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向往文藝的我卻沒有那么多文藝的腦細胞,可是看見美好的景致也總有想把它描寫下來的沖動。我沒去過巴黎羅馬,也沒去過墾丁帕勞,可是卻在我住的這個鄉下,體會到了一絲絲中世紀農莊主的愜意。
立秋后半個月有余了,早上還在下雨,陰冷的風拂過裸露的皮膚,不由得汗毛都豎起了來。可是下午就已經晴空萬里。風大人把天空的陰云一點點地吹走,隱藏在下面的碧空就毫不遮掩地露出它的笑臉。下午兩點,天氣最晴朗的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想出去玩的心,穿著拖鞋跨上自行車就出發了。
我是有目的地的,就在村子的最西頭。最靠里的兩戶人家都在城市買了房子,所以不常回來,也就不會有鄰居去串門。再往里,就是我們鄉下的稻田。我慢悠悠地騎著自行車,一邊欣賞著湛藍的天空,一邊任由陽光把自己的皮膚曬的微微刺痛。
啊,一個下坡,到了,到了……可是!我猛的一勒車閘,差點戧進我眼前的這個向日葵叢。我驚喜地愣在那里,十余株黃嫩的花盤,鼓鼓地頂在頭上,仿佛都可以看見它們肉肉的臉頰,大口大口地,盡可能地吸收著陽光,莖桿下面也絲毫不懈怠,緊緊地扎進濕潤的土壤。那生機盎然的樣子,仿佛在那個小小的花圃里面,連空氣都是飽滿的金黃色。視線再稍稍聚焦遠一點,就是那遠處蔚藍蔚藍的天空,沒有電線分割,也沒有高樓刺破,有的只是成群在面前飛過的蜻蜓和在樹梢掠過的小麻雀,嘰嘰喳喳,好像在說,“來人啦來人啦!”
我停下車,就坐在地上,靠著后輪。朋友,你是否記得豐收的香味?或者,你是否曾經聞過豐收的香味?對,沒錯,就是那種沒有汽油,沒有鈴聲,沒有塑料,也沒有玻璃的味道。就是那種陽光直直射下,曬得葉子發熱,偶爾還飛過一兩只昆蟲的味道。其實現在還遠不到收割的時候,但是,你看著那些綠里泛著黃的稻穗,一閉上眼,就全都是那個畫面。
照城里人的話說,那個時刻,身邊實在是應該有一把尤克里里,再不濟也應該有頂草帽。可是,我真的不舍得做任何刻意的事來破壞這自然的一切。它是自然的,我也是自然的,這一切才最自然。
足足曬了半個小時,曬的后背出汗,皮膚紅熱,才站起來,戀戀不舍地跨上車。一邊騎還一邊回頭,直到小腿被路邊的雜草抽痛,才扭過頭,好好地騎車。
現在,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我還是有很美好的感覺,美好的讓我興奮,我一定要再去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