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專題】游桂林山水,覓龍脊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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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過五次桂林,回來后總想寫點什么,幾次拿筆又放下,怕自己拙筆微詞寫不好。這次終于鼓起勇氣為桂林紀錄。

那如詩如畫的山水老在腦海里涌動,那山那水,在思維里秀麗著,在閉目中流淌著,越發的揮之不去。青山美的障目,碧水流的饞人。作為華夏子孫,誰人不知“桂林山水甲天下”,只有你去了,看了,親身體驗了,才會在身臨其境中有所感悟。

桂林的山絕大多數是平地拔起,或獨立,或相連,從桂林到陽朔的八十三公里水路上,青山綠水陪伴著你,兩側的青山,有的濃妝艷麗,有的素裹輕描,披一身綠裝,帶幾分俏皮,急匆匆向你走來,慢悠悠淡然逝去。

如果說北方的山博大雄渾,沉穩厚重,那么桂林的山,突兀如筍,嬌生百媚,讓人浮想聯翩。

從地質學的角度上講,這叫喀斯特地貌。沉積的石灰巖,還有豐富的富含二氧化碳的地下水,缺一不可的條件,歷經滄海桑田,才能形成今日的奇觀。海底石灰巖演變的山,從海底的深處升起,天公造物的水伴隨著升起的山,造就了這一方水土上的曠世奇觀。奇觀悄悄的藏在華夏的南端,這一方水土歷來被中原的統治者視為蠻荒瘴癘之地。發配的人與被貶的官員,懷著煉獄般的心情來到這里,于是,人杰地靈的山水被發現了,震撼激動的南國山水被人們歌詠了。

詩圣杜甫的足跡沒有到過桂林,但他在給朋友楊譚的信中寫道:“五嶺皆炎熱,宜人獨桂林,梅花萬里遠,雪片一冬深。”遙寄對桂林山水的贊嘆。詩人韓愈也沒來過桂林,但冥冥中的想象讓他寫出了“江做青羅帶,山做碧玉簪”的詠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心到神知的神來之筆。

李商隱,米芾,柳宗元,范成大,黃庭堅這些詩人大家極力推崇之,都寫下了膾炙人口的點睛之作,與他們的名字一樣,桂林山水以其自己獨一無二的魅力與詩仙大家一樣,被展現在世人面前。文化的積淀與山水情韻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了。

一句“桂林山水甲天下”把桂林山水推到了極致。且不知八百年來出此驚天之句的人,經考證,竟是南宋廣西刑獄提點兼任靖江知府的王正功先生。親歷的突發奇想,發自內心的感嘆,驚世的一句經典,從此,桂林山水被加冕了中華第一的桂冠。

桂林的山看得見是詩情畫意,桂林的山品咂的是百轉回腸。獨秀峰,直插云天,九馬畫山,醉意朦朧,象鼻山,形似神似,疊彩山,層如錦緞,月亮山,永掛天際,還有那駱駝山,羊角山……,看的人如醉如癡,流連忘返,更有那神奇故事穿插其中,更有那美麗傳說伴在身邊。

山活了,像水一樣在流淌,忽而又靜了,像靜坐掩卷的書生。?

桂林的水,含著靈秀,掩著俊美,水依著山,山偎著水,山含水韻而靈秀,水借山勢而壯美。

水平如鏡,靜得讓人發呆,水起漣漪,輕柔的涌現岸邊,即使動時,也是泛起不大的波浪。山知道水來了,輕撫著水的身姿,水知道吻到山了,激起激情的浪花。

如山的男兒身,似水的女兒情,真是展現得淋漓盡致,風情萬種。

漓江的水,發源于離它不遠的貓兒山,在一個叫越城嶺的地方分流,七分入湘江,三分入漓江。沙石,礫石鋪就的河底,石灰巖造就的河床,天生使它少有混濁,清澈是它真實的面目。看得見水底的卵石,瞧得見水里的水草,魚兒在水里歡快的游著,真正的一目了然。

水載著船,船承著水,在山水的畫廊里穿行。桂林的水美,美在倒影,就連人民幣都印上了這美妙的永恒。山的影投進水里,在水里看山,那叫絕倫,鳳尾竹的影投進水里,水中婆娑,那叫絕妙,江邊小山村的影投進水里,似龍宮世界,那叫夢幻。

桂林山水甲天下,陽朔山水甲桂林,這是游覽的黃金水道。水路彎彎,清風徐徐,目不暇接。清幽的小山村,依山傍水的獨戶人家,真是人間天上的顯現,神仙府地的去處。

水面上竹筏蕩漾,鸕鶿成排的站在筏上,老者蓑衣斗笠,沉穩的撐筏;小伙穿紅掛綠,急撐中慢擺;姑娘繽紛的兜肚,婀娜的搖曳。這是桂林,這是陽朔,還是遠古的還原?即使是摻雜了表演的含義,誰說這不是一方水土原始生活的再現,誰說這不是返璞歸真情調的反復呢。

白鷺在水面上飛舞,耕牛在水邊臥著悠閑的反芻,岸邊村里的人們在恬靜的生活。看得見紅色的國旗在山村的學校里飄揚,看得見游船激起的浪花在泛起,船踏著水在走,人看著山在行,山水融在一起了,我們也融進了山水,本來我們就是一起的。

本來這就夠了,偏偏在這美倫美奐的山水之間又孕育出了歌仙劉三姐,真是錦上添花。側耳傾聽,到處是劉三姐的歌聲,斗笠,粉衣,綠褲,竹筏,一個個“劉三姐”在家鄉山水間歌唱著。熟悉的曲調,優美的身姿,毫無做作,天籟之音,田園的頌歌。怪不得陳毅元帥詩道:愿作桂林人,不愿做神仙。

漓江包圍著整個桂林市,其江水清澈自然,非常原生態。我們常說的“漓江”,指的是由溶江鎮匯靈渠水,流經靈川、桂林、陽朔,至平樂一段。

漓江是桂林風光的精華,是桂林風光的靈魂,是桂林風光的精髓。游覽漓江,有一個絕妙之處,就是不愁天氣變化。不同天氣漓江景色有不同特點。晴天,看青峰倒影;陰天,看漫山云霧;雨天,看漓江煙雨。漓江兼有“山青、水秀、洞奇、石美”四絕,還有“洲綠、灘險、潭深、瀑飛”之勝。

風光旖旎,碧水縈回,奇峰倒影。江面輕舟幾點,從山峰倒影的畫面上流過。竹筏輕駕,俯看水中真是“船在青山頂上行”。

漓江酷似一條青羅帶,蜿蜒于萬點奇峰之間,江水賦予凝重的山以動態、靈性、生命,同時把人帶進神話的世界。

兩岸山峰,偉岸挺拔,形態萬千,空氣清新,生態環境極佳。

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江水依山而轉,景致美不勝收。堤壩上,是碧綠鳳尾竹,似少女的裙裾,隨風搖曳,婀娜多姿。山上片片茸茸灌木和小花,若美女身上的衣衫。

百里漓江,“一山一水一詩題”,宛如一幅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彩墨山水長卷。如果將漓江比作一首長長的抒情詩,那么桂林至草坪僅僅是詩的序曲,舟過草坪到楊堤,帷幕上如一道天幕徐徐拉開,美麗的陽朔風光撲入視野,這才是這部詩的主旋律。

漓江的每一處景致,都是一幅典型的中國水墨畫,千百年來漓江不知陶醉了多少文人墨客。古今中外,不知多少騷人墨客為漓江的綺麗風光,寫下了膾炙人口的優美詩文。

江中多洲,岸邊多灘,亂石遏流,浪回波伏,茂樹環合,翠竹競秀,山峰倒影,幾分朦朧,幾分清晰,晴朗天候,上下天光,一碧萬頃,千巒百嶂,盡人眼簾。雄奇瑰麗的百里江日長卷,使人賞心悅目,冶性陶情,凈化心靈,棄俗絕塵。漓江神秀確實天下無。

陽朔是個縣城不大,小巧而又別致,圍著一個個聳立的山峰,依峰而建,常常峰回路轉疑無路,卻又柳暗花明又一村。往往人隨山走,山隨樓轉,人在山中,山在樓中,好一個撲朔迷離的陽朔,好一個含蓄雋永的陽朔,好一個平靜安逸的山城,城市和山如此親密,弄不清誰在誰的懷抱中。陽臺上就仿佛可以摸到山峰柔和的線條,幾層高的小樓房仿佛依偎著小山在做著甜美的夢,這就是我情牽夢繞的陽朔了。

漫步在陽朔街頭,會讓你搞不清楚自己在世內還是在世外,仿佛無緣的來了一份特殊的感覺,心仿佛也柔軟起來,時光在這里停滯了,凝固了太多的期盼和恬靜,沿街的古建筑仿佛讓陽朔停留在了某一個清秀飄逸的年代,而大量慢行于街頭或佇立拍照或飲酒小坐的外國友人,在提醒著你這是在現實中。陽光有時是隔了山峰透過來的,仿佛被剪去了一個角,有時卻又漫天的撒下,無遮無攔的,那山那峰卻在陰影里罩著,將小巧的陽朔分成了多個不同的世界。這里的山常常帶著淡淡的霧,帶著淺淺的綠,小山那么柔媚,那么小巧精致,陽朔仿佛匯集了天下所有美麗的小山峰,她們是那樣的俊美,那樣的靈秀,讓人憑空產生一種要談戀愛的感覺。

這應該是神仙住的地方,牽了女友的手才配在陽朔街上漫步走,而且要心儀美麗俊俏的女友,或者鶴發童顏時和老伴慢慢走,否者就仿佛對不住這山的秀麗。美麗小小的陽朔讓你莫名的喜歡她,流連忘返。

陽朔應該是女性的,她是那么的輕盈,仿佛南方山水的一片雪花,或者是南方山水的一滴青翠;那么的柔和,仿佛南方風景中的一朵云霞,或者是南方風景中的一陣輕風。說不清道不明是在游玩品鑒陽朔,還是陽朔在賞玩我們的心靈。從鬧市走來,在陽朔歇歇腳,你會有一份悠閑和從容;從北方走來,在陽朔徜徉,你會有一份恬靜和濕潤;從書中走來,在陽朔率性而為,你會有一份天真和親近。她披了婚紗,待嫁閨中;她滿頭銀發,慈眉善目,撫摸著每一個過客和游子;她戴了斗笠,俊美脫俗,唱著迷人的山歌。陽朔城內租借一輛自行車,慢慢騎,走遍陽朔的大街小巷,感受那密布在山腳下的花草的清香,有一種透心透肺的感覺,有一種迷失自我的感覺,仿佛自己的靈魂就在花香里了。夢一樣的西街,只是一條街,不長,不要騎車,要慢慢流連,慢慢品嘗。要傻乎乎的溜達,那里幾乎混合了所有民族的風情,還黏糊著中西方的文化和許多人的夢想。她是一條風情萬種的街,你想她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沒去之前她就像你少年時想象的女朋友,盡可以向往她的模樣,想象她的俊美。

在陽朔,有一些東西的確值得嘗一嘗,千萬不要錯過這份特殊的遭遇。譬如,陽朔米粉--酸辣粉、三鮮粉、牛腩粉、馬肉粉、螺絲粉、生菜粉、鹵菜粉、涼拌粉等,各有各的味道,既減肥還飽了您的口服;啤酒魚--陽朔一道靚麗的美食,吃了就像中了毒會上癮的;陽朔粑粑--葉子粑、油炸粑、狗舌粑等,吃過之后,哪一種粑粑都使您感覺甜而不膩,吃了還想;陽朔釀菜--田螺釀、辣椒釀、苦瓜釀等,無論哪一種釀,您都能吃出不同的風情來。

最早對桂林的印象來自于小學課文“桂林山水甲天下”的詩句。后來初中的時候讀到賀敬之的《桂林山水歌》,對桂林的山水有了更明朗一些的印象。“水幾重呵,山幾重?水繞山環桂林城……”,這是桂林山水的印象。“是夢境呵,是仙境?此時身在獨秀峰”,這也是桂林山水的印象。“水迎山接入畫屏”便是桂林山水的寫照。這些詩詞寫出來的桂林山水在腦海里勾勒出來的印象,有些如同在夢中若現的情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那是我魂牽夢縈般的桂林山水。

桂林山水甲天下,不論聞名還是見面,很多文人墨客描寫過她。唐朝詩人李商隱寫的《桂林》有一名句:城窄山將壓,江寬地共浮。更有《桂林路中作》寫桂林“地暖無秋色,江晴有暮暉”,有的是“村小犬相護,沙平僧獨歸”的景象,是一個世外桃源。杜甫也有寫到“五嶺皆炎熱,宜人獨桂林”。韓愈、王昌齡、陳淑達等等都有描寫桂林的詩詞。然而真正去過桂林的只有李商隱,他在桂林為官有一年的時間;但是沒有去過桂林并不妨礙詩人們對其的贊美和向往。而我也正是帶著這種贊美和向往,去尋找欣賞那些詩句中的桂林山水。

桂林山水有四絕:山青、水秀、洞奇、石美。這四絕也是桂林山水集大成。在陽朔游漓江,見證了山青、水秀之美;游銀子巖的溶洞,見證了洞奇之美;石美,則是處處可見。一路上的山是峰回路轉,千姿百態,像筆架,像老人,像雄雞,數不勝數。桂林的標志性風景象鼻山更是惟妙惟肖。從陽朔到桂林城,一路上即便是不高的小山,也有的是懸崖峭壁,鬼斧神工,讓人驚嘆不已。印象深刻的銀子巖中的溶洞風光,更是讓人見識了大自然的偉大藝術才華,集奇異、張揚、細膩、奢華、飄逸于一身。游覽之余不由感嘆也只有造化的力量方能夠成此景象,巧奪天工之說都難以比擬。站在獨秀峰頂,遠眺桂林城,感受到的是那種“城窄山降壓”景象,整個桂林城水繞山環,盡收眼底。當然,桂林山水的絕妙,所聞所見遠非我笨拙的文字所能描寫。對桂林山水的向往,更是對自然的向往。我最初對桂林山水游玩的憧憬,便是能夠和三兩好友,坐在竹筏上,喝著桂花酒,品著漓江的魚,在漓江上緩緩地飄著,兩岸青山相對而來。江山幾處閑舟,舟上漁翁吸著旱煙,戴斗笠披蓑衣,慢慢撐船,船頭船尾站著幾只鷺鷥。雨后的青山披著幾朵閑云,有著山抹微云的妙境。天地如洗,清靜亮麗,如同天地之新生。然而,隨團旅游是難得有這樣的情致,大部分是走馬觀花般的游走。所以我徒步、騎行包括這次自駕,算起來已經到過桂林五次。

桂林的山水美妙,多的是人與自然的和諧。游歷之處還能看到有些地方是土磚矮房,是比較貧窮落后的。以前課本告訴我,這里的居民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但現在親眼目睹旅游的發展,村民拿著系在棍子上的魚鷹到處叫賣,供游客照相,在江邊洗衣服的村婦守著岸邊的筏,收取站在上面照相游人的錢。這里已經不再是與世無爭了,而是走向世界了。陽朔西街的人們都會說簡單的外語,在象鼻山漓江江邊賣烤魚的漁民也能夠向路過的外國游客叫賣。

我不由的想起在桂林居住過的詩人李商隱,雖在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桂林居住,但是仍舊不能逃離朝野的政治斗爭。比起淘潛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和杜牧合稱小李杜的李商隱,還是少了幾分飄逸。公元874年,李商隱因為朝野“牛李黨爭”而郁郁不得志,被桂管觀察使鄭亞招為幕僚,到了桂林為官。桂林優美的山水陶冶情操,他在桂林這一年當中,創作了不少詩詞。然而政治上的不得志使得他不能釋懷,渴望能夠回京任職,“欲成西北望,又見鷓鴣飛”。李商隱的詩我非常喜歡,他將內心的豐富層次變化,用優美的詩句表達出來,寫情是情致意真,深厚纏綿。可惜他政治上始終是“城窄山將壓”,雖才華橫溢而不得志,最后46歲時便死了。

游過了桂林,雖然是有些匆匆,但也是了卻了一番心愿。桂林山水甲天下,去了之后有什么感觸?有的只是印象。張藝謀在漓江拍的《劉三姐印象》是桂林山水印象的詮釋,李商隱寫的詩是桂林山水印象的詮釋。印象是什么呢?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人在畫中游的愜意不是文字所能傳達的,只有你自己親自去體會。

走過山,涉過水,一個人在路上,沉醉而彷徨。很多人問過我,一個人旅行的意義是什么,或許這就像你深深的喜歡一個人,你能事無巨細的說出喜歡她的理由嗎?也許你可以,而我只能說我喜歡她源于一種感覺,再由感覺而慢慢地孕育出深情。也許你會覺得我天馬行空,而我沉醉于那樣的從心所欲。

其實桂林市區的景點都集中在漓江沿岸,順著漓江徒步,便看到了日月雙塔。兩塔一高一矮,在朦朧的煙雨中雙雄挺拔,又在澄碧的江面上婉約靈動,正應了日月的陰陽互濟、剛柔相和。

沿著煙雨朦朧的漓江左岸,仿然步履在溫柔多婉的江南,讓人悵惘而善感。在一個石橋的欄桿上,一個姑娘正獨自坐落雨中彈著吉他,閃爍的目光似乎暗沉著一絲的落寞。隨著律動的音階,一個清亮卻又略帶蒼涼的聲音在漓江兩岸縈繞。“每個黃昏心跳的等候,是我無限的溫柔……”,許巍的《執著》。也不知是被歌詞擾了心扉,還是被歌聲撩了心弦,我竟然在雨中佇立良久,然后主動上前唱了兩首歌。

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做流浪歌手的夢,背上一把吉他,浪跡天涯,過一個書劍飄零的詩酒年華。但最后還是悔恨自己做不到那樣的隨性瀟灑,相忘江湖。

一首《好久不見》,一首《十年》,好多時候我都在想,我拼命的走,不斷的遠行,是否真的走得過時間,把那些刻在心里的傷烙成一路的足跡,從此不再回望……

在雨落黃昏的街景,在澄碧如鏡的江畔,我是否掀起了一絲的清風,拂過了此心的波瀾。

游完桂林山水,昊子推薦去尋覓龍脊梯田,它距桂林市80公里,有“世界梯田之冠”的美稱。

南國屬丘陵地帶,山區有梯田不足為奇,但像龍脊梯田如此大規模集中的實屬罕見。

龍脊梯田之所以名聞遐邇,就在于它那恢宏磅礴的氣勢。

其實龍脊梯田只是一個大范圍的概念,主要分為平安壯族梯田和大寨瑤族梯田(即金坑紅瑤梯田)兩部分。

“冬披白,春水瀲滟,夏油綠,秋金黃”,說的就是平安梯田的四季。

此處離古樸、原始的如世外桃源般的龍脊古壯寨很近,離桂林第一村“義江緣”也很近。

去1天可以玩攝影,去2天就可以談個戀愛去西山韶樂看個日出或者順便懷個舊,還可前往黃洛紅瑤寨去看看長發村熱鬧的長發飛舞的表演。

看梯田的最好時間,要么是清明前后放水時節,要么是夏季稻葉翠綠,或秋天穗子金黃的時候。

春夏之交當然也不錯。

總體來說,金坑梯田清新治愈,宏美壯觀。

從流水湍急的河谷,到白云繚繞的山巔,從萬木蔥蘢的林邊到石壁崖前,凡有泥土的地方,都開辟了梯田。

垂直高度五六里,橫向伸延五六里。

那起伏的、高聳入云的山,蜿蜓的一級一級登上藍天。

龍脊開山造田的祖先們當初肯定不會想到,他們用血汗和生命開出來的梯田,如今成了彌足珍貴的世界遺產。

相信每一個看見這般景色的人心靈都會被深深地震撼。

? 沒有塔可以通天。山頂是我們可以仰望的風景。

?

? 那藏在云海中的梯田被整齊疊放這里已近千年,在斗轉星移中,依然不改的是它那春綠秋黃的容顏。

?

? 記憶中應有,花褪殘紅,燕子低飛,梅子黃時雨。可古老的村莊,人聲鼎沸,聽聞不到柴門犬吠,水車依呀,只有紅院高墻、四處招搖的海報,與歷史默默相對。

?

? 庭院四周,沒有桂花與修竹,沒有吊蘭、瓜架,也沒有老人在午后的陽光里擺弄發黃的古書、古琴。路上沒有牧童,也看不到有人用慈祥面容晾曬桃花源里的恬靜與安樂。人們請客吃飯,兜售特價商品,用商人的眼神揣摸游客的心思與家底。

?

? 小孩不再上學。路上見到的背包人不是奸商就是驢友。他們急匆匆地進山、出山,并不為探親訪友,只為利益或到此一游。他們所做的短暫停留,只不過是把這里的寧靜偷走。

?

? 山,仿佛還是從前的山,不過參天的古樹已經沒有;水,依稀還是往昔的清流,但不再有魚蝦巡游。一條晃眼的馬路盤旋而上,似乎要穿越云天,閃閃的白光分外炫人眼目,卻無法讓人看見歲月的厚重與樸素。山寨的白天和夜晚,在熱鬧中浮躁,在浮躁中凄涼。

?

? 很難想象,這里曾經盛開過鮮花,曾經逗留過月華,曾經傳唱過無數遍清風明月,九月桑麻。

?

? 很難接受,這不分晝夜的萬家燈火,竟不是慶賀豐收或團圓,觥斛交錯,只是燈紅酒綠,上演新版的紙醉金迷。

?

? 傳說中,這里可住過八仙,可撫養過山水和田園詩人!他們彌留時留下的話語,還鮮活如從前:道不可告,告即不得。

?

? 時光不會倒流,這里不再有動人的風景。

?

? 行走在山寨放著寒光的石板路上,除了無法排除的失落,我只能盼望,在突然的某一個角落,能意外撿到一點一蓑煙雨、兩袖清風的記憶,安慰自己不虛此行。

生命,本是一場懂得。剪一段流年的時光,握著一路相隨的暖,把這一份浪漫的日子,梳理成詩意的風景!

?

?

? 沿著,那條曲折蜿蜒的山路,披荊斬棘,直達山頂,才知道汗水怎樣滴滴落下,知道堅持總可抵達目的地,知道心手相牽方可相依一生。佇立山之巔,仿若一切盡收眼底,俯視著這個紅塵:原來如此之沒。回眸處,依稀有幸福的味道。

?

? 是的,紅塵歸處,你在,我在,就好。

?

? 游桂林山水,覓龍脊梯田,時光靜好,與君語;細水長流,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人生,何嘗不是一道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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