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夜到黎明 婚姻

在那個面朝大海的院子里,智恩原諒了弄丟戒指的英宰,說:“這個世界上,有這種事,也有那種事。有這種婚姻,也有那種婚姻。有幸福美滿的婚姻,也有不幸的婚姻。不知道結果的婚姻也有,一開始就決定了結果的婚姻也有。”

1.比相遇更重要的是堅持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

——張愛玲《愛》

露露高復一年后,比前一年考得還差,勉強上了一所大學,畢業便回老家找了份工作。妹妹像個討債的仇人,每天冷嘲熱諷,什么高復還考不好啦,畢業還住家里丟不丟人啦,這么大還不結婚是不是沒人要啦……妹妹惡語相向,父母開始還勸幾句,不管用,時間久了便也不再言語。24歲的露露只有一個念頭:只要能離開這個家,做什么都可以。

此時,比他大10歲的余浩正一門心思地四處相親,想要迅速結婚出國。露露長得不算特別漂亮,但皮膚白皙,兩個小酒窩笑起來特別可愛。余浩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也算學有所長。就一面,兩人就確定了戀愛關系,不到一個月就領證結婚,去了美國。

露露說,她和余浩的相遇,不是因為余浩覺得她多漂亮多順眼,也不是她覺得余浩多溫柔多體貼,僅僅是因為剛好出現了。

就像所有閃婚族一樣,生活在一起,才發現,他們本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露露從小家境好,養出了一身的公主病,不會做家務,花錢沒概念;余浩生長在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靠著勤工儉學,從名校畢業;露露喜歡看肥皂劇,余浩喜歡時事政治;露露喜歡各種運動和旅行,余浩喜歡宅在家里看書寫字;露露吃飯喜歡甜食,余浩偏愛辣椒…… 更要命的,他們覺得彼此三觀都完全不同。當別人新婚燕爾的時候,他倆已經吵得不可開交,爭執和抱怨幾乎成了新婚那幾年,他們婚姻生活的全部。

露露說,在國外,舉目四望,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相依為命。他們哪怕是吵得再厲害,哪怕是很多天都不講話,但是,沒有一次摔門而去,沒有一個人提“離婚”。 所謂的家,就是他倆租住的那個小公寓,離開那里,又能去哪呢?

吵久了,兩個人也都吵累了,五六個年頭的狂風暴雨之后,他倆的婚姻竟然風平浪靜了。余浩忙著工作,事業漸漸有了起色;露露在當地報了一所學校,拿到了財務管理的學士學位,畢業后在家研究菜譜和插花藝術。這個時候,露露發現,余浩的摳門,是對生活的理性安排;而余浩也覺得,露露的公主病,只需要他多一點包容就能治愈。他們養了一條狗,有空的時候就去打球、劃船、自駕旅行。

我無法體會他們內心的焦灼,沮喪、悔恨甚至絕望,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撐他們堅持了自己的婚姻。我只看到照片上的露露,穿一身運動服,球拍隨意搭在右肩,笑容燦爛,兩個淺淺的酒窩,像是盛滿了蜜糖,亦如18歲的模樣。而余浩,攬著她纖細的腰,就這樣靜靜得站在她身邊,看著她。

也許,婚姻就是一場負重馬拉松,跑道也許寬敞也許狹窄,沿途也許風沙彌漫也許鮮花燦爛,一不小心可能會摔一跤,會有一段時間覺得呼吸困難、雙腿猶如灌鉛、疲憊得想把身上的水都扔掉,甚至想要中途退場……可是只要咬牙熬過了這個困難期,調整呼吸,放慢腳步,人又會變得輕松,堅持到最后,便獲得了勝利。

想起張靚穎在《終于等到你》中唱的:

能陪我走一程的人有多少

愿意走完一生的更是寥寥

是否刻骨銘心并沒那么重要

只想在平淡中體會愛的味道

終于等到你 還好我沒放棄

幸福來得好不容易

才會讓人更加珍惜

終于等到你? 差點要錯過你

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你

才算沒有辜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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