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他們舉目眺望著詩和遠方
詩人想著他們腳下的土地和
土地上的一切
他們把詩人踩在腳下
跳躍著飛向天空
他們拋棄了詩人
詩人卻像放風箏一樣牽著他們
8.29.2016.周一
??
無題
孤獨寂寞和不安定的生活
養育了最優秀的人
穩定的工作和安定的生活
培養出庸俗 無知和墮落
年輕人 你所說的苦惱究竟是什么東西
你又在想些什么?
8.29.2016.周一
無題
飛不夠滿滿的地上
走不完空空的地下
聲光電讓我不開心
讓我想哭想回家想媽媽
媽媽啊 你還是田間地頭的可愛天使
稻麥豆瓜菜蔬柑橘
像小動物那樣乖巧
雞鴨貓狗豬牛像小寶寶
那樣調皮可愛
我是你最可愛的小寶寶啊
昨天的暴雨讓我擔心
今天天晴讓我擔心
今夜 我不關心女朋友
我只想聽你絮叨
8.10.2016
無題
城市的建筑似拼貼的殘肢
下水道的污濁在我的血管里
時而奔涌堵塞時而干涸
瘋癲老人的凄慘叫喊和
年輕人無聲的淚
連接著我的大腦和心臟
眾聲喧嘩吵嚷沖到大馬路上
貓狗被鎖在家里不能動彈
我痛恨我所痛恨的
我懷念我所懷念的
但有一層厚厚的玻璃隔著
讓人無法看見 無法聽見
小區里的花草樹木都伸展不開手腳
無數的汽車被懸掛在樹梢
漂亮的床單和衣裳曬在地上
一不小心就變潮濕 散發霉味
小孩子們在真空里游泳 奔跑
大人們喜歡倒立行走或者單腳跳
當我站在天臺
頭頂是藍天白云和太陽
我腳下那無數的蛆蟲
在拼命爬動
螳螂手臂把鋼鐵
塞進地下 拋到天上
我有向下跳的沖動
就像憤怒的少年摔死
一只癩蛤蟆
8.17.2016
無題
交錯的高架橋鉗子一樣剪在這里土地的手臂上
灰頭土臉的人在陰影下穿行
玩街頭藝術的年輕人還沒有出動
這是今天這里全部的夜景
我戴上耳機聽搖滾
盡量不去聽越來越密集的人聲
在難得找到的無人的角落
蚊蟲在這里扎堆
裝逼耍聰明賣苦力混飯吃
人群再密集也要鉆進去
我生氣我痛恨我詛咒
就像多年以前把那片
種著水稻和麥子
長著橘柚 瓜豆
的土地甩在身后
我膽怯我想念我悔恨
今夜 我不想找人傾訴
也不愿關心什么
我只愿死在夜空中
隨風飄散到隨便什么地方
8.31.2016
無題
半夜睡不著覺
想起最近遇到的奇葩和怪物
大聲的聊天胡亂的拍手瘋狂的笑
扎堆一起看熱鬧場面亂糟糟僵尸一樣行走
強顏歡笑任意放縱醉酒之后狂噴苦水
不得志不愜意不思想不想出門
怕貓養狗亂吼吼
漿糊泥潭胡攪蠻纏
鋼牙鐵齒紅唇烈焰裝出來的風度翩翩
把我一個農村來的孩子遠遠甩在后頭
等他們跑累了就回過頭
怪笑著把我逼到水泥的墻角
亮出他們的牙齒和刀
我驚醒 冷汗直冒
幸好
墻角里有兩排書架延伸出去
一本本書都挺起背脊
像士兵一樣站立
未曾有過絲毫的放松
哪怕它們曾經死過很多遍
我似乎找到了一絲安慰
不至于陷入神秘主義和虛無
小貓喵喵叫 你怎么還不睡覺
我摸一摸它柔順的毛
想起明天也許可以和朋友一起
撥弄吉他敲起鼓拿起麥噪起音響
演出結束也許還能喝點兒酒
也許能一覺睡到大天亮
我想 想起一句話
生活再怎么稀爛
不是還有那么一點兒希望嗎
我還是那么年輕啊
9.1.2016
無題
封閉的空間禁錮了頭腦
嘈雜的人聲和重復的音樂阻斷了思考
要逃出去要沖出去或者殺出去
到處是無知的笑
就連那只被關在隔壁車庫一整夜的貓
也要憤怒的吼叫和抓撓
死也要死在流動的水了
才不會被成群的蛆蟲分食掉
幾棵黑黢黢的樹
幾點昏昏暗的光
被幾根聲光電的線切割
這就是全部的夜景
還被他們的絮叨和笑語搶占去
祝他們快快成長 早日分散
回家鄉種田 把他們的孩子養在鄉間
笑臉背后隱藏著陰謀欺騙
承諾直接等于各種背叛
多少信心勇氣被打退
多少尊嚴價值被撕毀
剛剛握過的手突然拿起了刀
兩點之間的距離是那么微妙
只有狗還在繼續把忠誠的故事編造
只有貓還活得有那么一點兒個性 自由和傲嬌
我無力痛恨也無力去愛
我把我自己毀壞
在最古老的文藝里找一點閃光的碎片
年輕人還在繼續做著甜美的夢
認真和上帝做著好玩又殘酷的游戲
企圖去拼湊
天邊的閑云 晚霞和彩虹
浪漫又暴躁的太陽
小山樹林小河池塘和花鳥蟲魚
泥地上的小腳丫和
墻角里撐開的兩片綠
大人永遠不懂得道理和
孩子們脆弱的童話
那時 他們來到這里
鋪開長城和金字塔的設計圖
比劃比劃 他們點頭笑了
然后 躲進金字塔的塔頂觀看
長城在腳下展開
像一條巨蟒飛到天邊
一個孩子在一塊磚上畫了一條魚
于是 一片陰影罰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噙滿淚水的眼眶里裝滿了仇恨
血紅像烈焰巖漿
隨時要爆發
來點兒音樂 關鍵是節奏
還有圖畫 色彩一定要前衛到亂糟糟
讓年輕人為守衛土地的農民而戰
像七武士一樣
這很好也很重要
當農民在水田里拍響腰鼓唱起歌
山丘上的七把長刀靜靜閃耀著
禾苗的綠 太陽的光和光屁滾小孩的笑
8.29.2016.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