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上午，他姥姥姥爺帶來一箱營養快線，我說是他的應該讓他喝，老媽用小鍋給他熱了一瓶，喝盡。不久又吃了兩枚棗，忘了有沒有帶皮。下午，也同樣吃了兩枚棗，至少有一次是帶皮的。

下午四點開始拉稀，第一次在樓下，以為沒有多大事，于是來到了二樓，不一會又拉稀，趕緊給他喝藥。將藥品拿出來，讓我看看有沒有助消化的藥。我認為，“此藥適用于消化不良引起的什么什么癥狀”，不屬于助消化的藥。

因為我認為這種藥主要治療的是消化不良之后的癥狀，而所描述癥狀與現在還有些不符。（那治療該癥狀，是通過幫助消化的手段，還是其他方式呢？也許我那時是一種魔幻的想當然想法。換現在，應該會給他服用。）

下午五點半，期間又拉了幾次。我爸回家，重新翻出藥，我爸說那就是助消化的藥。然后我被我媽冷嘲了一下。

不久，直接做一輛三輪小車到了某診所，也是專治小孩各種癥狀，按他們說法，推了一針，20分鐘之后藥物見效。20多分鐘后，再次拉稀。不久，基本控制不住身體反應，不讓穿褲子。

小孩躺在老爸懷里，閉著眼睛基本沒有反應。怎么逗也不笑。

我們的判斷，拉的累了在睡覺，或者脫水生命有危險。因為無知，所以害怕。

不久還是決定送到醫院，在家里肯定不踏實。叫來他的姥姥姥爺，當晚送到醫院。

聽說去到醫院之后已經活蹦亂跳了，剛才應該是在睡覺。

-02-

當晚老爸老媽留在醫院，被分配的病房味道不正，很像我們宿舍斜對面的那家，味道可以把人送出來。當晚轉移到另一間，人家是附近的人，白天輸液，晚上回家。

第二天（10號）早上五點醒來，肚子不舒服，我特么也拉稀，沒有在意。

電視轉了一圈，停在央視紀錄頻道，《世界上另外一個我》。再一看表，6：20，趕緊煮上泡面，吃完大概6：40，往鍋爐添煤，洗臉刷牙，中間接到幾通爸媽電話，囑咐帶上孩子的秋褲，棉褲，尿不濕，我爸的安全帽，最后檢查一下家里煤氣，電器，都沒有問題。騎上電摩已經7：10分。

從新修的大路出發，地面平坦可以開到最大速度不覺顛簸。戴著我爸的棉手套，還是被凍得五指發麻。耳朵被包在衣服帽子里，扎緊了，只剩下鼻子眼睛留在外面，眼睛還好，鼻子被凍出了鼻涕。

走到中醫院之后，開始堵車，緩慢騎行，靠右走不時穿插路線，憑印象找到大概位置。拐了一個彎之后，確定就在前面。

到達醫院之后，正好遇見我爸從門口出來，時間7：30。

病房沒有門牌，大概是衣帽間。我媽坐在一張矮床上，孩子躺在床上。我媽說昨天12點小孩又拉了一次，晚上尿濕了褲子。翻出我帶的褲子，說我帶的不是秋褲是保暖褲。但我只記得她說花色，我在柜子里翻看，也就這條是花色。

最后還是沒有給他換成，大概是昨晚已經被自己捂干，當天天氣也不錯。

九點鐘，我們已經從人家的大床位移到自己的小床位。那家孩子四歲，發燒，今天輸液第五天，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那孩子老媽先來，肥胖，180斤，客氣，直喊我媽姨。孩子爸爸后來，平常普通，妻管嚴。聽孩子說，“你就打不過我媽”。

心有惕，默默記下。

-03-

從前一天晚上開始輸液，三瓶輸完，已經早上9點。今天的還沒開始，決定等一陣子，到中午12點再說。

孩子鬧，下載《熊出沒》以娛之，開懷大笑。

護士挨病房掛吊瓶，走到衣帽間，大約喊了一聲，某某航，確認有航以為無誤，將吊瓶掛好。回來之后，我說剛才去問已經說好中午12點再輸液。抬頭將輸液單一遍，名曰賈梓航。喚來護士，撤掉。

順便插一句，我媽不識字，這在農村并不鮮見。這也是中國社會的一個現實。

大約11:30開始輸液，正對窗戶，陽光明媚得有些燥熱，直晃孩子眼睛，只好自己坐在他的對面，可以用身體擋住陽光。

本來該病房并沒有椅子，上午轉悠時在其他病房順了一把。那病房還有一條長椅，不會影響別人。

時間流的太快，而液滴卻流的太慢。輸液單寫18滴/分，實際只10滴/分。滴了兩個小時，100毫升還有小半，重要的是還有一個100毫升和400毫升，這樣下去要到凌晨12點。

找了幾回護士，均不能解決此問題。商量重新拔了再插，我媽不忍，想要將就到明天再說。我說，這不是辦法，對大人小孩都是熬，明天也要拔，不如現在就一步到位。

喚來護士，拔了。孩子筋脈太細，只有護士長可以嫻熟操作。

帶著吊瓶支架找人家。那位姐說，從中間打開，拿著上支架就行。我一時也覺得這是英明神武的方法。謝過。

待到真的舉著時，才感覺體驗真的不好。如果把底座帶上，移動是會重些，但是不用手工一直舉著，放在那里你可以隨便做什么事情。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護士長忙，旁邊有幾位等著，說你們等等，忙完這陣之后，護士長又在寫什么東西，也許是覺得眼跟前可能站著人，一抬頭才想起我們還在等著。

告了聲歉，叫來護士，談笑間將軟針插進腳踝靜脈，孩子沒哭。

這時速度才提升起來。

對面老在吃東西，孩子饞，也給他買，這就是吃出來的毛病。

下午六點，老爸來，我騎上電摩回家。中午炒餅，晚上泡面。

我這人想象力豐富，還有一定的被害妄想，一個人在家其實有些害怕。

一個人怎么能說是家呢？

我也一定程度上理解了，上一年冬天，家里就只有我媽和孩子那種境遇……

-04-

我媽其實不想我爸請假陪孩子，工資一天一百多呢。

其實我覺得也不應該，總有一天他要請假，還不如在出院那天請，住院期間我和我媽可以照顧孩子。

人的行動是沒法說清楚的，很多都基于一時沖動。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11號早上，在家又吃了一包泡面之后，騎上電摩來到了醫院，昨天回去的太急了，后備箱里放著什么證明，交錢需要用。

從醫院出來，知道今天會有圓通和百世，但是都沒有給我發短信。直接去了圓通，費勁巴拉找見了，正要走，百世來了短信，百世這個太慢了，一個多星期。是一個拼圖。

好吧，已經來北關了，直接把拼圖給送到醫院吧。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其實我選禮物，都是失敗的。第一個是繪本，很簡單的那種，孩子看不懂，給撕了，給拖了地。第二個就是拼圖，更加看不懂。

合適的才是最好的。

中午買了點面，自己做了一點菜。中午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晚上同樣。這一天就這樣過去。

-05-

時間到了今天，12號。

6點天還沒明，我已經起來了，還是泡面，添煤，洗臉，刷牙，檢查，早上的風刺骨的冷。

孩子精神不錯，早飯吃的香。

昨天晚上有兩家人被偷了，大概是晚上兩三點有人進了病房。最后只找到一家的東西，身份證戶口本醫療本等。

奇怪的是上午開始，孩子又開始咳嗽，并不多，偶爾咳嗽幾聲。

也是擔心，醫生說，先回家吧，就不要抽針了，明天要是咳嗽的厲害，再輸兩瓶水。

最后護士拔針時，也同樣問，用不用把軟針也給拔了。

這時候沒有了主見，也是為了孩子好，說先不要拔了。

我們，不知道，為孩子好是不是就真的是為孩子好，軟針沒拔，腳腫的厲害。

晚上又開始食欲不振，我想癥結還是在那枚針上。

如果我稍微有些理性，拔了針，如果沒有復發，第二天我一個人來醫院辦理手續就可以，復發了，大不了再插一針，畢竟這枚針已經放了四天。

可惜的是，哎，明天再看看具體情況。

另，慎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