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人生活在這個世界里,是活明白了?還是活糊涂了?可能是明白的少,糊涂的多。柿子樹村里的曹黑娃活了一生,還是糊涂多,明白少。在七十年代家里窮,炕上舖的一張席都是拼起來,二十五歲還在打光棍,他大到處托人說媒找對相。一天,媒婆領著個娘家侄女,名字叫喻豬豬,二十二歲,說是要嫁給曹黑娃,只是不能白嫁,彩禮錢是八十元人民幣,外加五枚“袁大頭。”曹黑娃他大東湊西借總算是把彩錢一把付清了。
? ? 曹黑娃和喻豬豬結婚后,村子里人都說這個豬豬不吉利,請先生改名字,因是結婚證上己寫著豬豬二字,再改成其它名字也不大合適。于是先生考慮再三,為不失去原意,便因陋就簡,改為音同字不同,就是現在的喻珠珠。
? ? ? 曹黑娃和喻珠珠隔三差五的睡到深夜里就打架,原因很簡單,夫妻倆結婚八年,生了四個女娃,丈夫還要讓媳婦非生個兒子娃,倆人為生兒子娃之事經常斗嘴,你說怪她,她說怪你。怪著怪著曹黒娃就開始不干不凈的謾罵。你個慫婆娘,長的像豬婆一樣,連個兒子娃都生不出來。
? ? ? 喻珠珠雖然文化不高,可人家也是在有家規,有家教的家庭里長大,懂得些仁、義、禮、智和做人的道理,就不隨便開口罵人。這樣一忍再忍,一讓再讓,結果把曹黑娃慣壞了。
? ? ? 曹黑娃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特別嚴重,把喻珠珠的忍讓,他認為自己倒是歷害,肄無一撣,得寸進尺。在他眼里,誰家媳婦生不出兒子娃來,誰家媳婦就沒本事,就丟臉面,男人就抬不起頭,人家還會在背后戳脊梁骨,罵你是“絕死鬼。”
? ? ? 其實,生不生男娃,不是一廂情愿的事,是夫妻雙方需要共同努力 ,相互配合,優生優育,藥物調理,科學育苗,才能生出兒子娃來。
? ? ? 就在這一年的時間里,曹黑娃要求續香火的欲望越來越強烈,經常睡到半夜里,自己得不到滿足,就打老婆,嚇的四個女兒躲在炕旮旯里直哆嗦。有時候打急了,就砸鏡子,摔碟子拌碗,影響到隔壁他二大家睡覺都不安寧。隔壁他二大夜里被驚醒,醒來后趕忙從炕上爬起來,披上衣服趿著鞋,準備出門過去勸說兩句。老婆一磆碌從炕上爬起來問:“他大,你干啥去?”
? ? ? “你不是聽見了,黑娃深更半夜和媳婦打架哩。”
? ? ? “打架哩,與你有啥關系?咋是個老糊涂。人家兩口子半夜里打架,你去能干啥?”
? ? ? “我去勸說兩句。”他二大干脆的回答。
? ? ? “給你說,不能去,倆口子夜里打架,你能管得了?這事兒管不成,這話也不好說,你是他二大,這道理咋就不明白哩。”
? ? ? “那你去。”他二大勸說她二媽。
? ? ? “胡說,誰都不能去。炕冰了,凍的人睡不著覺,你給炕里頭添些柴,把炕燒熱,揍合著睡到天亮再說。”
? ? ? 他二大給炕里添了柴,點燃火,站起來欠著身子,雙手伸進被窩里,在炕上摸了摸,不小心撞到了一團軟綿綿肥奶子上,趕緊把手有縮回來。二話不說,順手把肩膀上披著的那件舊綿祅扔到炕角里,麻利的上炕鉆進被窩里,吹滅炕頭上的煤油燈,背對著老伴兒有去尋夢周公。老伴兒雙手輕輕的搬過那光溜溜的精脊背,小聲說:“轉過來,面對著我,給你說,倆口子半夜里打架,你是個老男人,你不知道為了啥?還想去逞能。咱老倆口,年輕時為了啥,也不是夜里常打架?糊涂不糊涂,你咋有忘咧。”
? ? ? 燒完炕,他二大本來磕睡的很,被老伴兒幾句話說的沒有了磕睡。就主動的轉過身來,狗爬式的一條腿壓在老伴兒的光肚子上,說:“倆口子夜里打架還不是??。”說著,自然而然的感覺自己的身體躁起來,在黑燈瞎火中燃起欲望,一場風雨過后,倆口子各自背對著背睡到大天亮。
? ? 第二天早晨,曹黑娃家里四個女兒自己穿上衣服去上學。臨走時,每人從高吊的藍子里拿個高梁面黑饅頭,邊走邊吃。在春月的帶領下,夏花,秋菊冬梅背著書包出門去了學校。
? ? ? 曹黑娃和喻珠珠夜里打架,一直折騰到天快要亮,他累的磕睡了,順勢倒在炕上一聲呼嚕連著一聲呼嚕大睡,睡得像頭大死豬。
? ? 喻珠珠被曹黑娃欺負了一夜,她生氣的根本沒有再睡覺的意思,還得早早起床。女人家思想還是比較封建守舊,顧著這個家。想到自己就是個女人,不管受了多大委屈,家里的日子還得向前過。她一邊穿衣服,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要生兒子,她也沒有意見。她是個女人,嫁到你家里來,就是來生娃的。生了四個女子,你不滿意,非要生兒子,那是你的事。前幾天去看醫生,醫生讓你去看病,你總怕花錢,你還怪誰哩?”說完出門走了。
? ? 喻珠珠站在大院里,東瞧瞧,西看著,看到雞窩門還關著。她去給雞開門,幾只母雞和兩只大花公雞撲棱棱從籠子里跑出來,在院子里顧不上脫花衣裳,自由的在地上嬉鬧打滾,相互追逐,咯咯咯地滿院到處亂跑亂叫。一只花公雞在墻角的樹蔭下,兩只爪子三刨四刨,刨到了幾條小蚯蚓,自己不吃,總是多情的咯咯地在引誘母雞,讓母雞先吃。喻珠珠看的仔細,想的深刻,想到曹黑娃這個人,連只公雞都不如,公雞還知道心疼母雞哩。心里正在報怨著,豬圏里豬崽子有享享地嚎叫。她才想起來豬還沒喂,有去廚房里把殘湯泔水提過來,在桶里拌好飼料,倒入豬槽里,大小一窩八頭小豬崽才爭著搶著開始了奪食大戰。
? ? ? 此從家里養了這頭母豬,生了八頭小豬崽,吃的特別多。喂母豬就像侍候月子里婆娘一樣,飼料要搭配好幾樣。有膚皮,有酒糟,有菜葉,還有嫩苜蓿。這些有營養的飼料讓母豬吃了,就能補身體,才能幫助多產奶。
? ? ? 喻珠珠看著圈里的小豬崽,吃的黑油油,膘吧肥滾園,一根雜毛都沒有。這個特殊的豬種,是由山里的野公豬和家里養的土母豬交配,才生產出這八頭可愛的小豬崽。小豬崽吃飽了,在圈里追逐打鬧,還跑到石槽里拉屎撒尿,讓珠珠看的可恨可氣,找來一根木棍子,就想狠狠的把豬揍一頓。她有笑了,打豬有何用。豬就是豬,槽里吃槽里巴;豬就是豬,吃了睡,睡了吃,吃加睡等于豬,豬還是豬。
? ? ?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功夫北口鎮農歷四月初八過廟會。曹黑娃吃過早飯,準備好兩個大竹筐,往里邊鋪些麥草,叫珠珠和他去豬圈里逮豬娃。倆人一前一后進了豬圈,老母豬瘋狂的張開外翻著的大嘴,露出幾顆療牙,向珠珠撲來。喻珠珠被嚇的慌忙跳出圈外,曹黑娃瞪園眼睛開口便罵:“跑慫哩,豬吃人哩。”
? ? ? 喻珠珠站在圈外邊,雙手扶著木欄桿,嘿嘿發笑說:“就是吃人哩,豬婆歪得像你媽一樣。”
? ? ? 曹黑娃躁咧,沒想到他說句好話,老婆這慫還罵人。就一邊逮豬娃,一邊回敬一句:“再搔輕,等逮完了豬娃,收拾你。”逮一個豬崽就讓媳婦拿來麻繩把豬崽前邊兩個蹄子反捆的結結實實。每個竹筐內一顛一倒放兩個,這樣挑在肩上,走起路來輕松。
? ? ? 北口鎮大街上,趕集的人們絡擇不絕,熙熙攘攘,急急忙忙。街道兩邊,賣粽子、賣油糕、賣涼粉面皮的叫賣聲,聲聲不斷,連成一片,雜吵不息。家畜家禽市場設在大街道西南邊一個大場地上,賣騾子賣馬,賣驢賣牛,賣豬賣羊,還有賣雞賣狗的小家禽。而這里交易最紅火、最熱鬧、最人多的還是買賣豬崽的生意最興旺。
? ? ? 曹黑娃擔著兩竹筐小豬崽,來的稍晚,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擔著豬崽在場地上轉了好幾圈,沒有地方,就在觀望的時候,工商管理員過來收市場管理費,扯了弍元錢的票,讓交錢。曹黑娃嘿嘿笑著說:“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
? ? “把錢交了,就放在這兒賣,不要擋路,人過來了相互讓一讓就行咧。”工商管理員把錢收了,轉身就走了。
? ? ? 曹黑娃放下擔子,把身上的所有零錢掏出來,揍夠兩元錢交給工商管理員,自己拿毛巾把頭上汗擦了擦,就走來了買豬崽的人,那人是識貨的行家,一看豬崽,黑油油的純一色,一根雜毛都沒有,短短的嘴巴,耳朵長長的,四條腿關節細長。這豬崽槽口好,品種好,出槽快。
? ? 來買豬崽的人,四十七八歲,頭戴一頂長沿舌頭帽子,架一副黑墨石頭眼鏡,穿著一件有肥有擁腫的大夾襖,一條黑粗布腰帶緊緊的扎在腰間,一根紙煙不離嘴,說話間很不流暢,把自己的袖口向前拉了拉,倆人都伸出右手,筒在衣服袖子里,不讓人看見。那人說:“給這個行不行?”
? ? 曹黑娃回答:“不行,最少得這個。”
? ? 經過三揑兩揑,討價還價,最終買賣交易成功。那人從夾襖內兜里掏出一張五元人民幣,一張弍元人民幣。黑娃接過手一看說:“不行,再給一塊錢。”為了一塊錢,扯來扯去,互不相讓。曹黑娃說:“剛才說好的價錢,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給夠錢,就不賣了。”買豬崽的人覺得理虧,再說還是白礳牙,只好再添了一塊錢,買賣就算成交了。
? ? 周圍看賣豬崽的第一樁買賣做成了,沒有錢的人退后幾步就不買了,有人要買,身邊帶的錢不夠,說是賒幾塊錢賬,問曹黑娃行不行?曹黑娃很生硬的說:“咱倆不認識,誰還欠帳。”買豬崽的人只好先付給五元錢,把豬崽壓著,去親戚家借錢。不到吃中午飯的功夫,四頭小豬崽全賣光了。
? ? ? 曹黒娃回到家里,剛一踏進門,把水擔和兩個竹筐放在屋檐下。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只聽到喀嚓嚓,吱呀呀的聲音,斷定家里又是在壓高梁面饸饹。他急促的走進廚房,二話不說,就要幫助壓饸饹。喻珠珠問:“回來這么早,豬娃賣完了?”
? ? ? 曹黑娃一邊洗手,一邊回答:“賣完咧,還賣個好價錢。”
? ? ? “你先歇著,等一會兒飯就做好了。”
? ? ? “不累,還是我來幫忙壓,秋菊冬梅年齡小,壓床子出不上勁,把娃軟腰扭傷咋辦哩?。”
? ? 喻珠珠看到黑娃剛從集市賣豬娃回來,捨不得花錢,一口水沒喝,餓著肚子還要幫家里干活,心里一陣酸楚,悄悄地怨自己沒有把時間安排好,人都回來了還吃不上飯。
? ? 吃過中午飯,四個女兒去上學,喻珠珠問曹黑娃,去醫院看病沒有?曹黑娃很堅定的回答,沒有。別聽醫生瞎扯,騙人錢。倆個人喝些醋問題就解決了,花錢還不是等于白浪費。到了夜晚,曹黑娃提前上炕,點燃炕頭上的煤油燈,從羊毛氈下邊抽出寫過的生字本,蹲在炕頭卷紙煙,卷好了對著煤油燈吸,剛吸了第一口,喻珠珠安頓好四個女兒睡覺,走過來。一看說:“黑娃你咋又吸煙?還想要不要生兒子?”
? ? 曹黑娃回答:“要么”
? ? “要生兒子還吸煙?”喻珠珠反問一句,伸手把煙從曹黒娃嘴里奪過來。
? ? 曹黑娃油腔滑舌,犟著說:“怕逑哩,生娃是你生,有不是我生。咋就不能吸煙。”
? ? 曹黑娃這會兒煙癮犯了,給說啥話也不聽,我行我素。把喻珠珠說的好話當作耳邊風,有點燃一支煙,嘻皮笑臉還說:“吸了煙勁大,弄起來有精神。到時候你準會生個大伴兒子,將來肯定聰明。”
? ? ? 這時候,喻珠珠看到曹黑娃死犟活犟,還耍小聰明,她就開玩笑的說:“吸了煙嘴臭,弄不成。生的娃不但不聰明,還是個煙鬼,長大后還吸食大煙哩。”
? ? ? 曹黒娃索性問?“給不給弄?”
? ? ? 喻珠珠回答:“先去刷牙,把嘴洗干凈,還要看心情好壞哩。”
? ? ? 曹黑娃聽珠珠說話的態度,這女人膽量也太大,還敢叮嘴,一個家難道還能讓女人說了算,這不就亂了規距。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二話不說,翻身就爬在珠珠的肚子上,雙腿分開把喻珠珠壓的喘不過氣來。喻珠珠就估意連推帶嗓,極力反抗,說是不給弄,就是不給弄。雙手還把褲帶揪的緊緊兒。曹黑娃一時間性起,獸性大作,不分青紅皂白,來個硬上硬,說:“你媽的X,不給弄,難道反了不成。”隨口罵著,伸出右手來巴掌像旋風似的,左右開弓,打的珠珠鼻子鮮血直流。珠珠這次被打,沒有反抗,沒有啼哭,她咬緊牙,忍受著,原因是夜己深,她怕吵醒孩子,更怕吵醒隔壁她二大,就狠下一條心,讓曹黑娃打,干脆打死一了百了。想象中,她有想到,結婚多年來,進了曹家門,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吃糠咽菜,挨打挨罵,還要生兒育女,非要生個兒子,沒門。今天晚上打死也不給他弄,也不給他生。
? ? ? 喻珠珠全身被打的疼痛難忍,眼淚花花默默在流。她要想個辦法,一定要制服曹黑娃。曹黑娃騎在珠珠的肚子上,把人打累了,還要吸煙,當斜著身體一手去拿煙,剛一松動時,喻珠珠不露聲色,伸出右手,緊緊揪住曹黑娃下身,用吃奶的力氣,鼓足勁,象拔蘿卜似的猛地向外狠擰。只見曹黑娃疼痛的用雙手捂住當里蹲在炕上驢聲馬叫,疼,疼。這時候的喻珠珠翻身跳下炕,雙手提起褲子,麻利的躲在對面孩子住的屋子里,關好門,和四個女兒擠到一起,才睡到天亮。
? ? ? 村子里雞不歇息地叫,狗也開始在村頭巷子里追逐狂吠,汪汪的吵鬧不休。喻珠珠早早起床,拿把木梳子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帶上洗刷用品,帶上換洗衣服,趁著天上幾顆稀落的星星,出家門朝村口走去,趕坐六點半鐘的第一趟公交車出門走了。
? ? ? 喻珠珠出了門,再也沒回來,去向不明。那天清晨走得早,村子里沒有人看見。曹黑娃起床后不見了老婆,去對面屋里問四個女兒,春月回答不知道。秋菊、冬梅哭著要媽媽,老二曹夏花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昨夜里發生了什么事,呆呆的一言不發。
? ? ? 今天,家里沒人做飯,黑娃去廚房看看,冰鍋冷灶,什么吃的全沒有,揭開面缸一看,還有點把點兒剩白面。他就親自動手挖到面盆里,準備饸面,由于掌握不好配水標準,加的水多,攪成了面糊糊,什么都做不成。又端著面盆去找他二媽想辦法。
? ? ? 曹黑娃他二媽聽到敲門聲,見是黑娃端著面盆子過來,奇怪的問:“黑娃,大清早,端個面盆過來,是干啥呀?”
? ? 曹黑娃低頭,不好意思說昨晚上打架的事,只說:“二媽,娃要上學,你給搟一點面條。”
? ? 他二媽是個熱心腸,猜想,不用問,十有八九肯定是昨夜里打架咧。再看看黑娃手里端的面盆子,里邊的面成了稀糊糊,咋能搟面條,就說:“你回去把娃領過來吃飯,我再切個蘿卜絲去。”
? ? ? 四個女兒在他二奶奶家吃過飯,上學走了。曹黑娃出門去村子里再次找喻珠珠。一日、三日、一個星期時間過去了,連喻珠珠的人影兒都沒找到。曹黑娃一天到晚,其他什么事情都干不成,每天還要買菜做飯,還要操心四個女兒的吃飯、穿衣服睡覺。特別是到了夜里,四個女兒哭哭啼啼鬧著要媽媽,這時候曹黑娃才想到家里少個娃她媽,心里是個啥滋味。喻珠珠走后,曹黑娃有當爹來又當媽,每天有許多家務鎖碎事,攪得他起早貪黑不能安寧,身體消瘦了十多斤,像換了個人似的,出門走在村子里如不細看,根本就認不出來還是曹黑娃。
? ? ? 一個月,半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曹黑娃還是沒有找到喻珠珠,眼看時間到了臘月里,快要過年了。他去和他二大商量,這事兒咋辦?他二大文化程度雖然不高,說話辦事,出個主意還稱得上是個能人。
? ? ? 他二大磕了煙鍋里的煙漬,思想一會兒,開口說到:“這事兒,先不急,你也不要出遠門去找,天底下地方這么大,人這么多,你去那兒找。再則,你走了,家里的孩子誰來照顧?孩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被壞人騙走,拐賣了,你又該怎么辦?難呀黑娃,現在咱不能一錯再錯。這樣吧,你去找劉文成寫些文字,去派出所報案,發個尋人啟事,讓更多的人知道了,也能幫助尋找,提供線索,看年前能不能有希望找回來。
? ? 曹黑娃去派出所報案立案后,派出所還幫助曹黑印了幾千張尋人啟事。曹黑娃在村子里各條大路口到處張貼。還有村頭的大樹上,大照壁上隨處可見。村子里看的人象走馬燈似的,你讀了一遍,他也來讀。一些含打浪的人,每天無事可做,就聚集在一起說三道四,胡說八道亂猜測。有人說喻珠珠這女人命苦,嫁到曹黑娃家里來,圖個啥?曹黑娃家里是大水沖了龍王廟,窮的叮當響。家里守著三坡五嶺四分地,種的麥子,玉米,和糜子,一年到頭來還不夠全家吃。村子里還有幾個女人聊閑話說,喻珠珠這女人就不守婦道,是個跑客豬娃,她的名字原來就叫豬豬,過門了嫌豬豬這個字不好,又改成了音同字不同。現在看來咋改,還是那句老話,“狗改不了吃屎。”還是跟著野男人跑了。
? ? ? 村子里大椿上,曹黑娃就連貼了三張,意思是怕貼少了過往行人多,就怕人家看不到。心里想的是好事,為了讓更多的人看到,能幫助把珠珠快些找回來,或提供有希望的線索。競沒有想到此從大椿樹上貼出了尋人啟事,每天都有人吃過飯或閑著沒事干就來看。
? ? ? 有一天,狗剩的媳婦路過大椿樹下停了下來,看都沒有看一眼,就大肆宣揚,喻珠珠跑的那天她親眼看見,穿著打扮新鮮漂亮著哩,長腿襪子高跟鞋,手里提個花包包,眼眉化的彎彎的,嘴唇抹的紅紅的,還有??坐上車一溜煙跑的就不見咧。
? ? 站在旁邊的牛雪莉聽后,就知道狗剩的媳婦平時在村子里愛煽陰風,說風涼話,心眼不好,看人家笑話。她就忿忿不平,當面質對,問:“你說這些話,是當面看見?還是你親自把喻珠珠送上車。人家出遠門,關你啥事?你是那一天幾點鐘看見的。無事生非,吃飽了飯,肚子撐得疼的很。”
? ? ? 狗剩媳婦聽到牛雪莉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也是怕牛雪莉給曹黑娃傳嫌話,只好吱吱唔唔的說,她也是道聽途說,這事于她沒關系,說著自已就不好意思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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