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座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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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那片工地仍然在施工,那幢接近30層樓高的辦公樓自去年我來到這里它已初具模型,可是為什么要以蜂窩碎玻璃裝飾它呢,想必以后坐在里面的人看外面的世界也是碎成蜂窩一般的模樣。

? 左邊窗外園區(qū)因施工而滿地瘡痍,完全不似右邊園區(qū)里的滿目琳瑯,人對于物質(zhì)總是擅于在破壞后重建美好、跟對感情采用的是完全背道而馳的方法。

? 搬到新辦公室后我沒和楊先生再說一句話,又恰逢2017年結尾,是個準備忘掉舊事,重新開始的好時機。

? 元旦過后再上班,我都盡可能的避免出辦公室,一旦我出辦公室,無非就是去行政部和財務部處理事情,財務部在行政部的前面,行政部在市場部的前面,因此去這兩個部門無疑都會經(jīng)過楊先生所在的部門,根據(jù)我以往的慣例,往往去這兩個部門時,路過市場部我都會偷瞄楊先生幾眼,可能有時候也正好撞見他視線,再回到辦公室就會收到他的消息,說我看到你了,說我今天穿了見大紅袍,或者看見我戴了大耳環(huán)之類的,每每如此,每每心情悠揚,想經(jīng)常在他部門門前晃來晃去,事實上自認識他后,我跑行政部或者財務部的次數(shù)的確是增多了,甚至有時連上廁所,我都愿意繞一個大圈跑去會經(jīng)過他們部門的IT部旁邊的廁所、只為了能夠見他一眼,就一眼。

? 大部分時間,我習慣了他每天在我睡覺前跟我道晚安,我會安枕到天明,待睜開眼看手機會有他問候早,這樣的的日常持續(xù)了3個月的時間,最終還是被我親手毀壞了這份美好。能不能建好、或者說打不打算建好,我都沒有任何思緒。

? 被通知到之前舊辦公室搬離剩余的物資時,就有預感或許會撞見他,我看著他們把那些沒用的物資一堆一堆的往過道里挪再裝上推車搬往行政部給我們部門指定的存放處,不明白為什么不是行政部來善后這些事情,再一抬眼,視線所及之處就出現(xiàn)了楊先生的身影,即使戴了眼鏡卻還是沒看清他今天穿了什么顏色的衣服,在視線對上他的視線之前我就迅速的回避了眼神,并閃身進了房間里面和他們一起搬東西,我不知道該以怎樣的神情去和他再擦肩而過,或許他也是這么想的,以至于他再回來看見我在走廊上忙碌,云淡風輕的選擇了繞路回他辦公室。

? 2015年的11月份我來到了這家公司,進公司后一心思想著盡快熟悉工作,步步兢兢戰(zhàn)戰(zhàn),小心翼翼,真是耗掉了不少腦細胞,深感社會和學校完全是不同次元的群體。

? 我突然間想不清楚到底是在哪個時間段撞到的楊先生,或許是在2015年12月,又或者是在2016年的1月,時間都無關緊要,撞到時的那份心情卻記憶深刻,有星星欲墜之感。

? 當時的楊先生還在安全部,安全部和我當時所在的部門僅一墻之隔,楊先生人高貌善,這樣的人在我們公司我鮮有遇見,他是唯一一個,因此在撞到他之前,我只隱約到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不知部門,不知姓名,更不說其他。

? 我在行政部打完卡便一路疾馳回辦公室,我想我大概是喜歡奔跑的感覺,有輕快自由的感覺。一路疾馳到安全部時,突然從門里邊站出來一堵肉墻,我就那么硬生生的撞到那個人的懷里了,撞到的瞬間心情是很不開心的,后悔著自己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在公司,不應該如此不矜持,那人抱著我的頭,那一瞬間,我心里還在嘀咕,撞就撞到了嘛,為什么還要拿手抱著我頭。我抬起眼看,哈,是他,真是幸運自己這么不矜持,那這下我知道他是哪個部門的了。

? 據(jù)楊先生后來解釋那場景說,那是在護著我頭,不會撞得更疼,其實換種解釋也可以說是本能的推開吧。

? 九月時候,應是金秋9月,但樹葉不見黃,天氣也不見涼,仍有夏天的味道,安全部就是在這時候合并到我們部門的,當時知道是他所在的部門和我們部門合并,如沐春風。由于我的工作內(nèi)容和人事密切相關,楊先生到我們部門后我就知道了他的名字,他的年齡、他的出生地。

? 他名字很好念,兩個字搭在一起也很好看,年齡倒是更加的出乎我的意料,他看起來不過23上下,但卻是80后的,真是大跌眼鏡,老家在北方,在北方的大學畢業(yè)、不知道為什么會來到南方,南方的成都。

? 我心里把這歸結于緣分,只能看著他的時候我在想,要知道他是哪個部門的,知道所在部門后又想知道名字,于是緣分讓他和我坐在了同一間辦公室,再接下來估計就是想更加熟絡一些了。

? 2016年的秋天,誕于10月1日,卒于10月9日,特別短的一個秋天,國慶我回達城時,成都還是夏天,再從達城過來時成都就已經(jīng)是秋天了,我的長紗裙還沒穿過兩次就不得已重新掛回衣櫥,這讓我心情很不美麗。

? 上班期間所有無聊的時光都是在與瑪麗的閑聊中打發(fā),她有很多八卦可以供我消遣、甚至連楊先生即將被調(diào)崗也是瑪麗告訴我的,說是市場部老大看上他了,向我們部門經(jīng)理要人過去。

? 這消息對于我來說來得太突然,有被涼水灌一下的感覺,我對瑪麗說,楊先生是我在公司里唯一一個看著很舒服的人,不希望他被調(diào)走,瑪麗打趣我說,那你去告訴他,說不定他就不走了。

? 這天,我沒有告訴楊先生我不想他調(diào)走,但始終過不去心里這道坎兒。我在qq上發(fā)消息問他:

“你要去其他部門嗎?”

“好像是吧,你是接到什么通知了嗎?昨天下午張經(jīng)理和我說了下市場部那邊想讓我過去,我還不知道具體情況?!?/p>

“沒有,只是道聽途說”

? 原本以為這一句將是最后一句,沒想到下午兩點左右他突然發(fā)來消息說:

“下班后搬過去”

“這么積極”

“我是想這月過完再過去,剛找我讓今天就過去”

“那還是要走個調(diào)崗的流程”

“現(xiàn)在就要寫嗎?

“你不是要走了嗎”

是,先不寫的

“你是去輪崗的還是去了就在那兒了”

“就在那了”

“明天補寫也可以吧”

“可以,開心就好”

? 接著他給我發(fā)了一個疑問的表情,我問他疑問什么

“不冷?”

? ......我低頭看了一下我穿著的短褲,回他

“你很冷呀?”

“我不冷呀,就是發(fā)現(xiàn)你穿的是短裙?”

? 想必這人也是無聊,沒事兒關注人家女生穿什么,但心里還是些許小開心,后來他還問了我手上燒傷的情況,就更加樂開了花,下班時,他給我說了再見,其實我知道明天再來已經(jīng)見不到了。

? 第二天早上來,我再往他工位上看,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位置很空,就像心情一樣。

? 下午我的工位被陽光照射,我整個人也提不上精神,被曬得懶羊羊的,我想問候他到新部門可還好,于是就問了他到新部門可還好,了解完近況后,他問我微信,大概這就是促成我們?nèi)缃耜P系最關鍵的一個舉動了。有歌唱到,主動,結局就會不一樣。

? 楊先生大我8歲,這是除開我們南與北的距離之后,又一個20歲頭與20歲尾的距離,我很不喜歡這種距離,不是翻山越嶺爬山涉水就能輕易跨過的距離。

? 楊先生問我可是水瓶座的?我說是。他告訴我他前兩任女朋友都是水瓶座的。他在轉(zhuǎn)來我們部門時我便知道他是天秤座的,我告訴他我的初戀男朋友也是天秤座的。

? 星座書上說,天秤和水瓶的配對率達到百分之一百,以前我從不信星座之說,但是在遇到楊先生后,我便信了,我深刻的感受到,天秤座和水瓶座存在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磁場,可拉近,也能在拉近后斥遠對方的磁場。

? 我們部門的聚餐,調(diào)去市場部的楊先生意料之中的參加了,苦樂參半,悲喜交集吧,吃完飯還要唱歌,我一向不擅應付這種場合,若楊先生也在的話,我的尷尬癌會翻倍吧,果不其然,吃飯時候沒法好好吃,對面瑪麗一直和曉美變著花樣在我眼前秀恩愛,吃完飯在去唱歌路上的時候,也僥幸著希望可以半路而逃,然而和領導說了一次,僥幸沒能僥幸,只能硬著頭皮去,一路上走得也不是很舒暢,等到了KTV坐下也像如坐針氈一樣,只是即使如此,在灰暗燈光下的滿場人員,我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他。

? 離開后或許是輕松,或許是自由,或許還有一絲見不到他的寂寞,出KTV后在商場打轉(zhuǎn)了幾圈才發(fā)現(xiàn)扶梯,我一路直下,心里或許有期望他也會離開,出商場后,外面的夜霓虹閃爍,近視眼看來就更加的朦朧、婆娑,也很容易迷失在這樣的夜里,我圍著凱德天府商場輾轉(zhuǎn)了許久,總是找不到來時的出路,一路詢問路人地鐵口的方向,也給楊叔發(fā)了消息說我找不到地鐵口,我總是以為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出現(xiàn)在我目光所及之處,總以為他是我的英雄,后來才逐漸明白,英雄尚不能救我出泥沼,我只能自救。

? 回到家后,我如釋重負,一路脫到臥室,仰躺在床上,皮膚的裸露感涼進五臟六腑直入心臟,但卻有難以言喻的自由,屆時他才回復消息說,問我何時離開的,還沒聽到我唱歌。我已無力應付這種問候,剩余的力氣都對著玻璃外那婆娑的夜聲嘶力竭,淚干緣就會斷,總這樣以為。

? 張愛玲說,本來,一個女人上了男人的當,就該死;女人給當給男人上,那更是淫婦;如果一個女人想給當給男人上而失敗了,反而上了人家的當,那是雙料的淫惡,殺了她也還污了刀。

? 23點56分,楊先生說“我下車了”,想起在他轉(zhuǎn)崗去市場部的那天,他說我是小公主,我看著已接近凌晨的消息,忍不住回懟他“你才是夜場小王子”

“他們都走了呀,沒男生了我留下來送她們走呀”

? 送了所有人,唯獨我是特殊的那一個,這種特殊倒寧愿不要,越是想退場就越是想向他靠近,口頭上告訴他睡了,卻又犯賤發(fā)了一條只有他可見的朋友圈。

“你是發(fā)了個朋友圈又刪除了?”

......

“你今晚要失眠了?”

“是”

“在想事情?”

“是”

“不開心?”

“是”

“因為我?”

“是”

“今晚和她們玩的原因?”

......

? 我沒再回復他這個問題,無論是出于自尊自愛或是其他,都不能讓他再知道更多,之后又收到了很多他發(fā)來的消息,我都沒再回復。

? 一晚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如果我是聰明的女人,我會立即結束這一段莫名的情感,可一晚的難受下來,我還是輸給了自己,輸給了我喜歡的他。

? 早上9點,他依舊一如既往的和我說“早”,只是,相互都已心照不宣,這聲早已不同往日那般云淡風輕,包含了眾多愛而不得的難以言喻的情感。

? 天亮后我一直在床上躺著,楊叔關心我早餐照顧我情緒,說帶我去看電影,幾乎除了我哥我沒和其他異性一起看過電影。

? 電影散場后,他問我想吃什么,我們?nèi)コ粤松板伱拙€,因為我一直很懷念達城的砂鍋米線,雖然這里的并不是同一個味道,服務員上菜后,我看見鍋里有一塊大大的肉,隨隨便便夾起來就甩到楊叔的碗里了,后來我才逐漸發(fā)現(xiàn)我這個不好的習慣,自己不想吃的東西,便會不分場合的夾到我旁邊親近的人的碗里。吃完東西,就慢悠悠的走向地鐵口,我很喜歡散步,看得出來他也很喜歡,路過一個公園時,我們在一個長椅旁邊停了下來,坐著聊天,他雙腿盤在長椅上,一邊吸煙一邊講著他的故事,他的故事人物很少,不會像我的故事那樣錯綜復雜。他的眼睛看起來并不像有故事里那樣的豐富經(jīng)歷,或許男人的過往都會刻在心上,藏于身體皮膚里。

? 3個小時后,我提出歸家的想法,我們才離開那條長椅,到地鐵口時,楊叔說,到前面一個地鐵口再坐,又接著走了一程,走著走著他突然走向路邊的叢野,摘了一朵小雛菊送到我手里,11月,似乎是屬于菊花的季節(jié),我低頭湊近臉龐想嗅一嗅那朵雛菊的味道,卻發(fā)現(xiàn)它根本沒有味道,楊叔吞吞吐吐的在說著什么,我并沒有聽得太清楚,我讓他再大聲一點重新說一遍,他問我“你對我是什么樣的一種情感”,雖然有預感他會問我問題,但是這問題終究太直接,我并不清楚他希望從我這兒得到一個什么樣的答案,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回答他。

? 后續(xù)再想,我大概是上了他的當,就像張愛玲說的那句話一樣。只是,我沒想過后來還有當可上。

? 我和楊先生第一次翹班約在6號通道吹風時,有探險一樣的刺激,我會望著窗外的風景,他會望著我,我會說秋天的蕭條景象也很好看,他說我的眼睛很好看,吹完風后再回到辦公室,仿佛一路繁花相送。

? 6號通道的窗子是看向園區(qū)的,我經(jīng)常上那兒吹風去,中午吃完飯會去,這個時間點很容易就能看到在食堂吃完飯的楊叔走回公司,發(fā)現(xiàn)這個小秘密后,我很長一段時間吃完飯都會去那兒的窗臺趴著盯楊叔叔,一開始是他一個人回來,邊走路邊看手機,后來是和他部門的女同事一起回來,就不再一邊走路一邊玩手機了,我心里還是比較想看到他一邊走路一邊玩手機的樣子。也有在午覺睡起來后到那兒去吹風醒瞌睡的,也有4點以后去的,因為和楊叔第一次約在這里吹風的時間就是在4點以后,他似乎這個時間點里比較有空。

? 第二次和楊叔約在6號通道吹風已經(jīng)是12月了,天氣已經(jīng)漸漸轉(zhuǎn)涼,園區(qū)里的樹葉也全部褪去了青色,一片明黃,這次我們玩了個石頭剪子布的小游戲,輸?shù)娜艘饝A了的人一件事情,我都已經(jīng)想好了我會讓他做什么,可結果我還是輸了,在最后幾步階梯上,他眼見輸贏快要成定居,又不忍心讓我輸,便說,他要讓我?guī)紫拢墒俏也幌矚g被讓出來的結局,輸了就是輸了。

? 如果游戲是我贏了,我就要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的取下楊叔的眼鏡,很認真很認真的看他的臉。

? 第三次在6號通道見面前,是元旦過后,屆時我已經(jīng)和楊叔一周沒聯(lián)系了,銷售部也搬離了原來的辦公室,2017年也在一夜后變成了2018年,時間翻了一頁,原本以為我也可以跟著翻一頁,可仍舊做不到,我依舊想見他,依舊上著他的當。

? 他問我?guī)滋鞗]和他說話了,很奇怪,我不給你說話,難道你就不和我說話了嗎?天秤座男人都愛問這種問題。

? 楊叔說,幾天不見我,憔悴了許多,我玩笑道,還不是你害的,為伊消得人憔悴。他笑而不答,我站窗邊看風景,他看著我。他問,如果游戲是你贏了,你想做什么,我能做到的,都會答應你。

? 我說我想抱抱你,想確認下,再次撲倒在你懷里還有沒有當初撞上你時的小鹿亂撞的感覺,他肢體猶疑,眼神有玩味的恐懼,我知道他在害怕著,但卻還是讓我抱了。

? 下班后在地鐵上收到他消息說有點怕,我問他怕什么,他說差點也抱我了。

? 這個男人,連抱一下我都需要自我克制,我深知他不敢愛我,不敢像我愛他一樣愛我。

? 一周后的同一時間點,我們還是約在了6號通道,仿佛那個地方已經(jīng)屬于我倆的秘密基地,他說我頭上有白頭發(fā),問我拔不拔,我說別把我弄疼了,他說好。窗外的樹葉稀稀落落的落滿了整個園區(qū),就連太陽都落在了那一池水中,看起來分外美麗。

“我可以抱你嗎?”,楊叔在我身后詢問我

“你可是要還我我抱你那次?”,他說是。

? 他手環(huán)過我雙肩,抱我在胸前,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跳,屬于對我的心跳,我看著那一池裝滿陽光的水,握著他抱住我放在我腹間的手,冥冥中似乎我和他的結局也越來越清晰,他把我轉(zhuǎn)過身面對著他,俯下頭親吻我發(fā)間和額頭,我雙眼迷蒙,臉頰緋紅,像極了電影里的唯美鏡頭。

? 他的雙手在我腰間放出了溫度,輾轉(zhuǎn)綿綿后,我說該回去了,他讓我先離開,下階梯時我害怕他會因為發(fā)生這樣的事而感到思想沉重,便一步一回首的問他:

“你不會消失不見吧?”

他搖頭

“真的不會嗎?”

他深深點頭。

我伸出右手小拇指說:那我們拉鉤。

“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不準消失不見,就算要離開也要告訴對方”

他笑著深深點頭。

? 再回到辦公室時,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仿佛漫步云端,楊叔那天的晚安沒有如期而至,他有他的顧慮,我有我的心傷。原以為我們就應該如此結局時,他卻突然說了“對不起”,以前他給我的所有的心傷遠沒有這三個字來得徹底。

“你不用對我不起,我抱你是因為我喜歡你,讓你抱也是因為我喜歡你,我知道你顧慮太多,覺得我們之間有著南與北,20歲頭與20歲尾的難以跨越的距離。這份喜歡,你不敢還給我?!?/p>

? 他坦然承認。

? 自然而然的,我們之間因為那句“對不起”,原本不明所以的關系變得更加的不明所以,奇妙的是,即使在這樣的關系下,他仍然關照我情緒,上下班見面后,發(fā)消息說我皺眉了。

? 之后所有朝九晚六的日子里,我都躲著楊先生上下班,去行政部,財務部也不再刻意路過他部門,他似乎給了我很多這樣難熬的日子,可我還是會在他看不到我的地方去看他,即使那個地方是已發(fā)生過故事的地方。

? 最后一次的6號通道,似乎是上天開了個玩笑,同樣的下午四點鐘,我們并沒有互相約好去,卻都如期而至,我是去吹風順便消化這些天在這個地方發(fā)生的一切,他是去抽煙的。

? 我坐在石階上塞著耳機聽歌并沒有聽見有人來,一曲末,突然有聲音傳來,“你怎么也在這里?”。

? 看到聲音來自楊先生,我心想,對啊,我為什么還會來這里,可能是這個地方最容易見到他吧。

? 楊先生問“坐在石階上不冰嗎?”,一瞬間,我突然忘記了該怎么和這個人說話,就不說話,繼續(xù)聽著耳朵里的音樂,可我最終還是摘下了耳機,水瓶座就是如此矛盾的一種人,內(nèi)心越拒絕,身體五官卻越想靠近。

? 他在我旁邊也坐了下來,左手扯掉了我右腳踝牛仔褲邊的線頭,我吐槽他總喜歡扯東扯西的,他莞爾說是一種習慣,接著又去我背后蹲著找我的白頭發(fā)。

? 他出現(xiàn)在眼簾的那一瞬間,我就有預感或許要重蹈覆轍上一次的見面,果不其然,他還是懷念抱著我時的悸動,我也貪念著那個胸膛。

? 楊先生把頭抵在我右肩上,閉著眼睛說真希望時間能夠停止在這一秒,而我一邊貪念一邊也清楚的知道,可能他下一秒下一句就又是“對不起”。

? 我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我離開辦公室已經(jīng)有一個小時,我提出要回辦公室的請求,楊先生依舊抱我緊緊,說再待一會兒,我推開說,我已經(jīng)出來有一個小時了,再不回去會被批評,楊先生拉著我的手反駁道,那就把手捂暖和了再回去。他的手并不是很有溫度,很難捂熱我雙手,我堅持離開。

“那我背你下去,把你背到5樓轉(zhuǎn)角處就放你下來”,我答應。

? 跳上他的背后,我就故意不安分,雙腳甩來甩去的,他說小心待會兒我們兩人一起滾下去,我心里揶揄,在5樓轉(zhuǎn)角處,他把我放下來,我越過他身體不到半步,左手便被強力的拉進他,下巴處有他手指使力,嘴唇被溫柔覆蓋,大腦有片刻的空白,隨即正常運轉(zhuǎn),還沒反應過來,那個淺吻便已結束。

? 回到家后,我的沒安全感肆意亂竄無處安放,終究擔心著他的第二句“對不起”會在什么時候說出。

“楊叔”

“蒽?”

“我在想你會不會又突然蹦出來一句‘對不起’”

? 洗完澡后我這樣問了楊先生,過了很久都沒等到回復,就快要以為沒有回復時卻有了意料之外的回復,也是三個字。

“不忍心”

? 對于這三個字,我不知道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打出來的,可我在看到這三個字時,于開心先來的卻是濃厚的沉重感。我和他都太過于清楚明白這個故事結尾。

? 進入臘月后,我就會很興奮,因為會收到很多的生日禮物。

? 我似乎整個臘月都在過生,因為日子特殊,這一天我從未在外過過,一直以來都是在家和父母一起過,母親會給我煮兩個圓滾滾的白雞蛋,但是今年因為工作,就想嘗試一下在外過生日的感覺,年底快遞公司會停止收發(fā),朋友們提前寄給我的禮物或寄到公司,或寄到住宅,收到的最多的禮物是巧克力,另外有一箱24瓶裝的AD鈣,AD鈣是寄到公司的,收到后就拆開和組里面的人每人分了一瓶,還給人事部我特別喜歡的湘萍拿了一瓶,湘萍來公司比我晚,我又是對接人事部的,她剛來公司那一會兒,與她對接的事宜也蠻多,一回生二回熟,便覺得這個女生每天都元氣滿滿的,就很喜歡她。湘萍歡喜的拿著我給的哇哈哈回了她辦公室,隨即我在QQ上收到她問我微信號的消息,就自然而然的添加了互相為好友。

? 下午楊先生突然發(fā)消息問我,“哇哈哈還有嗎?”我很詫異他是如何知道的,但也沒有多想,隨即問他“你要喝嗎,我這里有一箱,要喝的話我可以給你送過去”

“不喝了,最近胃不好,不敢喝涼的,最近你經(jīng)常收到禮物啊”

“因為這個月我過生嘛”

“喜愛你的人還是蠻多”

“你不喜愛我”

“我是有自己的原因,不是不喜愛你”

“那就是不喜愛咯,其他言語都多余”

“所以我就少說話”他以這句結尾后我便沒有再回復他。

? 1月26日,一早行政部就頒布了晚上年會各個部門的進場時間,我們部門是最先進場的一個,楊先生所在的部門在我們進場一個小時后進場,下午兩點,我告訴他,楊叔,我先走一步,他說他稍后就到。

? 到會場后,人來人往,燈光輝煌,比去年的年會要好太多。在簽到處領了伴手禮后,突然被人用東西敲了一下,回頭看見是楊叔,一陣詫異,但在看見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女生后,就轉(zhuǎn)為平常心了。那個女生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和楊先生一個部門的,和她眼神對撞的瞬間,就明白了我們視對方為敵人。

? 進場后,滿場喧囂,有燈紅酒綠,有歡歌紛呈,還有滿滿的人潮,在找到自己席位落座時,我習慣在人群中尋找楊先生所在的方位,然而我并沒定位到他的所在,表演看得漫不經(jīng)心,也沒中到什么大獎,整場晚會我都在想著怎么讓楊先生在晚會結束后送我回家。

“等會兒我們一起回去嘛”

? 8點后,瑪麗拿著我的手機在微信找到了楊先生,并發(fā)送了這樣一條消息。已經(jīng)不記得是什么時候和瑪麗坦白我和楊先生的關系,只記得瑪麗聽完后告訴我說我們倆很配,很看好我們。在這場賭博中,我的朋友里多是不贊同不看好不支持我的,唯有瑪麗是個例外,可能在一瞬間我是欣慰能有人支持我,可更多的仍是懷疑著“真的如瑪麗所說嗎?”。

? 楊先生沒有即時的回復那條消息,我也知道已經(jīng)沒戲,在快要和瑪麗她們一起走出會場大門時,楊先生才給與回復說“你不是和她們一起走嗎”,我隱藏著欣喜若狂的心情告訴瑪麗他已經(jīng)回復了,果不其然,瑪麗在得知后,第一時間拋棄了我,對我撒手而去。然而她的好意成全卻沒有讓我如愿以償,我也明白不會輕易地如愿以償,但是既然他回復消息了,我就一定要等到他送我回家。

? 出會場后,我在扶梯處等,以為楊先生會立馬出來。

“你先和她們一起走,我還在喝酒”

“她們已經(jīng)拋棄我了”

? 幾分鐘后仍不見楊先生回話,眼見手機余電告急,我就下了扶梯在2樓前臺處坐著充電。

“我在下面前臺坐著,一邊給手機充電,一邊等你來領走我”

“領不了了”

“你說”

“我喝酒了”

“那一起散散步吹吹風,剛剛好”

“你真的不要等我,我們還要組織第二場”

“我不管”

? 仍是很久沒有等到楊先生的回復,看著時間,8點20左右從會場出來的,已經(jīng)快要9點了,我不知道自己會等他到多久,也深知他不會真的就把我拋在這里。

? 我趴在大理石上,把手機鎖屏時間調(diào)至30分鐘,打開了和楊先生的聊天頁面,一直盯著那個頁面。這期間有不少會場里的人下來前臺要白開水喝,說是上面有人喝醉了,一杯白開水10元錢,我詫異的盯著他們淡定的給錢,他們也淡定的瞅瞅我,或許她們以為我只是在這里給手機充電,看不出我是在等人。一個人事部的我認識的妹子跑下來了兩次,想必是一杯白開水不夠,又或者是又有人事部的妹子喝醉吐了。那些喝醉的人都是因為什么喝醉呢,因為工作?還是其他。

“你在哪兒”

? 聊天頁面終于彈出這句話來

“2樓前臺處”

“我在前臺啊,沒看見你”

“不是1樓的前臺,是2樓,扶梯下面的這個前臺”

“你下來吧,我在1樓”

“你上來”

“我剛下來,又上去”

“不要,你上來”

? 不一會兒,感到旁邊高腳凳上坐了一個人,有熟悉的氣息,我轉(zhuǎn)頭看,果不其然是楊叔的臉,欣喜的讓前臺小妹幫我拔了手機充電器,整理東西起身走人,楊叔站起來走到我旁邊接過了我手里的包和伴手禮,我見他兩手空空,問他的伴手禮怎么不在,他說在同事那兒。

? 出大樓后,寒風凜冽,楊叔捂緊了他的圍巾,捏著我的耳朵問我冷不冷,說他的耳朵很凍。在走到地鐵口時,他的電話響了無數(shù)次,應該都是同一個人打的,喊他回去繼續(xù)喝酒,或是準備組織第二場之類的。

? 楊叔問我把我送到地鐵口可好,我沒依,一起上地鐵后,我坐著,他站著,我抬頭望向他,直視他的眼睛,想要看清點兒什么,然而卻仍然什么都看不清,到站后,我手伸向他,示意他拉我起來。出了地鐵站,他說就送到這兒了,他們還在等我,我仍舊沒依,他的電話依舊隔一兩分鐘就響一次,我已經(jīng)猜出大致,應該就是剛進會場時,站他旁邊那個女生打的。

? 楊先生可能真的是喝醉了,在出地鐵到我家樓下的那段路上,他一邊唱一邊跳,唱的是他們北方的歌,我沒聽過,我心里自他回復我“你在哪兒”時就已經(jīng)在彩排待會兒要對他說的話。到小區(qū)門口后,我正要拿出手機撥他電話號碼時,他手機又響了,我看著他接等著他說完。隨即我撥打了他的電話,他應該沒我號碼,隨即詫異的看著我拿起手機放置耳邊。

“楊叔,你別說話,聽我說。這個號碼你要記住了,以后我在微信上不理你了,只要你肯打電話哄我,我就會立馬轉(zhuǎn)身撲向你的懷里,我這個人對喜歡的人很心軟的。楊叔,我想和你談場戀愛,無論結果是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或是最終因為種種結果沒有在一起,我也希望我可以在想擁抱你時就擁抱你,不用在矜持與不矜持間來回與自己作斗爭,今晚上我說的這些你都要記住,我怕你睡一覺酒醒之后就不再記得了,你記住了嗎”

“蒽,記住了”

? 我放下手機掛機,在黑暗中盯著他的眼睛,想知道他是真的記住了,我從他手里接過我的東西,說要上去了,他點頭,我望著他,踮起腳,原本是想在他唇上親吻一下,但是只能夠到他的下巴,我說,我上去了,你不要玩太晚,早點回家。

? 他沒說話,我接過東西越過他徑直走向小區(qū)門口,我心里在說,只要你喊我名字,喊我我就立馬轉(zhuǎn)身奔向你,擁抱你,但是直至我進了小區(qū)門都沒聽見身后來自他的一點聲音。

? 到家后,室友們都還沒睡,客廳燈火通明,有她們的歡聲笑語,我無視掉她們,身心疲憊的走進了我的房間,拉開窗簾,看著樓下我們剛剛所站的地方,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他應該已經(jīng)走了吧,我退后幾步放空身心仰躺在床上,可能結果已經(jīng)不能再明了,或許經(jīng)過一個周末再上班,大家又是尷尬的兩個人。

? 這一夜,我以為會像第一次聚餐后的那個夜晚那樣輾轉(zhuǎn)反側(cè)失眠至天明,然而,我塞上耳機,單曲循環(huán)著吳雨霏的那首吳哥窟,想著花樣年華里的周慕云和蘇麗珍,同樣互相喜歡的兩個人,卻因為種種原因責任最終沒有在一起。周慕云問蘇麗珍“如果我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走”,蘇麗珍沒有回復他,周慕云其實內(nèi)心早就明白,無論是否多一張船票,蘇麗珍都不會和他走,正如我今晚所做的,無論我說與不說那番話,楊先生他都不會和我在一起。有結果有答案的事情有什么難的,最怕的是沒結果也求不到答案。

? 周一再上班后,我沒有詢問楊先生近況,周二才與他講話,問他酒醒了沒,可還好好活著。幸而他還愿意回復我消息,不會老死不相往來,還能揶揄我?guī)拙洌倚蓝?。后面和楊先生已不再像之前那樣事無巨細什么都可以和他說上一遍,我深知,這個人,我對他有了超出他負荷的期望。

? 臘月29我們公司放年假,楊先生似乎是臘月28的車票回河南,而我是臘月27的生日,他記不得我的生日。

? 臘月27上班時,我?guī)Я艘槐惧X鐘書的圍城,如果遇見楊先生,我就送給他,怕他車上無聊。中午吃完飯我去了6號通道,心里總覺得,可能過個年后不知道還會不會有聯(lián)系,甚至不知道他或我會不會選擇離開,萬一下班時遇不到他,那么我就只能抓住這一刻了,我等了很久,以為就要見不到時,還是就那么出現(xiàn)了,他旁邊依舊有著女生有說有笑,我把手機朝他聚焦對準拍了一張照片,雖然距離很遠,樣子很模糊,但是這是我能給以后想念他時的自己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 下班后我跑得很快,因為楊先生一般下班會走很快,我擔心錯過他。出辦公大樓后,在那條木條鋪陳的棧道上,兩邊的海棠花已經(jīng)如數(shù)綻放,感嘆春季真是怡人的季節(jié)。“手里面拿的什么書”我沒有回頭,沒有放慢腳步,我知道他會跟上來,不一會兒,他就和我并肩齊排,我沒有抬頭,我說是圍城,看過嗎,我送你吧,在高鐵上打發(fā)時間?

“我已經(jīng)看過了,還看過很多遍,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心里一陣失落,好吧,看過就看過,我自己再拿回去就可以了。

“你不對我說句生日快樂嗎”

“哈,你今天生日啊,我還以為你生日早過了”

? 我沒回話,進地鐵后過了閘口,我們一上一下分道揚鑣,上了地鐵受到了他的消息,是一句生日快樂,我語音“哼,再見”回復了他。

? 或再見,或再也不見。

? 臘月28上晚班后我也啟程回了家,凌晨到達城,我弟弟來接的我,已經(jīng)一年不見我們弟弟,對我還是那么的不禮貌,說我長得太矮,在人群中看不到我。

? 到家后,爸媽都已經(jīng)熄燈睡下了,我知道我媽會睡得很淺,她會下意識等到我回來后才會放心睡,我進了父母的屋,把1萬塊錢放在我媽的枕邊,輕聲輕腳走出房間心里滿是歡喜自豪。這是我工作的第一年,大半年的時間我都拿著2000一個月的實習薪水,拿到第一份工資時就立誓存錢,過年給父母一個大大的紅包,我是做到了,我答應自己的事總是能做到。

? 大年30那天晚上,楊叔說會在零點給我壓歲錢,我歡喜的等到零點,父親在院子外面放了炮竹,楊叔的紅包準時送達,我問他是不是和每個女孩子都發(fā)了一個,他說沒有,哪有那么多錢,我說如果是每個人都有的話,我就不會點開了。是20.18,說祝愿我在2018里也能開開心心。整個年假期間,我們就大年30那天聊了一會,那一晚過后正式的步入了2018年,好像什么都應該辭舊迎新了。

? 再回到公司上班后,好像一切都變得清晰明了,或許是因為重新配了眼鏡的原因,美麗和丑陋都變得無比的清晰,好像連什么時候離開這里也變得清晰無比。

? 有時候下班還是能看見楊叔,遠遠地。雖然彼此都已經(jīng)心照不宣的不再互相聯(lián)系,但我依舊關注著他的一切,所以在他時隔一個月后更新的第一條朋友圈我都即時的趕上了。一條沒有任何文字,只有兩三個表情的朋友圈,實在是看不出什么,但是下方評論處卻有一個贊,我和楊叔應該是沒有共同好友的才對,點贊的是湘萍,我刷新后看,又多了一條她的評論“What Happend”,我實在想不出這兩人是如何有交集的,一個市場部,一個人事部,工作上也完全沒有任何對接,我再次刷新后看,整條朋友圈就已經(jīng)不在了,重新刷新后仍然看不見,我點開楊先生的朋友圈主頁面,依舊沒看到?;蛟S就是網(wǎng)上說得對吧:共同好友毀所有!

? 或許湘萍喜歡楊先生。

? 第二天清晨再上班,打完卡后我刻意避開了市場部和人事部那條過道,走了另外一條過道回辦公室,可能真的是天意弄人,刻意的想要遇見誰偏偏遇不上,刻意的想要避開誰卻反而撞上了,打完卡后都已經(jīng)走到走廊的盡頭了,楊先生卻突然從6號通道那兒上來了,想來他每天上班都是從這里上來的,他看見了我,我也看見了他,只不過我看他的眼神已經(jīng)不那么友好了,他走在我的前面,我放慢腳步不想和他走到一起,等出了這條過道,我和他就是不同的方向,就是背道而馳,就會解放了,在盡頭處即將各自轉(zhuǎn)身之際,他回頭看向了我,而我目光如炬,直視前方,并沒有將視線對上他。

? 終于到辦公室后,整理辦公桌面,洗水杯,再接著登錄QQ,微信,微信卻有消息彈出“你換了副眼鏡戴嗎?”。

? 是楊先生發(fā)來的,不過我并沒有意向回復他,一個小時后又有消息提示“任性,拒絕跟我說話了”,我依舊選擇無視,這個人,似乎正一點一點的被我俞看俞清晰,也就不怕一些事情變得更加清晰。我在微信上告訴湘萍,讓她過來拿哇哈哈,順便和秀林,雨芹都帶一瓶回去。她來后我把3瓶哇哈哈遞到她手上“我上次給你拿哇哈哈時,你沒有告訴別人吧”

“沒有啊”

“確定沒有嗎,那為什么你前腳一走,后腳就有人來問我啊”

“誰啊誰啊,我告訴過很多人,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嘛”

“我給你提醒一下,是一個男生,不是你們部門的”

“我告訴過很多男生啊,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啊”,? 她好像知道我說的什么,我也已經(jīng)清楚了我想要問的答案,便沒再多問讓她回去了,隨后她在微信上面反過來問我“我問你個事情喔,你要老實回答,或者你問我也行”

“什么事啊,我沒有想問你的事啊”

“難道你不想知道哇哈哈的事情嗎”

“我已經(jīng)百分之80確定的事情就沒有問的必要了”

“可是我不知道啊”

“湘萍啊,我一旦喜歡一個人可以喜歡很久很久,我喜歡我初戀喜歡了八年”

“所以,你喜歡的人是他?”

“你們在一起了?”

“所以,哇哈哈時他送給你的?”

“他,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 這句話沒有發(fā)得出去,因為她已經(jīng)把我拉黑了。后來我在qq上同她發(fā)了消息也沒有得到回信,再后來得知她叫了她好朋友在大數(shù)據(jù)部門旁邊的樓梯間哭訴,甚至還罵了“狗男女”之類的言語,直到她來找我對接工作時,才重新說上話。也可能是她自己也意識到誤會我了,想把事情弄得更清楚才來找我的吧。

“他不值得你喜歡”我說

“為什么呀,你覺得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他養(yǎng)了一片花園,但是不會去采她們”

.......

? 那天我倆在就餐區(qū)聊了很多,才逐漸發(fā)現(xiàn)原來楊先生也曾對這個女生溫柔相加,也曾早晚問候,也知道這個女生也是像我一樣的喜歡他,或許更深。

? 那天晚上我借著酒勁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也決定了要立刻離開那個是非之地,第二天到公司便提交了辭職。

? 沒有工作的約束后,身體似乎變得異常的輕松自在,但是精神卻仍然受到束縛。和湘萍在公司解清誤會后,她似乎對楊先生也嗤之以鼻,刪掉了他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甚至在刪掉之前還罵了他,而我似乎做不到像她這樣灑脫,他的微信依舊定格在我微信好友列表里,漸漸地漸漸地,他就會像電話簿里那些經(jīng)久不聯(lián)系的聯(lián)系人一樣,不痛也不癢。

? 3月,春暖花開,和著朋友我去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上傳朋友圈,或許楊先生已經(jīng)知道我離開了,或許他根本不必知道。20多天的“浪跡天涯”似乎也已經(jīng)把精神上的束縛也掙脫開了,想著唯一剩下沒有做的事情就是差一個事情的結尾。

? 3月20多號的一天晚上,我打開和楊先生的聊天記錄,明明添加微信不到半年,聊天記錄卻是綿長又厚重,我在搜索聊天記錄里的搜索框里輸入“晚安”,彈出來連續(xù)幾頁的屏幕全是他說的晚安。我整理情緒,在腦中組織語言,發(fā)現(xiàn)一點也不難組織,我點開和他的對話框,行云流水的輸出文字:

楊垣,有時候一想到你,我會覺得很委屈,會忍不住掉眼淚,你說得對,你給我的寒冷遠比給我的溫柔要多,湘萍也說得對,要死得明明白白。

所以我還是向你來道歉了,抱歉拉鉤說不許消失的人是我,最后消失的也是我,這或許是水瓶座的專利吧,也或許你根本就沒放心上,自始至終都未曾放心上過,無論是遇見我,還是遇見我后所發(fā)生的事情。

你總說我喜歡你不是真的,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喜歡一個人是多么的困難,梅杰是一個,你是一個。

我曾一度以為你會是第二個梅杰,我怕自己會耗時8年再去喜歡你,我生命里沒有幾個8年可以夠我這么任性,所幸你并不像梅杰那樣愛過我,你愛所有人,小寒,湘萍,或許還有你們部門的那個妹子,或許還有其他 。而我終究是喜歡特殊的,如果不是特殊,那我寧愿不要,不要你,也不要你愛所有人當中的那個我。

............

撞到你,我很抱歉,對你用情,我也很抱歉,突然間的再聯(lián)系也感到抱歉。

今后,希望你一切都好,平安喜樂。

? 發(fā)完這段話,已經(jīng)是凌晨,他應該會在第二天才會看到,隨即關掉手機一夜好夢。

? 第二天醒來看手機時,有他回復的一段簡短的話:

“你不用道歉什么,我也沒愛上過誰?!?/p>

? 似乎是很完美的結局,意料之中的結局。

? 亦舒說,在賭場中,贏的人不是拿到好牌的人,而是知道幾時離開牌桌的人。在這場豪賭中,我離開得不遲,或者說是恰到好處。

? 窗外依舊喧囂,艷陽四射,這4月竟來得如此的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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