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每個人都有過這個階段,小時候我們都曾經(jīng)是經(jīng)典句子迷。
約翰.伯格是誰?他的經(jīng)典語錄我們會理解并喜歡么?
為什么標題扯上了“撩”?又怎么叫做“撩神”?是不是標題黨呢?如果你沒有在中間明白過來,看到最后也就會嘴角上翹了。
約翰· 伯格(John Berger),生于1926年,英國藝術史家,小說家,公共知識分子,畫家,被譽為西方左翼浪漫精神的真正傳人。1926年生于倫敦。1946年從軍隊退役后進入Central School of Art和Chelsea School of Art學習。1948年至1955年以教授繪畫為業(yè),曾舉辦個人畫展。1952年,他開始為倫敦左派雜志New Statesman撰稿,并迅速成為英國當代最有影響力的藝術批評家。
1972年,他的電視系列片《觀看之道》在BBC播出,同時出版配套的圖文冊,遂成藝術批評的經(jīng)典之作。
他有多部藝術專著;他回憶性質的小說《我們在此相遇》,名篇G.(1972)獲英國布克獎及詹姆斯·泰特·布萊克紀念獎。
如今,年逾八十的伯格仍在孜孜不倦地寫作,他說:
我認為一個寫作的人,應該勤于見證身邊正在發(fā)生的重要事情;即使書寫所立即產生的力量,可能看似微不足道、或一時被人忽略,但不要顧慮這些,還是要寫。“書寫”有著一種非常潛沉的生命(a subterranean life),它蓄積著能量,在某個時刻,會對讀者產生一些微小或不小的改變。
在真正了解他之前,有一句話讓我開始有興趣并且很可能會相當喜歡他和他的作品:
“最近20年間,伯格一直生活在阿爾卑斯山腳下的一個法國小村莊中。瀕臨消亡的傳統(tǒng)山區(qū)生活方式令他著迷,并反映在他的作品中。”
《約定》是他的一部新作品。下面的句子正是出自《約定》:
當我們行走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們同時也就把它帶在了身邊,了解了它;也就是說,我們走過的道路會在我們身后卷起來,就像膠卷一樣卷成一卷。因此,當一個人到達了終點,他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背上攜帶著、黏貼著他曾經(jīng)歷過的整個生命的卷軸。
他凝視著生命,恰如生命之凝視自身。
當我們行走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們同時也就把它帶在了身邊,了解了它;也就是說,我們走過的道路會在我們身后卷起來,就像膠卷一樣卷成一卷。因此,當一個人到達了終點,他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背上攜帶著、黏貼著他曾經(jīng)歷過的整個生命的卷軸。
對某個時刻的體驗越深,這一體驗的積聚也就越密。這就是這一時刻會逗留得更久的原因。此時,時間流的耗散得到了抑制。生存的綿延不是一個長度的問題,而是一個深度和密度的問題。
如果一位作家的動力不是來自對最苛刻的語言之準確性的渴望,那么,他就無法接觸到事件的真正歧義。
這兩種力量的邂逅,以及它們之間的對話,并不提出任何問題或答案。這是一場兇猛狂暴而又無法說清的對話。維持這一對話有賴于信仰。就像在黑暗之中挖掘洞穴,在現(xiàn)象之下挖掘洞穴。當這兩條隧道相遇并且完全接合,偉大的圖像就誕生了。
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性別,自己的年齡,這和人口統(tǒng)計學沒有什么關系。羅馬是女性。熬德薩也是。倫敦是一個少年,一個頑童,而且,關于這一點,從狄更斯的時代開始就沒什么變化。
巴黎呢,我相信,是一名男子,正當二十多歲的年紀,卻愛上了一位年長的婦人。
任何一位作者,如果他的寫作具備我在此處談及的誠信,那么他肯定曾為一個簡單的信念深深感動:生活本身是圣潔的。這就是出發(fā)點。
素描不僅是測量并且記錄,而且還是接納。當觀看的密度達到一定的程度,人們就會意識到同等強烈的力量,透過他正在仔細察看的現(xiàn)象,向他襲來。
一切事物的現(xiàn)象——甚至石頭和盔甲的現(xiàn)象——同樣也是一張表皮、一張薄膜。溫暖的、冰冷的、皺巴巴的、鮮嫩的、干燥的、濕潤的、柔軟的、堅硬的、粗糙的,可見世界的薄膜覆蓋著我們睜開眼睛所能見到的一切東西。它欺騙我們,如同斗篷欺騙公牛。
“對某個時刻的體驗越深,這一體驗的積聚也就越密。這就是這一時刻會逗留的更久的原因。此時,時間流的耗散得到了抑制。生存的體驗不是一個長度的問題,而是一個深度和密度的問題。普魯斯特是這一點上的大師,他為以上真理提供了文學形式”
這一信仰行動包括:相信可見之物容納著隱藏的秘密,相信研究可見之物就是學習那些不僅限于匆匆一瞥的東西。這樣,繪畫就揭示了隱藏在現(xiàn)象背后的事物的在場----不管是圣母,還是一棵樹,或者,只是透出紅色的亮光。
《約定》~~~~~~
下面的出自伯格的其他作品:
《我們在此相遇》
《講故事的人》
到處都有痛苦。而,比痛苦更為持久且尖利傷人的是,到處都有抱有期望的等待。
你和我們,我們都在這世上,為了修補一些已經(jīng)破損的東西。這就是我們?yōu)楹螘霈F(xiàn)的原因。
那些我們不愛的人,與我們有著太多的共同之處,以至于我們無法愛他們。激情只為另一個人而生。在激情里沒有情誼。但是激情能夠賦予愛人雙方相同的自由。這個自由的共同經(jīng)驗——本身如星辰般的、寒冷的自由——或許能在他們之間發(fā)出無以倫比的柔情。
而所謂的專注,對細節(jié)的嚴苛,都是右腦能動性發(fā)揮的表現(xiàn)。當右腦完全沉醉在一件事情里面的時候,完全就是華麗麗的極致完美主義。”
“嚴謹?shù)难赞o,不是理性,正是右腦所直指的心內想要說的話,希望通過文字語言不偏不倚完全地被表述出來,這樣的所謂的理性和嚴肅應該是右腦專屬的處理理性的方式了。
語言的力量不是個人化的柔情。它以精確、毫無憐憫的方式擁有一切。即便是表達親愛的詞語,也是不偏不倚的,非個人化的;上下文即一切。語言的好處在于它是潛在地完成地,語言能夠述說人類的全部經(jīng)驗。已經(jīng)發(fā)生的一切以及有待發(fā)生的一切。它甚至為無法言說的留下空間。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可以說,語言潛在地成為人類唯一的家園,是唯一不會敵視人類的棲居地。對于散文,這個家園是個廣闊的疆域,一個遍布小徑、道路、高速公路的國度;對于詩歌,這個家園集中于一個中心,一個聲音。
故事取決于它跨越空間的步伐。……這種意義絕大部分來自故事中的人物和讀者之間共同的渴望。
講故事的人的任務便是了解這些渴望,并將它們轉變成自己的步伐。如果他這么做的話,無論何地,只要在人生的殘酷逼迫得人們聚集起來試圖改變它的地方,故事便能夠繼續(xù)扮演重要的角色。爾后,在故事的沉默空間里,過去和未來會聯(lián)合起來,控訴當下。
“撩妹”是個流行詞兒,可是在這么睿智的思想面前,大約最貼切的表情和表達應該是,翻個白眼:
“哦我勒個去!撩妹算個啥本事啊?這才是撩神!連你的神經(jīng)末梢都被絲絲裊裊無比愉悅地撩動了!”
那種滋味,不是特韻味嗎?
想個比韻味更準確的詞兒給我好么?
好吧,我又發(fā)明了一個詞兒:“撩神”。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