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

“世人皆聞皇兄身側有名為絕色與傾城的兩個侍女,容貌當如其名般絕色傾城。錦夜不才愛極美色,不知皇兄可否割愛?”

如此這般明目的開口要人,除卻他三殿下再無人再敢如此桀驁張揚。

傾城垂首站在大皇子身后,纖長的羽睫下眸色幾不可查的一閃,果然,半月前她到三殿下府中夜訪還是被發現了。

三殿下的手段不得不讓人佩服,她自認沒有留下什么破綻,竟然還讓他查出自己是殿下的人。

大皇子重胤面色不變心里卻凜然一驚,余光掃了眼身后的傾城心下已然了然錦夜是為了什么而來。

“君子成人之美,皇弟有所求本殿自當成全。只這絕色傾城在本殿身邊時日已久,若是都與了皇弟本殿卻是舍手的很。”

“古人有語,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如此,錦夜便求那傾城如何?”

“如此甚好,三日后本殿便將傾城送至你府中。”

重胤爽朗一笑,似是毫不在乎錦夜的明搶掠奪。

“如此便多謝皇兄成全。”

錦夜眸光一掃,落在重胤身后的傾城身上,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傾城強作鎮定,或許別人不知三殿下的為人,而她身為殿下的絕密暗殺,暗中對于三殿下的手腕卻是了解非常。

若是落入了三殿下手中,等待她的必將是煉獄一般的折磨。

目送錦夜遠去,重胤的神色歸于肅然,眼里是毫不掩飾的鄙夷不屑。

任憑他一個沒有母族依靠的閑散皇子,即便眼下再得老爺子青睞又如何?這江山終究還是會交到他這嫡出的大皇子手中。

眼下避其鋒芒,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而錦夜越是這樣桀驁張揚對他便越是有利,無形中卻是襯托了他的包容大度。何樂而不為?


“殿下,”

“無需多言。老三確實有些本事,竟然查到了本殿的頭上,一直以來卻是本殿疏忽大意小看了他。”

重胤靠在金絲楠木蟒紋椅上眉頭深鎖,絕色傾城是他多年的心血,今日卻是被錦夜硬生生折斷一臂怎能不心痛?

不過,這也是個機會。三皇子府向來固若金湯想要在那里安插人手實在是無從下手,若非如此傾城半月前的夜探也不會被發現。

如此,可以正大光明的送個人進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傾城定不會有負于殿下,只是憂心傾城走了以后只有絕色一人恐難以分身伺候殿下。”

傾城摘下覆在面上的面紗,一雙秋水翦瞳眼波流轉之間顧盼生輝,柔媚嫣紅的雙唇輕啟露出瑩白的貝齒,纖柔的玉手輕輕捶打著重胤的雙腿。如此美人,當真當得起傾城二字。

絕色傾城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人,相對于絕色,傾城卻更入他心。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把傾城送到錦夜的身邊。

“你下去吧,叫絕色來見我。”

“是。”

傾城眸色一閃,起身施禮退下。

一出門,便看到一抹墨色的身影,體態纖長慵懶隨性雙手環胸的靠在一棵松柏樹下。

正是絕色。

“絕色?”

絕色抬頭,淡淡的掃了眼有些訝異的傾城,起身從傾城身側經過徑直走向書房。

“殿下可是傳召?”

雖是疑問的語句,語氣卻是滿滿的篤定。

絕色,她永遠都是這樣。

若說有誰最了解大皇子重胤,那么這個人一定是絕色。

只有她能夠準確的揣測到殿下的心思,只有她不論什么時候都最清楚他要的是什么。

錦袖下的十指緊握成拳,有絕色在,她便僅僅只能是殿下手中的第二殺手。

可是,那又如何呢。很快,她便會是他身邊的唯一。

傾城嫣紅的唇角上揚,眸子里劃過一抹得意之色,整個人越發顯得孤傲起來。

“絕色,你既已來,便應該知曉,本殿叫你來是為了何事。”

“殿下之命,絕色莫敢不從。”

重胤注視著絕色波瀾不驚的面色,他感覺不到她的情緒波動,只要是他的命令,她永遠都是這樣這樣無條件服從,從不質疑。

面若鵝卵,娥眉粉黛,鼻翼堅挺,一雙未施丹朱卻猶如桃花色般的薄唇憑添一抹清然的嫵媚之色。只一雙明眸如古井般毫無波瀾起伏,卻又如九天星子般璀璨奪目。

較之于傾城,絕色的美多了一絲淡然。

纖長的身形披著墨色的錦衣越發顯得清冷而又帶著一抹神秘的氣息。

如此,便是絕色。

“傾城心性浮躁,不足以擔當重任。三日后,你便是傾城,隨三皇子入皇子府。”

“是。”

三日后,三皇子府。

“奴婢傾城,奉命前來侍候三殿下。”

錦夜一挑眉,便看見一體態纖長曼妙身著一襲青色宮裙面戴輕紗的絕色聘聘婷婷垂首站在殿前。

從這一刻起,她便是傾城。

他緩步走到她身側修長的手指扯去她覆在面上的面紗,露出那張明艷動人的臉來。

“皇兄守信,竟當真送了個傾城過來。美人如此絕色,怎堪傾城?”

“殿下若不喜奴婢的名字還請殿下賜名。”

她依舊低垂著眉眼,面色恭敬不見一絲異色,似乎全然沒有聽懂他的話里的另一層意思,不留一絲破綻。

“皇兄既然叫你傾城,你便是傾城。本殿若貿然改了你的名字豈不辜負了皇兄的一番美意?今日起,你便在本殿身側隨侍。”

“是。”

修長手指劃過她的側臉,觸感冰涼如水讓她不由得心上一凜。

傳言三皇子桀驁不馴性情乖戾冒失,遠不及大皇子身具賢德品性端莊。怕是世人都被這表象所騙。

絕色傾城除卻樣貌之外身形極為相似,唯有近身之人才能夠分辨出兩人的不同。而三皇子錦夜怎會知曉她并不是傾城且又容她隨侍身側?

怕是此人心計更在大皇子之上。明知她是大皇子的人又這般明目張膽的帶在身側卻是他手腕高人一等將大皇子府的人放置明面上來,如此大皇子便會有所顧忌,不易做出任何舉措。

不過初次交鋒,傾城便清楚的意識到,三皇子錦夜絕非池中之物,日后于三皇子府她必要加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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