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靜待了時光,還是冷落了歲月

你靜待了時光,抑或冷落了歲月。

剛畢業那會兒,躊躇滿志,一個人拖著行李箱背著包就跑去了北京。

回想起在帝都的那段歲月,充滿感激和感慨,還有失落與沮喪。

帝都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在上大學以前,那時候覺得帝都到處都是金子,只看你會撿不會撿。現在看來,只怪當時太年少。

火車到站時間是早上,距離去面試還有一段時間,原本打算找個賓館梳洗一番,順帶小憩片刻,結果并沒有找到。公交卡過期了需要重新激活,翻包倒箱的找了兩個硬幣,趕到面試的地方。

等待的過程中遇見一個同省的也來面試,但公司不一樣的人過來打招呼。聊了下互留了電話。

沒多久他先接到了電話通知去哪里哪里,我看了時間也差不多開始收拾。等待的過程中無聊,隨意查了下要去的公司,貌似只是皮包公司。

還是覺得應該梳洗一下,于是找了衛生間趁沒人的時候洗了頭發刷了牙。表示我還是一個羞澀的孩紙。

終于各種尷尬之后進入公司面試。

推開門有設置接待室。說明了來意,遞交了簡歷之后,讓我把東西先放那,進去面試。對了,公司沒有掛牌子。

再進去是拍攝的小場景,有道具扔在地上,有燈光在旁邊,又舊又臟。當我的懷疑持續發酵是在看到工作人員的時候:每個人都拿著手機聊天,只有一個人有臺筆記本,最重要的是吼我們不準我們說話。一個個流里流氣,是怎么在帝都出現的?霧霾太重,沒看清嗎?

不過還是抱著是真是假看到最后的態度,就進去了導演室面試,一個小女生。隨便聊一聊就拿出來合同說可以簽,但是管住只能管一半,要交一半的錢。這時已完全確定是皮包公司,在想的就是怎樣穩住對方,安然走出來,萬一是傳銷組織呢?

于是就說我可以先看看合同嗎?而且現金也沒帶那么多。你們知道正常合同什么樣子吧,她給的合同就是一張紙,打印了幾行字。天吶,簡直了,比學校里小廣告都不如。趕緊找借口溜了出去。

好吧,無處可去了。

直接返程吧,太跌份了。留下吧,無親無故的。漂?

想起一個發小在這邊上大學,就打了電話,坐了兩個多小時地鐵去了他那里。

一邊住他宿舍,一邊投簡歷跑面試,做兼職。

有一次面試的一家藝人公司,分為初試前、初試、復試、三試、見總監、簽約試,因為去一次要等一天,一直面試了一個多星期。

在這期間去參加了一次某節目的錄制——當觀眾。

說好的時間沒有準時,一直錄到晚上十二點多,只管了一頓晚飯,面和咸菜攪在一起,真難吃。最后送我們回去也只是在三環轉一圈,而我在六環好嗎?怎么走我也不知道的哎……

地圖給的信息隨便下了,又累又餓。先找了快餐店想要買個漢堡可樂,都沒有了。說好的24小時營業,怎么什么都沒有了。附近賓館不是超貴就是太遠,手機也沒電了,得了去網吧吧。

去網吧買了吃的和水,開了機子給手機充上電,查詢了下回去的路線。接下來就在凌晨的北京街道上彳亍前行。

看著往來的車輛,明亮的城市,突然感覺到一絲陰霾與寒意。

地鐵站早已鎖門,公交也沒有了。走了多遠我不知道,但我記得每一個轉角和周邊的建筑。走累了,在路燈下開始寫日記,已經有清潔工在路上打掃衛生了。

日記寫完,一輛公交在晨霧中緩緩駛來,暗黃色的燈光打在臉上,背景音悠長婉轉且尖銳……其實并沒有,只是公交來了,坐到地鐵站仍然沒有開門,又找一家快餐店仍然沒有漢堡了。

終于進了地鐵站,坐上地鐵。轉地鐵的時候,要轉乘的地鐵仍然沒有到時間。害怕睡著,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轉了一大圈找到一臺自助機,買了飲料。像一個流浪者瀟灑的徘徊在地鐵站臺,然后找了地方坐下,又累又困又冷。

漫長的煎熬之后到了學校,跟朋友說了一句就定了鬧鈴睡下了。畢竟下午還要去復試。

睡了一個小時就又爬起來洗漱、趕公交、趕地鐵跑到公司面試。

日子仿佛又回到投簡歷、面試、等通知這樣子。好景不長,見完總監只有糾結和滿滿的失落,又是交錢簽合約。

問了熟悉的導演,說交錢的還是不要去,他們公司不用交錢。

為什么我不去他們公司面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再之后的日子,有點難熬,錢也快沒有了還是沒有找到心儀的工作。

現在無業游民,時刻覺得自己是啃老族,不爭上游。好像這么多年才發現找不到人生的意義。以前的優秀在現實面前敗得一塌糊涂。

警覺自己對不能掌控的恐慌,對自己無能為力的心酸。

沒有什么比畢業、找不到工作、被騙更痛不欲生的事情了。

我一直認為在什么樣的年紀做什么樣的事,認真對待每一刻時光,是本命年太過于尷尬嗎?

不想抱怨,也不想去責怪什么,只是悶在心里,無人理解無人原諒,隨處充滿嘲諷和失望,這不是我要的人生。

以前看自己喜歡的書,寫自己喜歡的文字,與自己看順眼的人交談,現在,我只想身邊的人開心。

靜待了時光,被歲月冷落,讓我更想做一個溫柔的人,一個溫暖的人。

溫暖自己,溫暖生命中重要的人。

謝謝失敗,我會更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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