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疏跡遠只香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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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風里含著桂的香味。

桂花不似其它艷麗的花朵,它小且不事張揚。總是在某一刻,像收到什么訊息一樣,散發香味,濃香遠逸。仔細去找,才發現躲在樹底小小的花朵,香味吸引人駐足深呼吸一口。

大學以前只知有桂花,鵝黃色,卻不知還有金桂銀桂四季桂之分。大學校園有一個“情人坡”,含著情意的坡上種著兩棵金桂,橙紅色,花開時節驚艷不已。

“遲桂花比早桂花香”。

因為性格內斂,能夠說上話的朋友極少,親近的更沒有。大學期間,不知如何談到人際關系的問題。爸爸說了這句與桂相關的話。爸爸還表達了一層意思:寧缺毋濫。

象牙塔一個人的時光里,自己和自己玩。有一年,忍不住輕輕折了兩根小桂花,放進折的小信封里,好多天后枝和花都枯了,香尤存放在枕頭旁。也夢想做一個桂花枕頭,但不忍打落那么多花朵。

又一天,路上看到一位奶奶帶著稚童正在搖桂花。大概是做桂花糕桂花酒?看著雨傘里小山似的桂花和葉,心里是疼惜的。

愛花如癡,基本不舍得折花,會有一種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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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不僅有迷人的香。還可以做各種美食,桂花糕,桂花酒……據說桂花酒有養生保健的功效,詩言:“問訊吳剛何所有,吳剛捧出桂花酒”。

辛棄疾說“怕是秋天風露,染教世界都香”。

最喜歡的還是李清照寫的“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其形與色與香,皆在詩中。“情疏跡遠只香留”,不用尋芳蹤,香味自在風中。

中國人視桂花為吉祥之兆。大概因為音通“貴”吧。古時候中榜登科,仕途得志也被稱為“折桂”。

《清異錄》里有一段很美的記載。

趁桂花才開放三四分的時候,將花摘下,用熟蜜拌潤,密封在瓷罐中,深埋入地下,進行一個月的“窨香”程序,便得到了宋代文人所青睞的又一款時興香品。焚香之時,把一朵朵窨過的桂花放在香爐中的銀隔火板上,隨著炭火悄熏,桂花一邊吐香一邊慢慢打開,待到花朵完全開放,也就是其花香散盡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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