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的離開,是風(fēng)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那年,戰(zhàn)火紛飛,在日軍的鐵蹄之下,百姓流離失所。
香樟樹下,她偎依在他的懷里,他說:男兒志在四方,等我回來,我定會娶你。她不言,默默記在心間。
那年,他十八,她十六,在他離開的前一晚,她下定決心把自己交給了他。
香樟樹下,夕陽斜照,她注視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她不言,心中默默記著“你不來,我不老”的誓言,一行熱淚早已落下明眸,這一別,也許就是永遠(yuǎn)。
早在嬰兒時期,她便因為一次高燒喪失了說話能力,同齡人沒有人愿意陪她玩,只有他,對她不離不棄,由于她喪失了說話能力,時常受人欺負(fù),他便經(jīng)常會為了她大打出手,從兒時起,她便下定決心,此生非你不嫁。
兩個月后,他順利找到一支紅軍隊伍,跟隨著紅軍天南海北的去驅(qū)趕侵略者,夜深人靜時,他時常會想起她,但他不能為了一己私利離開部隊去見她,不知不覺中,他的拳頭又握緊了幾分。
香樟樹下,她眺望遠(yuǎn)方,她多么希望路的盡頭可以出現(xiàn)他的身影,她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就這樣默默的等著……
三個月后,日軍的鐵蹄踏到了他和她所在的村莊,慌亂之中,她跳入枯井之中,躲避日軍的屠殺,整整七天七夜,她在恐懼中度過,耳中充斥著槍響聲和絕望的呼喊聲。
七日后,日軍離去,她從枯井之中爬出,他和她曾經(jīng)有過歡笑的地方已經(jīng)變的如此陌生,她緩慢的挪動著虛弱的身體,來到了他和她分別的那個地方,還好,它還在,他還在,一抹淺笑出現(xiàn)在她的臉頰上。
身在部隊中的他,一次次從險境中逃生,只因有一人還在香樟樹下等他,他不忍,那人孤獨終老。
一日,在執(zhí)行任務(wù)途中,他聽到逃難的人說他和她所在的村莊遭到日軍的屠殺,全村無一活口,那一晚,他失眠了,眺望遠(yuǎn)方,一行熱淚落了下來,心中的那份執(zhí)念轟然崩塌。
在一次護送一份重要文件回部隊途中,遭到日軍伏擊,他被逼到懸崖邊上,面對日軍的圍截,他毅然選擇了跳崖,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她在向他招手,他笑了,而遠(yuǎn)方的她心中莫名的痛了一下,懷抱剛出生的孩子站在香樟樹下,眺望著遠(yuǎn)方,你不來,我不老。
部隊搜救人員找到了他,此時他已安詳?shù)拈]上了雙眼,臉上卻沒有痛苦的表情,反而是一種解脫和幸福,此生不能與你在一起,愿來世不再負(fù)你。
1945年,日軍戰(zhàn)敗投降,她依然沒有在香樟樹下等到他,她不言,只是默默地等著、盼著……
大山的環(huán)繞,物產(chǎn)豐饒,他和她所生活的村莊再次變的熱鬧起來,只是新到來的那些人并不知道她每天在那等待著什么,慢慢的他們也便習(xí)慣了,倒是那些小孩子每天都會過來看一看這個奇怪的老奶奶,她看到那些小孩子的打鬧,仿佛了看到了自己和他當(dāng)年的身影,漸漸的眼睛濕潤了……
一年過去了……
十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有回來,他還會記得我嗎?
漸漸地她的身體已經(jīng)支撐不住了,每日都要拄著拐杖去那里等他,只是,它還在,而他呢?
病床上,身體無力的她兩眼癡癡的看著門口,仿佛在等待著什么,兒子兒媳在旁邊照顧著她,村口那鞭炮聲悠悠傳來,喜愛熱鬧的小孩子叫喊著村口來了穿軍裝的人。
頓時她的眼睛充滿了光彩,她知道是他回來了,她指了指衣柜里的那身紅衣,是她準(zhǔn)備出嫁時要穿的紅衣,兒媳幫她換上了紅衣,原本蒼白的臉頰紅了幾分,她又指了指村口的方向,兒子不知道她為何會對穿軍裝的人感興趣,卻又不想讓她灰心,便扶著她走向村口。
站在村口的是一個老兵,懷中抱著一個骨灰盒,當(dāng)老兵看到一身紅衣的她時,跪了下來,淚水早已落了下來,她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她終于見到了他,身體仿佛又充滿了力量,脫離兒子的雙手,走向前去,沒有傷心,只有臉上浮現(xiàn)的笑容。
她抱著他的骨灰,含情脈脈的看著,動了動嘴唇,仿佛在說著離別時的誓言,你不來,我不老。
慢慢地她抱著他的骨灰走到離別的那棵香樟樹下,她抱著他,慢慢坐下來,頭靠著香樟樹,正如當(dāng)年他抱著她,她的頭靠著他的肩膀……
最后,她笑了,笑的那么燦爛,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臉頰上依然掛著笑容。
落日余暉,紅衣似血,香樟樹依舊還在,他和她卻已不在,一片樹葉飄落,隨風(fēng)而去……
葉的離去,是風(fēng)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完結(jié)!
第一次寫,并不如意,以后我會改進,希望那些辱罵和批評的話就不要評論了,畢竟我還想繼續(xù)想下去,謝謝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