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 | 圍一座城 等你出入 讀錢鍾書《圍城》

文:愛妃

圖:愛妃

From乾先森的愛妃

懷著敬仰的心情翻開了這本書,我驚詫于書的封面設計,迷宮一樣的城,恰如書的主題所表達的情感:簡單明了卻又煩擾不斷,看似煩亂卻又有章法可言。

看這本書的時候,我每日都會讀上一段前天已經看過的文字,仔細回味文字中蘊藏的力量。于是,我圍一座城,等你來去自由。這也許是我目前對于圍城的態度與感受。

1980年1月,《圍城》第一次出版的時候,這個世界還沒有我。如今讀起這些文字,卻感覺這不正是說的當下的青年男女嗎?原來不論世事如何變遷,我們依舊如昨。

仔細談談讀后感:1)從來沒有想過有些文字還可以這樣使用,文字的魅力令人癡迷;2)大抵在感情的世界里,總會有一部分人癡迷的是一個人,攜手進城的卻是另一人;3)輾轉去湖南三閭大學的經歷,因為跟我的家鄉有所聯系,那些文字與感情讀起來就如同自己在經歷;4)這個城應該遠不止婚姻的城,也許還有朋友的城,工作的城,父母與子女關系的城。

1)文字的魅力遠大于寫在紙上的情誼

“夜放佛浸了油紙,變成半透明體”“白色不頂新鮮,帶些干滯”“因為一切其他科目都是從外國灌輸進來的,早已洋氣撲鼻”“小小一方紙能把一個人的空疏、寡陋、愚笨都掩蓋起來。”“自己沒有文憑,好像精神上赤條條,沒有包裹。”“肉像潛水艇士兵,會長期伏在水里”“買假文憑是自己的滑稽玩世,認干親戚是自己的和同隨俗”

很多的文字,我便不再謄寫出來,相信喜歡看書或者看過這本書的大家也是深有體會。

我看到這些文字的時候,一開始像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般,感覺新奇有趣;再讀又感覺生動地就如同我自己跟隨著它們歷經了圍城里的生活:周遭的環境觸手可及,迎面走來的方鴻漸們恰似身邊的朋友,抬手招呼笑談生活。

這恰恰也給了我一個方向:之前總覺得自己的文字過于蒼白寡淡,不太明白該如何用文字來表達自己的所思所想。現在看來應該是自己的生活經歷以及對文字的感知能力還沒有達到熟練的狀態,才會導致自己感覺“精神上赤條條”。

2)癡迷你卻攜手她進城

社會高速發展運行的現在,人們的情感生活變得豐富而迷離。想來想去,也許是每個人覺得自己的情感處理方式不一樣,因此也就有不同的婚戀觀。

有些人真的是想跟癡迷的你,一直攜手走進圍城,因此才會在最開始相識的時候,真心對待,百般呵護;哪怕在圍城里的磕磕絆絆也是那苦中作樂的蜜。

有些人一開始也是抱著能夠攜手進城的心態,談理想聊未來,甚至以后的相處也納入了規劃之中。然而這中間的小部分人抵不過處在同一屋檐下的摩擦磕碰,終了也沒進城;那還有一小部分人按照雙方的規劃進了城,初期在城里的新鮮感一過,忽然覺得對方不是那個攜手造一城,終守此一生的那個人,于是大抵到最后或者和平出城或者拼個你死我活而城破。

還有一些人早已身在城中,卻覺得城內生活不盡如人意,偶遇城外風光旖旎,總覺城外各種精彩。這中間的小部分人妥妥地與城內的人事物攤牌分離,殊不知又入了另一座城;還有小部分人城內城外兩邊來往,自由出入——巧的是這部分人也有能力讓城內城外無戰火無狼煙。

有些人看破城內風景不愿入城,這也未嘗不可。也許算是遺憾也許又不是,這部分按照自己對城內風光的解讀而活成自己的態度,那也是一種思考的態度。

3)獨在異鄉為異客,但凡與故鄉有牽連的事物總會讓你多想幾回

方鴻漸與趙辛楣及同伴前去湖南三閭大學工作,期間歷經各種考驗,甚至覺悟:要讓一個人明白對方是否合適相伴,那就先去結伴旅行。旅行中的犄角旮旯七七八八最能反映體現彼此以后在生活中的相處方式。

因為這段旅途與故鄉有關,人之常情,我不禁多讀了幾次。路遇大雨傾盆、道路泥濘、飲食不習慣、客棧衛生堪憂、同伴相互猜疑......整個旅途中遇到的各種問題,不免讓我想起我在故鄉的時期,雖沒有書中的這種境況,但是我們小時候也是泥水里趟過的,當然那是戰時不能相比。

故鄉總是在變化著,而且狀況也是越來越好。無數遠離家鄉在外的無數個我,如今也開始考慮故鄉的發展,積極參與故鄉的建設。

4)這座城關乎婚姻,也關乎這些

一開始看書的時候以為單純講婚姻生活或者家庭生活中的大小事。認真深讀了以后才發現,其實不然。

最初的朋友相處之道:方鴻漸與趙辛楣從一開始的似是情敵關系到后來袒露心聲互訴衷腸方知是志趣相投之人再到后來三閭共事相互幫襯。每個人每個階段都會遇到不一樣的朋友;總有那么幾個朋友是你一開始就認識,一直不咸不淡地聯系著,每次見面都像昨天才一起吃過飯。哪怕只是低頭吃飯沒有言語,這份靜默也是你們彼此最舒坦的相見。

同行或者同事之誼:李顧方趙孫同行,后為同事。一段旅途同行相處,或多或少大家會收斂自己的個性,迎合或者只為旅途輕松愉快。不是說百年修的同船渡么,同行一段路有些后來分道揚鑣,有些繼續前行,有些成為摯友,同行的情誼可大可小,全在自己的為人處事里。同事之情也是依然。以前可能因為自己的工作環境相對比較簡單,不甚理解為什么會有職場相處之道,現在看來很有門道。

父母與子女之道:方漸鴻的父親頗有老學究的感覺,而他本身是新派留學歸國人員,相必這也是一種磨合。尤其是與孫小姐成婚之后,小家庭與大家庭的相處,更是體現在成家立業之后自己與父母岳父母的相互關系。中國傳統文化,父母慈愛,小家和氣;然難逃婆媳關系或者說是原聲家庭和新生家庭的相較量。其實新生家庭與原聲家庭保持相對的距離,彼此能照應卻也是各自獨立,這樣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也不會因過于親密而沒了彼此。

書的最后,附錄有楊絳先生的——記錢鐘書與《圍城》,正好聯系前段時間讀了楊絳先生的《我們仨》,恍然間明白:圍一座城,等你出入,并不是城里的相互羈絆,而是不論何時何處我們都是相對獨立的個體,但我們卻因為彼此的包容相待而成為了更好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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