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大唐·多情公子美人扇

淡淡的郁金香抹不去兵行天下時的腥風(fēng)血雨,游戲江湖的浪子不去想中原大地誰主沉浮。

在去煙臺的路上淡忘了楚香帥的絕世風(fēng)姿,將陸小鳳的形象拋出腦海的時候卻是在不眠的夜里。

偶爾想想曾經(jīng)令自己魂牽夢繞的大唐,能夠想起名字的卻只有一個多情公子

——侯希白。

這是隋歲末唐初一個糾結(jié)得不能再糾結(jié)的人物。

相對于同樣出身于魔門花間派的師父石之軒,侯希白少了那種俾睨天下的氣勢,卻多了一絲隱藏在眉宇之間的憂郁。

或許是因為石師用自己善的一面培養(yǎng)他,又或者本性使然,除了當(dāng)初被楊虛彥利用狙擊徐子陵的那幾次,以后的他總是沿著一個弧形的軌跡走向善的終點。

多情的人往往風(fēng)流倜儻、聲色犬馬,楚留香如是,陸小鳳亦如此,侯希白卻與他們截然不同

—— 公子為人多情,然與好色無關(guān);護花 ,然與擁有無關(guān);瀟灑,又與風(fēng)流無關(guān)。

希白不是柳下惠,但是希白做到了即便是柳下惠也做不到的事情——在面對一個又一個沉魚落雁、風(fēng)姿賽仙的美女的時候,心神不受任何影響,純粹以一顆赤子之心對待畫藝。

即便是下惠重生,關(guān)公再世,也不及此。

正是由于希白那種對藝術(shù)的狂熱與對世俗的超脫,那個時代的人們才能在小小的美人扇上,看到沈落雁、云玉真、李秀寧諸女最動人的一面。

可是同樣出身于魔門,同樣是出身于花間派,同樣是思想異端,為什么石之軒、年憐丹之輩薄情無義、始亂終棄,侯希白卻將全部的心思放在了畫藝上?

能夠解釋這個問題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

——希白在出道的那一年,遇到了來自佛門圣地慈航靜齋門下的師妃暄,令他一見傾心的女子,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讓他動情的人。

花間派新一代的傳人初入江湖的時候或許也像當(dāng)年的石之軒一樣野心勃勃、意氣風(fēng)發(fā)、躍躍欲試,只可惜師妃暄的出現(xiàn)帶走了他的靈魂,甚至雄心。

我不知道象征著正道權(quán)威的靜齋門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這魔門弟子,我只曉得她占據(jù)了他的內(nèi)心。

自從與妃暄把游三峽以后,希白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無論婠婠如何神秘朦朧,無論落雁如何妖嬈性感,無論秀寧如何楚楚動人,在他眼里,也只如古書名畫那般僅供欣賞而已。

花間派的人講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得情后忘情,得愛后棄愛。

可是侯希白沒有得到真情,卻無法做到忘情。

因為妃暄他走向了石師的對面,因為妃暄他居然與自己的情敵把酒言歡。

不知有沒有人曾想過,希白不計生死地背負(fù)重傷的子陵應(yīng)對魔門諸派宗師與李閥的聯(lián)手剿殺是為了什么?

大唐的最后,子陵、寇仲、跋鋒寒等人都有了自己的歸宿,唯獨多情公子沒有。

不能得到心儀的玉人,以他的孤高與落寞,與其退而求其次,不如謹(jǐn)守單身,此生純與畫藝相伴。

為什么手中的美人扇上唯獨沒有妃暄,是因為希白將那一塵不染的仙子畫在了心里。

世俗不懂多情公子的世界,公子又何須世俗來理解?

惜哉,希白!

(后記:閱遍了百部的小說,讀盡了萬般人生,唯有,公子傷情;邂逅了千種的英姿,問過了億數(shù)的先靈,始終,最愛希白。我常常在想,如果多情公子沒有在最青春時代遇到師妃瑄,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萬花叢過、片葉不沾?)

(關(guān)于《大唐雙龍傳》)

(后記:蕓蕓眾生紛紛攘攘,天下英雄皆為利往。欣賞公子的人謂之癡情俊賞孤絕灑脫,不喜公子者謂之斯文過甚矯揉造作。霧里云端雖有公子深愛女神,塵世凡間卻無曾愛公子之人。茫茫江湖,煌煌大唐,希白之后,再無藝術(shù)——謹(jǐn)以此文題現(xiàn)給我曾為之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底難眠的多情公子侯希白)隱隱約約曾記得希白出場時那驚鴻一瞥的瞬間,揮墨、書畫,魔門陰葵派當(dāng)代傳人最美一刻那一絲如夢似幻的朦朧躍然扇上;曾幾何時,希白不肯與世上女子走得太近,僅僅是因為女子在遇到陌生人的時候才會露出矜持美好的一面,若是在熟人面前,反倒無拘無束,不好的一面也相應(yīng)展現(xiàn)了。那樣的話,縱然畫藝絕倫,也難以捕捉到最驚艷的剎那芳華了。每一次出場都帶著淡淡微笑,每一次臨危皆從容鎮(zhèn)定的公子希白。看似無論男女都可以與之結(jié)交,實則卻與子陵在內(nèi)的蕓蕓眾生保持著一段距離,那是一段于劍影江湖與純粹藝術(shù)之間永遠也無法逾越的路途。滿足現(xiàn)實需求的兒女英雄不解希白關(guān)于畫藝的精神世界,希白自然也不會走出他心中的“桃源”而溶于滾滾紅塵。大概同樣熱衷于感悟藝術(shù)、天下三大宗師中的高麗“奕劍大師”傅采林看到了這點,因此在后起之秀攜手拜見之時,并未改變自己仇視漢人的態(tài)度而唯獨贊許公子。奕劍來源于棋,棋與畫本同。是故傅大師輕群雄而獨重希白。走向藝術(shù)之巔的人往往與孤獨長伴,與寂寞長眠。超脫世俗卓立于精神世界的人,大都相似,即便是地位尊崇如傅采林者,也傾心于身上能看到自己影子的人。于是,就有了兩代藝術(shù)家相遇的電光石火。或許侯希白從一開始就不屬于爾虞我詐的江湖。畢竟,他太詩意了,也太純粹了;太專一,也太脫塵了。我相信,真正能夠容納公子的地方,定是一段傳說,一首詩謠,一方畫境!(后記:公子入目,驚鴻一瞥;讀者用字,墨客感慨,亦當(dāng)驚鴻一瞥!)(繁花漸隕可曾開?煙雨一場笑成敗。過眼流云夢隋唐,方知最愛是希白!)(終于明白,為何希白注定只是看花賞花護花的過客——三峽之游,發(fā)于情,止于禮,無論如何癡情從未有半分企圖私心。固,離畫藝巔峰愈近,離夢里伊人愈遠;固,希白是為畫藝而生,非為妃喧而生;固,愛于心,情于目,工于畫。)(《天龍八部》中的段譽鐘情于王語嫣,一路追尋,百折不撓,終成眷屬,希白卻是始終做不來的,畢竟孤絕淡雅的公子從氣質(zhì)上就已決定不能厚顏。所以,段譽的夢成真了,而希白的夢徹底醒了。為藝術(shù)而生的人,終究也要為了藝術(shù)付出畢生精力。)(是以,活在精神世界里的多情公子注定與施施然走下凡間的仙子擦肩而過。)(后來的后來,慢慢懂了,所謂花間派,即為以匠人之手,以無妄之心,將天地靈秀留于畫上而永存人間,不為利益,不為虛名。真正領(lǐng)悟到“花間真諦”的,亙古僅僅希白一人。以前不曾有過,以后也絕不會再有。)(川道漫漫蜀行難,三峽悠悠說花間。舉世美人一畫扇,心中朱顏唯妃喧!)(后記:大唐四少,寇徐跋侯。久而久之,最愛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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