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燴13|夢里的人,何苦去見

文|似舞

纏綿柔情,癡愛成殤,亦常入夢亦常思

2017.10.26? 星期四?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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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梅雨季節(jié),春雨像撒豆子似的落在這座南方的小城。

初之趴在辦公室的桌上睡著午覺,夢里那個穿著天藍(lán)色襯衣的男生,又一次如約而至。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剛要轉(zhuǎn)身的時候,就被雨聲給吵醒,也未能見他容顏。沒有開燈的辦公室很是昏暗,初之想入夢而不得,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

一瞬間地沖動,她沖進(jìn)雨里,任憑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可就算淋著雨,思念怎么會散,左右不過三年前分了手,怎么就是念念不忘。

直到同事來上班,看見她淋成落湯雞的樣子,把傘撐過初之的頭頂,把她拉回辦公室。跑進(jìn)跑出,心疼地又是泡熱茶,又是回宿舍取一身衣服給初之換上。

過了很久,初之緩過來,輕聲地跟身邊的同事說著謝謝,捧著熱荼一口一口地喝著,試圖用茶水的熱度去緩解冰涼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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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午很忙碌的工作,讓初之把所有的思緒都拋到腦后。直到最后的一點工作做完,關(guān)好桌前的燈,收拾東西,拿著包包走出公司。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走到附近的美食街,街道上三三兩兩的人,簇?fù)碓诔灾〕浴S泻脦讓Φ那閭H。左邊的情侶,男生手里拿著冰糖葫蘆,伸到女生的面前,女生咬了一大口,甜甜地笑著。右邊的情侶,男生左手拿著女生的書包,右手接過烤面筋小哥烤好的面筋,遞給身邊的女生,女生吃面筋嘴角沾了油,男生小心地替她擦試。

初之不覺看得呆了,這樣的場景多么熟悉。如果林凡還在,是不是會如眼前的一幕一樣,可一切終究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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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美食街盡頭的時候,有一個30秒的紅燈。初之抬起頭,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地數(shù)著,當(dāng)紅燈跳到14的時候,她的視線里又出現(xiàn)那個熟悉的身影。這次她看得很清,也很明了,是他,是夢里的那個人。

他很正常地走路速度,初之卻很怕,也不想視線里再一次沒有他。可正是晚高峰的時候,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她只好盼著這10幾秒快點過去。

綠燈一亮,初之撥開走在自己前面的人,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著魔似的跑過斑馬線。扎著馬尾的頭發(fā)散了,高跟鞋掉了,拿在手上,跑很久很久,才看到那個人的身影漸漸地明朗。

她知道自己很狼狽,眼淚和汗珠一起掉,嘗到的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一樣是很苦澀的味道。天色漸漸地昏暗,下班的人,放學(xué)的學(xué)生,路上人很多。初之用很大的力氣,一遍一遍喊著清墨的名字,直到他轉(zhuǎn)身,直到夢里那張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她不管不顧地沖動他的面前,眼淚一直掉著。原先設(shè)想過的,見面要問要說哪些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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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夜幕降臨,路邊暖黃色的路燈一盞盞地亮了。

原來,分開未見的多年里,清墨早已不是夢中的模樣。雖然還是一樣的樣子,可是氣場還有給人感覺,與夢,與過去實在大相徑庭。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以為未能再見的人,在這熱鬧的街頭再次相遇。

到底還是了卻心,可以切斷所有未完的夢,所有再續(xù)前緣的念頭。

這里不適合說話,我們到前面的星巴克吧。過了好一會,清墨打破兩人間的沉默,指著咖啡館的方向示意著初之。

初之也穿上鞋,并肩和清墨走在路上,風(fēng)涼涼的,吹著初之有些寒意,轉(zhuǎn)角咖啡館到了,這段路很短,初之卻感覺走得很長,他推開門,兩個人一起進(jìn)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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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里的人不多,服務(wù)員在吧臺不知擺弄著什么東西,笑得很開心,可對這一切初之卻提不起一點興致。

清墨找了一個很安靜的角落,示意服務(wù)員點單。

你喝什么,還是跟以前一樣喝摩卡嗎。清墨輕聲問出口,很平常的語氣,沒有一絲絲的波瀾。

不了,我現(xiàn)在比較喝半拿鐵。初之脫口而出,直到話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連習(xí)慣都變了,怎么就是忘不掉他呢。

等咖啡的時候,清墨不說話,初之也不知道話題要如何開口,無言的尷尬,讓初之越發(fā)覺得坐如針氈,中午淋過雨,加上剛剛用力的奔跑,人也很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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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還是沒有見過面好,就不必如此。權(quán)當(dāng)他只在夢里出現(xiàn),所有溫柔的過往還能偶爾想起,初之在心里想著,心亂如麻,一想得多,眼淚就又不由自主地掉了,后知后覺間,對面的清墨也開了口。

你現(xiàn)在好嗎,在做什么工作。就像是許久不見的朋友,他很普通的一句話,粉碎初之所有的幻想。

挺好的,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工作,你呢。初之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痕,喝著咖啡。

我也挺好的,昨天剛從西安回來。換了工作,也準(zhǔn)備步入人生的新旅途。比之初之的焦燥不安,清墨的語氣很輕松,舉手投足之間也是職場商英人士的風(fēng)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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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之琢磨著他剛剛的話,新的旅途指的就是新工作,還是戀愛或者結(jié)婚呢。就在她開口時,清墨的電話響了。

不好意思,我未婚妻找,失陪一下。過了五分鐘,清墨滿面春風(fēng)的回到座位。

初之,當(dāng)初是我對不起你,不該一走了知,給留了信息就說分手,也沒有當(dāng)面跟你道別,就去了幾千公里外的西安。我這趟回來,是來做戶籍轉(zhuǎn)移登記的,五一要辦婚禮。

初之拿著杯子,在喝著咖啡,被這突然的一句話,驚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是問他當(dāng)初為什么那么堅決就走,還是問他那個女生漂不漂亮。

祝你幸福,沒事,早就該過去的,祝你新婚愉快。想得再多,話音出口還是變成祝你幸福。像是心里有什么東西徹底被瓦解,初之微笑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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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下了,初之側(cè)過身子望著窗外的雨,心也慢慢平靜。

清墨有事,說要先走一步,初之又點了一杯咖啡,等著雨停。

夢終究是美好的,也大多有得不到就是最想要的情愫在作怪。

當(dāng)時過境遷,那些原本以為會一生一生都在一直的人,

可能一個轉(zhuǎn)身就擦肩而過,一別就是終生。

曾經(jīng)纏綿柔情,曾經(jīng)癡愛而殤,終究如夢初醒,隨風(fēng)而散。

此情已待成追憶,只是當(dāng)時惘然。

真心愛過一程,夢里的人何苦也不必去見。

如若見,一定不要讓他再成夢魘,你值得更好的。

世間事

【世間事專題每周精選活動】故事燴13:一簾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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