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在虛無鎮的邊緣,有一家特殊的醫院,很少有人知道,只有進去治療過的人才知道這家“人心醫院”的存在。
? 一天深夜,迷霧重重,一個拿著空酒瓶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在霧里沉浮。“哎喲”一聲,中年男子揉著頭,扶了扶眼鏡,抬頭一望,“人心醫院”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望著醫院里清幽的白光,中年男子苦笑著自言自語,“呵呵 人心難測 領導難懂 可能我的心有點問題 不如去看看” 不知不覺,他走進了醫院大廳。導診臺就一位護士坐著,一動不動,中年男子有點遲疑,徘徊在導診臺兩米開外,搓捻著黑色西裝。突然護士像上了發條一般,標準的露齒笑展現出來,親切溫柔的聲音響起,“這位先生,您好,請問你是來就診的么” “額,我……我不知道怎么進來的,不好意思”中年男子回應道。護士走過來拉著中年男子走進導診臺,遞給他一張單子,溫柔地說到,“先生把你的基本信息填一下吧 相信你在我們醫院就診 保證心病痊愈”看到護士小姐明媚的笑容還真是如沐春光啊,中年男子很快填好了自己的基本信息。護士小姐看后,笑著說道,“左手邊第二間,醫生在哪里等著你哦”
? 中年男子慢慢地走進黑暗,在透著微光的門前停下,抬起手又放下,這樣來回折騰了幾次,正當他第四次舉起手來,門突然開了,里面傳來磁性的男聲,“廉先生請進吧”。中年男子走了進去,門便關上了。屋內陳設簡單,只一張辦公桌,前后兩把椅子。桌子對面坐著一位面容精致的男子,掛著微笑,穿著紅色西服,筆挺地坐著。“廉先生,請坐”男子緩緩開口道,笑容一直保持著。中年男子眉頭緊鎖,默默坐下,遲疑了一會還是說道,“您是主治醫生么? 我身體其實并沒有什么問題” 男子笑道,“當然,您可以稱呼我為賈醫生,你身體有病我也治不了,我只治心病 你不用緊張,先喝杯水吧”說罷,打了一個響指,中年男子面前多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水。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嘴巴。賈醫生起身走到中年男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廉先生,看來是工作不太順心吧” 中年男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滴落。賈醫生接著說到,“廉先生身為教育局一員,但卻像個局外人,累活全包了,功勞全送人。看不慣同事阿諛奉承,不理解領導的人前兩袖清風,人后貪圖享樂。難得爆發一次,卻落得個降職處分。心里十分得不痛快,不是么” 看著眼前這位笑容詭異的男子不斷向自己逼近,感覺像被一團火包圍著,中年男子往后退了幾步,大聲說,“你怎么都知道”賈醫生笑道,“醫生就診,必然望聞問切,了解病情嘛,廉先生不必驚慌。你其實也可以和你的同事,領導一樣活得逍遙自在吶”。中年男子坐下, 冷笑道,“哼,和他們一樣背著良心做事么”賈醫生鼓起掌來,“廉先生好骨氣,只是良心值幾個錢,為了解決心病就把心結打開吧。把你的良心賣給我,我再給你一個”說罷,中年男子面前出現一個黑色藥丸和一份合同。中年男子,起身欲走,腦海中卻莫名浮現很多畫面:同事諂媚的笑、冷言冷語,領導的無端指責,父母的處境艱難,妻子的冷眼,孩子的哭臉。賈醫生接著說道,“廉先生就這樣走了么,不為身邊人想想么”中年男子又坐回位子上,看著合同上的字:喝下藥后,改姓為譚,三個月后帶上二百五十萬診金錢回來,以后各不想欠。中年男子問道,“為什么要改姓,我可沒有這么多錢啊” 賈醫生笑道,“心姓相印 相信我 換了心后你一定會有錢的”
中年男子簽完字半信半疑地喝下了藥,突然中年男子暈了過去。醒來后,妻子的嘮叨聲又喋喋不休地響起,“老譚,你怎么還是喜歡應酬時喝那么多酒啊,要不用前天王局長送的人參給你泡茶喝一下……”中年男子揉了揉太陽穴,又摸摸自己的胸口,默默道,“老譚,我姓譚么,心臟怎么跳得這么慢,王局長怎么給我送禮了……”
三個月后,大霧彌漫的黑夜里,一位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提著密碼箱向前走著,“人心醫院”四個大字在大霧里若隱若現,紅得就像悅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