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遇到的不是愛,可能是……麻將攤

日前,微信推送“老人打麻將弄丟孫子當街自扇耳光”的新聞引起一眾熱議。幸虧最后交警部門找回孩子,否則這麻將引發多大的人間悲劇啊!

說起來國人對麻將的熱愛,真的是刻進骨髓、融進血液里了。我工作單位在魔都的一個老城區老街道,據我日常目之所及,百分之60以上都是白發花白(或蒼白)的老人。在某路道的轉角有一片私房,沿馬路的轉角、低矮的房子里總是傳來嘩啦啦洗麻將牌的聲音。后來陣仗越來越大,偌大的麻將桌擺到了赤裸裸的上街沿,一桌,兩桌,甚至三桌,馬路的轉角成了露天棋牌室。

麻將桌上戰斗的都是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頭老太,揮舞著長滿老人斑的雙手點牌、看牌、壘長城。如陽光過于刺眼,太陽帽伺候;下雨天則支棱一把雨傘,如小雨,那自然是“斜風細雨不須歸”。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幾度風雨幾度春秋,路口的麻將灘從來不曾缺席。

某日下午3點,外出辦事,看到一坐在麻將臺上巋然不動的老太,邊吃面,邊摸牌,看那熟悉的飯盒,竟然是叫了外賣。廢寢與否不知,這絕對是忘食了。每每下班急著往家趕,我看到麻將桌上戰士們運籌帷幄悠然自得的精神頭,總懷疑自己才是老頭老太,自己才是辜負時光了的沒用婦女。

后來私房地區拆遷了,可這街頭轉角的仿佛被施了魔法,像一塊磁石,吸引著麻將戰士的到來,雖然盛景不在,卻也自在沉醉,甚至引得周邊過往行人圍觀,各色簇擁著的人們,擁著嘩啦啦的麻將聲,形成了獨特的街角“圍觀一景”。

街角的麻將攤

可能受“成都是一種休閑城市”的觀感影響,一直以來坊間都有傳言,川人最愛麻將。可是回看周遭,似乎人人周邊多是成群的麻將狂熱分子。2021年的揚州疫情起源于一桌桌麻將桌上的你來我往,原來傳說中的“早晨皮包水,晚上水包皮”的揚州,儼然成了麻將聲聲的休閑之都。

之所以麻將跟休閑直接掛鉤,可能跟麻將的起源有關。相傳明朝年間,鄭和率隊“七下西洋”,大海上的日子自是清苦無聊,枯燥乏味。何以打發這漫漫時光,他們就發明了一種叫“竹牌”的游戲。船行海上,水手們最關心也最熟悉是海上刮什么風,于是就有了東、南、西、北“風牌”;水手們生活在海上,最重要的資源是淡水,船上最重要的是木桶(或者竹筒)裝滿了水,于是麻將牌就有了一至九筒;有風有水,還的吃喝拉撒,吃喝拉撒得要錢,皇家撥錢都以“萬串”計,于是就有了“萬”牌……如此種種,麻將牌誕生了,陪伴了水手們孤苦沉悶的海上日月,也跨越時空,成為人們日常消遣的好伴侶。

一份調查數據表明,揚州所在的江蘇省確實是全國棋牌室最多的省份,顛覆了人們長久以來的認知。

圖片來自網絡

網友們轉念一想,江蘇是中國最富庶的省份,有錢有閑有麻將,沒毛病。

國人對麻將的熱愛,與省籍無關,不分南北。而且已遠遠超越了所謂打發時間的休閑愛好。在很多的影視作品、文學作品中,都能看到麻將的影子,麻將的社交休閑、社交功能凸顯。

在張恨水以自己的親身經歷為藍本寫的小說《巴山夜雨》里,一群公教系統的太太們,在重慶跑飛機警報,家當細軟隨身攜帶自不代言,但隨身拎著一包麻將牌,在天上飛機轟炸的緊急關頭,還能心平氣和地來糊一場,是太太們太上癮,還是太太們有韌性呢,也是一道難辨輸贏的題目。

不要以為這種故事只發生在戰爭時期。某年夏天,老家臺風過境,斷水斷電,通訊也中斷。第二天好不容易聯系上家人的時候,他們發來了一張臺風過境的麻將圖,

斷水斷電麻將不斷

誰能告訴我,這算不算革命樂觀主義精神?

至于為什么麻將會上癮,有心理學家用“即時反饋機制”來解釋,即一場游戲,全情投入,很快就能決出勝負,大腦即時感受到了反饋的愉悅,會刺激人繼續投入。也有人認為沒那么復雜,無非就是“贏錢不足、輸錢不服”。

且不管理論解釋如何,但是各地對麻將的熱愛倒是毋庸置疑的,麻將的群眾基礎之深厚,婦孺皆知。但是在世界麻將大賽上,中國只拿了三十四名,既然討論國足問題,大家總以“群眾基礎差”為理由,那么麻將群眾基礎這么好,國際大賽為何成績不佳?誰能給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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