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每當有年輕女孩子問我怎樣獲得男神青睞的時候,我都試圖告訴她們:“沒有必要去迎合,而是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比如多讀讀書,出去走走,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多投入一些熱情。”這種建議聽起來簡直是南轅北轍。我知道問問題的人想聽的是“如何投其所好”,這是我們時下的一個通用法則。寫文章要研究讀者心理,寫爆文;賣東西要分析消費心理,做爆款;送禮物更是要為收禮的人考慮,送到人家心坎里。但是我所擔心的是,我們是人不是物,用自我扭曲的方式討別人喜歡,要偽裝多久?會不會太累?人家看不出你的假?直到后來看到那篇朋友圈廣為傳播的《你若盛開,蝴蝶自來》,驚為天人,八個字就道盡了我心里的千言萬語。
戀愛心理學告訴我們,愛來自于吸引。如果有誰的愛是追求而來的,那問題不是被掩蓋了就是被推后了,早晚要暴露出來。常有人說“女怕嫁錯郎”,不是眼拙選錯了,是做選擇時的態度就錯了。
一個人想要脫單,若是為了擺脫形單影只的生活狀態,其思維方式和那些替孩子相親的父母有何區別?他們要的只是一個結果,是表面的人生圓滿,是曬給別人看的幸福,這些低自尊和缺乏安全感的癥狀,跟愛情沒有半毛錢關系。
此種對關系的渴求,其實質是要把另一個人拖入自己乏善可陳的生活,從而將自己承受不了的人生之輕托付在別人身上。這種險惡用心,首先就會嚇走絕大多數正常人,留下的那些,恐怕也是病得不輕,大家可以“病友”相稱。
內心匱乏,沒有自我的人,一點兒也不可愛,甚至令人避之唯恐不及。在這一點上,張幼儀簡直不必與林徽因比較,僅用她自己的前半生和后半生相比就足夠說明問題。二十歲前,她依從包辦婚姻的安排,嫁給徐志摩,還追隨他遠渡重洋,得到的卻是一紙休書;離婚后,她赴德國留學,之后回國,成為大學老師,銀行行長和職業經理人。連當初嫌棄她的前夫都不得不嘆服:“她是個有志氣有膽量的女子,她現在真的什么都不怕。”
所謂“你若盛開,蝴蝶自來”,實際上,當你真正綻放時,蝴蝶來不來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你一個人已經足夠精彩。甚至有些時候,你還會煩惱他們的追求,擾亂了你充實的生活。此時,你不再會因為空虛寂寞冷而胡亂放電,隨意妥協,而是根據你發自內心的欣賞和喜歡做出選擇。這種摒棄了功利目的,而兼有生物本能和人文情懷的感覺,才能稱得上愛。彼時,你可以坦然展示自己的風姿卓越和豐饒內心,你還可以驕傲的說:我的美貌是我最不值一提的地方。
真誠相愛的人,都是各有各的精彩。
就像信誓旦旦宣布不再結婚的喬治克魯尼,終還是臣服于艾莫阿拉慕丁的石榴裙下。一個是身兼導演、編劇、制片人和演員的好萊塢男神,一個是作為律師、教授、社會活動家和作家的美人,這就是傳說中的勢均力敵和門當戶對。令他心馳神往的是:“她手上在辦十一個案子,還要去哥大教書,竟然還有精力去考慮穿哪條裙子。”可見,優秀的人都是貪心的,男神關心的不僅是你的美貌,他們要的是一個內外兼修、剛柔并濟、全方位無死角的美女。
自顧奔跑的行星一旦相遇,自然會碰撞出眩目的光輝,如果是兩顆心如死灰的土疙瘩,相撞的結果只能是一同土崩瓦解。
如果一個人自己活得不好,吭哧癟肚的談上了戀愛,也是反復地互相傷害,這些狗血的劇情源于個體的人格,而不在乎你是孑然一身還是出雙入對。那些終日沉溺于悲情的人,我都建議他們去看看心理醫生,他們自以為單純忠貞一往情深,總是將自己的故事定調在宿命,歸結于遇人不淑,實際上全是他們一手創造的,根源無非是童年創傷和缺乏自我意識。
比如自怨自艾的林妹妹,因為六七歲就離開父母寄人籬下,沒有家庭之愛的滋養,縱使遇到寶玉那樣千般順從萬般呵護的暖男,還是時時活在不被人愛的心境和受人欺負的妄想中,無他,內心的匱乏向外投射而已。
這世上有哪個公主不是高高在上,等著別人來膜拜,她們內心秉持著自己值得被愛的信念,不會向任何人委曲求全。舞會上盡是傾國之色,灰姑娘最吸引王子的地方并非美貌,而是準時離開,因為這意味著:我無需依賴于你,我還有我的生活。
那些希望“坐在寶馬里哭”的女孩子,她們實際上都認為自己的愛情配不上寶馬,除了眼淚,她們再拿不出什么與之交換。
懂得把時間和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回歸生命的內部,對于從小被植入外部評價體系的我們,尤其是一種難得的成熟,所以張小嫻說:“多少年來,你一直努力取悅別人、取悅你想要取悅的人、取悅這個世界,又要多少年后,你才懂得取悅自己?”
特別喜歡馬上又的一首歌《她》:“...我相信什么樣的人有什么命/我相信什么樣的人長什么樣的心/我相信什么樣的人有什么運/我相信什么樣的人彈什么樣的琴。”
愛情從來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錦上添花,“花”都是別人,這個“錦”,是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