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質(zhì)夫妻養(yǎng)成錄(三十二)

前情回顧:莊子栗的母親因病住院,她著急忙慌地趕回去卻又發(fā)現(xiàn)事情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樣,正低落無助時,程兮辭從天而降……【上一章在這兒吶~

文/安生

第一次見到郭舒韻,她說前任是每個男人心頭的一顆朱砂痣,所有的牽腸掛肚念念不忘只為一個已經(jīng)成為過去式的人。但女人終究都是有野心的,再怎么牽腸掛肚念念不忘,也永遠(yuǎn)不及光明正大地站在一個他身邊要來得讓人向往,一旦得了一個被人念念不忘的機會,她想要的,只會更多。男人亦然,只是所求不同。

誰都不忍心去責(zé)怪一個在感情里貪心求多卻又楚楚可憐的人,那些在公序良俗中占不到便宜的人,苦肉計是他們慣常用的一個手段。內(nèi)疚才是這個世界上被使用得最多的春藥,那些相貌的、肉體的,甚至于任何一個微小而迷人的細(xì)節(jié),都不過是一晌貪歡。

清晨時分將醒未醒,天還沒有完全亮透,霧蒙蒙地到處透著壓抑低沉,莊子栗在一片混沌中醒來,夜里做過的夢已經(jīng)被遺忘得差不多,不經(jīng)意碰到身邊的人,指尖像觸了電一樣收回來。房間里還飄蕩著淡淡的香水味,雪白的羽絨被和寬敞的大床給這里添了幾分情欲的氣息,曖昧得無聲無息。

她用浴袍裹住身體進(jìn)了浴室,坐在馬桶上像往常一樣刷手機,一個電話不期而至,才按下接聽還沒來得及放到耳邊,那邊的人已經(jīng)遏制不住憤怒朝她大吼,她把手機聽筒微微往耳邊靠近了一點,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到旁邊的洗漱臺上。

等到洗完臉?biāo)⑼暄?,她媽還是沒罵夠,莊子栗把手機拿過來,也不管那邊的人是什么語氣就回說:“等下我就走了發(fā)這么大火干嘛,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啊,行了我還有事你消停點兒吧。”

程兮辭走進(jìn)來問她怎么了老嘆氣,站到她旁邊開始刷牙,看到她電話還沒掛,主動噤了聲,表情復(fù)雜地低頭看著洗漱臺,她在酒店里吼他的那一幕再次被推送到他心底。

她媽在電話那邊聽到了男人的聲音,確認(rèn)蘭家衡說的都是真的,開始了新一輪的大吼大叫,莊子栗直接把手機關(guān)機拿出去扔到床上,重新走進(jìn)來從背后把他抱住輕輕吻他后背,兩只手伸向了不該輕易觸碰的地方:“我媽說我被你包養(yǎng)了呢,昨晚帶你回酒店被人看到,你說怎么辦?”

“現(xiàn)在明明是你在包養(yǎng)我,別亂動,等會兒我刷完牙你別哭?!?/p>

“你說……是不是只有我不喜歡你的時候你才會只喜歡我一個,等到我開始喜歡你,出現(xiàn)在你眼里的女人就會逐漸增多,一直多到你眼里再也沒有我的存在?”

“那你現(xiàn)在到底喜不喜歡我?”他把嘴里的水吐出來,有些艱難地彎下腰用水把臉沖了一下,用毛巾擦干凈后直接扔到一邊轉(zhuǎn)回身就把她抱到了洗漱臺上坐著:“一大早就來勾引我,昨晚還沒要夠?”

莊子栗笑了一下,兩只手摟緊了他的脖子,很是風(fēng)騷地呻吟一聲,靠在他懷里低聲誘惑他:“對啊,任何一個女人在你面前都很容易動情,器大活好的男神可不是那么輕易就能遇到的?!?/p>

“多謝夸獎?!?/p>

“我想當(dāng)你前任,當(dāng)一個你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前任,我要你不管和哪個女人在一起,都永遠(yuǎn)記得我是怎么勾引你讓你欲罷不能的,讓你不管做什么都會想到我,然后遺憾陪在你身邊的人沒我一半好。”

他沉著臉瞥了她一眼,雙手在她背上緩緩移動,忽地一把將她抱起往外走,輕輕吻著她肩膀說:“人這么懶要求倒挺多,不過我對前任不感興趣,最愛的永遠(yuǎn)是當(dāng)下陪著我的人,想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恐怕你也得付出一輩子的代價,敢和我試試嗎?”

她在他耳邊嬌喘著兩條腿像水蛇一樣緊緊纏上了他的腰身,神情旖旎面色緋紅,先是說了聲好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抬起上身將他抱住附在他耳后說:“我們打個賭,看誰先認(rèn)輸?!?/p>

“我可以直接把你綁到民政局嗎?”

“在那之前你至少得先見過我媽,等過了我媽那關(guān)隨便你綁啊?!?/p>

“我一直以為像你這樣的小女生不會排斥閃婚?!彼粗钢器锏哪抗?,哀怨又一次浮上心頭,想到自己還曾天真地以為像她這樣的小女生很好追隨便給點兒浪漫就感動得要死要活什么都不顧,對自己被她狠狠擺了一道這事耿耿于懷,心累。分分合合這么多次,閃婚都能閃好幾百次,她依然不思此事,這讓他很窩火,即便清楚自己還不想和她分開,他也不得不開始思考他們是不是真不合適。

莊子栗不以為然,與他十指緊扣時輕聲附了一句,問:“那等下我?guī)闳ヒ娢覌屢灰???/p>

……

其實這次跟著來到L市程兮辭就想過要制造點兒什么契機去見見自己的未來岳母,他是行動派,又摸清了莊子栗這種吃硬不吃軟的臭毛病,直接動手會比好聲好氣跟她說話來得有用。然而真等到了病房外面,他竟然有些忐忑。

路上莊子栗給他算了下年齡這個問題,她媽只比程兮辭大十歲,程兮辭比她大十一歲,乍看之下感覺這十歲十一歲的年齡差好像不算什么,可如果放到兩代人身上一起看,程兮辭這個年齡就變得有些不上不下不倫不類。

他曾經(jīng)抱怨過莊子栗為什么不能早生幾年,可現(xiàn)在看來,莊子栗要是再晚生幾年也許會更好一些。

蘭家衡跟了莊子栗一晚上,除了看到他們倆旁若無人地在大街上擁吻,還看到莊子栗帶著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男人進(jìn)了酒店,到了房間里面他們會做什么用腳趾頭也能想到。莊子栗她媽不讓莊子栗跟人談戀愛這事蘭家衡是知道的,看到她敢堂而皇之的跟人開房,當(dāng)然少不了打打小報告,第二天上午等到日上三竿才看到他們勾肩搭背摟摟抱抱地從酒店出來,忽然有點兒佩服莊子栗的勇氣。

去醫(yī)院見她媽的結(jié)果不出所料,她媽對莊子栗這種直接把一個男人帶到病房的行為接受無能,氣得渾身發(fā)抖扯了針頭撲下床就往莊子栗身上一頓招呼,各種粗鄙不能入耳的破口大罵隨之出現(xiàn)。

蘭叔站在一邊趕緊上來攔著,程兮辭把她護(hù)到懷里替她挨了好些打,病房里雞飛狗跳了好一陣,一直到程兮辭忍不下去冒著得罪未來岳母的風(fēng)險吼了句“再動手我直接報警了”,那個打紅了眼的女人才停頓了一下,幾秒鐘后,伸手抓起小柜子上的暖水壺砸了過來。

瓶膽碎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滾燙的開水在地上翻滾肆虐,反應(yīng)靈敏行動迅速地程兮辭抱著莊子栗躲開了熱水瓶的攻擊,退到門外把門關(guān)上擋住了能把人燙哭的熱水,門外還站著一個目瞪口呆的蘭家衡。

等到病房里面恢復(fù)寧靜,程兮辭有些驚魂未定地站在門口低聲問她有沒有被燙到哪里,被莊子栗她媽這種動不動就破口大罵還動手打人的行為表示震驚,頓時明白了莊子栗那暴脾氣是跟誰學(xué)的。幸好她是個認(rèn)真接受了祖國花朵教育的好少年,不然還不知道會長歪成什么樣。

她媽一口咬定莊子栗就是被他包養(yǎng)的,尤其是在知道他們?nèi)齻€人之間那有點兒尷尬的年齡差后,要知道如果可能的話她媽也可以和程兮辭談一場姐弟戀的。

隔壁床病友和蘭叔在里面好說歹說勸了好一陣才把她媽勸回床上,按鈴把護(hù)士叫過來重新扎針,自己去找了掃把過來把碎片掃掉順便拖一拖地板,等到里面的問題解決清楚才走過來把門打開一條縫兒讓程兮辭帶著她先走,說現(xiàn)在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她媽還住著院,不好再受刺激。

莊子栗跟個樹袋熊似的在他身上掛了好一會兒,聽到蘭叔這么一說,扭過頭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有些依依不舍地從他身上下來,剛想說走吧反正沒事了,程兮辭發(fā)揮他迎難而上的美好品質(zhì)牽著她的手就走了進(jìn)去,打算直面她媽那嚇人的目光。

討好未來岳母這種事必須得在一開始就打好基礎(chǔ),不然等以后只會更加艱難。

平時在工作上的程兮辭很嚴(yán)肅氣場很強大,不正經(jīng)的一面只有在很熟的人面前才會出現(xiàn),撒嬌賣萌也只有在對著莊子栗這種以臉為尊臉好看什么都是對的還總喜歡當(dāng)人姐姐的人面前才會有,所以等他重新出現(xiàn)在她媽面前的時候那個被人在暗地里罵潑婦的女人竟然沒來由地沉默了一會兒。

“首先我要聲明一點,我和子栗不是你們想象的包養(yǎng)和被包養(yǎng)的關(guān)系,我不清楚你們?yōu)槭裁磿心菢拥恼`解,只想請你不要把自己的女兒想得這么不堪;

其次,我不認(rèn)為她在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的時候就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對,我認(rèn)識并喜歡上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21歲到了法定結(jié)婚年齡,具備完整的法律人格也有完全的民事行為能力,算不上早戀;

第三,她剛出生就被送回外公外婆家直到八歲才被接回親生母親身邊,長這么大沒見過親生父親,心智不夠成熟行事偏激情有可原,再用一種明顯錯得離譜的教育方式把她養(yǎng)大,如果她犯了錯首先要檢討的是你自己,而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對她又打又罵。

最后,反正我就是要跟你女兒在一起,只要她愿意我們隨時可以結(jié)婚。就這樣,我說完了,還剩下的以后有機會再補充?!?/p>

聽他叨逼叨了這么多,莊子栗只聽到了一個“心智不夠成熟行事偏激”和他后面那一句明顯是在耍無賴的話,她躲在他身后探出一個腦袋看了下她媽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喊了句“不愧是男神啊”,先前還對他百般嫌棄來著,可這冷不丁地感覺就像回到了他們剛認(rèn)識那會兒,她把他當(dāng)男神供著會因為偷偷看了他一眼而小鹿亂撞,而不是后來只要一想到他就是各種出軌亂性之類的狗血字眼。

她媽面色不改依舊保持著最后一道防線,但說出口的話氣勢卻瞬間弱了很多:“她是我女兒,我想怎么教育怎么教育,我錯得再離譜她不也長這么大了嗎還敢從外面帶個男人回家給我丟人……莊子栗我告訴你以后我不會再管你,你就是死在外面我也不會去看一眼,好好記著你今天有多神氣就行,就當(dāng)我沒你這么個女兒?!?/p>

蘭家父子倆站在一邊面面相覷,隔壁床病友被這一盆盆狗血潑得目瞪口呆,再看到莊子栗全程百無聊賴地躲在程兮辭身后聽他和她媽對戰(zhàn),好像完全沒擔(dān)心這件事最后的走向,這母女兩個的心理素質(zhì)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

程兮辭輕輕抱了抱身后的人說乖啊沒事,接著轉(zhuǎn)回頭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地說:“是我自己跟到這兒不是她帶我來的,她在知道岳母你生病住院之后第一時間從一千多公里外的地方趕回來,我放心不下?lián)乃龅铰闊?,跟她沒有關(guān)系,這件事要怪怪我,沒必要拿斷絕母女關(guān)系這種事來出氣,來醫(yī)院也是我的意思?!?/p>

莊子栗忽然有點兒后悔,這家伙太能耍帥隨隨便便就能斬獲她的迷妹心,他要是現(xiàn)在提出去領(lǐng)證,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就去了。

離開病房,程兮辭訂好機票就帶她去吃午飯,路上看到她那出現(xiàn)得毫無征兆的星星眼,往她腦袋上用力彈了一下,一臉傲嬌地看向前方,大手一揮直接把她抱到身邊拖著走。莊子栗笑瞇瞇地仰頭看了他很久,忽然覺得不滿足,拍了下他肩膀讓他停下,一把跳到他背上讓他背著,那天陽光正好。

等回到F市她去他那邊過夜,為自己在酒店里吼了他讓他很沒面子這事道歉了一晚上,程兮辭這貨才表示自己受傷的小心靈恢復(fù)了一丁點兒,第二天待在房間里當(dāng)了一天的大爺讓莊子栗伺候他的吃吃喝喝。

她做了個只加了一點點糖的堅果蛋糕,趴到他身上喂他吃,不小心把他正在翻看的書蹭上了點兒巧克力,他朱唇輕啟吐出一句:“智障。”

“對不起嘛。”她抽出紙巾替他把書擦干凈,看到他面無表情地躺在躺椅上繼續(xù)看書,對她愛理不理的,忍不住哼哧一聲沒好氣地說:“拽什么拽?!?/p>

“蠢蛋。”

“程兮辭我要生氣了我告訴你?!?/p>

“控制不住自己脾氣的都是蠢蛋?!?/p>

“有本事你別發(fā)火??!”

“我只是告訴你這個客觀事實,很冷靜,你死心吧?!?/p>

她舀起一大塊蛋糕想往他書上蹭,想了想還是送進(jìn)嘴里,跳下躺椅氣沖沖地走出書房,半晌后又跑回來問他喜不喜歡吃苦瓜她想做個苦瓜小炒肉。等她蹬蹬蹬蹬地跑開,程兮辭拿書擋住臉偷笑了很久,一只手拿起手機給她打電話,故作冷淡地說:

“我要吃你煮的小龍蝦,不要辣。”

正貓在冰箱面前抓耳撓腮想著做什么菜比較好的莊子栗聽到他的要求瞬間又要冒火,莫名憤怒地朝他吼:“沒有!想吃自己叫外賣?!?/p>

“剝好殼給我送過來。”他聽到她拒絕,在廚房里鬼吼鬼叫個沒完沒了,嘴角一揚,聲音低沉地說:“再叫晚上操哭你?!?/p>

廚房里的人旋即自己安靜下來,狠狠關(guān)上冰箱門拿上錢包向水產(chǎn)市場出發(fā)。

傍晚,一個本應(yīng)該在度蜜月的新婚少婦鄒月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馬上查看郵箱,有新任務(wù)要讓她在第二天上班之前完成,她把湯鍋的蓋子蓋上掛了電話就跑去書房用程兮辭電腦。

躺在躺椅上看書的程兮辭冷冷瞥了她一眼,還沒等他開口喊餓,莊子栗忽然一臉犯了大錯的表情轉(zhuǎn)回身看著他,哼哼唧唧了好久才猶猶豫豫地開口說:“老大,明天我要出差。”

“然后呢?”

“去一個月,要到過年才能回來,等下我得回去收拾行李……。”

這是一次外出培訓(xùn),思慕打算成立一個公關(guān)部,因為曾經(jīng)是鄒月的直屬部下,所以培訓(xùn)一事鄒月就交給她來負(fù)責(zé)。她急急忙忙給所有人訂機票,然后馬不停蹄地開始把文件整理好發(fā)給名單上的成員并一一打電話通知他們,王晴也在名單之列,她特意留到最后一個通知,兩個人激動了好久,燉到一半的湯因為熬的時間長了點兒差點兒爛成糊糊。

吃晚飯的時候程兮辭一直給她甩臉色,好不容易在這段關(guān)系中占據(jù)了一點兒主動權(quán)的莊子栗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外出學(xué)習(xí)任務(wù)徹底敗給他,撒嬌賣萌無理取鬧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才得到一個回自己那邊收拾行李的機會。

但不管多不甘愿莊子栗要出差這事就算是定了下來,看到她還挺高興的樣子程兮辭也不好再繼續(xù)打擊她,提醒她要帶厚點兒的大衣S市那邊比這邊冷,過去的話可能會不太適應(yīng),讓她把圍巾裝在背包里下了飛機就拿出來戴上,體貼得不行。

莊子栗環(huán)抱著他的腰把他按在墻上,整個人都縮進(jìn)他的大衣里笑得一臉滿足,嗯嗯啊啊的用鼻音回了他,在他明顯不高興的時候就跳起來親他一口,偷襲成功,興沖沖地轉(zhuǎn)回身繼續(xù)整理衣服。

整理完出差要用的行李程兮辭還是帶她回自己那邊過夜,大腦盤算了一整晚,指關(guān)節(jié)咯吱作響。

也許是冤家路窄,第二天一早到了公司,程兮辭把她行李箱拿下來摟著她進(jìn)了電梯,才升到地下一層,出現(xiàn)在門口的人把他們倆正膩歪著談情說愛的畫面逮了個正著,一時有些目瞪口呆。

莊子栗把臉從他懷里移開,看到高銘站在旁邊嘴角一咧向他打了個招呼。

“你們不是分手了嗎怎么現(xiàn)在、現(xiàn)在和好了?”

程兮辭掃了他一眼嗤笑說:“怎么,不高興?”

“小莊你是怎么解決郭舒韻這件事的?”還沒睡夠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彎的高銘迅速轉(zhuǎn)移話題,想把火燒到程兮辭身上。

“你先給我解釋清楚小朋友被派到S市是不是你安排的。”

高銘臉色一變,迅速把臉別到一邊并不打算正面回應(yīng)程兮辭的質(zhì)問,程兮辭冷笑一聲,再吻了吻懷里的人,叮囑她路上注意安全就讓她出了電梯。

一直到電梯門關(guān)上高銘也還沒有回過神來,進(jìn)公司之前點了點莊子栗讓她到自己辦公室來一趟,很顯然是想問她和程兮辭到底怎么回事兒?;榍芭蓪δ峭沓藤廪o帶著郭舒韻出現(xiàn)這事兒他們整個圈子的人都看到了,也以為他們兩個已經(jīng)在一起,誰都有理由相信那兩人短期之內(nèi)不會分手。

而高銘本來想借個機會撮合程兮辭和莊子栗的也因為郭舒韻的出現(xiàn)而作罷,那天晚上莊子栗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他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那是受了情傷想買醉的表現(xiàn),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擅自做主把莊子栗帶過去,她沒看到那一幕也許還沒那么傷心。所以這次外出培訓(xùn)本來沒有莊子栗的份兒,是他想贖罪想讓莊子栗有個暫時離開這地方療傷的借口可以避開程兮辭和郭舒韻,才讓鄒月把她加了上去。

等莊子栗輕描淡寫地把他們和好的前前后后說了個大概,高銘一臉看神經(jīng)病的表情指著門口的方向讓她先出去,在她乖乖聽話打開門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又把她叫住,有點兒抓狂地按了按太陽穴:“你還是先給我說一下郭舒韻那件事你打算怎么解決吧,不然以后你再爆發(fā)再提分手吃苦受累的還是我。別忘了那神經(jīng)病是個律師耍嘴皮子的功夫他最厲害,不然也不會勾到那么多像你這樣涉世未深耳聽為實的小女生,他說的話你最好不要全信。”

“他說郭舒韻有自己的男朋友,雖然有點兒不太相信,但眼下我一時也找不到證據(jù),只能先忍著以后見招拆招唄,我就不信她能偽裝一輩子不出手跟我搶人,等她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他自己會明白的。”

“萬一最后程兮辭選擇她或是別的女人不要你你要怎么辦?”

“那就由他去吧,反正我媽都見過他了最后也沒反對我和他的事,照目前的情況來說和他繼續(xù)交往下去我也沒什么損失?!?/p>

“可是你大好的青春都要浪費在一個可能跟你走不到最后的人身上,你不會心疼嗎?”

“無論揮不揮霍我的青春都遲早會完蛋,既然這樣,揮霍在誰的身上還不是一樣,反正現(xiàn)在的我也只有年輕最值錢?!彼荒槦o所謂的樣子說,反正她壓根兒沒想過要跟他走到最后,一切隨緣。

高銘忽然覺得無話可說,他以為現(xiàn)在的小女生從來不會考慮到以后的事情喜歡把當(dāng)下的一切當(dāng)成永遠(yuǎn),所以總會在面臨變故的時候手足無措??墒乔f子栗遠(yuǎn)比他想象的要理智得多,雖然喜歡上程兮辭的理由很荒誕是一個典型的看臉就上的唯色相至上主義者,但不得不說,放在當(dāng)下這個社會看來,她的做法多少有些道理。

那些只看臉就能一眼走到最后的人少之又少,不看臉的不也一樣嗎?

他覺得莊子栗也是一個典型的及時行樂主義者,只是她的及時行樂后面還跟著她對現(xiàn)實的思考;想過未來,但不會執(zhí)著于未來,享受當(dāng)下,但不會把當(dāng)下當(dāng)成未來,這樣,無論最后能不能走到一塊兒她都可以坦然面對不會患得患失甚至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


“我覺得小莊是個活得很通透的姑娘。”他說,一口紅酒劃過透明的玻璃杯被送入口中,亦苦亦甜的醇厚在一瞬間把人送到了一個絕妙的天堂,忍不住感嘆了一聲,整個人直接癱坐在沙發(fā)上。

“你先跟我解釋為什么要把她送走還走一個月?”

沒開燈的大客廳里窗簾大開著,外面的光線穿透玻璃灑進(jìn)來,落地窗前的地板散發(fā)著陣陣幽光;沙發(fā)前面降下的大屏幕上放著一部幾年前的美國動畫片,滿屏都是喜歡賣萌賣蠢的肥肉型動物,莊子栗曾經(jīng)看著這部動畫片吃了好幾天的飯,只要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肥墩墩的屁股就會一掌啪在他小腹上感慨一句“好想摸啊”。

“哎我覺得這紅酒挺好喝的打電話叫循安再送幾瓶過來?!?/p>

旁邊的人嗤笑一聲嘲諷他轉(zhuǎn)移話題的能力太低下跟個智障似的,兩手按住他腦袋往沙發(fā)上擠:“今晚不給我個解釋我非把你弄死在這兒不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她說了我多少壞話,信不信我把你出去泡妞的證據(jù)都打包好送給鄒月,敢整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高銘被他按得滿臉通紅大吼一聲你神經(jīng)病啊然后奮起反擊,如果不是倆人手機突然響起他們能糾纏到天亮也不停手。

各自接完電話回到沙發(fā)前坐下,高銘看著屏幕上的畫風(fēng)稍顯幼稚的小動物們禁不住一頭黑線,瞥了一眼忽然萎下去的程兮辭,用腳踢了他一下,問:“怎么看這種片?去把你珍藏的碟片拿出來快,好久沒看我需要好好提個神,再把你家音響全打開?!?/p>

“她不喜歡所以我把那些都送人了,要看你自己找去,別煩我,不然弄死你?!?/p>

“動真格兒的了?哎喲這不像你的作風(fēng)啊,不過我總覺得像小莊這樣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子你控制不住,之前我還擔(dān)心她被你騙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們倆說不定誰騙誰呢哈哈哈哈?!?/p>

程兮辭白了他一眼,還了一拳回去,有仇必報:“滾!以后再敢挑撥離間自己給我乖乖挑個死法?!?/p>

“你常年撩妹泡妹子是事實,一腳踏N船同時勾搭多個妹子也是事實,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那些前任叫出來一塊兒吃個飯,不過那么多人我估計F市沒哪家餐廳容得下,按時間順序分批次來,你得請個好幾天我告訴你!還有,那個郭舒韻什么貨色,圈子里到處都是她的傳說,你玩兒了這么多年不會沒聽到過,招惹誰不好偏招惹她,小莊選擇跟你分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你被甩那兩次一點兒都不無辜!哎不行說著我都有點兒喜歡上小莊這種有魄力的姑娘了竟然甩了你兩次哈哈哈哈真該給她發(fā)發(fā)獎金……。”

一把刀子狠狠戳在程兮辭的心口上,他黑著一張臉幽幽地看向高銘,再次踹了一腳過去:“太久沒收拾你我看你膽子肥上天了是吧。”

“哎我說真的你到底喜歡小莊哪里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你又不是沒玩兒過更漂亮的。”

高銘悠悠地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轉(zhuǎn)眼看了看也癱在沙發(fā)上一臉禁欲氣息的程兮辭,把酒杯遞到他嘴邊讓他嘗一口,被他冷冷掃開,滿眼不耐煩地說:“反正你要敢把我老婆折騰沒了下場你自己挑。”

“喂才一個月而已不至于吧?!?/p>

“她要考研,如果考上要去A市三年,三年!你知道她青梅竹馬也在A市嗎?萬一她哪天想不開又跑出國……我要在她跑之前和她確定下來,結(jié)果你把她弄走一個月,現(xiàn)在不弄死你是我善良。”

“你跟小莊才認(rèn)識多久就想著結(jié)婚,萬一到最后發(fā)現(xiàn)不合適你還不是得被人甩了?!?/p>

“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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