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懷念,但真的許久未見

1

今早被臨時抓壯丁,開車載領導去開會,目的地是我闊別七年的母校。穿小路上高架,行駛在這條七年前坐公交車穿行過無數次,熟悉而有新鮮的路上,跟領導調侃,說當年風馳電掣四處漏風的399小巴和永遠喊著“上車有大座、兩塊往后走”的325售票大姐。而今開著公司的奧迪一路油門輕踏行駛在新修好的南北高架路上,20分鐘,走過了原本兩塊錢的路線。

領導進會場了,我開著車遛在校園里,七年未曾回來,這里早已改變了模樣。穿過離校時還不存在的馬路,把車停在老圖書館旁,這曾是我熟悉的地方。抬頭望見一登登臺階的瞬間,回憶像打開囤門的大米,嘩嘩啦啦的沖了下來……甩甩頭,假裝不見,我未踏上臺階。我準備回宿舍看看。

轉過原來的超市、體育場,105宿舍的門鎖著,門框上貼著“干部寢室”的紙條,拍照發到群里,六人群里的那三兩個人驚詫我咋突然回到了“英雄寢室”。繼續繞著學校轉,想著哪個新樓原來是哪個老樓,轉到開水房,轉到知行樓,轉到一切熟悉的地方,記憶如泉涌……

2

七年未見,不敢思念。那一幕幕的記憶拼接成一部短片,我記得故事,卻要忘了主角。不是已不在,其實是選擇不來。那段痛苦,被時間沖淡,被自己遺忘,像塵封在閣樓上的盒子,之所以還在蒙灰是因為當時以來從未想過扔掉,之所以又打開,不過是因為捉耗子時恰巧看見。愛情總是美好的,或一瞬或永遠,就像灌唱片時,刻針劃出的溝痕,一道道,有音符,有留白,刻在你我生命的黑膠片上,你我自知。他人想聽,只能等我愿意時放下唱針,旋轉。

絮絮叨叨,總不想提那段回憶,青春的愛戀總是有相似的美好,可分手后的洪流到底把你我拍打沖刷成一個什么樣子,只有自己知道。青春好似美夢,從夢中醒來,就在你要走而我不跟的一瞬,其實我都記不清你是哪天走的,也記不清我是否有相送;我記不清我們當時有沒有爭吵,有沒有哭泣,有沒有說再見!我只是時不時的安慰自己,你會回來,就像上學時的一個假期而已。

那時我們從未斷過聯系,電話、短信、QQ,只是不能見面,真的就像假期一樣。仿佛分手后又來了一場異地戀愛,夜深時你要我打電話哄你入睡,生日我把所有的話錄在MP3里快遞給你……

直到慢慢的淡了,就這么淡了。你在老家認識了新的男孩兒,你們開始約會,你們要定親了,你們結婚了,你懷孕了,你生了一個女兒……我們斷了聯系,刪掉了熟悉的電話,拉黑了好友,再后來,也就不在朋友那打聽消息。就這么忘了,把一切連同回憶鎖在盒子里,遺忘在閣樓上。

3

后來,我也認識了我的她,我開始談戀愛,平平淡淡愛了幾年,她決定嫁給我,到如今也結婚兩年了。昨天晚上她還學著電視里的樣子,一面百度一面給我看手相,說,我沒有錢,說,我活不到太老,說,我有智慧,說,我感情單一,但是應該有兩段婚姻……我莞兒一笑,今天想來,也許手相里說的,我應該是有兩段感情,一段短的,在七年前結束了,一段長的正在經歷。

其實已經好幾年未曾哼唱《好久不見》,也許有機會再見,彼此也不會有太多的寒暄,因為,你我只是在過去的那段故事里,真情演繹了彼此的男女主角。我們記得故事,就像一部短片,日久彌新,而短片里的花鳥樹木,場景道具,男女主角,早已彌散在一秒一秒侵蝕著生命的時間里。

下班了,老婆去健身了,讓我自己解決伙食問題。對,我老婆,就是現在我的故事里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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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刻針繼續劃過,灌著我這張黑膠片。

時間如針篆刻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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