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從西北方向吹來的冷風加上天上落下的細雨,使得縣城變得更加的冷清。
因為天氣的寒冷,這迫使尋找劉云曦的干部、平民和學生們不得不回到屋里。
一班的學生接著一伙又一伙的跟王玉華告別,等到楊小軍跟他說回去的時候,他沒有跟楊小軍一起回學校宿舍。他還要繼續找下去。
過了一會兒,因為溫度的持續降低,加上一班學生的離開,王玉華那有些薄弱的身體也扛不住寒冷的侵襲了。對于同學的回去,王玉華并不怪他們。試想下,誰能冒著這么寒冷的雨天去找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呢。
于是,王玉華蹲在在角落躲著冷風和冷雨,心想:回家的話太晚了,這個時候回去既會打擾父母休息,又會讓他們擔心。回學校也不行,萬一云曦回來了怎么辦。對,就去云曦家等她。
決定好之后,王玉華站起身,冒著小雨往劉云曦家方向跑去...
.....
咚咚咚...
“阿姨,叔叔,在家嗎?”王玉華隔著門對屋內喊問。
....
過了一會兒,王玉華沒有聽到劉云曦父母的回應,也沒聽到屋內有任何動靜。于是,他就蹲在沒有風的地方休息起來。盡管溫度的降低使他感到寒冷,但精神的疲憊讓他慢慢的睡著在這個無風的角落...
此時,在東崗那的一個洞窯里,有王玉華所要找的人,這個人正被另一個人抱著。
“快放我下來....”劉云曦害羞的對著高加林說。
“好...”因為尷尬,高加林快速的把在他懷抱里的劉云曦放了下來。
“啊...”
“怎么了?”高加林聽到劉云曦的痛叫聲,他有些擔憂的問道。
“還不是你把我扔下來,弄到我右腳好痛。”劉云曦既委屈又高興的說。
“不是你說快把你放下來?”
“我到希望不放下來....”劉云曦小聲的自言自語說。
“什么?”高加林聽到劉云曦小聲著說話,但不知道她說了什么,便追問道。
“沒什么...”劉云曦的臉因為害羞,又紅起來。
“行吧行吧,腳沒事了?”
“嗯...”
“我們先到那邊的柴火去,看看能不能點著。”高加林指著那些柴火的大致方向說。
劉云曦并看不到高加林指的方向是哪,她點了點頭,就用雙手去摟住高加林的左臂。
當她將雙手摟住高加林的左臂的時候,高加林那冰冷的左臂使她下意識的尖叫一聲。
“你干嘛?”因為劉云曦的雙手摟著高加林的左臂,使他尷尬起來。當聽到她的尖叫聲,又問道:“怎么了?快松開!”他說完就要把劉云曦的雙手給拿開...
“別,我怕....”劉云曦將高加林的左臂死死的抱住在懷里,她要把這冰冷的左臂給溫暖起來。這致使高加林怎么拉也拉不開。
于是,高加林也不拉開劉云曦雙手。他對著她說:“走吧!”
高加林說完就拉著劉云曦往柴火方向走去....
“慢點,這么急躁躁的,我腳不方便。”因為高加林的拉拽,又走得快,這讓死死抱住高加林手臂的劉云曦跟著高加林的步伐走,使她感到右腳的疼痛。盡管高加林的手臂還是冰涼的加和她右腳上的疼痛,但她不想松開高加林的手臂。
高加林聽到劉云曦的話,于是放慢了腳步。
過了一會兒,高加林的腳觸碰到那些木頭,他轉過身對劉云曦說:“到了,你先松開下,我得看看這些柴火還能燒著不。”
接著,劉云曦松開了高加林的手臂,她便用雙手拽著高加林的衣服。
對于劉云曦的動作,高加林無奈的自笑著,接著從口袋里掏出火柴盒,拿出一個火柴劃著了。火柴發出的光再次讓高加林和劉云曦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雖然很弱,但他借著這點光發現這些柴火可以燒著,但沒有引燃的東西。火柴熄滅了,高加林就蹲在地上思考該怎么辦。
劉云曦除了看到一些難以燒著柴火外,沒看有什么引燃的東西,看到高加林的樣子,大致是猜到了怎么回事,問道:“是不是沒有引燃物啊!”
“嗯...”
“我知道那里有。”
“哪?”
“我書包里有書,可以當作引燃物。”劉云曦說完就將手伸向書包,從書包里隨便拿出一本書,說:“你把火柴劃著來。”
接著,高加林將火柴劃著,本想將劉云曦手里的那本書點著,但借著光線,他發現劉云曦手里拿的是他從縣文化館借來的書——《馬丁·伊登》他一把從劉云曦手里奪過來,將它塞入口袋里。接著說:“還是別燒書了,還是燒我的衣服吧。”說完話就要脫下那件不完整的保暖衣,火柴再次熄滅...
“為什么?”劉云曦這次沒有因為黑暗感到害怕,她把正要脫下衣服的高加林制止了,問他。
“因為...因為書比衣服更好啊!”高加林不能說是因為他看到那本書是他的而選擇燒自己的衣服,這本書比他的衣服貴多了,為了一些尊嚴。于是他說了個不似理由的理由。
“為什么?”劉云曦沒有被高加林的話給說服。
“沒什么....”高加林有些不耐煩的回應道。
“可是...”
“我說了沒什么就是沒什么,你要不要出去了!”高加林生氣的沖著劉云曦大喊道。
劉云曦被高加林嚇到了,她覺得委屈又想哭,當她就要哭的時候,高加林對她說:“你哭你就一個人待在這!”。高加林說完就這么的在黑暗中走開了。
“加林,加林...你在哪?我不哭了,我不問了。你快回來。”因為高加林的離開,劉云曦害怕極了,她拼命的在洞窯里大喊著。
.....高加林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也不說話...
“加林....加林.....”高加林的消失讓劉云曦不知所措,她坐在地上埋著頭哭了起來。
過了會兒,洞窯里突然亮起來了。劉云曦發現高加林上身只穿著一件短袖,手里拿著由他的保暖衣和一根木頭結合成的火把向她走來。于是,她停止了哭聲。沖著高加林哭訴說:“你去哪兒了?為什么叫你你不回答啊!”
“我去把衣服脫掉啊!你又不準我脫。”剛剛高加林確實是生氣的走開了,但是劉云曦的哭聲讓他停了下來。于是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木頭,并將衣服脫下來捆綁在木頭上。做好這些之后,高加林并沒有立刻就點著,為了小小教訓下劉云曦,他就等過了一會再點著,并走向劉云曦那。
“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劉云曦沖著高加林笑了笑。
“以為什么?”
“以為你走了,不理我了。”劉云曦委屈的告訴走到她旁邊的高加林。
“你再哭,再一直問個不停我就真的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不哭了,你讓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劉云曦用手擦了擦眼睛,把還留在眼睛里的眼淚擦干凈。
“嗯,快起來。還要去找出口。”高加林將手伸到劉云曦面前,對著她說。
“好...”劉云曦將雙手握著高加林的手。
當劉云曦觸摸到高加林的手掌的時候,覺得很粗糙。站起來后,她將他的手拿到她眼前,看到很多老繭。她心疼的對他說:“怎么這么多老繭啊!”
“沒事,就是多干了幾年活。”高加林說著就把手從劉云曦那細嫩的手里抽出來,笑了笑。
“你....”
“你還說!”高加林打斷了劉云曦的話,生氣的說。
劉云曦看到高加林生氣了,便不說話了。她就抱住高加林的右臂,將高加林的整只手臂放在她懷里,笑著對高加林說:“走吧。”
對于劉云曦這樣子高加林臉紅的點了點頭。
劉云曦看到高加林臉紅的樣子,偷偷的笑了笑。感覺他盯著她,她就趕緊回過頭,保持一個想笑卻要保持嚴肅的表情。這讓高加林不知道她發了什么神經。
因為有了火光了,這讓高加林和劉云曦把這個窯洞的構造。——有一張高加林一開始看到的破爛炕床、破碗和一些柴火外,還有一些有一部分埋進土里的破爛不堪的衣服褲子(這讓高加林后悔死了,劉云曦就一直笑著),還有一扇木門。
看到有一扇木門,高加林和劉云曦興奮起來,穿過這扇木門或許就可以出去了。
于是,高加林和劉云曦加快步伐走過去....
“推不開...”高加林扭著頭對著站在他后面拿火把的劉云曦說。
“啊!是不是外面鎖上了..”劉云曦擔憂起來。
“把火把拿過來...”高加林發現門并不是完全合并的,可以透過空隙看看外面的情況。
高加林接過劉云曦遞過來的火把,把火把靠近那空隙的地方。他發現原來是外面拴住了,于是他伸出手到門外,把門栓給弄開,接著就把門推開了。
劉云曦看到門被推開了,興奮的走過來,她忘記了腳上的疼痛,笑著說:“哈哈,終于出來了。”“啊...”當她停在高加林旁邊的時候,腳上的疼痛使她疼叫起來,為了減少右腳的受力,她抬起右腳,但沒站穩就倒向高加林。
“小心點,外面好像下了點雨,地上有點潮濕。”高加林眼疾手快的把劉云曦扶住。接著把靠在他胸前的她扶正。
.....
“嗯,那怎么辦啊?”劉云曦等臉上不再紅得發熱了,才問起高加林。
“今晚還是就在這待著吧!下著雨容易感冒。怎么樣?”高加林用手相互摩擦著手臂,希望能夠不那么冰冷,同時看向站在他旁邊的劉云曦。
“睡在這?可以睡嗎。這么黑。”劉云曦看著四周還是有些黑。
“可以...有柴火可以燒著,不睡覺也可以看看書,等天亮了再回去,晚上下雨天路滑,太危險了。”
“好吧,那...只能在這待一晚上吧。”
于是,高加林將門關上,風也吹不進來了,這使高加林感到溫暖些,接著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扶著劉云曦往洞窯里面走去。
....
“就坐著吧!”高加林指著那些破爛衣服的地方說。
“臟....”劉云曦有點不情愿的說。
“那你回去吧,我就坐著了。”高加林撒開劉云曦的手,接著就去拿一些柴火過來燒,等做好一切了,便坐在那些破爛衣服上,從口袋拿出《馬丁·伊登》,開始翻閱起來。
劉云曦看到高加林生氣了,就拿著書包墊在地上,坐在高加林的對面,她不敢靠太近了。過了一會兒,她耐不住寂寞了,開口道:“加林,你在看什么書啊?”
“沒什么。”高加林冷淡的回復劉云曦。
“看什么嘛!?”劉云曦忽略掉高加林的冷漠,撒嬌的問著高加林。
“你再說話我就離開這了!”高加林生氣對著劉云曦說。
劉云曦沉默了下來....接著慢慢的靠向高加林....
“快點拿過來!”本來高加林在認真的看著書。突然,手中的書被坐在他旁邊的劉云曦給搶走了。這讓高加林很生氣的沖著劉云曦說。
“等下啊...”劉云曦調皮的性格上來使她沒有被高加林的話給嚇到,她開始打量起這本書。
“咦...這本書名叫《馬丁·伊登》,國外的?...講什么的啊?”劉云曦看向高加林,詢問他。
“我才剛看沒多少...”高加林看到劉云曦問他問題,臉上帶著笑容而又謙虛的回答。
“說說嘛...”看到高加林臉上的笑容,劉云曦也露出笑臉,追問著高加林。
于是,高加林把他所看到的地方的故事大概講了一遍。
一開始,劉云曦還認真的聽著,慢慢的打起哈欠。
高加林看到劉云曦聽不進去了,臉上的笑容又變成那副沒有表情的臉,說:“你去睡覺吧。”說著撿起劉云曦放在一旁的書——《馬丁·伊登》開始認真翻閱起來。
“嗯....”劉云曦就將頭放在大腿上睡起來....
“劉云曦,你靠在我腿上睡吧。”高加林看到劉云曦總是搖搖墜墜的,這樣也影響他看書。于是,他對著劉云曦說。
“嗯?....”劉云曦睜開眼抬起頭看著高加林,腦袋稀里糊涂的她有些沒聽清楚高加林的話,她皺著眉疑問起來。
“我說,你過來靠著我的腿上睡,你這樣睡半天都沒睡著。”
“哦...好吧..”
.....
劉云曦就靠在高加林腿上睡著了,高加林到現在還精神著。于是,他繼續看下去,當火小了點他就往里面加幾根柴,然后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