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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 Babbage
When Babbage was working at Cambridge, a new idea occurred to him.
He wanted to construct a calculating machine to work out the solutions to maths problems not only with correctness but also with a speed beyond the power of any human mind.
His machine could solve problems involving long rows of figures in one continuous operation.
In 1822 Babbage exhibited his invention and won a prize from the government.
After that, he immediately started to work on a larger machine designed to solve more difficult problems.
Although he received some money left by his father, the money was not enough to support his design.
He wrote to the government about his plan and was given £2500 to start with, a sum worth much more in those days than it is now.
Babbage continued his work in London for four years. Then his health broke down, and he had to take a long holiday abroad.
When he returned to London in 1828, he was at the end of his resources.
Many bills remained unpaid. His chief assistant and co-workers quarreled with him and left with many expensive tools.
For one year no work was done. During this period, Babbage, whose mind was always active, suddenly thought of a completely new idea for the machine.
He rushed to meet the government officials to explain his new idea.
But this time, they were unwilling to help him.
For eight years, they refused to say whether they wanted the machine or not, and their final answer was "No."
From 1828 to 1839, Babbage held the position of professor at Cambridge very successfully.
But his greatest work was the unfinished calculating machine which stood covered in dust in his house.
It was the beginning of the modern computer.
當巴貝奇在劍橋工作時,他想到了一個新主意。
他想建造一臺計算機,不僅能正確地解出數學問題,而且能以超出任何人類思維能力的速度解出數學問題。
他的機器能在一次連續操作中解決涉及長排圖形的問題。
1822年,巴貝奇展示了他的發明,并獲得了政府頒發的獎項。
之后,他立即開始在一臺更大的機器上工作,以解決更困難的問題。
雖然他收到了父親留下的一些錢,但這些錢不足以支持他的設計。
他就他的計劃寫信給政府,得到了批準£一開始是2500英鎊,那時候比現在值錢得多。
巴貝奇在倫敦繼續工作了四年。后來他的身體垮了,只好到國外去度長假。
1828年他回到倫敦時,已窮困潦倒。
許多賬單仍未支付。他的首席助理和同事和他吵了起來,帶著許多昂貴的工具離開了。
有一年沒有完成任何工作。在這期間,頭腦一直活躍的巴貝奇突然想到了一個全新的想法。
他急忙去見政府官員解釋他的新想法。
但這一次,他們不愿意幫助他。
八年來,他們拒絕說他們是否想要這臺機器,他們最后的回答是“不”
從1828年到1839年,巴貝奇在劍橋大學擔任教授一職非常成功。
但他最偉大的工作是未完成的計算機器,站在他的房子灰塵覆蓋。
它是現代計算機的開端。
美文閱讀筆記
㈠在談業務的時候,很多人會有這樣的疑惑:“一場業務談下來,明明感覺不錯,以為是穩操勝券,可為什么事實正好相反?對方明明對我很和善、有禮貌,我提出的每項建議,他們都答應得干脆利落,可為何真到了簽約時就全盤推倒呢?”
說白了,這并不是因為對方出爾反爾,或者故意耍你,而是因為你沒有讀懂對方的“拒絕”。
拒絕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不是只有冷冰冰地說“不”才代表他不贊同你。當端坐在你對面的人,不假思索地頻頻說“是”時,這也可能是一種拒絕。
這就是人的心理。讓一個受過高等教育且深諳社交禮儀的人張口連連說“不”,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他們所受的教育也不允許他們這么做。于是他們常常用表面的謙虛與和善來掩藏內心的不贊同,這也是本能的一種防衛手段。
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如此。想一下,如果你討厭一個人,那你可能會對他格外客氣,特別客氣,極端客氣,客氣到令他深感不自在。于是他就能明白:哦,原來你不喜歡我。
所以當你遇到類似的情況時,千萬不要被對方友善的態度蒙住了眼。一個人對你很客氣,有可能說明你的話根本沒有進入他的腦子。
這場約會結束后,你不必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或許你還會問:“那么如何才能看出對方接受了我呢?”
如果聽著你的話,他若有所思,無所應答,似在躊躇,那么,他至少動了腦子。
如果面對你的笑,他開始解除戒備跟你開玩笑,那么,他在心里已經接受了你。
如果談話結束,他竟然大大方方地跟你聊些私事,那么,這次合作十有八九要成了。
這就是人心的規律。
㈡一棵樹對養分的汲取,足以讓我驚嘆。
攀一座石山,得見數株杏樹、栗樹、櫟樹在懸崖峭壁上茁壯蔥蘢。遙想,一粒種子憑風借鳥落入崖縫間、石凹里,要多久才能積存起足以滋養其萌芽、扎根、生長的土壤,又要多久才能綿延出足以支撐其挺立、榮發的強大根系。
無法想象,它們經歷過什么,才生就當下這般驚世的模樣。或許,它們或粗或細的根早已鉆透巖層,探達了未知的秘境,艱難卻又暢快地吸吮著大地精華,傲立于天地之間。
它們從大自然汲取養分,也與花草木石、蟲魚鳥獸構成大自然的養分。我凝望它們,它們或許不在意我的凝望,我卻從它們身上、從大自然里汲取到向上、堅強、靜謐、通達的養分,豐富我的人生。
忽然發現,人與樹一樣,需要陽光、空氣、水分、營養,方可延續生命的長度。人卻又不同于樹,除此之外,更需理想信念、道德素養、學識情趣等修身養性,拓展生命的寬度、厚度與溫度。因此,我們永遠不能停下“根系”的滋長,去探尋汲取各種養分,以活得更立體、更舒暢、更唯一。
造訪一城,我總愛發現并走進那些城市書吧。書吧文藝典雅、溫馨閑適,兼顧讀書、休閑之趣。琳瑯滿目、色彩斑斕的圖書擺得滿滿當當,自成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靜坐、展讀,書籍永不枯竭的養分永遠攫取不盡,使數代人受益。我與此書此刻相遇,卻又不知其曾被誰何時翻閱,想來心中頓生美妙之感。城市書吧給予我的獨特養分,值得時時回味。
或許是受了父親鐘愛戲曲的影響,我也鐘愛。雖僅懂個皮毛,卻也樂享其韻。那汲取了周邊地域幾百年人世悲歡、民間教化養分而生的地方戲曲,極具觀眾緣兒。劇目從黃發垂髫看到雪染雙鬢,依舊愛如初見,一遍遍沉醉其間。鑼鼓點兒一響,便會牽著臺下蕓蕓眾生在大喜大悲間縱橫游走。散場,依舊身在凡塵,可心性安靜了許多,這便是戲曲給予我的養分。
我是個吃貨,吃遍了天南海北,卻永遠需要故鄉的美食慰藉鄉愁。無論暫居何地,我都要在小巷小店找尋燒餅、油糕、饸饹、煎餅、豆漿、油條等家鄉味道,即便不甚地道,也總能讓我在一絲一縷的香味中、一口一口的咀嚼中沉靜下來,吃到淚往心里流。此刻,美食無關饑飽,只關心事。吃罷,似渾身每個細胞灌滿了故鄉的養分。
我敬重的一位老作家,每年都會數次告別久居的城市,回到兒時的故鄉小住。用他的話說:“在村里轉轉,與鄉親們聊聊,會觸發特別多的靈感,創作也會文思泉涌。”過段時日,老作家總能用數篇鄉土味兒極濃的優質作品,展示他回鄉采風的成果。我也常在素材枯竭時,到大自然中體驗與思考,果然能尋到意想不到的養分,讓筆端的文字充滿活力與色彩。
那日,我走在盛夏的山野,邂逅一位老農,他正精心侍弄一片菜園。辣椒、大蔥、土豆、黃瓜、西紅柿……恣意享受著老農辛勤耕耘供給的充足養分,又用營養豐富的蔬菜供給老農及其親朋。
我真想活成一棵樹,延展根系向下、再向下,汲取養分。然后供養自己向上、再向上,觸摸陽光。
㈢1
畢業兩年的表弟辭掉了銀行的工作,在家庭聚會上被長輩輪番數落,灰頭土臉的他找我求救:“我跟他們說不通,但你肯定能理解我,我今年24 歲了,總不能一輩子都這么朝九晚五拿著死工資,那能有什么出息啊!”
他說得情真意切又信心滿滿,我一個恍惚,居然覺得他有幾分像勵志文里的男主角,而這恍惚很快被姨父的冷笑打斷:“你看不起人家拿死工資的,可人家至少還能養活自己。你一分錢沒有,欠下一屁股債,你倒是有出息了。”
我之前零星聽到的細節,終于拼湊成了全貌。
表弟辭職之后,跟朋友開了一家咖啡館,由于經營不善,生意慘淡。
姨媽打掃衛生時,發現了一張通知單,才知道兒子早已辭了職,并欠下十萬元貸款。
沒有商業計劃書,沒有市場調研,沒有啟動資金,腦門一熱,說干就干。
我聽得目瞪口呆,仿佛對于他,創業從不是一個艱苦卓絕的大工程,而是隨意便可為之的兒戲。
“你就這樣,還準備白手起家變成巴菲特?”我也沒能脫俗地像長輩們一樣反問。
表弟用那種“怎么連你也這樣”的失望眼神看著我,嘴上卻不服輸:“你們都不懂,創業看的是時機。等我過了這個坎,以后肯定會好的。”
2
一次出差,我在酒店吃早餐時跟一對母女同桌。女孩初中模樣,拿著一本歷史課本目不轉睛地反復背誦,她的記憶力顯然并不好,一個知識點念了五六遍,一合上書,卻立刻印象全無。
她母親幾次催促她吃飯,她卻置若罔聞,等到母親又一次小聲提醒“再不喝牛奶就涼了”時,她忽然發了火,指著正來回奔走的服務員,大聲說:“我不想吃飯,我就想學習,你別打擾我,我不想以后跟她一樣,做這種又累又沒前途的工作。”
周圍的人紛紛側目,可我坐在離她半米遠的距離卻看得真切,她的眼神與其說是不屑與輕視,倒不如說是憂慮和恐懼。
她大概無法忍受自己是個普通人吧。年薪七位數又走路帶風,大概才是她覺得值得去活的人生。
有個讀者給我私信說,自己兢兢業業工作,三年才升了一級,每次一刷到滿朋友圈的總監和CEO,就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loser(失敗者)。
我安慰她,行業不一樣,公司不一樣,名片上的標簽不代表能力的高下,與你成功還是失敗更是不能直接掛鉤。
“不是這樣的。”她擺出許多成功者的例子給我,“某某某20歲生日給她媽媽打了二百萬哦;某某某只做了兩年新媒體,一條廣告費都上百萬了哦;跟他們一比,我不是很失敗嗎?”她鍥而不舍地追問。
我說:“不算是失敗吧,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啊。”
我拿著手機呆坐了近十分鐘,想不通為何有人寧愿將自己當成一個loser,也不愿意接受普普通通的生活。
3
我們生活的這個時代,并不缺少奇跡和逆襲。那種光鮮亮麗向每個人魅惑地招手,讓人向往速成,向往月薪五萬、香車寶馬的精英生活,對一切普通與平凡嗤之以鼻,仿佛那便等同于混吃等死的生活。
可遺憾的事實卻是,大多數人渴望成功的光鮮,卻無法承擔輝煌背后的辛苦。
于是一邊向往,一邊駐足,一邊頹廢,一邊不甘,將自己折騰得像個不安分的跳梁小丑,還美其名曰:“我不要平庸。”
年初的時候,很多人在社交媒體上回顧自己過去一年的生活。
“過去一年,每周都能堅持看一本書。”
“養了一只小狗,相處得還不錯。”
“加薪1000塊,被老板在會上提名表揚了。”
“跟父母成功地長談了一次,中途沒有哭也沒有發火。”
沒有年入千萬,沒有豪宅香車,沒有認識哪個大V,也沒有跟哪個很厲害的人攀上關系,那平凡無奇的、帶著煙火氣息的小確幸,才是普通人的日夜與生活。
最失敗的,不是生而普通,而是既做不到卓越,又過不好平凡的生活。
㈣隨著第一代獨生子女的父母邁入中高齡老人的行列,20世紀八九十年代出生,曾經獨享闔家寵愛的獨生子女,到了要供養父母的時候。在豆瓣的一個小組里,5萬個獨生子女分享著那些焦慮、無助、痛苦,甚至憤恨。
一
日暮時分,一輛白色轎車停在合肥某小區樓下。熄了火,武安沒有下來,一個人躲在里面。工作一天之后,這是她格外珍惜的15分鐘,只屬于她一個人。車窗外,天色漸暗,不知何時,燈都亮起來了。望向屬于家的那扇窗戶,她沒有勇氣上去。
這個點,家里的電視機,大概率會播放安徽當地的摜蛋(一種撲克游戲)節目。父親靠在床上,津津有味地評價戰況,旁邊的母親一臉愁容。餐桌上的飯菜,應該沒怎么動過。父親癌癥晚期,受病痛折磨,胃口差,幾乎吃不下東西。
武安,26歲,家里的獨生女。此時,很多事情都等著她拿主意:父親的病情進展,治療方案,甚至是墓地選在哪里。
她還記得父親第一次做手術的時候,醫生在手術室門口大喊“家屬在嗎”,手上捧著一個大鐵盤,剛切下來的膽組織在上面攤開,血肉模糊。母親捂著嘴,跑出等候區,蹲在走廊的臺階上哭泣。
沒有別人可以指望了。父親正躺在手術臺上,武安一個人站在醫生面前,聽取手術方案,決定是否使用鎮痛泵,簽下自己的名字。
那時她剛剛大學畢業,順利考入合肥的公務員系統。父母給她買了車,又籌劃著在她單位附近買房。
原來的設想是,未來3年結婚生子,父母退休,來合肥養老,并幫忙帶小孩。第一次發現父親在吃延緩衰老的保健品時,她的眼眶一下子濕了,她哭著說:“沒想到你會老。”
正是在那段時間,父親開始消瘦,沒過多久,就確診了。武安把父母從縣城接到合肥,在陌生的城市里,工作,租房子,跑醫院,托關系,找熟人,問病情……生活突然變得一團糟。
往后的日子,孤軍奮戰的時刻越來越多。父親生病3年,她白天跑醫院,晚上回辦公室加班。深夜,父親血糖突降,她要趕緊送醫院;住院臨時做檢查,她要請假,掛號跑單子;有時候父親做了一場噩夢,母親也會哭著打來電話,要她回去。
她太恐懼電話鈴響起的那個時刻了,就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每一次家里來電,接通前,武安都要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最壞的消息。有一次,母親在電話里說,父親執意要自己坐輪椅去醫院。武安正在單位開會,擔心父親路上著涼,當著十幾個同事的面,她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同事都被嚇壞了,問她怎么了,她也不講,拿起車鑰匙,直奔醫院。其實那段時間父親總是鬧小情緒,哄哄就好了。但這一次,她撐不住了。
家里的事情不好跟同事講,武安總這樣覺得。閨密和男朋友雖然幫了很多忙,但那種切身的痛苦,“沒有任何人能幫到你”。她只能將這些情緒發泄在豆瓣小組里。至少5萬個獨生子女在這里分享彼此的焦慮。小組里經常有人發帖:“給爸媽買哪種保險好?”“有什么可以預防阿爾茨海默病嗎?”“是提前還貸,還是給父母買房養老?”“真的被氣死!讓父母買保險,不買;勸他們去做個全身體檢,也不去!”
小組成員大多出生在城鎮中產家庭,父母有不低的退休金,即便如此,養老問題仍然令他們擔憂:想出國留學,心里又放不下年紀漸大的父母;工作地點和父母相隔遙遠,不知未來該如何取舍;如果父母同時生病,自己分不出時間和精力照顧怎么辦?
武安父親得的是胰腺癌,治療費用高,好在家里條件還算不錯,賣了老家縣城的一套房子,并沒有太大的經濟壓力。對她來說,最困難的不是體力的消耗、金錢的負擔,而是永遠不知道什么時候情況會變得更糟。
二
以前擁有全部的寵愛,現在意味著百分之百的責任。
在父親被癌癥折磨的3年里,武安結了婚,父親做了兩次手術,又黑又瘦,雙手布滿皺紋,指甲變成黑黃色。
兩次手術間,父親稍有好轉,立刻在合肥買了房子,距離武安工作的地方開車不到10分鐘。他不想讓女兒再住在出租屋里。直到最后一刻,他還惦記著女兒:武安當時已經懷孕4個月,孕吐得厲害。他擔心女兒傷心,不讓她來見自己最后一面,也不許她參加葬禮。是丈夫代替武安摔盆,火化,接待賓客。因為這件事,武安對婆家一直很感激——按照當地風俗,親生父母健在,很多人都忌諱做這些事。
父親下葬那天,婆婆在家里陪她。武安一直哭,她覺得自己哭得都要化掉了。
三
父親去世,留下了母親。武安不放心,接她來同住。這幾年,母親明顯老了,又有點神經質,總是在半夜搖醒懷孕的武安,哭訴、數落家里的親戚。
母親以前總遺憾自己生了個女孩,現在變得很依賴武安。有時家里的水管、燈泡壞了,一個電話打過來,就要武安立馬回家修理。為了分散注意力,母親去超市打工,堅持上兩個班次,從早上5點到晚上11點,必須讓懷孕5個月的武安早晚接送。
一片混亂中,孩子出生了。武安本打算請保姆,母親心疼她花錢,也擔心被別人議論自己不幫忙,堅決自己帶孩子,最后吃不消,又把火往武安身上撒。武安想把孩子送進托兒所,母親到處說她不懂事、不成熟。和婆婆出門逛街,母親知道了,也會抱怨:“女兒是婆家人,自己孤零零的。”
對母親這種矛盾的心理,有人在武安的帖子下面評論:“在你的家庭里,她毫無邊界感。”武安想,或許母親也不愿意這樣。
武安很想念父親。“如果爸爸還在,或許能陪伴她適應老年生活。”以前母親生氣,父親會講笑話哄她開心。后來父親生病,全家奔波治病,沒有精力再關注別的事情。但現在不一樣了,母親的生活里只有她這個女兒了。
作為獨生子女,武安從小就清楚這意味著什么。她不去遠的地方工作,不遠嫁,不輕易做冒險的事情:登山時,她會繞開危險的地方;去海邊玩,別人潛水,她在岸邊等著。她從沒有期待兄弟姐妹的存在——媽媽重男輕女,家里如果還有一個兒子的話,媽媽絕對會偏心。“如果沒有這項政策,我不可能受到好的教育,有這么好的物質條件,更不能一畢業就買車買房。”現在,她開始忍不住假想,如果有一個親姐妹就好了,會分散媽媽的關注點。
受不了母親的壞脾氣,武安只能拿丈夫撒氣,她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母親的影子。她試圖與母親確立邊界,培養她的獨立性。
當母親再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說“你要給你老公做飯”“家里為什么這么亂,不收拾”時,武安會提高聲量反駁:“這是我的家,我才是女主人。”后來母親搬了出去,換窗簾時,想讓武安全權負責。武安找人量尺寸,但堅持讓母親自己挑選款式。
在豆瓣小組里,很多成員都試圖降低父母對自己的依賴。有人鼓勵父母上老年大學;有人想幫內退的母親二次就業;還有人考慮到父母的身體健康,給他們辦健身卡,鼓勵體重超標的父母減肥。
和上一輩人相比,獨生子女一代和父母之間的關系更為復雜。曾有學者稱其為“中國城市新個體主義的雙重內核”。一方面,獨生子女成長于社會轉型期,有強烈的自我意識;另一方面,市場化改革將原先由國家托底的教育、醫療和住房甩向市場,這讓個體轉而回歸家庭和私人關系,以尋求安全感與確定性,子女和父母之間的關系明顯加強了。
四
如今,武安30歲,父親已經離開4年,母親住在隔壁的小區,每天打麻將,接送小孩。
中午和晚上,武安和她一起吃飯,晚上8點之后,回到自己的小家庭。這是她找到的和母親相處的“動態平衡”。
逢年過節,武安到母親那里小住幾天,母女倆還會發生爭執。她一直不敢要二胎,因為依母親的性格,母親肯定又要來照顧她——她太害怕母親再次入侵自己的生活了。
在豆瓣小組里,有組員表示,對于未來的養老生活,父母表現出強烈的危機感。一個小組成員,從中學開始,便不斷被母親提醒“以后養老就靠你了”;單親家庭的孩子,母親會半開玩笑似的說,“以后直接把我送養老院,媽媽就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根據民政部2018年的數據顯示,全國有養老機構2.9萬余家,養老床位730萬張,僅占全國老年人口數量的3.1%。超過九成的老年人只能選擇居家養老。
一部分人被復雜的家庭關系纏繞,還有一部分被忽略的人群,在經濟問題里徘徊。根據中國人民大學人口與發展研究中心的研究,2000年,中國農村獨生子女數量在3300萬到4300萬之間。在這個豆瓣小組接近1300條的帖子里,提及農村獨生子女的帖子僅10條。詢問最多的是,父母沒有退休金,農保是唯一保障,未來養老要怎么辦?
根據民政部的預測,未來5年,全國老年人口將突破3億。
在愛與責任之間來回,在羈絆中掙扎。武安對母親“有愛,也會有私心”。母親年紀漸大,武安說:“要陪她住得近一點,才能放心。”作為獨生女,想到終有一天要接母親過來同住,“我打心眼里不愿意”,但“不可能對她不管不顧”。
㈣再精致的小吃,擺在你面前,要是不會吃,那可是糟蹋好東西。你別樂,不會吃的主兒多了去了。
“小腸陳”的老掌柜陳玉田,跟我說了這么一檔子事。一位顧客在小腸陳找香菜,老爺子說:“這兒沒香菜。”顧客不滿意了:“你們怎么連香菜都沒有,你們的鹵煮也太不正宗。”老爺子哭笑不得:“我們小腸陳,啥時候擱過香菜呀?”
可是,一撥兒又一撥兒的客人要,怎么解釋都不成,老爺子沒招兒,干脆備了一點香菜,放在后屋,你要吃,自個動手吧,我們可不往灶臺擺。
為什么小腸陳堅持不放香菜呢?老爺子說,一是怕香菜搶了肥腸的味兒;二呢,鹵煮要吃滾燙的,一大把涼香菜,往湯里一撒,湯就溫吞了,影響口感。
炒肝、面茶怎么吃?
其實,老北京已經點得挺明白了,喝炒肝,喝面茶,也就是說,不能用筷子和勺,得一手托碗,用嘴轉著圈兒喝。
炒肝和面茶都屬熱性東西,用筷子、勺一攪和,涼得快了,自然影響口味,用嘴由上而下吸食,吃到最后,仍是滾燙的。
但是,有的小吃非得涼吃,比如白水羊頭,講究吃帶冰凌子的,要的就是這利口勁兒。
羊頭馬的傳人馬國義對我說,過去沒冰箱,白水羊頭只能秋后上市,如今,四季都能做。你熱天買回去,得過冰箱,要不軟塌塌的,口味差多了。
茶湯只能用銅片勺切著吃,不能攪和。
灌腸用牙簽扎著吃。
涮羊肉先涮肥的,湯肥了以后,再涮瘦的,這才越涮越香。蘸作料也有講究,肉片瀝凈水分再下作料碗,順碗邊兒探底兒托著香菜末兒上來,熱肉片、涼作料,咀嚼之中,二者得以最佳的結合,最美的時刻,卻是下咽的瞬間。
吃爆肚兒也有講究,單從作料來說,爆肚兒作料不能下韭菜花兒,因為韭菜花兒能遮過一切味道。
爆肚王(王金良)對我說,包括涮肉作料在內,他都不贊成放韭菜花。
我說,那用什么壓膻呢?
老爺子說,肉要是膻,韭菜花也壓不住,肉要是不膻,放韭菜花干什么?吃爆肚兒,一般來說,先吃一盤不好嚼的磨磨牙,再叫盤脆嫩的,而且,只能吃一盤爆一盤,斷不可叫一桌子慢慢吃;爆肚兒吃得差不多了,再叫個剛出爐的熱燒餅,讓伙計給作料碗里兌上爆肚兒湯,喝湯吃燒餅,齊活。
說到吃燒餅,你也許會說,燒餅我可會吃。
你沒準兒真不會呢,已故的俊王德順齋王鴻增老爺子,當年真給顧客立下吃燒餅的規矩:不許捏著吃,只能托著吃。
為什么?老爺子烙的燒餅太酥,要是捏著吃,酥皮兒得掉一地,好東西全糟踐了。
老爺子又倔又厲害,食客不聽老爺子的,還真不行。老爺子講話:“在我店里吃,就得按我的規矩來。”
如今,街上的燒餅跟老爺子的手藝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你捏著吃吧,沒人攔著你,那燒餅掉地下,都磕不下芝麻來。
㈣他解放了女人的腰肢,讓“線條”為身體服務;他成全了奧黛麗·赫本,將“優雅”詮釋出嶄新的定義。因此,紀梵希才算得上真正的“縫匠魅影”——上帝讓他降臨,就是為了引領女人對于“時尚”的認知。
一日,奧黛麗·赫本用顫抖的手指撥通了于貝爾·德·紀梵希的電話,跟他講:“親愛的,對不起,今天我買了其他牌子的衣服。”電話那頭,紀梵希只是微微一笑,表示“沒關系”。
這位氣質溫潤、眼光敏銳的法蘭西時尚設計師,后來傾其一生去證明唯有他,能包攬絕代名伶赫本的行頭。直到2018年3月10日,他撒手人寰,人們依舊銘記他為時尚圈和電影名利場制造的視覺“特效”。
女人堆里的奇葩
如果說奢侈品牌創始人之一的可可·香奈爾是灰姑娘群里的一股清流,依靠一雙巧手經歷了從貧窮到富有的艱辛過程,那么紀梵希則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代表,仿佛是上天注定要他為裝扮女人而生。
紀梵希是標準的“富二代”,他擁有近兩米的身高和一雙漂亮的藍眼睛,出生在浪漫國度法蘭西,體內流淌著巴丁家族的血液。巴丁家族歷代都在制造綿織畫和掛毯,這讓他整個童年都浸淫在“藝術審美”的染料里。1930年,父親被流感奪去生命,年僅3歲的紀梵希從此生活在一群女人之中,這其中包括母親貝亞特·麗絲和外婆瑪格麗特·巴丁。女人的魔力是無窮的,成日里被鮮衣紅唇包圍的紀梵希很快便領悟了“紅顏”的秘密,她們最愛穿裙子、用香水,出門的時候包里起碼備四支口紅。家里的時尚雜志越來越多,他看著這些華美的圖片,在心里勾勒出一個個關于“巴黎情調”的迷夢。
10歲時,紀梵希隨家人去巴黎萬國博覽會參觀服裝館,那一刻他徹底給自己的未來確定了方向——做服裝設計師,向家里的女人們證明他有能耐翻新全世界女人的衣櫥。
紀梵希的追夢過程堪稱輝煌。18歲之前,他在巴黎藝術學校就讀,受到法國高級定制大師杰奎斯·菲斯的青睞,跟他一道為杰奎斯效力的,還有后來同樣聲名顯赫的瓦倫蒂諾。
20世紀40年代末至50年代末,是法國時尚圈的流金歲月,一批時尚革命家崛起,讓女人不再被鯨骨襯裙所束縛。19歲的紀梵希和另外兩位野心勃勃的設計師一道投入盧西恩·勒隆門下,為盧西恩設計品牌服裝。這兩個人,一個是皮爾·巴爾曼,另一個是克里斯汀·迪奧。這個“鐵三角”組合在解散之后,三人都自立門戶,幾乎占領了時尚圈大半江山。
1952年,年僅25歲的紀梵希創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工作室。他打破了巴黎女性對傳統套裝的癡迷,端莊優雅不一定要從頭到腳格調一致才能體現,完全可以讓她們漂亮的小腿裸露出來,用簡潔的線條勾勒出女人特有的柔美。對于這一理念,圣羅蘭與范思哲也有著相同的認知,這些引領時尚潮流的精英,不約而同地崇尚簡約的款式,衣服掛在衣架上,乍一看不太起眼,穿起來卻驚艷全場。
正因為這含蓄低調的精致,紀梵希年少成名,他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讓好萊塢女星們紛紛向他拋出橄欖枝。當24歲的奧黛麗·赫本走進紀梵希的工作室時,他正忙得焦頭爛額。聽聞“赫本”二字,以為是自己崇拜的女神凱瑟琳·赫本,他欣然迎接,結果等來的是個頭小巧、身材瘦削的奧黛麗。那時候《羅馬假日》已經拍完,卻還未公映,奧黛麗是為新電影《龍鳳配》來挑選自己的戲服。
紀梵希有些失望,決定推掉這個活兒,心高氣傲的他對赫本直言:“我沒時間給你設計衣服,我太忙了。”
赫本沒有生氣,反而求他說,哪怕讓她試試上一季的款式也行。倒不是說赫本對剛剛嶄露頭角的紀梵希有多強的執念,事實上此前她一直是巴黎世家高定禮服的忠實擁躉,因為設計師沒時間,她只能找紀梵希來“救場”。
在簡陋的“過氣”服飾間里,赫本換上了一件黑色雞尾酒裙,肩帶上有兩只小蝴蝶。這件橫平直領的裙裝巧妙地掩飾了她過于嶙峋的鎖骨,也迷住了紀梵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追求的表現力女神橫空出世,他的巧思與赫本的清新優雅實屬絕配。
從這個夏天開始,紀梵希與奧黛麗·赫本成了時尚圈一個最炫目的組合。紀梵希曾由衷地感慨:“赫本哪怕套個麻袋上街,也依然是優雅的代言人。”
正是赫本,成為紀梵希品牌LOGO上那四個“G”的最佳范本,它們分別是:古典(Genteel)、優雅(Grace)、愉悅(Gaiety),以及紀梵希(Givenchy)。
掌握女性鑰匙就是掌握全世界
參演《龍鳳配》的過程對奧黛麗·赫本來講并不愉快,男主角亨弗萊·鮑嘉對她的演技大加詬病。可讓赫本欣慰的是,電影相當賣座,同時該片也贏得奧斯卡最佳服裝設計大獎。因為紀梵希不是電影圈的人,所以片子沒有他的署名,這讓赫本心懷愧疚,她向紀梵希道歉,發誓以后所有她參演的電影,都會穿上他設計的服裝。
其實署不署名對紀梵希來講并不重要,說赫本與紀梵希是“相互成全”的關系也并不完全正確。因為即便沒有赫本,也會有其他人,這其中甚至包括肯尼迪總統的妻子杰奎琳,她曾專門訂購了一套紀梵希禮服去參加丈夫的葬禮。因為自己是“美國第一夫人”,在很多時候,杰奎琳對正宗法國出品的紀梵希的服裝只能止于“暗戀”,直到有機會訪問法國時,她才名正言順地穿上象牙色繡花絲綢禮服,展示紀梵希的驚才絕艷。
紀梵希的時尚革命是如此囂張,在功成名就的路上,他曾經毅然剪掉裙子下擺,鼓勵女人露出曲線。倒三角的寬松“麻袋裝”顛覆了關于“線條”的概念,把女人的腰解放出來,將俏皮與優雅合而為一。他放言:“裙子必須配合女人的線條,而不是女人去配合裙子。”
與此同時,作為摯友的赫本也不遺余力地通過大銀幕傳遞他的時尚理念。從《龍鳳配》《甜姐兒》到《滑稽面孔》,紀梵希為其設計了大部分的戲服。其中最經典的,當屬《蒂凡尼的早餐》里那身驚艷的小黑裙,當赫本戴著頭鉆,手執煙槍,身著黑色長裙出現在海報上的時候,令全世界的女人都羨慕不已。
從那以后,紀梵希與赫本的名字就被聯系在一起,二人的友情被世人醞釀出了一點傳奇的味道,有人甚至確信他們之間有愛情,他卻先后兩次為赫本打造了嫁衣。
在長達近半個世紀的交往中,赫本的感情一再受挫,唯獨與紀梵希相守如初。即便到了20世紀80年代,紀梵希因財務問題不得不賣掉他的品牌,也依舊牢牢占著“首席設計師”的位置,唯有如此,他才能繼續給他深愛著的那些女人帶來一波又一波的驚喜。
赫本曾說:“有一些人我深深愛過,而紀梵希是我所認識的人里頭最正直的一個。”這位正直的設計師,一生都沒有被婚姻所束縛,倒是用衣料去“保護”追求時髦和品位的女性,同樣,也一直保護著赫本。
歲月改變了赫本的容顏,卻沒讓紀梵希對她的呵護缺少毫厘。他依舊堅持為她設計最美的衣服,陪她在巴黎街頭漫步。她罹患絕癥時,他用私人飛機將她送回瑞士,在機艙內擺滿鮮花,讓她找回當年做小公主的感覺。
他為她調制香水“禁忌”,讓她獨占了整整三個年頭,就因為她說:“既然是送給我的香水,那就只能讓我一個人用。”三年后,赫本分文不收,為“禁忌”代言,讓紀梵希再次收獲無數贊譽。
這段曠世情緣直到1993年赫本去世才告一段落。紀梵希在赫本的葬禮上為其抬棺,親自送天使在人世間的最后一程。
兩年后,紀梵希宣布退休,他的繆斯已經遠去,靈感的大門也隨之封閉。
就在紀梵希去世之前,奧斯卡頒獎禮上有一部提名電影受到了高度關注——《縫匠魅影》。片中丹尼爾·戴·劉易斯扮演的皇家服裝設計師,高挑優雅,為他的“繆斯女神”甘愿服下毒蘑菇。可電影未能讓所有觀眾信服,他們認為像這樣站在云端的縫匠,怎會迷戀那種村姑式的女人?在現實里,這兩個人應該是紀梵希之于赫本,才算天衣無縫。
時至今日,紀梵希的品牌依舊是時尚圈的翹楚。形形色色的女人都穿上小黑裙,以便在正式場合彰顯自己的華貴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