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山楂湯好喝嗎？”他一邊從背后抱住了我，一邊幽幽地問我。

“恩，好喝。”我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在我脖子里縈繞，那短短的胡茬貼著我的脖子，癢癢的。

我試圖扭過脖子來，可卻被他抱得太緊了，他的頭深深地埋在我的脖子里。“頭發真香！”他有些沉醉地說。

“是嗎？不過，那個，到底是怎么做的？”

“什么？什么怎么做的？”

“就是山楂湯。”我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酸酸的，甜甜的，暖暖的。

“呵呵。簡單得很，把山楂卷放到水里，把山楂煮得全部融化了就行了。”他笑著說，“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我會一直做給你喝的？”

“能做一輩子嗎？”我問。

“當然。”他不假思索地隨口說出。

“真的嗎？真的能一輩子做給我喝嗎？”我又認真地問他。

這一次，他沉默了。“陳默，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嗎？”他從背后，開始吻我的脖子。

“我可以把山楂湯喝完嗎？”我摸摸他的頭，示意他停下來。

我掰開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心里居然都是汗。“你怎么了，為什么手心里都是汗？”我轉過身來盯著他問。

他一把又把我抱在懷里，低聲說：“陳默，我不能沒有你。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你是因為緊張嗎？你是害怕我離開才出汗嗎？”我沒有放棄尋找我的答案。

“陳默。很多問題，你不用考慮。我會處理好的，只是現在，你可以不離開我嗎？答應我好嗎？”他似乎是帶著一種懇求的語氣。

“好，我答應你。”我靜靜地說。

“陳默，陳默……”他閉上了眼睛，喃喃地叫我的名字。

我沒有回答他，我知道，此刻，他不需要任何回答。我把雙手環抱在他的腰間，頭貼在他的胸膛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艾草味道，那是只屬于他的。

“你也好香。”我抬起頭，看著他。

“是嗎？”他睜開眼睛，看著我，“喜歡嗎？”他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

“嗯。喜歡。”

“陳默，那你告訴我，有多喜歡？”他又問。

“嗯……像喜歡山楂湯一樣喜歡你。”

“好吧。我真想變成山楂湯，鉆進你的肚子里，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樣子，你的心里又在想著什么！”

“那你還是先做山楂吧，或者山楂卷兒，我得加水給你煮化了才能進到我的肚子里……你……”還沒等我說完，他就用他那濕熱的唇堵住了我的嘴。我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陳默，你為什么要叫陳默呢？”熱吻過后，他一邊用手擺弄著我的頭發，一邊問。

“我也不知道。是我父親取的，大概他是希望我安安靜靜的，少說多做吧。”

“嗯，或許吧。你確實是很安靜的。”

“陳默，陳默……”他又叫了起來，“你的名字真好聽。”

…………

“爸爸，爸爸，我想喝水。”另一個房間里傳來了孩子對爸爸的呼喚聲。

“你去吧，他渴了。”我松開抱著他的雙手。

“陳默，等我一下。我就來。”他也松開了抱我的手，去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走進了里面的一個房間。

我坐了下來，低頭端起盛著山楂湯的杯子，喝了一口，才發現，山楂湯已經冰涼。而窗戶外面，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我把杯子推到一邊，趴在了桌子上。

“陳默，你怎么了？”他走了出來，放下一個空杯子，坐在我身邊，摸著我的頭問道。

“沒事，我就是有些累了。”

“那你去臥室躺會兒吧，好不好寶貝？”

“不了。我該走了。”

“陳默，不能留下來嗎今天？”

……我沒有作聲。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所以沉默，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爸爸，爸爸，我想上廁所。”孩子又叫喚起來。

“陳默，對不起，再等我一下好嗎？”說完，他又起身向里面的房間走去。

而我，抓起包，推開門，走進了茫茫的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