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幕

(李佳在寢室欣賞花)

肖老師：（匆匆上）李佳！

李佳：??肖老師你看，這是我買給我媽母親節(jié)的花，好看嗎？

肖老師：李佳，你阿姨打來電話說你媽不行了，你馬上回家！

李佳：??我媽？（沖出門，花扔在地上）

（車內(nèi)）

李佳：快點，快點，快一點啊！（手機響起，阿姨的聲音）

阿姨：佳佳，你快點，你幾點能到啊？

李佳：我要五點才到，我媽，我媽她怎么了，她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她上星期還來我學(xué)校 ? ? ?了的，她說要看我畢業(yè)的.......

阿姨：佳佳，你媽媽一直都瞞著你，她病得很嚴(yán)重。

李佳;我怎么都不知道啊？我怎么沒看出來啊？怎么回事啊？為什么？！

阿姨：佳佳，先不說這些了，你快回來。你媽快不行了，她等不了了。

（李佳不斷看表，看車外，驚恐地）

李佳：電話不要響，電話不要響，求求你，電話不要響......（做祈禱狀）

（電話再次響起，李佳萬分驚恐，不敢接電話。）

阿姨：佳佳，你媽不行了，她不能說話了，她想聽你說話，佳佳，說話，大聲對媽媽說話！

李佳：說話？說什么？媽？媽？媽！媽！媽你聽見了嗎？媽你等等我！媽！媽！你等等我，等我回來！媽媽！（車內(nèi)所有人回頭看李佳）

（醫(yī)院搶救室，醫(yī)生們離開）

阿姨：（哭）佳佳，進去看看你媽吧。（李佳入內(nèi)）

李佳：.......（伸手掀床單又縮回來，再伸出手，握緊拳頭，顫抖著拉開床單，撫摸著李母的臉頰，身子慢慢傾下去，抱著李母，把頭埋進李母胸前，雙肩劇烈地抖動。嘴大張，卻發(fā)不出聲音來，臉部扭曲變形。他猛烈地用拳頭狠狠捶打自己，頭部，胸前，）

啊——————！！！！！！！！！

（護士推走李母遺體體，李佳小步追隨，終于停下腳步）

媽，媽！媽媽死了？媽————媽—————（蹲地大哭）

（李母墓前）

李佳：媽，六月十二號是我的世界末日。媽，你不想最后抱抱我嗎？媽你多久都沒抱過我了？像小時候一樣，抱抱我，媽，你抱抱我，抱抱我！媽你一直在等我是嗎？是我自?己醒得太遲了是嗎？你看我這么沒出息不要我了是嗎？媽，我改，我一定改，你不要拋棄我！爸爸拋棄了我，為什么你也不要我了？你說過要看我畢業(yè)的，為什么不等我？為什么？為什么都離開我？那天你問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是誰，我狠心不回答你。那個人是你啊！是你！媽，你聽到了嗎？是你！我是故意氣你的，你當(dāng)真了嗎？我一直以為生活中沒有人會重要到不可替代，我現(xiàn)在才知道你永遠是我心中不可替代的啊！我一直以為你還會嘮叨我很久很久，你累了不想說了是嗎？我一直以為自己了解你，原來我沒懂。媽我還有很多話沒說呀。肖老師?給我發(fā)喜報了，媽你看啊！媽，我錯了！對不起，你回來————

（肖老師上，遞給李佳一封信。李佳拆信）

李母：親愛的兒子，對不起，媽媽不能陪你了。原諒媽媽沒有給你最好的。有你做我的兒子媽媽很幸福也很知足。不要為我難過，媽媽只是累了，想休息了。媽媽雖然走了，我的愛卻永遠在你身邊。不要害怕。不要恨你爸爸，他一直都牽掛著你，你要常去看他。你可能馬上要做哥哥了，接納你的同胞弟妹，生命是無辜的。兒子，無論遇到什么，要堅強，勇敢，寬容。媽媽永遠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