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畢業(yè)那會住單位宿舍,和另外一位女同事住一間屋。她是個勤快的姑娘,每天喜歡自己動手做飯、做菜,廚藝也不錯,做得很好吃。我嫌麻煩,喜歡到南一路后面的那條小街,找家小飯店隨便吃點填飽肚子。對我來說,最幸福的就是快速對付完我的胃,然后坐到書桌前,看書。那時候,為了考本每天看書到十點多,然后洗漱睡覺。對,單身汪的生活清苦而單調(diào)。
我很少想到吃。偶爾媽媽會來一次,幫我們打掃打掃小屋,幫我洗洗衣服、床單,晚上還會和我一起擠在窄窄的板床上。我總是十分坦然地享受著她的寵愛。她會用我簡單的不成體系炊具,一只電磁爐,一只微波爐,簡單的油、鹽、醬、醋,做幾樣小菜喂飽我。有次用微波爐蒸了鯽魚湯給我,把魚洗凈,切幾條口子,基灑點鹽進去,倒點油,弄點蒜丁,放上水,放進微波爐地蒸,蒸熟后撒上蔥花提色,竟然是鮮美無比。我就像只小貓一樣,連魚肉帶湯,吃了個底朝天。偶爾看書晚了,覺得肚子餓。我是個不太喜歡吃零食的姑娘。屋里斷然是找不出餅干之類點心的,幸好有雞蛋。我用微波爐配的烤盤,在微波爐里煎烤了兩只荷包蛋,比在鍋里煎得更老一點,甚至有點小糊,我竟然有點饞上,連續(xù)幾天如法炮制,樂此不疲。
同屋的姑娘先我一步結(jié)婚搬出了宿舍。宿舍里只剩我一人,更顯冷清。第二年夏天,電信局要收回我們的宿舍,我趕緊找中介租房子。房子很快就找到了,在北四路,一個獨家小院,沒有其他的房客,之前一姑娘結(jié)婚搬走了,正合我意,在房東家的東邊有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簡直是單身姑娘的標配,我爽快地付了半年的房租,媽媽給我買了臺空調(diào)就住進去了。廚房于我而言就是個擺設。我每天下班在北四路路口的一家小餐館,點一盤炒菜,一碗素湯,一小碗米飯。我尤其喜歡吃他家的青椒炒素絲,青椒切得細細的,肉絲也是,稍微加點醬油,青椒端上桌時也是油綠的,吃到嘴里也脆脆的,略咸略辣,很是下飯。
那年夏天,我認識了樊老師。在小餐館吃飯的又多了一個人。每次,老板娘都會為我們留好一張桌子。偶爾樊老師有興趣,會在我的廚房顯露兩手。他擅長做甜椒炒豬肝,磨菇鯽魚,不管做什么,他都喜歡放點醬油,我還就真好這一口。每次他主動做飯做菜的日子,我總能食欲大振,一碗米飯是不夠的,總會添上半碗。
后來,我們倆扯證、結(jié)婚了。搬出了北四路。新居的廚房全是按我喜歡的風格裝修的。我們幾乎不開火。那時小區(qū)也是新小區(qū),門面房開著的沒幾家,只有一對老夫妻,開了一個小餐館。于是,他家就成了我們定點的,點兩個小菜,一份素湯。冬天的時候,喜歡吃他家的羊肉煲,一砂鍋羊肉湯,羊肉全是實打?qū)嵉牧希萘恳沧悖由掀焦健⒎劢z、大白菜,吃肉喝湯,渾身都暖暖和和的。中午吃不完,老夫妻就給我們再加點料晚上也對付了。
再后來,我懷孕了。用媽媽的話來說,為了孩子,不能再吃地溝油。為了吃的大事,她搬到了城里和我們一起住,到處吃外食的日子終于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