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文/麻繩先生
他和她都是作家,在當地小有名氣。一天他們受邀參加一個電視節目,娛樂性的那種。
? ?主持人很敬業,喜歡找噱頭,節目剛開始就問,聽說你們讀書的時候是同學,那時候你們關系好么?
? ?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他,說,他啊,那時候為我折過一千顆星星,我說好是好,就是少了點創意,他又給我折了一千朵玫瑰,用試卷折的。
? ?他說,就是因為我這么多卷子做的玫瑰,她那年才高中我們那年文科狀元的。
? ?主持人心里有了點底,說,你們誰向誰告的白?
? ?她急忙搖手,說,沒有的事,我們只是好朋友呢!
? ?他跨步到她面前,聚光師恰到好處地把光線聚到他的身上,一切都似乎在預料之中,他說,我告的白,就是現在。
? ?然后他告了白,底下觀眾反應很激烈,而臺上卻安靜得可以。
? ?無論如何主持人這時候都不該攪場的,而她把頭低下來,沒有說話。
? ?倒是他解了圍,他笑著說,她害羞了。
? ?話音里卻少了幾分應有的自信。
? ?節目錄制結束后,他在后臺問她,可以接受他么?
? ?她搖搖頭,說,我們不適合的。
? ?他實在不能理解,卻也仍保持著溫柔,說,能給我個理由么?
? ?她說,我承認,我們是極要好的朋友,但我想有個和我偶有矛盾的男朋友,因為這樣我可能會更快樂。我想要更有趣的生活。
? ?他愣了一會,說,沒事,我尊重你的選擇。
? ? 后來大概是一年后,他來我的奶茶店里買奶茶,我正在看她寫的書,他瞟了一眼就認出來。
? ?他問我,寫得好么!
? ?我說,超棒!
? ?他開心得笑出聲音來,說要愛爾蘭咖啡。
? ?以前也是,現在還是。
? ?他喝了一口,說,味道沒變過。
? ?我說,不只是咖啡沒變,這么久了,你還是只貪愛爾蘭咖啡。
? ?他忽然問我,忘掉一個味道已經是那么難,那么,忘掉一個人呢?
? ?我把手上的書翻到末頁,說,忘記一個人不分時間,只問是否情深。因人而異,因情而定。
? ?他拿過書,輕輕地說了一句,難道她也有忘不了的人么?
? ?我說,她自己有在后記里說,她自己也不知道忘記一個人要多久,這些只是意識里的理所當然罷了。
? 他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 黑色風衣的身影格外落寞,他稍稍低著頭,仿佛在尋找誰漏在地上的答案。
? ?誰會給他答案呢?
? ?誰有答案呢?
? ?有了答案就能釋懷么?
? ?歲月經年,光陰揚鞭,她仍是他日復一日的夢中白蓮,是他年復一年不愿老去的童話。
? ?更是他系得上解不下的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