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得知:大年初二當天從友誼關出境的中國人多達數(shù)萬,而我和TT很有可能是這數(shù)萬當中的最后兩個。
因為在幾乎人盡樓口來的友誼關口岸,有不止一個中國海關人員問咱們:為啥這么晚還出境?我都被他們問的有些不祥的預感了,哎,來都來了,聽天由命吧,我們花3分鐘走過一個長長的亭子,便到了越南口岸。這里顯然沒有友誼關那邊來的亮敞,地上還有垃圾,而越南海關居然還不在崗,我從旁邊那個開著門的辦公室里隱隱約約的望到一個海關人員好像在玩電腦……沒辦法,只能等,除了我們,還有兩個越南小伙子也等著入境,后來又來了個越南大姐。越南小伙(用不怎么流利的中文)跟我說:這么晚都沒有去河內(nèi)的車了。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下,馬上問:那你怎么去河內(nèi)?小伙子答:有摩托車。我又厚著臉皮問:可否載我們一程?我忘了他是怎么回答我的了,反正就是后來他和他的小伙伴先我們?nèi)肓司?,接著就消失了?br>
越南海關人員的中文顯然要比那越南小伙來得更好,當他終于回到崗位,我聽到他沖我們說出了兩個相當標準且十分符合新春氣氛的中國字:紅包。
攻略里是有提到過的,越南海關會問中國人要小費,一般也就10塊錢人民幣,數(shù)額雖小,但每天這一人10塊的也不好說啊,有好多中國游客都表示堅決不給。? 我和TT緊急磋商了下,都認為這是非常不合理的行為,于是氣憤的把10塊錢夾進護照遞給了他……
好了,過了海關,就算是正式到越南了。只見眼前是一條水泥路,戰(zhàn)爭時期遺留的地雷可能就在不遠處。壓根兒就沒什么車,甚至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不對,咱們后面不還有個越南大姐嘛,其實在入境處我就觀察過她,感覺她這個人好像挺冷的,不過到了這時候,就算她是塊冰,也必須得緊緊的抱住了。
我們滿心期待的問她會說中文嗎,她直接就用中文回答了我們。
經(jīng)過一番友好的中文交流后,我發(fā)現(xiàn)越南大姐其實是外冷內(nèi)熱,她打電話問她的朋友可否駕車帶我們?nèi)ズ觾?nèi),得到對方的否定答案后,她又領我們?nèi)ニ〉倪吘承℃?zhèn),說可以在那找個旅店留宿一夜,第二天一早再去河內(nèi)。對了,現(xiàn)在我們不該叫她越南大姐了,她說可以叫她香姐,香姐是個賣越南手珠的小老板,這不,剛從中國做完生意回來。
這里還有個小插曲,咱們3個正走著呢,突然就跑過來一個越南邊警,說要檢查我們的護照,后來才從香姐那里得知:其實是這個邊警脫崗了,他本應該站在某個固定的位置來檢查入境者的,結(jié)果這一晚為了歡度春節(jié),跑去唱ktv了……
那一晚我們走了應該有好幾公里,但因為一路上都在交流著中越兩國的風土人情,倒也沒覺得漫長,香姐是那種很能干的女人,她說就算她不結(jié)婚也可以靠自己過日子,我真想給這句話100個贊,哈哈!一到香姐所在的小鎮(zhèn),她就幫我們物色旅店,最后我們在一個大伯開的家庭旅店住了下來,大伯少了一只手臂,人有一點點古怪。
香姐給我們的幫助還沒有結(jié)束——她發(fā)現(xiàn)我們先前買的越南電話卡還需要進行充值,便又滿大街的帶我們找賣充值卡的地方。而在這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小鎮(zhèn)里的人超愛騎摩托車的,尤其是少男少女們,他們呼嘯而過,留下一陣未落的歡聲笑語;年齡再大一些的人們則喜歡在家里唱k,這像極了多年以前的倉前鎮(zhèn)(筆者家鄉(xiāng)、宇宙中心):大伙兒風風火火的往家里購置一套音響設備,然后痛痛快快的唱到半夜。
我還能明顯的感受到:小鎮(zhèn)居民們對我和TT的好奇,你看那家燒烤攤前坐著的那一桌子小姑娘喲,注目禮似的齊刷刷的看著我們,我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自己是個“洋氣”的外國人,她們沒準正在小心翼翼的指著我說:你看,那個外國人好高??!
手機卡充值的事也搞定了,我們真是感動的不得了,一定要請香姐吃一頓,她卻堅持要去她姐姐家吃,還反過來邀請我們?nèi)ニ憬慵易隹?,這可把我們高興壞了——能去當?shù)厝思易隹瓦@事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于是我們連連點頭,生怕香姐改變了主意。
香姐她姐的家很漂亮,感覺是中國風與越南風的結(jié)合,他們的桌上也放著中國春節(jié)時用來招待客人的果盤,里頭盛著開心果和糖。香姐的姐姐和姐夫一看就是很和善的人,他們先是讓我們喝茶,后來姐夫又拿出了一瓶酒倒給我們喝,聽香姐說,這種酒只有關系比較親近的客人來時才拿出來喝的,于是我們感動的一飲而盡,結(jié)果姐夫又立馬給我們滿上了……姐姐和姐夫還有個特別可愛的小女兒,活脫脫就是個東南亞小公主,我們兩個還特別癡漢的跟她合了影。
最后,香姐開摩托車把我們送回了旅店,還給我們留了電話,說在越南遇到什么困難,都可以打給她。
那晚躺在床上,想著自己出發(fā)前的種種擔心,不禁傻笑了起來,那句話說的真對啊:一旦你決定出發(fā)了,全世界都會幫你的。干了這杯雞湯 ,我進入了夢鄉(xiāng)。
然而再醒來的時候卻是噩夢的開始——我是被某種聲音吵醒的,那聲音聽起來很詭異,是我之前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我突然就想到了睡前發(fā)生的那件事:我們回到房間、正放著電視,結(jié)果鎖著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是那個只有一只手的大伯,他把電視關了,然后啥也沒說,又出去了。我和 TT都覺得挺莫名其妙的,還特意在門后面頂了一張凳子……此刻,那聲音好像更近了些,有什么東西好像就在房門的另一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