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無端的緊張,也許和生理周期有關。閑來找事做,便開始翻自己正在做的一個項目的舊材料,卻想起工程師沒有回信關于確認圖紙一事。于是叫經理幫著催一下,結果被答曰,那么久的事,怎么才想起來問?
最近真是懶惰,工作也失了興致,許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公司干的久了,弊端越見明朗,周末加班是應該的,你們年輕人再不奮斗何時奮斗,發薪時就又換了嘴臉,活脫一個現世周扒皮。于是開始質疑自己,也許一開始就錯了,本不該留在這里,要不是那個從來不能容忍我離開她視線范圍兩公里以外的老媽,怎么會僅僅只是因為離家近選擇了這個老板當家老板娘管錢的小公司。現在若是閃人,年終獎的紅包可咋整,沖這也得熬下去,不過又要混若干月,分分鐘覺得浪費生命想著想著竟然格外入了死胡同,鉆不出來,幾欲瘋掉。
不日接到老同學的婚貼,終于找到了暫別渾噩日子的理由,趕緊找經理請假,跑回青島玩上三天。婚禮總是熱鬧喜慶的,賓客滿座,很多許久未見或從未見面的瞬間混成了知己。單身漢的我,不求當場釣個金龜婿,沾點兒喜氣能從速從快的把自己也解決掉才好,想想回家又要一身端莊坐在咖啡店里的例行相親,心下就萬般祈愿不要急著回去才好。
第二天約一個老朋友喝星巴克,結果被告知,已經從穩定安逸的國企辭職,要去香港了。驚訝了半天,剛畢業時在黃島的JUSCO相遇,6年不見,不再是當日一條真絲裙子就可以出門,乖乖的按照父母的意愿生活的小女生;而是長成了可以把生活精致到一個扣子也要注意的女子,在這個應該結婚生子的年齡,放下很多世俗的東西,走遍自己喜歡的城市,最后選擇可以大展拳腳的地方去開始全新人生的大女人了。
有的女子,美麗而純情,卻白癡的可以,有的女子,叛逆而自我,也會有無人的夜晚一個人哭泣的時候,我總是標榜著要簡單生活,心里卻也時而狂野如一匹棕紅的小馬,一心想跑的更遠,看的更美麗。兜兜轉轉,在外面漂流數年,卻還是回到了家里。回到一個寧靜,簡單,可以一天天都在變得愈加白胖的生活,卻又根本不確定的地方。
為了慶祝離別和以后的重逢,一群人去逛海信廣場,二樓的兒童廁所掛著七彩的珠簾,一副一簾幽夢的景象。與其說浪漫,卻更多感覺搞笑。這是個極其奢侈的地方,有很多或精致或華麗或價值不菲的衣服和珠寶,也有很多GUCCI一般的牌子,當然,也有一些很卡哇伊卻絕對可以承受的小玩意。買了一個有點抽象設計的戒指送朋友,說當禮物吧,她很是歡喜,和我說起她相親的一個對象,送了她一把勺子,不知是否暗喻自此可以衣食無憂,還是幾塊錢一把的不銹鋼勺子,毫無收藏價值。我們從三樓笑到二樓,8月3日,對于平凡的80后出生的小女子,本來是一個多么普通的日子。
穿過高溫的香港中路去陽光百貨逛,進門看到一群穿旗袍的年輕女子,素手纖腰,眉目寒春,有人持長笛,有人執琵琶,還有挽二胡的,中間的一位,撥弄古箏,幾首全是JAY的歌,她們去買化妝品,我一個人站在一側,癡迷了好一陣子。
七里香呵
多么遙遠的曲子,卻如此美妙。耳邊放佛有蟬聲,屋外已達35度,在這個海濱城市,已是難得的酷暑,我卻聽的滿心欣喜,淚流滿面。
一首曲子就可以治愈的年紀,哭一場笑一場就可以什么煩惱都放下的時段,就叫做年輕。
以上文字寫于2009年,去香港的朋友早已回老家結婚生子,我也華麗麗的告別單身,唯一遺憾的是青島香港中路的陽光百貨居然宣告關門大吉,話說我的金卡還沒兌換積分呢……翻出這篇舊文,紀念那個青春年少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