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是個神秘的地方,苗寨、蠱術、土匪、趕尸人都讓湘西顯得古怪又神秘。初識湘西是在電影《邊城》,現在還記得電影的場景:沿河邊林立的吊腳樓,濕漉漉的石板街上走來一個身形消瘦的清秀女子。因為電影,開始看小說《邊城》;因為《邊城》,喜歡沈從文。沈從文的文章從多次描寫自己出生長大的湘西,讓我不由心生向往。
那條河水便是歷史上知名的酉水,新名字叫作白河。白河下游到辰州與沅水匯流后,便略顯渾濁,有出山泉水的意思。若溯流而上,則三丈五丈的深潭可清澈見底。深潭中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紋的瑪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魚來去,全如浮在空氣里,兩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紙的細竹,長年作深翠顏色,逼人眼目。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時只須注意,凡有桃花處必有人家,凡有人家處必可沽酒。夏天則曬晾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褲,可以作為人家所在的旗幟。秋冬來時,酉水中游如王村、岔、保靖、里耶和許多無名山村,人家房屋在懸崖上的、濱水的,無不朗然入目。黃泥的墻,烏黑的瓦,位置卻永遠那么妥貼,且與四周環境極其調和,使人迎面得到的印象,實在非常愉快。一個對于詩歌、圖畫稍有興味的旅客,在這小河中,蜷伏于一只小船上,作三十天的旅行,必不至于感到厭煩。正因為處處若有奇跡可以發現,人的勞動的成果,自然的大膽處與精巧處,無一地無一時不使人神往傾心。
《邊城》就發生在這個叫“茶垌”的地方,那里依山傍水,風景優美,翠翠和爺爺生活在河邊,以渡船為生。茶垌城里有個船總,叫順順,他有兩個兒子,老大叫天保,老二叫儺送。
端午節,翠翠進城看龍舟,偶遇儺送,儺送在翠翠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時,儺送的兄長天保也喜歡上了翠翠,并提前托媒人提了親。兄弟倆沒有按照當地風俗以決斗論勝負,而是采用公平而浪漫的唱山歌的方式表達感情,讓翠翠自己從中選擇。儺送是唱歌好手,天保自知唱不過弟弟,心灰意冷,斷然駕船遠行做生意。
碧溪邊只聽過一夜儺送的歌聲,后來,歌卻再沒有響起來。老船夫忍不住去問,本以為是老大唱的,卻得知:唱歌人是儺送,老大講出實情后便去做生意。幾天后老船夫聽說老大坐水船出了事,淹死了……
順順因為兒子天保的死對老船夫變得冷淡。船總順順不愿意翠翠再做儺送的媳婦,老船夫只好郁悶地回到家。夜里下了大雨,夾雜著嚇人的雷聲。第二天翠翠起來發現船已被沖走,屋后的白塔也沖塌了,翠翠去找爺爺卻發現老人已在雷聲將息時死去了…… 老軍人楊馬兵熱心地前來陪伴翠翠,也以渡船為生,等待著儺送的歸來。
純愛的故事,悲傷的結局。如果翠翠能勇敢的把自己所想告訴船夫,答應儺送的求婚,結局是不是不同?如果天保儺送兄弟不相互謙讓,坦誠布公,勇敢說愛,結局是不是不同?如果老船夫不左右為難,猶豫再三,結局是否不同?
當時的環境就是封閉的環境,你猜我猜,凡事說三分留三分。翠翠的父母就是悲劇,從小和爺爺相依為命,少女心思不知講給何人聽?翠翠的婚事主動權從來都不在自己手上,爺爺做主,天保儺送決定,是時代的悲哀。翠翠在爺爺死后,被迫獨立,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交給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