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輩子還跟您姓

06

我有一個閨密叫曾小姐。

曾小姐屬性毒舌,平日里說話的殺傷力特別大,而且還時常嫌棄我,每天不損一下我她的屁股就會坐不住。

記得2010年,那時是我病發的第一年,我退學住院,曾小姐她已經去外地讀書了,我倆差不多有一年沒見面了。

那年,曾小姐考完試就馬不停蹄的自己一個人坐了十多個小時的火車來找我。

我記得那時她才十四歲,一個人背著一個大大的帆布包,穿著藍白的校服,從遠方趕來。

我聽她說要來的時候,還損她說:“你這個路癡還是別來了,你迷路了我還要去找你。”

可是她還是來了,按著我給她寫的醫院路線,因為分不清東南西北拐錯路還坐錯車,中午一點左右下的火車一直到傍晚六點才到醫院。

那個時候我特別擔心,曾小姐和我一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路癡,我怕她會迷路怕她被拐被騙,心急如焚的漫長的等待下,她還是找到了我。

我媽下去接她,她走進我的病房時,有些黝黑的臉蛋還有汗珠。

她走到我的床位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一邊拿著我遞給她的紙巾抹汗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插滿針管的手,沉默了一陣,她突然開口,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嫌棄:“怎么瘦不拉幾的,抱著都磕手了”

我看到她眼底慢慢浮起的淚光,哽咽了一下,反擊道:“有種你別抱。”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已經撲在我的身上了,避開我扎著針管的手,曾小姐將臉埋在我蓋著白色被子的肚子上,說:“大老遠來一趟不抱抱豈不是太虧了,你當我傻啊!”

病房里沉默了一陣,然后就響起了曾小姐沒能忍住的嗚咽的聲音。

她一邊哭一邊說:“這醫院的被子怎么有股洋蔥味,熏死我了。”

我看著她一聳一聳的肩膀,也突然哇的一聲失聲痛哭。

我吧,入院以來,抽骨髓做腎穿刺手背胳膊腳掌上的血管被針扎得都壞死了甚至當聽到醫生說要在鎖骨的位置插個留針都沒哭過,但是曾小姐這一來,就把我給弄哭了,你說她卻不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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