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胭脂落在她繁復裙裾的褶子里,依稀洇出一朵海棠的輪廓。菱花鏡中那張精致的臉和今上有著一樣的特點。對了她便那是天子的女兒,銜明珠墜地的驕女。
青衫水袖的美人在殿下跳最曼妙的綠腰舞,得了滿堂贊她也敷衍而過,她是金枝玉葉自然看不上以歌舞娛人者。然而日中則昃,月盈則虧的道理她最懂,垂眸幾分鋒芒化為溫潤,在人群中掩去自己的身影化為三千繁華中最普通的一個。
繞梁的余音猶自不絕于耳,在覓何處知音?誰繡鸞鳥的袖又落滿二月楊花。
一襲素錦的女子執(zhí)了繪山水的油紙傘,孑然一身從青石橋上走過。
二月朦朧的雨打落芭蕉殘存的最后一點冷意,憑那三月帶來又一場春夏。
女子步步若踏菡萏,娉婷麗影就化在煙雨那頭。成為一幅連城的畫。
隨而便在她的驟然轉(zhuǎn)醒下,成為最向往的一卷。
醒來還是那九重宮闈,她斂了裙裾自嘲一嘆,天家兒女,自然不與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