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顏方】顏域空部分出場整理及分析

?????????????????????????????????????????????????? 顏域空部分出場整理及分析

最近因為要寫《何之》(暫定名,之后會改)的原因,我把手頭上能看的《儒道》全文中,有顏域空出場的部分全部扒了一遍,做了一點資料的整理,這里放出來同大家一同參考。

這篇又名為,過度解讀究竟能達到怎樣的程度。由于我個人的傾向性,無法避免的,會有【顏方】成分,注意避雷。

之前由于時間和精力的緣故,我認真看過并且做了筆記和分析的部分只到方運出圣墟。看的仔細一點的到方運三上書山,之后的情節都是短短續續跳著翻看,或者老師課上提到之后稍微補一下劇情。所以我連現在方運文位到了什么境界,又在哪里呼風喚雨一概不知。

我文中的人物形象全部是基于前三百章中他們帶給我的印象,OOC是難免的,這個方面還是要請看文比我多的小伙伴提建議。以下分析如果與后文有什么沖突的部分,或者看完之后有什么疑惑,請私信或者評論告知。


以下斜體字為引文,加粗部分為個人認為值得仔細分析的部分,宋體字為個人分析。

就是那個十歲中案首,十二歲茂才、十四歲解元的三首天才?據說他十六歲就能中進士,但被他的半圣恩師壓著,親自帶他游歷天下,今年要考進士,正好十八歲。去年就有人說,顏域空不僅要爭慶國的狀元,還想爭十國國首!他要是成為十國國首,必然會成為五首才子,下一代的四大才子自然不在話下。

顏域空的第一次出場,十八歲。

關于方運的年齡,文中寫到:

這不是十四五歲的我嗎?

這是方運自己的主觀判斷。

這個方運家境貧寒,父母早亡,家里唯有一個比他大三歲的叫玉環的童養媳。

方運靜靜地看著楊玉環,她已經十九歲,正是最美的時候。

這是文中直接事實描述。由此推論,方運當年十六歲,顏域空比方運大兩歲。

顏域空一副老先生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實則比所有人都小

這里的所有人指的是圣墟伙伴,所以顏域空是比李繁銘、墨杉、韓守律、師棠等等這些世家弟子小的。推測他也應該比施德鴻、柳子誠要小。如果是現代paro,估計他們都不是同一屆的……

這個是我重看原文的最初原因,年齡一直是時間軸上一直困擾我的大問題,否則我私設年齡的時候一直覺得不夠嚴謹。當然如果各位寫文習慣年齡操作的話……當我沒說吧。

接下來是一些具體事件中,對顏域空的描寫(并不完整)。


一、龍舟賽

方運問:“半圣弟子為何會參與這次賽龍舟?”

趙竹真憤恨地道:“慶國那位半圣或許不會指使人來,但慶國皇室卻一直對我景國虎視眈眈。去年我景國大敗于狼蠻之手,而今年的形勢更加嚴峻,慶國自然會趁機借龍舟文會壓我景國。說的再誅心一些,就是慶國在向十國和我景國人宣揚他們慶國的強大,為日后接手我國領土做準備。”

他只念了一句,就發現所有人都往他身后瞧去,就見半圣弟子顏域空紙面上的才氣以更快的速度增長。

那黑瓦高樓上,府院君馮子墨憑借官印看到顏域空的詩文,顏域空寫一句,他念一句。

周圍的官員有的沉默不語,有的稱贊兩聲,沒有人會貶低,哪怕顏域空是敵國人,半圣弟子也不是他們可以隨便抨擊的,更何況那顏域空寫的極好,才氣不會騙人

等顏域空收起筆,兩尺一寸高的才氣浮現在他面前的紙頁。

“詩成達府!”

一號龍舟上的慶國人除了顏域空依舊面不改色,另外五個人全都方寸大亂。

“那人是誰,不過是年紀輕輕的秀才,怎么可能會寫出達府的詩詞?”

“會不會是景國官員作弊,那才氣是假的?”

“極有可能!”

那顏域空淡然道:“若我所料不錯,那人是景國第一童生方運,現在應當是第一秀才了。”

那位目空一切的顏域空,目光落在方運的身上

施德鴻隨后怒道:“就是他敢要奪我恩師的詩君之位?域空,你一定要盡全力助慶國!若是這次龍舟文會輸了,以后景國必然會羞辱我慶國,你我將會成為慶國的罪人。”

顏域空面無表情道:“我來此只準備了一首詩,本以為足夠,哪知碰到方運。恩師教導我,不要在乎一國一城的得失,要站在全人族之上考慮問題。一次龍舟文會而已,若景國贏,是弱國變強之征兆,實乃人族大幸。

施德鴻立刻道:“那萬一從此以后人人都說他方運比你顏域空更有才能,說你不如方運,你也會如此不在乎?”

顏域空的目光出現細微的變化,他兩手合攏,放于小腹前,身體漸漸挺直。

“我喜登高峰,不喜居人下,更何況區區秀才。他今日若輸掉就罷了,他若是贏,我將改變京試的時間。他幾時趕赴景國京試,我便幾時參與慶國京試,我要與他分位國首、學海爭渡!龍舟文會不過是學海之形,若要分高下,還要去學海之上爭渡一場方算數。”

一號龍舟的六個人正在談笑風生,這雷聲一出,全都愣了一下,唯獨那顏域空猛地回頭死死盯著方運。

慶國六人除了顏域空表情沒有變化,其他幾人的臉色格外精彩,尤其詩君弟子施德鴻,那表情如同在夢游,至今都不相信方運能作出一首不帶“舟船”字樣卻偏偏能為舟船增速的戰詞,連他恩師的好友“詞君”要寫這種詞也得花很久的時間。

離龍頭橋還遠的一號龍舟上,顏域空坦然看著一切,面色依舊不變。

“我絕不會接受這份侮辱!我不能當慶國的罪人!”施德鴻雙拳緊握,低聲怒吼,他不敢相信慶國十七年的努力竟然毀在自己手上,不敢相信自己身為舉人竟然輸給一個秀才,更不敢相信自己身為詩君的弟子竟然輸給一個寒門子弟。

顏域空淡然道:“我怎么沒覺得這是侮辱?”

我和你不同!你不在乎,但我們施家依附的那位要爭荀家的下一任家主。我若是能勝過寫出‘人之初,性本善’的方運,那位自然會在荀家更受重視,必然會對我們施家更加看重。”

“你可一試,若是他輸給你,那我也沒必要在學海等他。”顏域空道。

顏域空的目光微微一變嚴厲地道:“難道你想動用……圣院一方的力量。”顏域空說完掃了一下周圍,沒有說出完整的話

施德鴻卻毫無顧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景國官員,自信地道:“我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他們奈何不了我。更何況,我們還有其他助力。六月府試,圣院科舉巡察必將駕臨玉海城!”

顏域空呆了片刻,最終搖了一下頭,低聲背誦《論語》內容:“子曰:當仁不讓于師。子曰:君子貞而不諒……”

他的聲音仿佛有一種奇特的力量,讓施德鴻的信念更加純粹,堅信自己是為了家族,是在行大義,使得文膽不動搖。

顏域空一邊低聲背誦著《論語》,一邊看向前方,目光再次變得空洞無物,眼中只有天地

尤其是施德鴻,一邊喝酒一邊看著一直被人圍著的方運,兩眼越來越紅

顏域空慢慢悠悠喝酒吃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慶國人如同花盆里的花草一樣,完全成了擺設,連端午節的艾蒿、菖蒲都比他們更惹眼。

那目空一切的顏域空更是立刻轉頭地看著方運,眼中閃過前所未有的異彩

顏域空沉默良久。長嘆一聲,道:“你好自為之。”

說完。顏域空起身向外走,也不看方運。自顧自道:“怪不得你能倒背如流,不曾想你已能為《論語》作注,可入我等之列,龍舟文會敗于你手,我無話可說。”

顏域空說到最后,一股無形的力量自他體內發出,直沖上天,周圍狂風大作,吹得舉人之下的人不得不以衣袖掩面。而他自己的衣衫頭發卻紋絲不動。

附近的花草樹葉被這風一吹,竟然寸寸碎裂。

除了舉人和進士身邊的花草,整座靖海樓的花草幾乎全部粉碎。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

“他的文膽竟然達到‘韌如草木’大成,只差一步就可‘堅如頑石’,可怕的天賦,怪不得被半圣親自教導數年。”

“他還只是舉人,別說進士,就算是翰林也未必能達到這個境界!那些新晉進士的唇槍舌劍恐怕還未到他面前就被震碎,普通妖將在他面前根本無從凝聚氣血。”

“單論文膽之強。顏域空已經超越了十八歲時期的衣知世,成就遠在普通四大才子之上!”

眾人陸續明白,顏域空這是在警告或者說請所有人給他一個面子,盡量不要為難施德鴻

顏域空繼續向外走。

“嗯?你們看!”董知府突然指著方運身邊的菖蒲。

方運身邊只坐著楊玉環和趙紅妝。旁邊只有童生侍衛,沒有一個舉人或進士,本應寸寸碎裂的菖蒲卻筆直地挺立著。和平常一樣如碧綠的劍倒插在花盆中。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圣前秀才有不為人知的力量能擋住顏域空的文膽之力?”

“沒有舉人。沒有進士,就沒有文膽。那盆菖蒲是怎么保存下來的?”

所有人一頭霧水。

顏域空停下腳步,在門外站了十數息,才重新邁步。

我在學海等你。

說完,顏域空大袖一揮,雙手背在身后,如同一個閑散浪子一樣邁步離開,怎么看都像是一個不正經的游客

半數的人倒吸一口氣涼氣,施德鴻臉色大變。

那些人倒吸涼氣是因為,顏域空幾乎指出這場賭局方運贏定了。

施德鴻臉色大變是因為,顏域空徹底放棄了他。

施德鴻突然想起顏域空說過的話,不要在乎一城一國的得失,應該放眼人族。

在顏域空眼里,方運已經比老友重要。

更多的人繼續琢磨顏域空那句“可入我等之列”,最后琢磨出來,顏域空要是現在說,恐怕會是“已入我等之列”。

之后,許多人都在猜測“我等”都有誰。

龍舟賽的目的,宗圣連蠻計劃中的一個環節,打壓景國。顏域空對于這一層是不可能不知道的。那么他為什么要來?

顏域空參與龍舟會,文中用的是“指使”這個詞,說明旁人的眼中,顏域空參與這種活動,很可能是被要求或者受人之托,反正不是他主動來的。

顏域空為什么不拒絕這種活動?這里顏域空和方運是第一次見面。景國在顏域空眼中與其他九國并沒有什么不同之處,甚至是個國力積弱的國家。這時顏域空是贊同還是反對宗圣的主張,我們不知道,但從他還是參與到這件事中可以看出,顏域空這時是不在乎景國的未來或者結局的。

作為圣元大陸的第一舉人,半圣弟子,他的未來的軌跡已經規劃好。他是有足夠資本不介意很多事情的,文中寫到:“沒有人會貶低,哪怕顏域空是敵國人,半圣弟子也不是他們可以隨便抨擊的,更何況那顏域空寫的極好,才氣不會騙人。”首先是實力,其次是他的身份“世家”和“半圣弟子”,足以讓他平穩的前進,不會有任何阻礙。他雖然是慶國人,但這次龍舟會的勝負如何,景國變好或者變差,對他的影響并不大。顏域空此時確實可以心無旁騖,只用放眼人族,把握大勢,為之后成就圣道積累經驗即可。

這時顏域空的心理,完全是一個旁觀者的。所以他才能“淡然”、“面無表情”,甚至在施德鴻覺得“成為慶國罪人”的時候仍然坦然。

施德鴻參與龍舟賽的心理,就是要通過這件事,為自己在施家爭取到更好的待遇。顏域空完全沒有這種心理負擔,他做不做的好這件事,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甚至對于他來說,認知了解方運這個后期之秀,對他來說更為重要、也更有意思。這也是顏域空能夠脫離兩國恩怨,客觀看待方運,以及后來方運展現實力之后他眼中“閃過前所未有的異彩”的原因。

至于后來顏域空終于神色發生變化,是因為施德鴻讓他意識到,方運是可能超越自己的。雖然只是一種可能性,但顏域空這時才認真起來,或者說意識到方運有足夠的實力影響到自己未來了。

但顏域空這里的反應很有意思,他說要爭就到學海去爭,很磊落的發言和反應。

顏域空沒有完整的說出施德鴻的計劃,一個是有所顧忌,覺得這樣做不好,但是施德鴻的反應正好相反。顏域空給我感覺這個時候就有點不想摻和進這件事,所以他又恢復了高冷。直到后來他讓施德鴻好自為之,但又放出文膽之力讓大家不要為難施德鴻。以及在最后他說:“可入我等之列。”說明施德鴻在顏域空心中都不算“我等”,但是前文中又說是老友,這之中的矛盾。這種友誼大部分還是施德鴻單方面的搭關系吧,如果顏域空這次前來是受人之托,跟他一起來的施德鴻被怎樣了,他回去不好交代,所以才象征性照顧一下。

這一部分是我最開始在意顏域空的時候,當時顏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個特別脫俗的人。他只在乎一些他覺得值得在乎的人或者事物,看得開,并且特別灑脫。而能讓這么散淡的顏,不惜去維護、不由自主的參與到本無意參與的圣道之爭中來的方運,給顏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在顏心中有多重的位置。即使不帶cp濾鏡,我也覺得他們之間的友誼真是值得羨慕。而且這段對顏的眼神的描寫也特別有意思,大家可以揣摩一下那種感覺。

二、圣墟

“嗯,顏域空和那些慶國人不同,他沒有因為在龍舟文會上輸給我而記恨。他的文膽已經一境大成,隨時可入二境,恐怕是此次圣墟路第一人。”方運道。

“那未必,圣墟路考驗的不只是文膽。當然,顏域空必然能保證前三。”李繁銘道。

方運搖頭道:“我和顏域空接觸過,他不止文膽強大,圣道之心也極為頑強和純粹,不然不會被認為可能超過衣知世,說他必成半圣。他還是舉人,在妖族獵殺榜就直接入了更高的進士榜,而且排在進士第十二,乃第一舉人。”

方運對顏域空的評價,圣道之心極為頑強和純粹。同上文顏說要學海之爭以及“可入我等之列”呼應。方運這時對顏的評價就很高了,認同他是同輩之間的第一人。

柳子智哈哈一笑,道:“同是景國人,怎可隨意文斗?更何況你是秀才我是舉人,若是與你文斗,別人會說我是以大欺小,還是算了。”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是慶國人,也是舉人,要與你文斗,可敢?”

眾人立刻向那聲音源頭望去。方運被人擋著看不到,但聽到有人低聲說了那人的名字。

“是半圣弟子顏域空。”

柳子智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卡住了,臉上浮現難堪之色,顏域空不僅是半圣弟子。也算是半個顏子世家的人,柳子智就算瘋了不敢得罪這種大人物。

方運瞥了柳子智一眼,道:“顏兄。多謝仗義出手,不過我和柳家的事自會解決,不然柳家必然反誣我勾結外人背叛景國。”

丘馳立刻低聲道:“‘反誣’說的好,左相柳山本就算得上景國叛徒。”

那好。諸位,圣墟路的盡頭見。”隨后,眾人看到顏域空慢慢進入河里,最后水把他淹沒,他在水底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人對顏的態度的又一例子,不敢得罪。

其余人也看向來,一個頭發散披在身后的年輕人笑看方運,他的雙目仿佛有一片晴空,道:“我知道你一定會走到這里。

“僥幸而已。”方運對顏域空道。

就是這段,讓我一秒站定顏方。“我知道,你,一定會,走到這里。”這是何種的信任?他們才見過兩次面對不對。這種默契感是什么?

一個異常和氣的舉人笑瞇瞇走過來,問:“方鎮國是吧?我憑借一境文膽熬過弱水奇風和變霧,當然,動了一點點家里的力量。倒是你,我很好奇是如何解決變霧。”

一人道:“宗兄,你為何不問我?”

方運心頭微震。

慶國的那位雜家半圣就姓宗。

方運看著這位宗舉人,外表不出眾,但和善的樣子讓人不由自主放下戒備心,有著無以倫比的親和力

“我運氣好。”方運微笑,表面沒有絲毫的變化。

“倒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我更相信你不是靠運氣。另外,詩君那人氣量可以,但他弟子因你而死,他身為恩師無法釋懷,晚上的圣墟中秋文會,或許會找你麻煩。”宗舉人道。

“謝過宗兄。”

“客氣什么,人族十國,同氣連枝,或許以后在圣墟相遇,我還會有求于你。不過,我看你好像不在乎詩君。”宗舉人笑道。

“你若有兇君說要在圣墟中秋文會上給我好看,你也不會在乎詩君。”方運笑道。

“我倒把這件事忘了。人族十國,同氣連枝,他要是為難你,我去找圣院的同窗,聯手阻他。”宗舉人道。

“那些我先謝謝了,只是還不知道宗兄名諱。”

“宗午德。”

“我聽到你姓宗的時候,就猜到這個名字,慶國雙璧,顏域空,宗午德,名不虛傳。”

“我比域空差一些。我就想當個大儒,他想封半圣。來,我幫你介紹這幾人。”說著,宗午德熱情地把其余的舉人介紹給方運,這些人大都很客氣,但也有幾個人很冷淡。

宗午德,原本沒打算把這段列進來。但是想要了解一個人,他周邊的人際關系,尤其是走得近的友人是怎樣的,還是很重要的。所以還是把宗午德這段整段錄了進來。

“慶國雙壁”這個形容,應該是從“江東雙壁”借用過來的。策瑜兩人是怎樣的關系大概不用我多說了。那么從這個詞,私人推測,我喜歡用的私設是宗午德和顏域空,竹馬竹馬,關系大概特別好的那種(也有地域原因在內)。

顏域空的性格,他對于交際這種事情的態度很冷淡吧,但是從這一段來看宗午德就是個特別善于交際的性格。讓人特別親切、溫暖,拉關系打太極一把好手。兩個人這個方面真的很互補。但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在于什么,追求不同。追求不同,就代表選擇不同,處理問題方式也會不同。相比顏域空,宗午德就是那種差不多就行的那種感覺。

“我明明得了第一,怎么覺得輸給方運了?”顏域空非常無奈。

躺在橋上的宗午德用盡力氣喊道:“顏域空你少廢話,快把我拉下橋。”

“你還是滾吧。”顏域空道。

宗和顏之間的互動,前后文基本上都是這種模式,知根知底的損友,完全不講客氣,不給對方留情面的那種。

慶國一個官員快走幾步,笑著對走在前面的顏域空道:“顏公子,此次圣墟路您是第一吧?”

顏域空點點頭

“那……景國的那個方運怎么和您一起出來?”

“他也通過圣墟路,排在第四。”顏域空說完,不理那人,向外走去。

顏域空不太愿意說話時的風格。

等方運等人近了,顏域空快步迎過來,神色嚴肅,問:“方運你傷到何處?竟然要坐機關椅。”

方運看了看顏域空,又看了一眼跟著顏域空過來的柳子智,對顏域空道:“小傷病,很快就會好,不必擔心,不影響我寫戰詩詞。”

“你真成了圣前舉人?”顏域空難以置信地看著方運,他的語氣帶著淡淡的苦澀

一旁的宗午德默默地看著方運,身為雜家半圣子孫,他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全都有。

韓守律徐徐道:“他不止是圣前舉人,而且成舉人的當日,就擁有文膽。據我所知,他的文膽之力很強,恐怕接近文膽一境。”

“荒謬!”柳子智忍不住反駁道,“普通舉人磨礪數十年,文膽也未必接近一境,哪怕是進士接近文膽一境的都不多,許多人都是翰林才達到一境。這次進入圣墟的舉人中,除了顏域空一境大成,最多有十幾人進入一境,而其他人最多有半數可以說‘接近’一境,像我連接近一境都達不到!”

“事實勝于雄辯,你若是不服氣,可以跟方師比一比文膽之力。”李繁銘道。

顏域空輕咳一聲,道:“這次我等的目的是霧蝶或星之王,不要內訌。先說說爭不爭霧蝶,如何爭。”

難以置信,以及苦澀,這時是顏域空真正開始完全重視以及接受方運會影響自己的這個事實。但是顏域空的反應又和其他人有對比,從這里可以看出顏的大局觀,以及領導力,做事始終是圍繞著目標的。

顏域空冷聲道:“柳子智。你要分清輕重緩急!若是再敢在我面前放肆,滾,或者我送你滾!”

柳子智頓時滿面漲紅,沒想到一向和善的顏域空發這么大的火,自知理虧,一言不發。

不多分析了,基本上,從我看到的部分來說,顏域空多次疾言厲色都是因為維護方運的原因。

“荒謬!”顏域空面色鐵青平日里他很和善,但這里是圣墟,他要為二十多個天才舉人負責必須要斤斤計較

顏的和善是修養。從這段可以想象,顏平時同其他人的相處模式。雖然說顏年齡上比較小,但是一般都是作為領袖的位置,已經習慣自動去照顧他人、為他人負責的模式。

顏域空道:“我曾在兩界山參戰,最清楚妖族十三軍的力量,就算我等三方一起出手,這三千皇都軍都能讓我們損失過半,更何況讓我人族一方面對。你們妖蠻誰能獨對三千皇都軍和四個妖帥?能就馬上出戰,我把霧蝶捧到你們面前!”

顏參戰過。圣元的世界觀是很現實的,原文里好像有“哪位圣人的圣道之路不是用枯骨堆積起來的”這樣一句,弱肉強食,實力決定一切。如果要寫原作向,大家可以善用這點設定。

“那么……我選擇相信你。”顏域空深吸一口氣

顏域空話一出口,無人再勸,無論是方運的勇氣還是顏域空的氣度,都讓一切勸誡變得蒼白。

身為讀書人,終究要有一顆不屈文膽,哪怕對方是看來不可戰勝的皇都軍。

“你呀,人不狂,但做起事來真是。既然方師出戰,那我便追隨,我們的命,從雨夜之后,就算是您的了。”李繁銘道。

“韓某愿往。”

宗午德無奈地道:“既然如此,我等也只能奉陪到底。方運,若是失敗也無妨,霧蝶可以不要,但星之王不能讓與妖族。我們想方設法治好你的傷,顏域空、墨杉、孫乃勇和你可謂天下四大舉人,去爭那星之王最有希望。”

這種時刻的信任是最為可貴的。

我們勝了,因為你。”顏域空微笑道。

“是我等共同努力的結果。”方運也微微一笑,然后望向那些妖蠻,“怎么,你們妖蠻眾多。連十個金衛也拿不下,還敢當爺爺?”

顏域空冷聲道:“兇君你若只針對方運,我只阻攔不會殺你,但你竟然暗中挑撥離間,今天不要走了!殺!

顏域空下了命令,其他舉人不得不出手,只是有的動手慢,有的動手快。

那靈犬大駭,口的飲江貝中吐出一張圣頁,圣頁自燃,它周身突然冒出一團白光,就要化光而去。

哼!”顏域空面前浮現一滴紅中透紫血滴,那鮮血在空中凝聚成渾圓的血珠,這血滴一出,周圍的舉人感覺不到異樣,但不遠處的妖王嚇得毛發直立,急速后退,那霧蝶更是猛地掉在地上,用粉色的蝶翼捂著頭,瑟瑟發抖。方運看到,那血滴里面竟然包裹著一柄極小的才氣古劍,這才氣古劍的顏色極為特別,既不是普通進士的白光古劍,也不是一些翰林的青銅色,甚至不是李文鷹的瀝血古劍,而是一柄表面遍布鐵銹的唇槍舌劍。這柄唇槍舌劍吸光紫紅血滴,迅速膨脹,直斬兇君。

這鐵銹古劍一出,兇君周身的白光被壓下,竟然無法逃脫。

與此同時,天空奇風狂暴起來,一縷無形無色的奇風自天而降,吹向那鐵銹古劍。

但是,鐵銹古劍離兇君太近了,必然在奇風臨身之前擊中兇君。

“半圣古劍,好果斷的半圣弟子,好一個天下第一舉人!顏域空,這個死仇結下了!”

兇君在說話的同時,身前浮現整整五滴紫紅色的血珠,但他的血珠遠不如顏域空的明亮,隱隱有一絲頹敗之氣。

五滴血珠化為五只大手疊在一起。擋住顏域空的古劍,兇君周身的白光大盛,就要再度化光逃跑。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孫乃勇大喊一聲,身前一張圣頁燃燒,一股奇異的力量落在兇君身上,不僅破除了兇君的白光和疾行詩的力量,還讓那靈犬身體一晃,阻撓了兇君分神對靈犬的控制。

“混蛋!”兇君分神忍不住罵道,他可不是本體,哪怕準備十足。可他面對的是當世最強的幾個世家最出色的弟子。這些人不會主動殺人,可一旦被逼急了,家族給他們留的底牌必然一張接著一張掀開。

其余舉人的戰詩詞力量已經殺到近處,區區靈犬之軀根本無力阻擋。

兇君輕輕一嘆。一本古書浮現。而靈犬哇地吐出一口黑血。隨后原本被破除的白光和進士文寶的防護力量竟然重新出現。

那些舉人戰詩詞的力量落在兇君的身上,都被那白光和進士文寶的力量擋住。

但是,墨家的墨杉早早出手。

一條巨大的機關大蛇從兇君的腳下裂地而出。高高躍起,吞下靈犬,隨后體內機關利刃瘋狂絞殺。

“這下該死了吧?”李繁銘都覺得兩腿之間有些微疼,被顏域空、孫乃勇和墨杉三大舉人用保命手段聯手對付,別說是舉人或進士,就算是翰林也必死無疑。

“等我離開圣墟,與本體匯合,就是你們的死期!此仇不共戴天!”

突然,那機關巨蛇猛地爆開,一點白光附著在一塊充滿兇殘氣息的玉佩上,帶著一只飲江貝飛出去,沖向青銅巨門。

方運不得不停下手,所有人也都停下手。

那是血脈玉佩,是眾圣世家極少也極強的保命手段,半圣之下無敵,一旦用出這血脈玉佩,就意味著底牌盡出。

方運露出淡淡的笑容,既然兇君連血脈玉佩都用了,那自己終于有了在圣墟滅殺他的可能!

顏域空轉過身,面帶歉意道:“抱歉,圣墟壓制所有太過強大的破壞力量,避免圣墟再次動蕩,所以沒辦法殺死兇君。”

方運卻拱手道:“多謝諸位相助,沒想到諸位為了幫我動用這等保命手段。”

孫乃勇笑道:“就算不用在你身上,也會用在皇都軍身上,既然你幫我們解決皇都軍,我們就幫你對付兇君。韓信乃半圣之資,最終被害,現在他們后代也慘遭兇君迫害,我在圣墟外沒能力做什么,到了這里,當然要盡全力!”

墨杉道:“兇君瘋狂掠奪七年多,保命手段實在太多,不過現在他用出血脈玉佩,說明他最多只剩一兩種保命手段。至于謝就不用了,若是到了現在還不知道圣墟考驗得是什么,那真是白來了。”

方運緩緩道:“我原本可不殺柳子智,但有些時候,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慶國文人欺我景國太甚,我發誓要文戰一州!這柳子智敢勾結兇君害我,我必殺之!”

“這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此刻聽來鏗鏘有力。”宗午德道。

方運道:“既然已知柳子智與兇君合謀害我,我必然要以雷霆手段殺他,然后得霧蝶,讓其余人知曉我的手段。我若是同樣用圣果去引誘霧蝶,那便是曲中求,落了下乘!我的童生之道和秀才之道,乃是曲中求,但我的舉人之道和此后之道,若有必要,當在直中取!”

“方運這般,實乃我輩讀書人的楷模。只是……唉,我不多說了。”宗午德面有為難,閉上嘴。

眾人好奇,沒懂他說什么,但方運和顏域空等三四人卻明白。

雜家宗圣妄圖與蠻族聯手對付妖族,就是典型的“曲中求”,而方運卻說“寧在直中取”,若是宗午德太過贊譽,等于在打擊自家的圣道。

顏域空和方運的殺伐決斷在這段可以很好的體現。還有顏域空的影響力,雖然不如后文中方運的人心所向之類,但是在里是“下了命令,他人不得不出手”。

“只針對方運”這個是兇君和方運的個人恩怨糾紛,顏域空不贊同,所以會阻攔。但是他并不會殺兇君,因為這里是圣墟,顏并不會特殊照顧方。“暗中挑撥離間”,意味著兇君開始威脅到整個入圣墟舉子的內部團結問題,導致的后果可能會非常嚴重,所以顏域空認為這個是底線。

顏域空平日溫和的時候應該是很難跟他人有大的過節的,一方面是別人不敢,一方面是顏本身就不是那種會當面給他人難堪的作風。在這里一下子就結下死仇。而且顏事后也沒什么反應。原因還是他作這個決定在為整體考慮,同上文“必須要斤斤計較”呼應。

這段對于其他人的描寫也是很精彩的。

眾人疑惑不解,顏域空向來有君子之風不曾有言語過激的傳聞,現在當眾呵斥一個半圣世家的進士,而且是兇君的弟弟,這里面恐怕另有內情。

蒙霖羽微微皺眉,這師棠實力不行,但師家是琴道第一家族,而且第一任家主更是孔子的琴道老師,這種家族的天才當眾出口,分量反而比顏域空更重。

三、文斗夕州

顏域空的神色如常,而宗午德和其他慶國人的表情無比別扭,好像光著身體穿毛衣,全身各處都不舒服。

“你們不用看,我就是搭船回家的。”顏域空一副無比淡定的樣子,然后饒有興趣打量空行樓船

宗午德接口道:“我也是搭船回家,不過主要想看某人文斗一州。哼,某人是我仇家派來的吧,我踏足彗星長廊七層,正想風風光光衣錦還鄉,某人卻開著空行樓船去文斗一州,風頭全被搶了!誰還理我?”

顏域空道:“何必計較?”

眾人等著顏域空說什么大道理,哪知他繼續道:“反正你已經習慣了。”

在場的人忍俊不禁。

宗午德的臉馬上垮下來,給了顏域空一個算你狠的眼神,隨后得意一笑,道:“幸好我不是夕州人,我要是夕州人,剛榮歸故里就被方運文斗壓下,那我只能從這空行樓船上跳下去。”

方運掃視眾人,顏域空和宗午德等少數人沒有來,前者本來就不喜歡與人交際,后者應該是忙別的事。

“不喜歡與人交際”的顏,官方蓋章。當然不喜歡和不擅長是兩碼事。

我沒想到兩位會來搭這艘船。”方運道。

顏域空沒說話,宗午德道:“我也沒想來,不過域空說,荀家結仇方運是私,他人不便強行干涉,而孔家為公而送方運空行樓船,公私分明,荀家亦沒有理由反對。我們只要公私分明,來坐船也無妨。再說你選的是夕州,不是夕州籍的慶國人不能參與文斗,我們來坐船也沒什么。”

“顏兄豁達。”方運道。

宗午德道:“他豁達什么,無非找借口看好戲而已。方運,你可要想清楚,你要是栽在我們慶國夕州,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啊。”

我特別喜歡顏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有的時候真的很“率性”。給人一種雖然在這種現實的背景下,終究不失真性情的感覺。

宗午德白了那人一眼,道:“我先是人。后是慶國人。你不用替我操心,方運在文戰慶國的前一夜,我必然去兩界山或荒城古地抗拒妖蠻!我宗午德堂堂雜家門生,豈會陷入人族內斗?誰再說讓我與方運內斗。破壞我人族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我必翻臉!哼!”說完進入樓船船艙。

慶國眾人相互看了看,滿臉無奈。

“我們倒忘了。這家伙是雜家的人才,跟他講家國大義,等于對牛彈琴。”

“這些即將成進士的舉人靠不住,就要靠慶國的老進士們了。”

“宗午德靠不住,顏域空未必啊。顏域空學的是儒家正統,若方運真要文戰慶國,他深明家國大義,必然會出手。”

“對,到時候顏域空一定會出馬!”

“方運文膽是強,但顏域空的文膽早就一境大成,他又在圣墟中得到磨礪,不出三個月必然入文膽二境!顏域空有半圣親自指導,功底扎實,將來必然超越方運!畢竟圣道考校的不是詩詞。”

“此言有理。”

顏域空卻是突然輕嘆一聲,道:“說起來不怕你們笑話,前些年我與顏家主家關系并不好,直到近一兩年才緩和,你們可知為何?”

宗午德道:“這我們都知道。當年你在慶國出名,顏家家主慧眼識珠,派人接你回主家,給予你和主家弟子相同的待遇。主家和旁系弟子待遇天差地別,甚至能有一次觀顏子圣文的機會,引得一些主家弟子不滿,至于那些旁系弟子更不用說,所以有人刁難你。大人們有的當是年輕人的爭斗不便插手,有的想看看你的心性,你倒好,忍了兩個月后,二話不說,離開顏家一去不返。

李繁銘笑道:“此事在世家中頗為轟動,我們當時覺得你這小子太狂妄,可后來知你隨南圣游歷天下徒步數萬里,才覺得你有種。”

顏域空道:“荀隴身份和我相似,也是旁系之人,我聽說過他的一些事情。他年少時曾受過少許折辱,而后便專心向學,在荀家的地位越來越高,后來因在十寒古地中立功,才得看重,但仍沒有位列主家家譜,不如主家子弟。你們也知道,荀家人很講究尊卑、貴賤和親疏,比我顏家更甚,所以我知他很艱難曾一度很同情他。”

眾人一開始還以為顏域空要替荀隴說話,但聽到最后,意識到顏域空似乎并非如此。

“可是,后來我陸續知道了一些事,便收起了那份同情之心。具體事情如何,我不便細說,只能說。他獲得來之不易的地位,然后拼命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做了許多事來維護尊卑貴賤,對荀家之外的人更是不留情面。我所料不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入主家家譜,然后讓他的兒子享受主家子弟的待遇,不要像他當年一樣。”顏域空道。

眾人認真聽著。

顏域空目光一變,道:“他爭取自己地位我無比支持,甚至用一些不光明的手段,我也可以理解。畢竟水至清則無魚。但現在,他明知荀家可能危及方運性命,卻還維護荀燁,阻撓方運,此人已經不再是用手段,而是在謀殺方運!孔家遭遇,比荀家跟甚,但孔家一步一步徐徐改進,雖遵循孔圣的‘尊卑’。但也同樣追尋孔圣的‘仁愛’,并且堅持仁愛為先,尊卑為后。可荀家有些后代重‘禮’而輕仁義,卻是……”

顏域空沒有再說下去。但眾人知道他是想說荀家走錯了路,可礙于身份,不便直說

文中介紹顏域空身世的唯一一段。

顏域空小時候應該也是看遍世間冷暖的,光憑這段就可推測,顏幼時先是被家主看重培養,然后被周圍同齡人排擠,隱忍,離家出走,這段心理肯定是跌宕起伏,精彩萬分。不難想象顏當時離家出走時的想法,大概是覺得,不憑借家族的力量自己也可以的那種心態。這種心態里其實很大部分是有不被理解,想要證明自己能力的成分。

當然顏憑借自己的實力做到了。游歷天下,徒步數萬里,不知道有沒有殺妖蠻多少,反正顏的心胸格局、見識為何同同齡人不同,這種非同尋常的經歷就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另外,別只看到方運的狂,顏域空穩重溫和下面也是有傲氣和狂氣的。

顏的同理心也能從這段看出來。他日常對待他人的態度,能夠理解他人為什么這樣做,但是保留自己的想法。看的很清,但是并不攪和到事情中去。

另外,顏域空是不反對在非常時期用一些手段的。

“不負天下第一秀才之名,別人強加給我的天下第一舉人的名號,今日算是正式交給你了。”顏域空笑說

“顏兄,你這是污我!”方運開玩笑道。

“我雖未與荀執星交手,但也聽過他的名聲,論詩詞經義他略遜我一籌,論文膽只比我差一線,論才氣則遠超我,論實戰的話,他恐怕還在我之上。你可不要以為荀執星不出名便當他實力平平,有相當一部分天才因為某些歷史問題常駐古地或其他地方,幾乎從不踏足圣元大陸。”顏域空道。

顏域空無奈道:“別人都說我如何不凡,可到現在,也只參加過一次學宮文比,我去兩界山只能算參戰,根本沒遇到傳說的大守城。而那次文比除了我,參與的都是進士。一般來說至少要進士才能參與七歷,七歷越往后,需要的文位越高,我們不知道多久才能參與。”

雖說這段是開玩笑,但是顏域空這里是正式認可方運的實力在自己之上。不知為何,我從這段中看出了一絲顏域空如釋重負的感覺。

方運半開玩笑道:“不如你們都參與明年的科舉,今年就讓我來吧。你們為了圣墟等了那么多年,也不怕再等一年,反正你們原本計劃兩年后參加圣墟和科舉。”

“你想得真美!我們成為舉人多年。每耽誤一年就是一年的損失,今年必須成進士!你不可恨,畢竟我原本就沒資格爭國首,但我有能力爭慶國狀元啊!現在倒好,顏域空非得在今年考進士,我怎么跟他比?狀元能提前獲得平步青云,有了平步青云的進士和普通進士,那簡直是天壤之別!”宗午德憤恨地看向顏域空。

“那你就明年考。”

“你賠我一年的時光?”

“那我只能賠你一個慶國老二。”顏域空道。

眾人哄堂大笑。

宗午德笑罵道:“你們看看這個顏域空,越來越猖狂了,竟然內定了慶國的狀元!方運。我若拜你為師,你能不能幫我在進士試上壓過顏域空?”

方運看了看宗午德,道:“不如這樣,我拜你為師,只求你別想著超越顏域空。”

“哈哈哈……”眾人再次大笑。

大兔子抱著肚子在甲板上滾來滾去。

宗午德羞惱道:“你們兩個家伙就聯手欺負我吧!咦?”

“怎么了?”方運問。

宗午德的神色變得無比嚴肅,然后露出一副沮喪的樣子,道:“剛才我犯傻了!我是慶國人啊,這空行樓船是去景國,我怎么又坐了上來?”

眾人這才意識到。他們大都不應該再度登船,應該留在夕州睡一覺后,回他們自己的國家。可他們之前都是跟著方運來的,自然而然跟隨方運上船。完全忘記回家的事。”

宗午德笑道:“域空,你也做了一件蠢事吧?”

“我?我想去一趟悟道河,和你不一樣。”顏域空泰然自若,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顏域空和宗午德的互動,很有意思。

眾多世家子弟相互看了看,賈經安道:“有,但代價極大。顏域空應該最有發言權。我們都猜他在書山學海之外得到過文心,但具體是什么,歷次文斗或考驗都沒有逼他用出來。在雪崩坡的時候,你若不暴露一息詩成,他恐怕就會用出來。”

顏域空道:“在雪崩坡上,若沒有方運,我最終可能只會救我自己,無法保全你們。”

方運立刻道:“原來是保命用的文心,那就不用多說了,若是被人知道,對你不利。”

顏域空卻是笑了笑,道:“方運為了救我們展露一息詩成,那我也可以透露一些。其實一些人能猜到,我那顆文心不是完整的,一旦使用次數過多,就會消散。你們應該在一些書里見過,比如賦圣司馬相如、曹操等名人,都曾有過此類文心。”

“那也足以讓你保命。唉,我們真羨慕你有個半圣恩師。你看我恩師,比我還小!以后怎么提攜我!”李繁銘看著方運半開玩笑道。

“方師,為了讓我們成為半圣的弟子,您可要努力啊。”師棠道。

“恩師,我們的前途就靠您了!”

“求賞個大儒!”

其余人大笑,學生讓老師努力的事情還真是前所未聞。

“目無尊長,世風日下啊!”方運笑著搖頭嘆息。

方運和圣墟友人的互動。顏域空的磊落。

四、方運秀才試苦肉計

“我相信另有緣故,若問心無愧,便無須在乎他人。”方運看完心道顏域空就是不一樣,明明只是舉人卻比許多進士還沉得住氣。

這段個人認為,顏這樣寫,說不定有部分原因就是直覺的信任方運的緣故。他覺得方運不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所以覺得一定另有緣故。

一路上,文侯金印不斷接收傳書,方運一封接一封看。

“我們明日全部回返大源府,等我們!”李繁銘的回復無比簡單,卻又充滿了力量。

“明日見。”顏域空的回答更簡單

圣墟的好友們一一回復,簡單而溫馨。

方運為欺騙他們而感到愧疚,但想起自己在圣墟的一息詩成泄漏,只能狠下心來繼續苦肉計,等事成一定向他們賠罪。

這段我想說的是,方運初期在類似的情況下還是會有情緒、心態上的波動的。其實方運這一路走來,真的事事都是被逼著走到這步,很多時候都得“狠下心”。當然,方運也在不斷“狠下心”中成長了很多。

顏域空點頭道:“這就是為什么我沒有批判方運的苦肉計,因為他雖用計,可卻手不沾刀。像那晨志遠,碎他文宮之刀有二,一是公正的天意誦文,其二是他自己砍向方運之刀!他若不以刀指方運,絕不會面臨此次天意誦文。”

“方運利用天意誦文,已經手下留情,因為天意誦文給人以悔改的機會。只要提前認錯,便可免遭大災。雖然其后的代價是一旦對方運心生殺念必然文宮文膽碎裂。但總比現在失敗好。”

“不錯。方運給他們留了一線生機,他們若是不抓住,那就是自尋死路,與方運無關了。”

顏域空聽到“手下留情”卻笑了笑

李繁銘心思縝密,道:“你們還記得蜀國豪門賽家的家主之言嗎?親自撰文攻擊方運,現在想想,一族之長必然不可能犯這么大的錯。如此看來,恐怕是大儒賽霄宇指示賽家家主假意攻擊方運。”

“原來如此,賽霄宇的恩師是米圣,看來是幾位半圣考官……”孫乃勇說到一半便閉上嘴。

韓守律輕笑道:“不知今日。碎了多少顆文膽,裂了多少座文宮!”

顏域空道:“此事……遠比你們想象中更復雜,方運的意圖,不僅僅是碎人文膽。”

顏域空看問題一直都是很深刻的那種。

以及,李繁銘心思是很縝密的!別只把他當搞笑和吐槽役用好嗎?

一旁的顏域空道:“我的見解與葛大人略有不同。我人族雖然內爭頻繁,但并非都是不識大體之輩。圣筆評等一出,最不堪的那一批人失去追尋圣道的可能,對方運已經構不成威脅。而其余人明白方運非池中物,又受到驚嚇,自然知難而退。方運此舉,既傷人,也救人。至少從此以后,不會再有人敢來景國文比文斗。”

“此言有理。”眾人點頭。

韓守律輕緩緩道:“故以戰去戰,雖戰可也;以殺去殺,雖殺可也;以刑去刑,雖重刑可也。”

“不愧是法家新秀,切中要害,好!”葛州牧稱贊。

方運一愣,恍然大悟,怪不得法家尤其是商圣世家的人更加重視自己,韓守律這話出自《商子》,又稱《商君書》,乃是商鞅的圣道之書。

方運的做法,其實一直是既傷人,也救人的。后面寧安的劇情中也是如此,但是在這個時候顏域空就已經知道方運處事的風格,并且能夠理解了。

五、方禮事件

顏域空的目光中閃過一抹驚色別人無法覺察,但他這個半圣親傳弟子卻能發現,方運的話語里竟然隱隱有“天言”之意,雖然不是完整的天言力量,但也非同小可。

天言是大學士才有的天賜力量,至少需要六次才氣灌頂才能獲得。

顏域空一開始百思不得其解,但隨后恍然大悟,方運是圣前舉人,不多不少正好得到了六次才氣灌頂!

別人無法察覺。在某些方面,確實只有顏和方兩人才能并肩。

“方運,寫的可是《南柯太守傳》和《倩女幽魂》?唐大掌柜方才說過,他也不知道具體是何內容,快讓我一觀!”李繁銘放下手中茶杯,快步向方運走去。

但是,賈經安不動聲色起身,把李繁銘擋在身后,正要向前走,韓守律起身擋住賈經安

“你……”賈經安不滿輕哼一聲,韓守律面帶微笑就要先一睹為快,可坐在門口的顏域空攔住韓守律,伸手搭在方運的文稿上

方運失笑搖頭

“好你個顏域空,怪不得堂堂半圣弟子連主座都不坐,半途偷偷移到末座。方才我還心道如此謙遜。果然是我等楷模,沒想到你在唐大掌柜說了來意后,就算計好了!”李繁銘氣急敗壞道。

吃一塹長一智,前面那么大的教訓都忘了,真替你們感到羞愧。”顏域空一副老先生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實則比所有人都小。

唐大掌柜大喝一聲道:“誰敢動我玄庭書行的文稿!哪怕是半圣弟子也不死不休!不死不休!”說完掏出隨身攜帶的毛筆,指著顏域空

顏域空不以為意,淡然道:“唐大掌柜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先睹為快而已,看完后自然要分發給其余人輪流看。你倒要小心李繁銘。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挖地三尺把方運踏過的泥土都帶走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繁銘點頭道:“嗯,多謝顏兄提醒,有機會我就把方家地面的鵝卵石挖走,等方運將來成了大儒或半圣,我一個月賣一顆方家鵝卵石,也足夠我天天喝花酒喝到死。”

眾人大笑。

顏域空低頭翻看《南柯太守傳》,看完一頁后,立刻把第一頁給一旁的韓守律。陸續傳下去。

這段,非常意思了。顏域空活潑的一面。

六、普通進士永遠無法戰勝同層次的星位進士。

這就是為什么哪怕之前方運再天縱奇才,許多半圣世家子弟仍然不畏懼他

方運詩詞文章的確強。但到了以后決定性的文戰中,方運的優勢就不再明顯,眾圣世家的弟子有著巨大的優勢

所以哪怕方運天賦超過顏域空,在更多人眼中。顏域空更比方運有前途,因為一旦顏域空成為進士,顏子世家必然會盡快帶顏域空進入顏子圣陵。獲得亞圣顏子的亞圣意志,形成第一星位。

有了亞圣意志,顏域空的天賦或許依舊不如方運,但在危險的時候可以靠星位獲得更強大的力量,生存能力大大提高,而方運卻連半圣意志都沒有,哪怕天賦再高,也容易隕落。

眾圣世家的子弟在文戰中太強,以至于一些世家弟子哪怕無法位列翰林八俊甚至四大才子,實戰也遠遠超過這些名揚大陸之人。

尤其是那些長年累月在十寒古地、兩界山或鎮獄海戰斗的世家天才,他們和李文鷹一樣,沒有最強的天賦,但卻有著無以倫比的文戰能力

童生、秀才和舉人,比的是文,比的是學習能力,但進士、翰林和大學士,卻更強調文戰,文戰不是一切,但卻是磨礪文膽、鍛煉心志、通往圣道的最佳途徑。

除了春秋戰國時期的孔子門徒,沒有哪位半圣的文戰不如同輩,就連天縱之才的陶淵明也曾因為文戰實力不足而遲遲不能封圣,最后破釜沉舟,孤身殺入妖界,歷經腥風血雨才有封圣的基礎。

一個全方面顏和方兩人的比較和介紹。

七、荀離很想反唇相譏顏域空與方運勾勾搭搭

八、“大逆不道!不敬不義!此種行徑簡直背棄圣道,必將被天懲!”

方運沒想到一向大度寬厚的顏域空如此憤怒

九、春獵

李繁銘突然輕聲一笑,道:“有虛圣和我們一起死,還有什么遺憾的?

顏域空接口道:“原本以為我的文位會被方運超越一大截,讓我以后無顏面對家鄉父老,現在不用擔心了,他方鎮國再厲害,最后也只是和我一樣是進士。多謝妖蠻眾圣幫我保住了顏面。”

眾進士頓時輕笑起來緩解了方才緊張的氣氛

顏域空這里的話雖然有刻意緩解氣氛的成分,但是還是可以推測一下,顏域空身上還是背負著很多人的期望的。

這三人可不一般,方運乃是寒門子弟之首,千年不出的天才,景國民心國運所向,更是眾圣冊封的虛圣。

顏域空則是世家的代表,天縱奇才,在方運之前乃是人族最璀璨的新星,又是半圣弟子。

孔德天本身是圣院七進士之一,乃是孔家中的翹楚,別的不用說,單憑他是孔家家主的嫡孫,就有眾人難以企及的身份。

眾進士馬上明白,姬守愚是在借助他們三人身上那冥冥不可知的氣運

顏域空長長一嘆,他是曾經的第一舉人,天賦過人,可現在也只是新晉進士,天賦再好,才氣也只有一寸出頭,天賦再好,掌握的進士戰詩詞也不熟練,天賦再好,唇槍舌劍也只是剛剛開鋒。

“諸位,我先走一步。”顏域空低聲說完,從含湖貝中拿出一把大刀,就要跳下去與妖蠻同歸于盡。

身旁的宗午德伸手拉住顏域空的衣袖,道:“使不得。”

顏域空微微一笑:“一死而已,有何使不得?

坦然赴死。人生自古誰無死。

顏域空其實一直是有這樣的覺悟的。這種狂氣之下的所隱藏的,對于自身深刻的認識,他知道自己的責任,但是又不會把自己看得過分重要。

十、顏域空與方運早就相識,在圣墟中和獵場中聯手合作,是真正的患難之交

無論何時何地,顏域空在慶國都沒有發表任何反對方運的言論,已經引發許多慶國人不滿。

不過,也有許多慶國人明事理,理解顏域空。

像顏域空這種天才,若與方運對立,那才是鼠目寸光,因為他們那個層次的天才,已經上升到影響人族興衰的高度國家之爭萬萬不能讓兩人成仇

萬一兩人不得不生死文戰解決矛盾,這是人族無法承受的損失

所以,無論慶國鼠輩如何叫囂,那些高層人士都沒有指責顏域空,甚至有人私下告誡顏域空,除非是家族之爭或圣道之爭,否則永遠不要去招惹方運。

層次不同,看待問題方式也不同,前文講過了,不贅述。

十一、“不愧是堂堂虛圣!這才是我心目中的方運!做得對,既然想要爭,那就無須顧慮說出來,反而會成為自己的動力。蠅蟲啼鳴,不度秋冬,不要在乎那些宵小的攻擊!”顏域空的傳書與其他好友完全不一樣

方運原本就不在乎這事,在看到顏域空的傳書后不禁點頭,單單這份見識就遠超所有人,若沒有自己,顏域空必然會成為這個時代最璀璨的星辰。

十二、顏域空仰望天空,突然長長一嘆

“顏兄怎么了?”孫乃勇好奇地問。

“要是咱們只有七八歲,我就可以振臂一呼打方運一頓然后作鳥獸散,那才叫解恨。”

包括方運在內,所有人都被顏域空逗笑

“顏兄說的是,不愧為我等楷模!”

其他狀元一邊笑一邊點頭。

顏域空還在望天惆悵,看樣子相當遺憾

赤子之心。

顏域空真的很喜歡“長嘆”,不過好像不論顏域空遇到怎樣負面的事情,只要長嘆一聲,就算結束了。沒有抱怨,也沒有動怒,只是長嘆一聲。

十三、當年與方運情誼深厚的,無非是李繁銘、顏域空和華玉青等十余人,這里過半的人跟方運交情并不深。能進入圣墟的,都是同輩中的天才,甚至大都是世家出身,可現在,跟方運平起平坐的是世家家主們,在場的人幾乎都是家主的孫子輩,比都不能比。

“域空,聽說你要逃婚?”方運一坐下,就帶著壞笑看向顏域空。

眾人大笑。

“只談正事,不提風月!”顏域空一本正經,但臉上閃過一抹紅暈。

很快說到年輕的顏域空,各種調笑,素來淡泊的顏域空也紅了臉,顏域空實在頂不住,又把話題往方運身上引,成功解圍

大概這就是顏不喜歡這種場合的原因。

十四、方運的問題是根基和人脈不足,跟各世家沒有姻親、沒有世交,最多跟目前各世家的第三代關系深厚,哪怕有人想幫方運,也止于幫而不會轉頭攻擊雷家。

方運被雷家攻擊,他們想出手,理由只能是幫人族虛圣、幫自家親友的朋友,關系差了一點,可要是惹了顏域空一大幫同窗、師兄、舅舅、叔叔、叔公、伯父等等必然會冒出來,打著幫顏域空的旗號幫方運

畢竟顏域空是亞圣世家之人,與顏家有過通婚的世家沒有五十也有四十。

“那……顏域空,要不請你們顏家家主出面?顏家巴不得你去求他們。”

顏域空輕輕搖頭,無奈道:“若蛟圣前往顏家老宅或顏家故居,我二話不說,馬上去給家主磕頭,求他動用顏家的寶物阻撓蛟圣。但這里是巴陵城,根本不是我們顏家傳統的勢力范圍,除非蛟圣要殺我,否則顏家沒有足夠的借口出手。”

“為了救方運,難道不算是借口嗎?”

“只要蛟圣想殺方運,顏家上下必然全力以赴!”顏域空的回答讓問話之人無話可說。

顏域空和顏家之間關系的側面描寫。

十五、突然,一輛剛到的馬車中傳來李繁銘的聲音:“方運,你這顏體是因為《顏子》所創,還是為了顏域空?

剎那的平靜之后,哄堂大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顏域空哪里被人如此說過,竟然氣紅了臉。

“污!”方運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剛下車的李繁銘。

不習慣這種掉節操垃圾話的顏域空,從這段可以看出顏域空真的是個表里如一,很正經的人。

十六、不多時,顏域空傳書,根本就沒有詢問方運為何要說那句話,也沒有勸慰方運,反而說了一件與論榜事件毫不相干的事。

“方運啊,我準備去寧安縣當個縣丞,你能不能舉薦我?”

方運看完哭笑不得,若是自己喝水,很可能噴出來,這語氣哪里像是顏域空,簡直就是那個憊懶的李繁銘。

方運手握官印,傳書回復只有兩個字。

“別鬧。”

“我是認真的,不信你過來看看我嚴肅的表情。”

方運微微一笑,心道顏域空怕是有了突破,極可能將要晉升翰林,所以語氣比以前活潑

“嗯,不開玩笑了。你真想去寧安縣?”

“真想。我即將晉升翰林,但怕進士根基不穩,需要入世磨礪主政一地是最佳之選。我考慮過在慶國,但深思許久,發現我在慶國的確可以去任何一縣任職,卻只能讓我有所進步,而不會讓我真正成長。實話實說,慶國,除了少數人,整體已經落后人族最前沿。慶國重雜家,而雜家重官,讀書人做官本是通往圣道之路的磨礪,但許多人深入宦海,只剩和光同塵,完全被官僚風氣侵蝕,再難保持赤子之心。我,不想被慶國的大染缸改變。”

“不愧是顏域空,此事你看得很透。慶國那種地方,只適合雜家,你主修儒家,行君子之道,在慶國寸步難行,所受不是磨礪,而是磨難。”方運稱贊。

“那你是同意我前往寧安?”顏域空問。

“我倒是同意,內閣也不會反對,畢竟你是半圣弟子、顏家后人,左相就算再蠢也不會得罪你。而且圣院歷來有各國讀書人交換任職的規矩,讓不同國度的官員了解其他國家,你去寧安任職本身沒什么。問題是,你一旦去寧安,恐怕會遭到慶國朝野攻擊,性質有多嚴重,你可想明白?”

愚者誹謗,何須擔憂?”

方運微微一笑,這應該也是顏域空不安慰自己的原因,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會在意紛紛擾擾的言論

“好!是你在走向圣道,又不是他人,清楚這一點,便無畏無懼。你先來巴陵,等八月十五過后,再宣布前往寧安擔任縣丞。”

完全互相理解的兩人。

十七、方運掃視顏家人,發現顏域空也在其中,而且顏域空一雙璀璨如星辰的眼睛沖自己眨了眨,明顯不知道自己也要進入十寒古地。

雙方走近,顏域空首先發問:“祖父,您為何未告知孫兒方運也會參與此次寒君之爭、古地生滅?早知如此,我必然勸說他放棄!

顏寧山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其余顏家人的面色也多有變化

不等顏寧山回答,方運微笑道:“域空,此事牽扯極大,所以要盡量保密。若是早有人知道我要入十寒古地,不知道會用什么手段。”

顏域空道:“我不是怨你隱瞞此事,而是十寒古地異動甚大,和往常的古地生滅完全不同。換成我是你,絕不會進入那般危險之地!

說完,顏域空不滿地看著顏家眾人絲毫不給他們留情面

對顏眼睛的描寫,真的很生動。

顏域空這段有點關心則亂的感覺了。

方運微微一笑,道:“你想要十寒古地的什么特產我給你帶回來。”

我只想你安然回返。”顏域空微微皺眉

這段,很多人都說過,我就不贅述了。

方運看著這個臉上還有少許稚氣的青年,忽地想起多年前初見的時候,那時候的顏域空還只是少年。

我自會安然回返。”方運微笑道。

顏域空輕輕點頭,隨后道:“若你奪寒君之位,顏家理當有感謝吧?”

顏家眾人露出無奈的笑容,這顏域空胳膊肘往外拐,一點都不想讓方運吃虧

顏寧山笑道:“相關事項,我們已經與方虛圣商討完畢,絕不會虧待方虛圣。只是方虛圣要離開十寒古地,所以他不會佩戴寒君帝冠。”

顏域空道:“寒君帝冠的意義對十寒古地來說,比一座寒城都更加重要。方運,你可要想清楚。”

方運微笑道:“我換了一次……”說到一半,方運改為暗中傳音。

顏域空思索片刻,表情緩和,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互相安慰的兩人。

大多數顏家人都好奇地看著方運和顏域空,偶爾看向家主和幾位實權大學士,但那幾人一言不發,面無表情,顯然,方運換到的不一般,若是顏家得了大好處而方運吃虧,這幾人必然面帶微笑。

顏寧山伸手摸了摸顏域空的腦袋,無奈地對方運道:“我這個孫兒,幼時吃了不少苦與我本家誤會頗深。他心高氣傲朋友不多,方運啊,以后你可要多多幫襯。”

方運看著顏域空直笑,平常風輕云淡從容灑脫的顏域空,在一幫長輩面前完全就是倔強的孩子。

顏域空輕咳一聲,側移半步避開顏寧山,道:“十寒古地異常危險,你定要多加小心。對了,姬守愚早在你進入戰界時就已經閉關修習,至今未出關。在閉關前,他與我聊到說,說你當先凝聚醫家文臺,那病經若不加以利用,有些可惜。至于史家文臺,越往后越好,最好是最后一個凝聚。我隱約明白一些,但又不夠透徹。”

方運一愣,低頭沉思

顏家家主同顏域空之間的互動,很有趣。可以感受到,顏寧山對于顏域空的那種提攜意味。顏域空的反應,耐人尋味,輕咳避開,其實他在方運面前這樣是有點尷尬的。然后為了避免這種尷尬,顏域空把話題扯開了。

長輩對于顏域空的評價“心高氣傲”“朋友不多”。

還有,這里說是顏域空倔強,其實方運比他還要倔強好嗎?題外多說一句,個人以為,他們兩人的倔強完全是基于,他們高遠的目標志向,在他們的認知中,他們與眾圣在根本上是沒有區別的。

顏寧山輕嘆一聲,道:“姬傾峰方才給我傳書,說在圣院廣場見到方運時,他正手持一支《周易》竹簡,隱約感到方虛圣此行困難重重,甚至有大危險,百倍于岳陽樓時的危機。”

“那你為何不阻攔他?”顏域空怒道

“他沒有留下。”顏寧山平靜地看著顏域空。

顏域空沉默,顏寧山最后對方運說的那句話,其實就是在挽留。

片刻之后,顏域空抬起頭,兩眉斜挑,星眸輕閃,道:“我即將去寧安縣修習,為了他在十寒古地更加順利,我要幫他凝聚民心,還望諸位長輩助域空一臂之力。”

顏寧山輕輕點頭,道:“我去孟家借《盡心書》。”

“謝祖父。”顏域空道。

顏寧山微微一笑。

幫他凝聚民心。顏方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大概就是,雙方都特別懂,完全不用過多去解釋什么。方運就完全可以放手去做,背后顏域空就默默的幫忙做最強大的靠山的那種感覺。


果然親自寫之后才能感受到,什么叫做官方的糖最甜。我大概還能再戰五百年……

為了寫這篇文章,暫時擱置了三次元中挺重要的事情,代價代價。于是下次《何之》更的時間,應該是在月末。

給看到這里的你比心。

??????????????????????????????????????????????????????????????????????????????????????????????????????????????????????????????????? 赤兆

??????????????????????????????????????????????????????????????????????????????????????????????????????????????????????????? 2017年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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