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灌頭魚 ? ? ? ? 圖/網絡
陳江醫生是當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醫，幾年前從醫院退休，因為醫術精湛，醫院經常請他回醫院坐診。陳醫生的夫人也是一位醫生，他們夫妻二人在家里開了間藥鋪，究竟是哪年開始開的，無從得知。但是大家都沖著陳醫生的名望來。每天來這里看病的人絡繹不絕。
連續下了幾天大雨，今晚雨小了一些，大家估摸著醫生一定不會外出，便早早來到藥鋪里頭，但沒有想到撲了個空，只有店小二在，店小二說陳醫生出去散步去了，一會就回。想著好不容易來一回，于是大家都不愿意就此離開。
01 有時候我們并沒有病得那么重，是心理壓力讓我們的病雪上加霜。
最近我倍感身體不爽快，想著早點看病早點好，晚上吃完飯便趕緊過來了。我到的時候七點，陳醫生和夫人回來的時候八點，一進店門口陳醫生便拱手跟大家道歉:“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大家忙說沒事，話間問陳醫生這雨天出門，是不是出去辦事去了。陳醫生笑笑說:“哪里有那么多事可辦。我這老人了，不過飯后散步幾十年的習慣了，一直都保持著。不出去走走渾身不自在。”大家對陳醫生幾十年如一日的好習慣嘖嘖稱贊。陳醫生和夫人氣色都十分好，紅光滿面，身體壯實，尤其是說話，不緊不慢，即便他們沒有微笑，你也能感受到他們言語中對生活的自足感。
第一個看病的是一個小孩子，做奶奶的一直說孩子最近胃口不好又咳嗽，一邊說還一邊責備孩子平時不聽話，醫生只顧著給孩子看病偶爾問下孩子最近的表現，然后寫藥方子。第二個看病的，是一位大哥，他一直摸著腰部，醫生詢問病情的時候，大哥一一回答但聲音很小。陳醫生靠近低頭聽著，若有所思，然后轉身在案臺上的藥單里刷刷寫著，有時候停了一會再細細問了病情又在藥方上更改一下。一直靠著墻壁坐著的中年婦女有點著急，她好像口有點干，不時地用舌頭舔一下嘴唇，然后“哎”一聲嘆了口氣。這個女人我見過，她原來是公車站的寫票員，直到去年才換了個寫票員。過去我見她總是瘦瘦的，有時候遇到來搭公車的乘客會禮貌性地笑一笑，但多數她是不笑的，不知道什么緣故，她的臉色總是有點鐵青。沒有人和她交談的時候，她總是東張西望，心神不寧的樣子。今天我再見她，她已似全身無力地癱坐在木制沙發上，脖子有點刻意地往后仰，似乎不是太舒服；臉上黯然無色更顯鐵青，嘴唇發紫，眼睛深陷在眼窩里；雙手無力地攤放在胯骨邊。她似乎很累，偶爾眼睛微微閉上，突然間又像被驚醒似地掙大。我被她一驚一乍的樣子嚇住了。她反復如此多次之后，終于在前面那個大哥沒有看完之前就搬張凳子坐在陳醫生對面，把一只手平放在案臺上，做好摸脈看病的準備。可能太累了，她時不時把另一只手肘也放在案臺上以便撐起她的頭部。
“你感覺怎么樣？”陳醫生一邊關切地問到，一邊伸出手去按中年婦女的手脈。
“我最近睡覺的時候，突然感覺一只手麻痹，昨晚另一只手也這樣。現在兩只手感覺用不上力氣。晚上也睡不好。唉，醫生，我究竟怎么了？”女人說一會話咽一下口水。
“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口干？壓力很大？”醫生又示意她換一只手。
“是的。我最近經常感覺口干。壓力……是的，最近很煩惱……”女人說到“煩惱”二字的時候，有點哽咽。
03? 有時候，人閑下來，思想上不空閑，比起忙起來的時候，更容易生病。
這時候，陳醫生看了看女人的臉，然后站起身來并用手捶了一下女人的脖子，“你有頸椎病，對嗎？”
“是的。我一直都有頸椎病。可是，最近真的是太煩愁了，心理壓力大，很大……大極了。”女人眼里無神，雖然與醫生正對面坐著，但是，她似乎是在跟自己說話。
“你的神經壓迫導致你雙手麻痹。但是，你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來自心理壓力。心病需要心藥醫，你自己要樂觀點。佛說：＇我們生來就是受苦的。＇世上沒有誰是不苦的。如果你不自己開解自己，沒有哪個醫生能醫好你的病。我給你開點中藥調理一下。記住，‘愁一愁，白了頭；笑一笑，十年少’。”醫生說這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寫藥方子。
“好，醫生，我懂了。”女人似乎瞬間活過來似的，語氣有點跳躍的感覺。接過藥方子的時候，也許因為太激動她的手抖了一下：“太謝謝你了，陳醫生。”
“不客氣。”
02 ?有時候，人閑下來，思想上不空閑，比起忙起來的時候，更容易生病。
前面發生這一切，后面排隊看病的人中，有些人會抬頭看看醫生或者看看正在看病的病人，唯有一個女人，一直在低頭看手機，似乎身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渾然不覺。她是一個50多歲的中老年人，穿著一條紡紗長裙，裙子上的圖案是各種盛開的花，黃色與玫紅色相間。很明顯，這位女士家境不錯，她坐在那，腿上放著一個Lv包。從我進來開始她就一直低頭玩手機，不與任何人交談。我好奇地走近看了看，原來她正在刷微信朋友圈、微博和淘寶，速度非常快。
等到中年女人跟醫生說謝謝的時候，這位穿花裙子的阿姨才放下手機，她的目光剛好與醫生的眼神相迎，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便呵呵地笑了起來。
“你又干嘛來了？”顯然，這位阿姨是這里的老顧客。
“陳醫生，幫我量下血壓吧。”阿姨收起手機放進包里。
“你這病是閑的。”醫生量完血壓不緊不慢地收起了血壓計并在一邊放好。
“我哪里閑？我很忙的。”阿姨像被委屈的孩子一樣回應著。在一旁的我，聽這可愛的對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注意到我我，阿姨似乎找到了傾訴者，身體微側便滔滔不絕地跟我說了起來：“姑娘，你不知道，我每天要做三餐飯，還要送孩子上學……”
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
“三餐飯有多難？誰家也要做飯。孫子上課的時候你干嘛呢？”
陳醫生不太認同，他手里拿著筆，從老花鏡探出眼睛看著阿姨。
“我也不知道。以前上班不用我做飯。現在雖然不上班，可是做完三餐飯我就感覺自己渾身沒勁。什么也打不起精神。”阿姨自己也似乎很疑惑。
“那么同齡人出去散步、跳舞，你干嘛不去？”醫生此時低頭寫著方子，雖然沒有抬頭看阿姨，似乎也能知道她會如何回答似的。
“我也想，就是懶得動，越懶越不想動。也許我真走出門去，會跟現在不一樣也可能……”阿姨既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心虛，直接把后面幾個字都咬回去了。
過來一會，看醫生沒有繼續說話，阿姨定了定神，很認真地問了一句:“陳醫生，你看我有沒有腦梗的跡象？”
“你看，還說不是閑出來的病。這是藥方子，回去調理下，沒有什么大事。記得多鍛煉，叫你兒子千萬別請保姆，不然你這病好不了。”陳醫生一邊說一邊笑著說，這話誠然是熟人才能開口說，但句句都是真言。
“好，謝謝你，陳醫生。”阿姨眉開眼笑地拿著藥方往藥房去了。（后來我再次在藥房遇到阿姨，她正和陳醫生的夫人為假期去韓國旅游的事聊得熱火朝天呢。）
03 ? 病從口入，你要愛惜自己
終于輪到我了。“你哪里不舒服？”陳醫生摸著我的手脈問到。
“醫生，最近我睡覺總是半醒半睡，醒來又總是渾身沒有力氣。您看看，是不是我熱氣了？”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吃了各種常見藥都不見效。
“你這哪里是熱氣？看看你的舌苔，一點熱氣都沒有。你這是虛寒。”
“啊？虛寒？我可是吃了一瓶眾生丸了。”我這會也成了犯錯的小孩。
“你原來可能熱氣了，但是現在你身體虛寒得很，跟你吃藥過量也可能有關。我給你開個藥方子，記得少吃水果，冷藏飲料與寒涼的食物......”陳醫生看我看我意識到錯誤，也不好再說我，便囑咐我飲食上要注意的事項。
“水果不能吃？雪糕也不行啊？”我有點失落，這大熱天，吃點水果和雪糕最爽快了。
“姑娘，病從口入。既然生病，保重身體為要。切忌不可貪口，小病變大病啊。”醫生苦口婆心地勸我。
理解陳醫生的苦心，我忙忙道謝，說以后會注意。醫生點頭微笑說;"那就好，我看多數病人都是自己不夠愛惜自己的緣故才得病的。身體是自己的要自己對自己負責啊。祝你早日康復。”
看完病回家，我除了按醫囑吃了藥，而且也給自己另開了一副藥：“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多鍛煉，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很快，我的病就好了。我相信其他看病的人如果認真遵從醫囑，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也會很快恢復的。
灌頭魚，愛讀書，愛碼字，愛分享，前25年是一個綿羊級乖乖女，后幾十年立志做：自立，自主，自強，自司，努力折騰的壞孩子，不快樂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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