬧,一大家子二十幾口人,逢年過節的熱鬧自不必說,平時家里七八個人吃飯也不在話下,他跟老伴從不嫌麻煩,飯菜做得多而豐盛。偶有同事朋友來家,只需多添一副碗筷,坐下便是現成飯,得到的是老爺子實誠而熱情的款待。
衛老爺子對待兄弟,親人,鄰里……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盡力相幫。以德報怨,吃虧是福,是他做人的根本。他時常教育兒孫:居家要團結,家和業方興。衛家兄弟姊妹幾個,多年來相互扶持,相互幫襯,從未有過口角之爭。
衛老爺子跟老伴辛苦了一輩子,忙碌了一輩子,而今,他們年事已高,身體不好,需要照顧了,幾個孩子二話不說,誰有空誰伺候。孩子們給家里的電話設置了快捷鍵,有事只要隨便按一個鍵,都有回應,隨呼隨到。衛老爺子行動不便,反應遲鈍,經常會拉在褲子上。莫說兒女了,即便是媳婦,女婿,誰碰上誰清理,從未有過怨言,從未有過嫌棄。
傍晚,夕陽西下,暖暖的余輝,映照著一對耄耋老人的身影。他們牽著手,慢慢地走著,絮絮地講述著他們幸福的人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