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凌晨。
夜深了,1點啦,我越來越清醒,該怎么辦?
可能真的在學校困太久,身體里的一部分實實在在的萎縮了,是的,直到我們走出去,做夢一般,說不上是不是做過山車的感覺,但是心里很難受,一下子接收的東西太多,人就是傻掉啦。
01
我很珍惜這次夜行的機會,不僅僅是為了這個活動,算作我的私心嗎?我想去看看凌晨的西安是怎樣的。0點出去,一路前行,我覺得我像劉姥姥,我一直是個凌晨的陌生人,我想用我的眼睛去感受,但是撲面而來的信息太多,騎行4個半小時才想說,凌晨,你好,你真可怕,城市里真的沒有黑夜,凌晨的西安燈火通明,0點,1點,2點,3、4、5,絲毫沒有黑的侵入,可怕嗎?不會覺得害怕嗎?0點以后竟然沒有黑,沒有黑的純粹,你內心怎么停下來?停不下,靜不了,不會淪陷嗎?
02
隨處都是青年人,笑聲、說話聲,還有中年人的面孔,臉上寫著兩個字“生活”,你見過他們喝完酒笑瞇瞇的騎上自行車放聲唱歌的樣子嗎?是中年人釋放壓力回歸不成熟的那種可愛嗎?總覺得不像,這算什么?
03
大馬路好像從不寂寞吧,它是午夜知心大姐姐還是樹洞,它能聽到多少故事,總會有人像輪翻著守馬路一樣在那里訴說她的遭遇,她的苦,也總會有人發(fā)酒瘋馬路沿上破口大罵,釋放自己,放大自己的痛苦讓全世界聽到,把傾聽交給這個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著的凌晨的現(xiàn)實的世界。
04
過節(jié)啦,你第二天會不會發(fā)現(xiàn)城市兩側掛滿了小彩燈、中國結飾品?這些都是凌晨三點的人掛上去的,爬上樹,打一個哈欠,搓搓手,熟練的干活,是為生計,為自己,還是為個啥?三、四點就有人在賣早飯了,原來會這么早,凌晨的點里,隨處都是小攤小販站在自己的小車旁邊等待一位來買飯的人,哪怕不多,一個,兩個,或者沒有。三四點來賣早飯嗎?生活的節(jié)奏到底是什么樣子的,這是努力的狠狠的生活的樣子吧。
05
我之前很喜歡坐在電視機前面看呈現(xiàn)給我的這個離我很遙遠的現(xiàn)實世界,但是慢慢的,當我一步一步接觸到這個現(xiàn)實,是的,我覺得越來越陌生,也越來越熟悉,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一臉窘態(tài),傻看這個凌晨躁動的城市,不知道該干嘛,腦子空白掉啦了整個人都是漂浮狀態(tài),好可怕,生活的小白就是這種可怕程度?是啦,是啊,生活不會讓你,它不會給小白一次緩沖的機會啊。
06
我用我的眼睛看了4個半小時,覺得真陌生,又覺得真實,實實在在的生活氣息,不是早上每個面無表情的工作,也不只是下午盯著電腦那個疲憊的樣子,是晚上的真實,人間煙火,生活百態(tài),現(xiàn)實感,清晰感,看著看著好像一個巴掌,啪的一下打在臉上,不是很疼的那種程度,但是讓人清醒,覺知到自己的存在,我在哪?我是誰?我在干嘛?
07
還記得大冰的書里寫,他在云南小屋里,最喜歡和族人喝酒唱歌唱到深夜,聽著所有人的打呼聲自己爬上房頂,抽一根煙,看著大家。他說自己是個重度失眠者,深夜會一個人想,這也是狠狠生活的樣子吧,第一次覺得自己能有一點感受到那個樣子啦,真好,也真可怕。
漸漸喜歡晚上睡覺的時候聽聽民謠,聽聽現(xiàn)實,讓內心醒醒,別在學校里沉睡太久。
希望社會中每個認真生活的人被溫柔以待。
再見,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