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若狐
沒結婚的時候,我讀蘇青的《結婚十年》,如霧里看花,隔靴搔癢,并沒有太多的感觸。
如今再次拜讀,卻讓我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千萬不要相信男人說要養你一輩子的深情。
書中寫了結婚以后的蘇懷青,因為懷孕而不得不輟學回歸家庭。當千辛萬苦地生了大女兒后,卻因為公公婆婆渴望男孩的希望落空,而遭到嫌棄。因此遠離家鄉,來到上海,和丈夫一起在紙醉金迷的上海租房子住。沒有第三者瑞仙,起初兩人如膠似漆,感情好得不得了。
丈夫深情款款地承諾會努力賺錢養家,做妻子的只需要在家相夫教子即可。
然而,生活并非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平靜妥帖的。
經濟拮據的時候,沒有收入來源的蘇懷青在生活中各種節儉,仍舊捉襟見肘,當她一次又一次地向他張口索要生活費時,便遭到了丈夫的冷言冷臉。
后來戰亂,生計困難,在知道丈夫出軌的情況下,萬般無奈的蘇懷青即便滿心的委屈與怨恨,可是依然不得不言不由衷地奉承他,以便得到生活費。盡管她的苦苦哀求換來的錢也都是花在丈夫和孩子的身上。
直到兩人因為錢的問題而忍無可忍地發生爭執,蘇懷青遭到了丈夫的掌摑。這一巴掌打醒了蘇懷青。不甘屈辱的她果斷要求離婚,自此拖兒帶女地走上賣文為生的艱辛之路。
蘇青說,男人是壞的,因為他們用情不專、不永久。
明明看的如此透徹,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就受到了他甜言蜜語的蠱惑。待到吃盡了苦頭,才幡然悔悟。這樣的代價,終其一生,也要背負。
我想起了我的表姐。
大學新生報到時,兩人在學校門口一見鐘情,自此開始了四年的純潔的校園戀情。
大學畢業以后,兩人便順理成章地扯了結婚證。
婚后,還未找到工作的表姐便很快地懷孕了,表姐夫高興的歡呼雀躍,堅決要求表姐不要再去四處求職,只管乖乖地在家負責貌美如花,而他負責掙錢養家就行了。
然后,兩人卻在婚后的第五年離了婚。
那天,表姐夫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下班回家,剛一坐定,表姐便怨婦一樣又照常絮叨婆媳矛盾,家長里短,吧嗒吧嗒地說個不停。
表姐夫終于忍無可忍,如火山爆發,戰火綿延。
披頭散發的表姐潑婦罵街一樣,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哭喊怒吼,一遍又一遍地尖叫著讓姐夫滾出去,滾出去。
其實那也只不過是吵架時的未經大腦脫口而出的氣話而已。
表姐夫鎮定自若地把大門打開,用手指著小區門口的那條柏油路,語氣傲慢地說道,“大路朝南,你只管走吧!要滾也是你滾,憑什么讓我滾!喔,對了,家里的大大小小的所有東西,包括你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是老子我一個人辛辛苦苦賺來的,你沒有資格拿一分一毫!”
聽到這樣冷漠無情的話,表姐收起撒嬌的眼淚,不可思議地呆愣了半天才慢慢地反應過來。
看著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丈夫,扭曲猙獰的面孔,瞬間,她的心宛如從高樓上跌落下來的玻璃一樣,碎了一地,一片一片的,碎成了齏粉。
事后,無論兩家老人怎樣勸和,終究覆水難收。
兩人已然沒有了共同語言。如同兩只并排飛翔的鳥兒一樣,一只有了更高更美好的目標,奮力翱翔;一只卻收起翅膀,甘愿降落。
表姐夫篤定離婚。
再如火如荼的感情,也有冷卻的時候。就像輝煌燦爛的煙花一樣,盛放以后,便只剩下一地的凄涼和孤寂。一味地相信男人的話,最終只能迷失了自我。
曾經的我也是一位全職媽媽。
那天我一個人在家,當換煤氣的中年男人吭哧吭哧地爬樓送來灌滿的煤氣時,我還在滿頭大汗地翻箱倒柜地找錢,自然是一無所獲。――原來我身上只有幾塊錢!
當他用焦急而又驚訝的眼神看我的時候,我臉上灼灼發熱,尷尬,憤恨,氣惱……各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好像一股股的浪潮一樣擁堵在我的胸口,讓我喘不過氣來。
忙不迭地拿起電話,向老公求救。我聽到他在電話那頭的哂笑:“誰讓你自己不掙錢的?連85塊錢還要給我打電話!”
還有什么比這更傷人心的話嗎?
我只覺得像有人拎了一盆冰水,劈頭蓋臉地澆了過來,從頭涼到腳,陣陣寒意侵入骨髓,讓我不寒而栗。
是的,我已經兩年沒有上班了。
我以為嫁給一個人就是有了長期飯票,沒曾想卻被殘酷的現實狠狠地打臉。
再好聽的情話,也只不過是情到濃時,男人俘虜女人的伎倆,真正依靠的還是自己。
不管曾經愛的怎樣轟轟烈烈,有過怎樣的海誓山盟。可是愛情終究也是有保質期的,一味的相信和貪戀不但迷失自己還讓對方落荒而逃。
以為嫁給一個人就是嫁給了幸福,殊不知自己才是自己的依靠。
有位電視節目的名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寧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那張嘴。
所以,如果男人說:親愛噠,我養你一輩子。如此的暖心暖耳的話,自己聽聽就行了,可千萬別當真。
自己掙錢自己花,自己獨立自主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