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對于飲茶我可以說是一個門外漢。平生喝過的茶沒有多少。我記得有喝過適宜泡功夫茶的鐵觀音及大紅袍,此外還有女兒紅,及各種花茶。還有我們海南的白沙緑茶。說實在的茶對于我來說就是香噴噴、甜絲絲、苦因因的東西。一杯茶,吃數開,其味全變,先清淡,繼清香,后甜苦,而后淡而無味,終至淡而生青草腥氣。這種境界有點像“少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中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老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最高的境界就是返璞歸真。
? ? ? 蘇東坡曾在詩句中寫到:“簌簌衣巾落棗花,村南村北摷車。酒困路長人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此外我更喜歡他寫的:“試將新酒試新茶,詩酒趁年華。”詩人陸游也對茶有喜愛之情,從他的詩句里“矮紙斜行閑坐草,晴窗細乳戲分茶。”飲茶在周作人的眼里應當是“喝茶當于瓦房紙窗下,清泉緑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飲,得半日之閑,可抵十年塵夢。”我不禁陶醉在他所描繪的意境當中久久不能自拔。在《紅樓夢》里有一段賈寶玉品茗櫳翠庵,其中妙玉調笑寶玉說:“豈不聞一杯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飲牛飲馿的了。”對于妙玉的說法我不太認可。那我平時喝茶不僅僅為三杯,那我又是什么了呢?因此這也只是玩笑的話罷了。
? ? ? ? 對于泡茶,林清玄曾言:“同一泡茶,在第一泡時苦澀,第二泡甘香,第三泡濃沉,第四泡清冽,第五泡時清淡。”對于他所言的確不無道理。而對于飲茶的人來說茶應該在哪安置是一個很重要的事。許次紓在《茶疏》里言:“置頓之所,須在時時坐臥之處,逼近人氣,則常溫不寒。必在板房,不宜土室。”由此觀之,茶的置頓還是有講究的。
? ? ? 然而在飲茶中我認為比較重要的還有泡茶用的水。關于水的重要性明代張源在《茶錄》中說:“茶者水之神也;水者,茶之體也。非真水莫顯其神,非精茶曷窺其體。”這充分闡述了水與茶之間的聯系各自的重要性。宋徽宗趙佶在《大觀茶論》中提出:“水以清輕甘潔為美,輕甘乃水之自然,獨為難得。古人第水雖曰中泠、惠山為上,然人相之遠近,似不長得。但當取山泉之清潔者,其次,則井水之常汲者為可用。”此外宋代的蔡襄在《茶錄》中也認為“水泉不甘,能損茶味。”古人認為以雪水為佳。如唐代白居易的“融雪煎香茗”,宋代辛棄疾的“細寫茶經煮香雪。”都含有這個觀念。而我個人認為山水為上,江水為次,井水為下。山水是指山上的泉水,那水是蘊含精華的。用山上的泉水與自來水同泡一種茶,茶的色、香、味都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 ? ? 此外飲茶有一個的步驟是很關鍵的,那就是投茶。關于投茶,民代張源著《茶錄》論投茶曰:“投茶有序,毋失其宜。先茶后湯曰下投,湯半下茶,復以湯滿,曰中投。先湯后茶曰上投。春秋中投,夏上投,冬下投。”對于張源所言我覺得是有一定的道理,但還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比較恰當。對待不同的茶,我們的投法也需不同。不可僅依靠季節的變換來固定投法,那就有些不合乎實際了。如對待黃山毛峰可用中投或下投,而一些茶形較為緊結的茶,如洞庭碧螺春、紫陽毛尖則宜用中投或上投,至于烏龍茶類,如鐵觀音、大紅袍之類的則用下投,沸水高沖急注,茶末浮聚,茶香四溢,最能快人心意。對于茶蘇東坡曾經在詩中言到:“從來佳茗似佳人。”這個比方的確有一潘道理。我個人認為第一泡茶就像是十二三的豆蔻年華的小姑娘,而第二泡茶宛如十八歲的妙齡少女,第三泡茶就是新婚不久的溫婉少婦。當然這僅僅是我個人的淺薄見解。
? ? ? 對于喜愛喝茶的人來說,一般在飲茶前要做一些準備工作。首先是備茶,其次是煮水,再則是煎茶,而后是瀹茶,再品茶。有很多人都喜愛觀察茶葉在水中是如何變化的。一般來說,在高沖水后,茶葉有先后徐徐下沉,有的直線下沉,有的輾轉徘徊,有的似乎拖著曵地長裙飄向杯底。干茶吸收水分,逐漸展開芽葉,顯出一芽一葉,二葉、單葉的生葉本色似槍劍葉如旗。看著茶葉在水中的變化的樣子也有別樣的風趣。
? ? ? ?
? ? ? ? 這一片叫茶的葉子,游過魏晉的屋檐,唐宋的殿堂,僧侶的桌塌,過客的行囊,穿過蒼涼的慕雪千山,越過山川湖海,跨過塞北大漠,煙雨江南,它讓我們于匆忙的生活里得到心靈的故鄉。正如蘇軾說的:“此心安處便是吾鄉。”因此為了讓自己能夠達到海哥德爾所說的:“詩意的棲息。”,我們應該在閑暇時品一杯茶方不枉來一世。我個人覺得茶對于我來說就是“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愿茶香伴隨每一個人的春花秋月,夏日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