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開羅和聚少離多的丈夫相聚,夢想著和他一起共度美好的開羅時光。
下飛機后,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他曾經的助手塔列克。丈夫因為公務暫時不能趕來度假,而她卻一心一意的執著等待,放棄塔列克的照顧。直到一個人在外遭遇危險和阻礙,她和他才有機緣在一起,由他做她的向導,引領她度過真正的開羅時光。
他陪著她去敞天的集市,五顏六色的頭巾、眼花繚亂的珠寶、當街叫賣的奇異水果。整個市場散發著充沛的活力和熱情,喧囂而匆忙。
他領著她去夜晚優美的河邊吧座,墨蘭色的湖水倒影著天上的圓月,她好奇的嘗試異域獨有的長長煙桿,他紳士的幫她點燃。
他和她一起去街頭的咖啡座。她點了一杯卡布奇諾,他要了一杯純正藍山咖啡,不加糖。閑散的聊天。離開的時候,他快步走到她的背后,輕輕的幫她拉動椅子。
尼羅河的廣闊碧藍,人們悠閑地在河邊散步,陽光炙熱而強烈照耀,帆船輕輕掠過水面掀起漣漪。他在她轉頭的一瞬撲捉她陽光下美艷的臉,定格在他手執的鏡頭里,也,定格在他的心間。
他送她回旅館,停車的一剎,快速走到車身的另一邊,為她輕啟車門。
他,紳士,友好,矜持,涵養,從里到外散發著東方特有的神秘和韻味,一點一滴在她心中擴散開來,滲透到她的血液,充沛到她的神經,縈繞在她的發絲,散播到她的毛孔。太陽升起,太陽又落下。他和她漸漸萌生出淡淡美好情愫,恬淡,唯美,和諧,悅人。
又一天。他在純白的棉布沙發上等她到來,抬頭的一瞬間,眼前一亮:橙色的亮麗華服輕輕包裹著她優美的曲線輪廓,微卷的長發飄逸在她凜冽的鎖骨間。他微微的發出驚嘆,起身,和她問候。
他和她從朋友家經歷過婚禮后,回來。他送她到賓館。
要上去喝杯咖啡嗎?她對他發出邀請。
……,他微微停頓,好的。笑容純真而溫暖,像孩子的臉。
他拉開窗簾,陽光撲面而來,細碎的在她面龐跌落,她的整張臉在光耀中閃爍,淡淡的美好情緣在尼羅河旁,濕潤的空氣中慢慢擴散開來。他和她同時對視,彼此眼神觸碰間,微妙的情愫綻放在他她的心田。她對他說,跟我來。
一望無際的沙漠,點點顆粒含著太陽的能量,像一個熱舞的少女,傳遞出炙熱的氣波。她和他一起,向她夢寐以求的金字塔走去。碩大的金字塔粗礦而陡立。他輕輕拉著她的手,帶她攀爬到塔間。脫下外套,鋪在巖石上,扶著她輕輕坐下。兩個人像兩個孩子,背靠著金字塔的巖石,輕輕晃動雙腳。
她挽著他的胳膊,輕快地走過沙漠,進過靜謐的尼羅河,跨進賓館。突然,一個身影晃動到她眼前,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如此熟悉,然而卻被恍若夢中的面容拉回到現實。似乎要來提醒她:該醒了。似乎,這幾日,真的像做了一個想要一生都要沉浸的一個,夢。
丈夫馬克愉快而熟悉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她的身體替她做了最好的掩護。她,輕輕的抱住了丈夫,像以往一樣。他愣愣的站在一旁,拘束而又傷感,看著她這樣撲到另一個人的懷抱,似乎,要告訴自己,這,才是她真正的歸宿和,依靠。
謝謝你!塔列克。謝謝你,這幾天來,替我照顧她。馬克熱情的感謝他。要上去坐坐嗎?
哦,不了。他輕聲拒絕。然后,看著他擁著她走進了電梯里。
她惆悵的步子一步一移,表情哀傷而無奈。進電梯的一瞬,她扭頭看他,他也望著她。還有多少話沒有說?還有多少情感沒有表露?還有多少愛慕沒有閃現?還有多少纏綿沒有表達?她的眼神閃爍著哀婉,傷感,難言,失落,無助。交織在一起,通過空氣的傳遞,點點映在他的眼睛里,刻在他的心頭。他,何嘗不是同她一樣?
然而,電梯門關上了。所有的細膩情感戛然而止。一切,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劃上了句號。深情,還沒有給予,就已經停步。愛情,還沒有碰撞,就已經謝幕。
第二天,太陽以恒定的姿態從東邊露面,漸漸升起。尼羅河依然有船來船往,集市依舊人潮鼎沸,金字塔依舊聳立在無盡的荒漠中,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一絲變動。唯一改變的,是她執著等待的心,更換了內容。然而,又能如何?這一生,他和她,估計都不會再相遇。
她和丈夫牽著手,踏在溫暖的沙粒上,向著金字塔走去……
《開羅時光》唯美的背景,悠長的音樂,緩慢的布景,細膩的觸碰,微妙的情感,難言的隱情,無助的表情,點滴映在我的眼簾,印刻在我的心尖。
電梯門將要關上的那一剎,感受著男女主人公的感情遭遇現實之后的冰冷,感知著女主人公內心的傷感和無奈,我的眼淚就這樣在眼眶里打轉,好久,才緩緩地流出,持續,不斷。
內心敏感的神經被觸動,好久沒有如此心酸的被情感感動。然而,此時,心中柔軟而微妙的感知被突如其來的現實撕扯,像夢中的世外桃源突遇現實海嘯。你沒有能力抵擋,沒有力氣反駁,沒有勇氣對抗,只看著她被覆蓋,被吞沒,被掩埋,被消亡。甚至,連惋惜和哭泣,都不能放置在陽光下。只有偷偷地,在月夜里去懷念,去感傷。
現實的海水襲過之后,日子歸于寧靜,平淡。一切,似乎從未發生過。
只有你自己,知道。曾經的愛情煙花,是多么純真和溫暖,甜蜜和惘然。美好和深情,絢爛和閃耀。像一顆流星一樣輕輕滑過夜空,璀璨瞬間,永恒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