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中的希望

看完韓國一部電影《潘多拉》。在標題設計中,就把核輻射的標識以及慘烈的氣氛滲透了出來。像一個骷髏,一個惡魔,逐漸放大,消失。不需要花哨,簡潔而沉重。

主人公姜在赫屬于好吃懶做的分子,至少在母親眼里是這樣的人。他有個脾氣爆裂的女友,叫妍珠。姜在赫還有村民們因為村子所建的核能發電廠有了工作,生活得以改善。總統江錫鎬也在出國四處巡防,逐步恢復國內經濟。部分村民屬于核電站的反對者,因為擔心未來可怕的和未知的后果,長期集會示威。在前期的對白中,已經透露出后來的死亡訊息。

核能屬于非常具有效率的產業,在經濟發展中收益比巨大。然而,有利必有弊。因為核電站,村里的自然環境受到嚴重破壞,觀光旅游成為歷史。村民也分成兩派,爭爭吵吵。村民們大都接受了現實,安于現狀。只有姜在赫一直想出去賺錢。他的女朋友省吃儉用,摩托車修過很多次還再用,家里連買絲襪的錢都舍不得開支。女友無依無靠,除了姜在赫。因此,當他提出要去南美洲抓魷魚,再去阿拉斯加抓球刀魚,用現有的技術可能還賺到更多時,女友一腳把他踹倒在地,并且以分手相威脅。

國家選出不懂行的人當本部長,核電站廠的廠長開始擔憂。為了帶動經濟發展,也為了表現政績,啟動了裝備尚不完善的反應爐。廠長雖然通過特別渠道將核電站的情況寫成書面材料呈遞給總統,希望政府采取措施,但在部分政客的阻撓下,反應爐照樣運轉。

姜在赫試圖說服母親和大嫂,同意他出去賺錢,但還是徒勞,遭到她們果斷否定。夜里,無數只從地下鉆出來的黑色老鼠一波接一波跳進海里,拉動緊張的氣氛。果然,第二天發生了地震。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小風。由于地震的影響,反應爐冷卻系統的一個閥門出現龜裂。不過因為領導無知,下達了錯誤而愚蠢的指令。在操作過程中,技師的失誤讓本來糟糕的情況雪上加霜。

姜在赫看到被泄漏冷卻水灼傷的同事抬出工作區時,回憶起已故父親當年類似的遭遇,急忙換工作服打算逃離。但是,和他一起的工友們卻回去幫忙。他也只能無奈地跟回去救援。

總統知曉事件后打算疏散居民,可是存在反對意見。斟酌再三,總統還是沉默了,進行冷處理。反應爐已經出現融毀現象,總統猶豫下才發布疏散令。內部作業的技工們得到消息,混亂往外沖。面對未知的死亡威脅,人人只求自保。疏散的人群太多,可是道路狹窄,路上已經開始堵車。壓力已經超過反應爐的承受范圍,在排氣時又出現故障,當技工手動啟動閥門時,爆炸強勁而瘋狂,堪比石猴出世。

總統沒有更好的處理辦法,只能向公眾繼續隱瞞。消防隊趕到現場,卻因為高輻射值不愿深入內部救援。姜在赫和廠長又返回救其他同事。消防隊終于下定決心開始營救,整個現場簡直是人間煉獄。與此同時,村民們在體育場內被警察管制。

在救援過程中,消防隊因為無知領導者的指令,未及時使用海水冷卻又耽誤了時間。長時間核輻射讓救援隊員逐個倒下。更糟糕的是反應爐旁400噸核廢料儲藏池底部因爆炸引起裂縫,里面的冷卻水水位在不斷下降。如果暴露,后果不堪設想。領導者們先獲悉真相,看管群眾的警察隨后撤走,村民們才破門而出,乘大巴逃離。國家高層失去了對媒體的控制,知道真相的民眾都在逃。各個交通出現癱瘓,全國上下一片混亂。總統也絕望了,不過在妻子鼓勵下,重新振作,開始試圖扭轉乾坤,不過為時已晚。接到總統的電話,廠長異常寒心,一切都太遲了。

漏下的冷卻水已經過膝蓋,即使穿防護服進入修繕,人也只能撐10分鐘。堵車的人群開始棄車逃跑。

總統通過各媒體渠道出現在公眾面前,向國民發出倡議,招募志愿者去補救漏洞。除了原來在那里工作的人員,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姜在赫和眾同事再一次進去了。因為他們早已受到了嚴重的核輻射,進去只是讓死亡提早一點。在輪番作戰的情況下,防水作業失敗了,最后的一絲希望覆滅,全國陷入絕望。絕望中卻還有最后的希望,把出入口封死,將儲存池底部炸開,可以形成新的池子,而情況危機,兩項工作必須同時進行,意味著有人必須永遠留在里面。姜在赫因為懂爆破,成為唯一進去的人選。

2個多小時的影片,呈現出不俗的作品。第一,劇情的起承轉合,鋪墊推進,將整個故事描繪的非常鮮活。好的作品,觀賞就是一種享受。第二,使用黑白色調,幻影方式處理的回憶部分,把劇情填充的很到位,修飾的極其豐滿。第三,演員在喜怒哀樂,悲恐絕望,無奈傷心等情緒的表現方面都散發著專業的氣息。

影片看過后引發了腦細胞的一些討論。首先,作為領導,必須對所管轄的領域具有一定了解和具備相關的專業知識,如果不懂,就認命專業人負責統籌或者納賢士為顧問。自負的領導只會品嘗自以為是個苦果,甚至會將整個團隊帶向深淵。

其次,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面對絕境,總會找到解決困難的辦法。

再者,保護環境與經濟發展協調推進是政府應當重視的大事,關乎全民的健康,連接子孫的福祉。不要因為害怕而閉上雙眼,也無須因為恐懼而遮住雙耳。我們只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箱子,里面雖然有災禍和不幸,但也有希望,我們得找尋那份希望。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孩子。

另外,面對災難,面對死亡,每個人大概都會產生恐懼,害怕的只是未知的危險,不確定的因素。當確切知道結果,所有一切都變得簡單。為了家人、朋友,為了社會、國家,乃至全人類的利益,自我的犧牲成就偉大。

(2018年1月16日,周二,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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