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選擇了無奈,請問對誰有好處

世間所有事,看來都不能當真,在學生都不當真的時候,做老師的當了真,傷的只有自己。

今晚一共有三節自習,前兩節在樓上兩個班,因為不是他們的班主任,僅僅就是課堂四十五分鐘見面,一周兩節自習,所以師生間相處的還比較融洽。

我在講臺上批閱剛收上來的作文,剛開始學寫議論文,學生在處理事實論據上存在明顯問題,需要不時叫上來當面指正。兩節課很快就過去了。

不融洽出現在第三節課,自己的班里。

我在正式鈴響前進了教室,剛在講臺上站定,語文課代表就把收好的作文送了上來。這是清明節假期臨放假前布置下去的,要求以“清明”為話題,寫寫自己對于這一傳統節日的的一些了解和認識。收假已經第五天了,按道理來說,課代表送上來的有點遲。

我用手輕輕掂量了一下,感覺明顯不夠,五十多人的大班,直觀感覺最多有三十份。我看了一眼課代表,示意她查一下。

課代表是一個很負責任的女孩,我僅僅看了她一眼,她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拿著一張名單走到我跟前,做著詳細的匯報。

薄薄的一沓作文紙,竟然還有幾個沒有寫名字的,我示意她拿下去,讓大家辨認一下究竟是誰的。還有一份作文紙,被撕裂成了幾大塊,用訂書針歪歪扭扭的訂在一起,有一些字也被訂了進去,看得人都有些難受。我說:“把這份拿下去,讓重新謄寫?!?/p>

十幾分鐘過去了,課代表拿著名單,念出了沒有完成作文的人的名字。我在講臺上觀察著,被念到名字的人不以為然的笑著,沒有絲毫不好意思之類的東西。

我說:“沒有完成的同學,趕緊把作文紙拿出來,趕到下課前完成了?!?/p>

話音一落,看下去,只有一兩個人拿出作文紙。其他人還是不以為然。

我對課代表說:“把那幾個人的名字寫到黑板上,下自習后我在教室看著,什么時候完了,什么時候回宿舍?!?/p>

課代表在黑板上寫下名字。

我在講臺下,拿起手機剛準備照一張相,孟輝迅速的跑離座位,伸手抹去黑板上的名字。但可惜的是,我的手機比他快,照片照上了。

朱俊杰說:“老師,我感覺人不夠,繼續查?!?/p>

好,我正有此意。大致瞟了一眼名單,我也知道漏了誰。

課代表拿著作文紙,一個一個念名字,念完了,我說:“沒有念到的人自覺站起來。”

除了黑板上的九個人,又站起來兩個男生:屈銘洋,郭皓晨,還有兩個女生。

朱俊杰開始提意見:“你不是每次都信任女生,偏向女生,看,還有兩個女生呢?!?/p>

好吧,我心里說:“女生真不爭氣?!?/p>

兩個女生一臉茫然,說自己交了。

再問課代表,課代表解釋說,她倆確實交了,還交的特別早,可是后來有人借別人交了的作文,抄完了只把自己的交上來,不交借走的。所以她倆的作文不見了。

鑒于朱俊杰說我偏向女生,我說,你倆找位置坐下,先不要著急走。兩個女生倒也聽話,坐在第一排不吭聲了。

這個時間,下自習的鈴聲已經響了,我示意交了作文的迅速回宿舍,沒有交的留下繼續寫。

一個不留神,馮增強已經不見人了,大半節課,就在座位上張望,既不愿意老老實實的寫,也不愿意接受懲罰。

教室里剩下大約十來個人,有幾個想留下看熱鬧借口寫作業的,我讓他們出去了,但還留在教室門口,遲遲不走。一會兒推門,一會兒開窗戶。

劉星宇推門進來,說,樓管讓他叫人。剛下自習不到十分鐘,沒有的事。

教室里的人,有的低著頭在寫作文,有的還不以為然。

時間流逝,有人交了上來,準備開溜。

我制止說,既然留下來了,就相互等等。

期間因為李啟航是走讀生,考慮到安全問題,讓他先走。郭皓晨寫了不到一段,繼續寫。

后來終于交完了。

我說,大家都到前排來,找個座位坐下,咱們好好把今天這件事說說。

留下來的七八個人,都因為抽煙,手機,打架,遲到,早退之類的,叫過家長,有的還不止一次,多達三四次。

我語重心長地還在教育著。

教室外面幾個本應該回宿舍的,探頭探腦。

劉星宇又進來了。

他說我叫他的名字,其實,我只是在教育教室里的人時提到他的名字。

既然進來了,我指著第一排的座位說:“那你坐下吧?!?/p>

他說:“我作文又交了?!辈辉敢庾?。

我說:“那你回宿舍去吧?!迸赃叺娜送扑鋈ァ?/p>

我想起來,放假前布置作文,他因為和別人打架,提前被家長領回去了,剛才查的時候,他說自己不知道有作文,所以沒有寫,我才放他走的。

這會又說自己交了。

我叫住他,問:“你什么時候交的?”

他支支吾吾:“我不知道有作文?!?/p>

“既然已經讓你走了,那你進教室干啥?”

“我聽你叫我名字呢。”

“叫你回宿舍你不回去,你愿意進來叫你坐下又不坐,你要干啥?”

“那我又不是沒寫?!?/p>

“你為什么沒寫?”

“我因為回去了?”

“你因為什么而回去了?”

“你知道還問我?!?/p>

原本要給留下的幾個人開會的,這下子注意力全跑到這來了。

底下有人看著劉星宇說:“真是沒事找事?!?/p>

純粹就是搗亂來了,我已經無語了。

教室外面,朱俊杰和倪朝陽還在繼續觀望。

教室里面,留下的,孟輝,耿煜,屈銘洋,郭皓晨,朱思豪,姜仕斌,姚樸添,楊新磊,薛尚晉。

還有兩個旁聽的班干部,語文課代表。

雨越下越大,頂嘴的人越來越多,學生越來越難管,我感到越來越無助。

之所以越來越難管,我覺得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因為我是女班主任,男生認為頂了嘴,你也不敢拿我怎么樣。我爸我媽都不打我,你敢打我嗎?不敢。你既沒有我高,也沒有我魁梧,我怕你干什么。

作為老師,我甘拜下風。我只能履行我的職責,對你做更多的說服教育。可我也很無奈地承認,道理只對懂道理的學生適用;對于頑劣的人,單純的道理有多大用?

面對你的不尊重,我只有選擇無奈。

當我選擇了無奈,請問對誰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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