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何時照我還》第三十一章 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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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城 ? ?漢世子私府


“世子為人和善、品行端正,倒也算個良配!”欒歡月點頭,語氣不像在說假話。

“你倒是不愛說假話!”朱拂玉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心里卻也是有了答案:她是不愿意的。

“你怎的來了谷城?”欒歡月不知為何,脫口而出地問道,心里隱隱希望他回答著一個答案。

“母妃用著香露,覺著甚好,讓我來問問李姑娘,可否長期提供。”朱拂玉雖答著,眼睛卻瞟著她,見她神色略微暗了一暗,心里一喜。

“既是公事,那你來找我做什么?”欒歡月口氣有些硬。

“我來便是要問問你,什么叫讓我少做白日夢?”說道此處,朱拂玉語氣提高了幾分道:“本皇子像是缺女人的嗎?倒是我該勸你早些死心,甭說本皇子,就連朱遠圻,你都別癡心妄想!”

朱拂玉見欒歡月面無表情的起身,追在她身后說著,話音落下,便只聽見欒歡月砰地把門一關,又關了窗戶,再也不回他半句,不知自己哪里說錯了,有些愣神。

蹲在院墻不遠處的張禮見濟源一副憋笑地樣子,有些不解地問道:“濟源,這欒歡月膽子也忒大了,連主子都敢拒之門外!”

濟源見張禮不開竅,也不理他,飛身至朱拂玉身旁問道:“主子,咱們走罷!我估摸欒姑娘是不愿再開門了!”

朱拂玉出了糗,自覺在濟源面前拉不下面子,嘴硬道:“哼!明日咱們便帶著李靈雨返京,我瞧著她巴不得去做世子妃呢!”

朱拂玉說道后頭,聲音越大,濟源拉不住,又勸不得,正犯愁之時,只見窗子一開,欒歡月從里頭扔出那副畫卷,又“啪”地一聲,關上了窗子。

“我們走!”朱拂玉見此,怒從中來,先濟源一步飛身離開,張禮見狀,忙跟在了他身后。

濟源想了想,走到欒歡月窗前道:“欒姑娘,二皇子他是個嘴硬的人,您可別當真。知道您失蹤,他特意尋了借口來找你,成日里茶飯不思的。”

“關我什么事!”里頭的欒歡月聲音怒氣沖沖,門外的濟源頭一次見她發那么大火,知道她是動了真怒,又說了句:“晌午回了客棧,二皇子便一個人關在屋子里頭,給你畫這副肖像畫,又特意讓靈雨妹子先看過,確認像極了才送過來的。”

濟源見好半天門里沒有動靜,也不敢多留,只得離開了。

欒歡月推開門,哪里還有朱拂玉的影子,微微有些失望。扶著門框站著半晌,瞧著地上扔著朱拂玉給的畫卷,抿了抿嘴,還是撿了回來,認真地擦了擦畫卷上的塵土,轉身關門進了屋。

濟源回到客棧,見朱拂玉站在他房門口,嚇了一跳,忙道:“主子!”

“她怎樣?還氣著呢?”朱拂玉臉色有些不自然,語氣扭捏。

“唉……”濟源想了想,嘆了口氣。

“嘆什么氣!”朱拂玉有些微慍,瞥向濟源。

“欒姑娘把自己關在屋里,聽聲音像是哭了!”濟源仔細想了想,也不確定撓了撓頭道。

“主子,許是我聽岔了!欒姑娘心志堅毅,想是不會哭的。”濟源見朱拂玉面色一變,又說道。

“你說的對,鐵石心腸的人,怎的會哭!”朱拂玉說完冷笑一聲,扭身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日,朱拂玉讓濟源退了客房,一行四人來到了朱遠圻的府邸,開門見山的說要住進世子府邸。朱遠圻心底不愿他住進來,又不好拒絕,只得應承了下來。

連著幾日,朱拂玉都沒見著欒歡月,問及朱遠圻,才得知她是病了,怕過了病氣給皇子,在外頭租了個院落暫時住下了,并給了李靈雨送了封信。朱拂玉本想讓濟源把信偷來,就見李靈雨當場燒了信,對信的內容只字不提。

朱拂玉暗中讓濟源查過欒歡月所住的外宅,卻并沒見著人,從前住的春風苑也不見人影。連著幾日,欒歡月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一次消失于人前。待到她再出現在人前,已是在三日后的晚宴上。

李靈雨見著欒歡月,心里一喜,兩人拉著手說正說著話,就見欒歡月身后的朱遠圻溫聲說道:“瞧著你清減了些。”

欒歡月笑了笑,咳了兩聲勉強說道:“病去如抽絲,哪有病了一場還長肉的道理。”

朱拂玉遠遠瞧著她確實是清減了,有些心疼,但見她對自己裝作視而不見,也賭氣不理他,獨自一人喝悶酒。

待到兩人坐下,李靈雨才得了機會關切地問道:“怎的好端端會病了?”

欒歡月微微一笑,低下頭說道:“因著夜里貪涼忘了關窗才病了,倒是沒什么大事。是世子小題大做了。”

李靈雨瞧著朱遠圻,又望了望朱拂玉,會心一笑道:“我看是關心則亂!”

朱拂玉和朱遠圻同時望向李靈雨,都覺著是在說自己,朱拂玉正要說話,就被朱遠圻搶先了一句:“李姑娘既是你閨中密友,你怎的也不早提,怎的讓她一人住在客棧里。”

欒歡月擺了擺手道:“世子府規矩頗多,且姐姐此來是有事要辦,去與留且看姐姐自己打算罷!”

朱遠圻知道她是信不過自己,笑著沒說話,與朱拂玉兩人推杯換盞。朱拂玉雖喝著酒,眼卻時不時地瞄著欒歡月,但她卻像看不見自己似的,根本不瞧自己。朱遠圻感覺到了兩人的異樣,卻不說破,只拉著朱拂玉喝酒。

欒歡月正想說話,就見孟連衣走了進來,瞧了瞧眾人道:“世子宴請外客,怎的不喊連衣作陪?”

朱拂玉不是第一日住進世子府,卻是第一次見著孟連衣。因欒歡月病著幾日,她便也被圈了幾日,聽說朱遠圻宴客而欒歡月也在場,便也要前來。

“前兩日聽說你病了,看著不過是個普通的傷寒便讓你病了幾日,你這身體還真是嬌貴!”孟連衣瞧見欒歡月面色雖有些蒼白,但精神卻還好。

朱拂玉聽見她說話,對她心里不喜,卻仍笑瞇瞇地問道:“這位便是未來的世子妃罷?”

孟連衣點頭,幾人寒暄了幾句。孟連衣瞧著欒歡月坐在朱遠圻下首,便道:“你去那邊坐!”

李靈雨見孟連衣很無禮,剛想說上一句,便被欒歡月制止了。

“孟姑娘想坐便坐罷!”欒歡月起身,拉著李靈雨便要往后坐。

“顏兒,來!坐我身旁罷!”朱遠圻此時起身,拉著她坐在了自己身側。孟連衣見后,也不見怒色,拿起酒杯便要吃酒,聞了聞后皺眉問身旁的丫鬟:“這是什么酒,聞著味道有些怪?”

丫鬟神色冷靜道:“是桂花酒。”

孟連衣自小飲酒,對于酒香是再熟悉不過的,她又聞了聞酒杯里的酒,依舊覺著味兒不對,便從頭上拔下一支銀釵,探進了酒里,一看銀釵發了黑,大驚道:“酒里有毒!”

丫鬟見事發,從袖里掏出了一把匕首,便往欒歡月身前沖。朱遠圻見丫鬟沖至近前,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欒歡月身前。

欒歡月只覺耳朵嗡嗡作響,近在眼前的朱遠圻眉頭緊皺,見她望向自己,勉強地笑著,伸出雙手,捂著她的眼睛。

待到朱拂玉反應過來時,朱遠圻已中刀倒在了欒歡月身上。朱拂玉見那丫鬟見一擊不成,又掏出一把匕首,還要刺向欒歡月,忙飛身踢開了她手中的匕首,三五下制服了她。

宴席上頓時大亂,張全慌忙地喊人抬了朱遠圻到廂房,又派人去請大夫。朱拂玉本想問問欒歡月怎么樣,但她此刻眼里哪里還容得下旁人,緊緊拽著朱遠圻地手,跟著朱遠圻去了廂房,從旁照顧。

朱拂玉滿腔地怒意,掐著丫鬟地脖子怒問道:“是哪個派你來的?”

丫鬟執拗地不吭聲,眼見著就要翻了白眼。濟源忙勸朱拂玉:“主子,您把她交給我罷!”

朱拂玉想了想,松開了掐著丫鬟脖子的手,把她扔在了地上怒聲道:“明日早晨,我要知道她幕后主使者!”

濟源和張禮帶著人下了去。孟連衣此時仍未走,驚魂未定地四處望著,見朱拂玉冷眼瞧過來,只覺得心里一寒,便要倆開。

“日后若讓我聽到你再對她言語不敬,你父親湖廣總督的位子就做到頭了!你可聽明白了?”朱拂玉背手而立,冷聲問道。

孟連衣哆哆嗦嗦地回頭,只覺朱拂玉此時寒氣逼人,哪里還有平日里張狂的樣子,也不管他指的是誰,忙點頭應道:“知道了!知道了!”

朱遠圻房中,大夫已拔出了匕首,處理好了傷口。此時朱遠圻緊閉雙眼,正昏睡著。欒歡月見張全一眾人在房里鬧哄哄地,有些煩悶,喝道:“都清靜些罷!閑雜人等都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直至張全使了個眼神,才都退了出去。見終于清靜了下來,欒歡月走到朱遠圻塌前,坐在了邊上,神色復雜不已。

一個女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欒歡月看著朱遠圻想著。無非就是這樣一個愿意為自己舍命的人罷?

“你可被嚇著了?”朱拂玉站在廳中,遠遠地望著欒歡月,頭一次見她落淚。

“你若是來看人的,人你已看到了,莫要打擾他休息!”欒歡月別過頭,不欲理他。

朱拂玉心里不是滋味,卻也知道此時不是說這些的好時機,只得嘆了口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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