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來過了也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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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身在何處,都要快樂>

2018已接近尾聲。還記得去年跨年那晚,瀟瀟下班后特意從Paranaque過來陪我,我們站在moa的那個大球下面,聊著未來。距離2018最后10秒的時候,周圍的人群開始倒數,隨后天空出現了各種色彩繽紛的煙花,我們緊緊擁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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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2月份的時候,和閨蜜去了一趟長灘島,正是圣誕節。回馬尼拉后矯正了牙齒,然后1月份中旬看了一場有關鄧紫棋的群星演唱會。往事歷歷在目。

寫這些的時候,幾段文字親描淡寫就過去了,而在某些寂靜的夜晚,輾轉反側睡不著的時候,這些回憶鋪天蓋地的涌來。

那個時候是我們感情最好的時候,也是愛情最美好的時候。甚至在很多很多時刻,我都對瀟瀟或者其他人說過同樣的話,我好懷念那段日子。

就像是那張演唱會的門票,等到演出那天的時候,早已千蒼百孔,票面上的折痕,以及撕碎后用膠布再次粘起來的痕跡。恰似我們的愛情。

在國外過的第二個年,大年夜那天,不幸的在醫院陪員工看病到凌晨,幾度讓我崩潰。就那樣在醫院里跨過了真正意義上的2017,平常的這個時候是春晚,是家人的團聚,是壓歲錢,是大年初一的鞭炮聲和拜年聲。當時還確實覺得蠻委屈,也開始有點迷信,后面也真正印證了我心里所想的。這一年,我的確過得不好。

那段時間天天盼著回國,和家人團聚。

之后回國休假了半個月再上來,發生了一些并不怎么好的事情。奇葩說里,蔡康永和馬東有一段對話,馬東說,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終究會原諒那些曾經的傷害過我們的人,蔡康永說,那不是原諒,那是算了。所以直到現在,也有可能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都沒辦法忘記那些傷害。

馬尼拉的無情刺痛過我。其實很早,可能在我第一次抵達這個城市的時候,就有“朋友”提醒過我,在這里,你不能說真話,你的經歷,你的背景,都是假的,只有你自己知道,而別人的話,你只能信三分。之所以在“朋友”這個詞加了引號,是因為我們從高中走向大學,再到社會,7年的感情,馬尼拉硬生生的將她變成了我所不認識的那類人。

而我,也終將要為自己的交淺言深,逢人就掏心窩子的傻勁兒,輕而易舉就付出給人的信任而付出代價。

依稀記得那天,我打電話給瀟瀟,哭到不行。我打車過去找她,grab司機很貼心的遞了一張紙巾給我,我也不記得當時有沒有說“thank you”,窗外的夕陽特別美,隔著車窗映在我的臉上。

后來,我果斷離職,然后重新找工作。被騙,被打擊,經歷了各種。一個女孩子,拖著兩個行李箱,行走在馬尼拉的街頭,也不好總是去麻煩瀟瀟,只想快點找到工作然后定下來。那幾天里體重猛然暴瘦到84,一天也并不知道哪一頓是吃了或者沒吃,一個勁的到處面試,最多的一天有5個,面試完這一家就匆忙趕往下一家。中途也有想過回國發展,但總覺得不甘心,或者也是因為舍不得。而這些,也從不敢跟家里人講。

到現在還記得一個面試官在面試完之后問我,你是不是經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的眼睛很腫,最近沒有好好休息吧。

而往往會被陌生人的一句看似很簡單的問候會心存感激。

寫到這,突然想起小蘇和阿果,幫我搬了無數次行李,卻從來不問為什么。

謝謝你們,盡管現在已經不聯系了。

我一直都覺得,我以前敢孤身一人去印度,那么現在我就有勇氣面對這一切。(去印度確實是還有兩個女孩子陪同,但在簽證出來之前,我一直都以為只有我一個人。)

后面匆忙的選擇了一份工作,但是因為公司剛起步,事情多且雜,沒有步入正軌,整個都是一散的,再加上薪資并不是我理想的,半個月不到就走了。我回國了。

回國后,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要定在哪里,一切都是臨時決定。潛意識里還是想回菲,但是我覺得自己并沒有那么快就可以釋然然后重新開始工作。我想出去散散心。

于是,我聯系了在斯里蘭卡那邊的朋友,網上申請了電子簽后,我買了往返機票。一切都決定的很快。

那個時候已經是4月份了。

從Colombo(科倫坡)- negombo(尼甘布)-mirissa(美瑞莎)- 加勒古城 - Colombo(科倫坡 )- negombo (尼甘布)- kandy(康提)- nuwara elyia ( 努沃勒埃利耶) - Colombo(科倫坡),整個行程下來,一共是15天。在茉莉家,我曾跟謝姐有過一次短暫的談話,她告訴我,她在工作中也有經過這樣的事情,但是她跟我不一樣,她非但沒有走,最后還混上了經理的職位。可能我內心沒有她那么強大,受不得委屈,所以才倉促的逃走。她還跟我說,以后遇到這種情況的話,就不要再像這次這樣動不動就離職了,因為給你發薪水的是你老板,并不是她們,你不需要去迎合任何人而委屈自己。除了你的上級,你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評價。

我也想過在那里做義工,然后有一些經驗之后,再開一家民宿,但因為種種,我還是需要回菲去把那些未做完的事情做完。

我在海邊,火車開來的時候,我發了一段視頻給瀟瀟,她跟我說,這場景好美。我在努沃小鎮裹著外套給瀟瀟寫明信片的時候,夜里一片寂靜。那樣心無旁騖的做一件事,是后面很長時間里都不曾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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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菲,沒記錯的話,已經是我第四次去那邊了。

你送我到機場,在此之前,我們在廣州已經待了好幾天。我一方面舍不得這段感情,另一方面又無法接受你帶給我的一些“背叛”。我一直糾結著,情緒時好時壞。而到最后,情感還是戰勝了理智。你送我到出發大廳后,站在門口,我遲遲不敢進去,我抱著你舍不得松手,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盡管你一再的跟我說,等你在國內穩定后就來馬尼拉接我,我還是沒能抑制內心里的難過。

在候機區,我看到了獨木舟的一句話,“并不是每一次握手言和,都能撫平傷害”。我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寫了一篇文章,標題是“我應該不會結婚了”。發在朋友圈后的短短幾分鐘里,手機里的微信響個不停,留言和短信一條接一條,你連續性的說了三句“對不起”,我關掉了手機。

在飛機上,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拿著單反拍了幾張飛機起飛前的照片,而后,我頭倚靠在窗口,視線開始模糊。鄰座的男孩給我遞了紙巾,我接過后對他笑了一下。

電影里,豬頭對著出租車里的燕子一個勁兒的說,沒有你我怎么活啊,他追著車跑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這段視頻我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

那種很愛很愛卻不得不放手給她幸福,卻怎么也放不下的感覺,真正體會過的人,都會懂。

再次回菲后,一切輕車熟路,適應得很快。工作也好,生活也好,沒有再去認識新的人,也不敢再去述說任何跟自己有關的,形單影只。平常除了上班,下班后會跟瀟瀟一起吃火鍋,休假也會一個人拿著單反出去走走或者去逛街買些衣服。每個月照常按時去調整牙齒,從之前的一個月一次,到后面縮短至每3個禮拜一次,只想快點摘掉牙套。在9月中旬,打完了最后一針hpv,終于松了一口氣。好像我這次回來,要做的事情,現在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幸運的是,在這幾個月里,遇到的都是好人,上級領導對我也是很照顧,同事之間相處也都挺好,回來之后也確實挺想他們。

本來計劃牙套摘掉就回國,那個時候錢應該也存的差不多了,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然后還和可心計劃著去看一場梁靜茹的演唱會,時間是10月31號,我們在7月份就已經買了門票,位置在舞臺正中央前三排。但是任何計劃都趕不上變化,9月末,因為我外公過世,沒有想太多,跟領導說明情況后,直接買了第二天的機票回國。回去的前一天,我和瀟瀟,還有小安,一起吃了頓火鍋,那個時候竟莫名覺得有些傷感,那個火鍋店,那個位置,我們曾去過無數次,以后你們可能還是會在這里聚,只是我不確定還會不會再回來。

那天晚上,瀟瀟執意要送我,她下班后打車過來別墅找我,幫我收拾行李,陪我聊天,在去機場的路上,我幾度想說話,卻又咽下了。我特別害怕自己會哭,也害怕這次以后,我們沒有機會再見面。到機場后才知道小安已經在那里等了很久,她是馬來西亞籍,因為瀟瀟的原因,我們也常有一起吃飯散步聊天。我在機場擁抱她們,卻怎么也舍不得進去安檢,我跟小安說,以后你來中國玩的時候,一定要找我。

回國后的生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原本以為會自己經營一家小店或者先付個首付買個小公寓房給自己,裝修成自己喜歡的風格,如果不住也可以出租用來投資。后面和你再三商量,還是選擇去學習。

其實很早之前就有想過要把英語學好,這里所說的學好并不是只是單純的可以應付日常交流就足夠,在菲的時候也找過老師上過幾節課,但并沒有達到理想的結果,就放棄了。再之后我也跟瀟瀟常有聊起,我們也曾決定一起去碧瑤(菲律賓首都馬尼拉北部,呂宋島西部)報個雅思班,后面也是因為種種沒能去成。所以這次回來后,我找到我的大學老師,開始了一對一的學習。

我很感激,我還能再有這樣的機會繼續學習,并把英語理解透,往最高的層次提升。在老師的輔導下,每天的學習量很多,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做其他的。老師建議我可以去考個研,讓自己更優秀,而我從來就不是一個自控力很強的人,沒有人逼著我學習的話,我一定是半途就會放棄的那種。所以,這個建議暫且被擱置在了一邊。

十月中旬,我姐特意從浙江過來看我。那個時候,我在國內的生活已經步入正軌。說是姐,而實際上我們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是我們卻很親,她對我很好。她來之后,確實讓我平常一個人的生活瞬間豐富了起來,而因為那幾天學習給耽誤被老師批評了,她也不好再打擾我,陪了我幾天就回去了。走之前還把我當小孩一樣,給我收拾家里的東西并再三叮囑我一個人要小心,告訴我零食都放在了紙袋里,紙巾都放在了柜子里,還重復很多次要我外面陽臺最好掛一些男人的衣服。往往會因為這些小事而感動。

在這漫長的歲月里,真正意義上關心你,并陪你走過一段日子的人又有多少呢?每每想到這些,我都想下次見面,我一定要好好擁抱她。

回國一個月后,零零碎碎的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而在很早以前就一直說要給自己做個體檢,了解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也有時間和金錢去做了。在去醫院之前,我有打電話給湘雅體檢中心咨詢過,確認好之后,我第二天早早的就出門了。11月的長沙已經很冷了,大風吹的我直打哆嗦,盡管我已經穿上了羽絨服。到醫院是7點多,我找到體檢中心,然后排隊,選擇體檢項目,交錢,然后按照體檢單逐個檢查。人很多,等我弄好這些,已經是將近下午2點了,才想著自己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

等待結果的那一天里,我始終都覺得自己身體百分百是健康的,不會有什么問題。

體檢完的第二天下午,醫院給我發短信通知我結果已經出來了,然后我登錄客戶端查看,瞬間崩潰。首頁的主檢報告上建議我及時就診,完善各種等相關檢查。我在網上搜索了很多有關該方面的資料,也咨詢了我的閨蜜朋友們,但說到底,還是要去醫院具體問清楚。因為湘雅排不上號,最早的一次已經是半個月后了,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去等,就選擇了省人民醫院。那一段時間去的醫院可能比我從出生到現在去的還要多,很不喜歡那種感覺,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宣判,害怕而無助。再三檢查之后,基本上已經確認,是我最不想要的那種結果,然后約手術時間,吃藥。

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小手術,但是內心始終都是抗拒的。我跟我媽說了之后,我媽執意要來長沙陪我。我媽來了之后,給我買了鍋碗瓢盆,每天給我做飯,她總說外面的不健康,要我自己學著做。那幾天里,也甚至是接下來的生活里,我徹底告別了每天外賣或者出去吃的生活。手術完之后已經是11月中旬,停了半個多月的課,臥床休息了幾天,再繼續每天的學習。

現在每天都在吃藥,三個月的量,之后再去復查,所以應該會好起來。老師也專門買了東西來看我,并要我放寬心接受治療。

11月17號,跟你去貴陽看了一場周杰倫的演唱會,也算是給我沒能在馬尼拉看梁靜茹的補償。這是我們一起看的第二次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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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的天氣越來越冷,除了上課,我基本上不出門。

我常去的一家煲仔飯店,里面的收銀員跟瀟瀟很像,我甚至以為就是瀟瀟。我還為此特意多看了她幾眼,我發信息給瀟瀟說,我看到一個女孩子跟你很像,她說話跟你一樣,聲音很溫和,待人很有耐心和禮貌,她也跟你一樣留著短發,清爽而干凈,穿著黑色的運動衛衣和運動褲,以及一雙黑色的匡威帆布鞋。或許也是因為我確實太想瀟瀟了,才會把她當作是瀟瀟。

我媽媽回去以后,我也每天嘗試著自己做飯,雖然味道不及我媽媽的手藝,但也確實要比點外賣好吃的多。

大部分時間學習,而停下來之后,竟不知道要干嘛,有點茫然,不知所措。

曾生活了兩年多的城市,時隔兩年多再回來,竟沒有絲毫歸屬感,不像是我每次返回馬尼拉都會不禁感概一句“我回來了”的熱忱。整個城市都是空蕩蕩的,只有我自己。

瀟瀟,我越發覺得自己就是個異類,無論身處在哪里,都不會心安。我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來適應國內的生活,但卻仍按照在菲的時間在走。我每天還是晚睡晚起,不吃早餐,抽煙,不習慣與人打交道。閑了會在小區周圍轉轉,或者逛逛超市看看哪些需要備著,一個人生活就是這樣,總是未雨綢繆。無聊的時候也會追美劇,刷微博。我知道你現在在準備你的新店,每天都很忙,沒有多少時間陪我,發過去的消息也是很久才回復,我竟有點害怕打擾到你,就像當時我在馬尼拉拎著兩個行李箱到處找工作卻怎么也不敢打擾你一樣。

看到這樣的你,真好。

瀟瀟,我夜晚總是會一個人躲在被窩哭。有時候是因為害怕,有時候是因為孤獨。我有天晚上做夢,夢見一個40歲左右的女人抱著一個小孩拿鑰匙開門進了我的房間,我聽到外面鑰匙轉動的聲音,極力掙扎著醒來,卻好像是被人按住,動彈不得。那個女人進了我的房間,對著我笑,那笑容很邪惡,接著她睡在我的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我使勁掐自己,想因為疼痛快點醒過來,但就是無能為力。瀟瀟,生活是不是也是這樣,很多事情哪怕你盡力去做了,卻還是達不到自己理想的結果。

我們認識一年半多,如果不是因為文字,我們或許也不會走的這么近。現在回過頭去看,因為自己的敏感,孤僻,執拗,我弄丟了很多人。而你卻一直在我身邊。我們也有發生過別扭,但是都會很快就和解。曾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我也問過這個問題,如果我們兩個有一天鬧翻,會是因為什么,你說最多也就是意見不合會爭吵,也不至于鬧翻。

還記得那天晚上在馬尼拉,我和你,還有小安,可心,我們從makati再到manila,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我們想要待的地方。最后,我們在一個清吧里駐足,舞臺上的女人搖曳著身姿,盡情的唱著。我們一口冰淇淋一口啤酒,聊了很多私密性話題。最后在回去的出租車里,小安問了我一個問題,她說,你覺得你和十一有未來嗎?我沉默了,然后哽咽,瀟瀟拍了拍我的背,低聲說道,如果難受就不要回答。其實我也時常有問過我自己這個問題,而到現在,我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很矯情的說,有時候看著身邊的同學朋友三三兩兩的都結婚生小孩了,還蠻羨慕的,但是卻深知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其實你對我挺好,我想要什么你都會給我買,也很體貼照顧我。但是我對我們的關系卻一直都是停留在最初在馬尼拉剛認識的那段時間,那個時候彼此都不了解,都會對對方有所保留,呈現給對方的都是自己最好的一面,所以那也是愛情最美的時候。而現在,我們在一起一年多,缺點和習性都暴露了出來。我總說你看小說,覺得沒有了我也不能沒有小說,很多時候我都想要你陪我說說話,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更是,而你總是會說工作壓力大或者累就呼呼大睡。你現在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只想賺錢,窮過的人,體會到有錢的滋味后,是真的不想再窮了。我們經常吵架,嚴重的時候會刪掉所有聯系方式,但是睡一覺又都好了。我總覺得我們的感情變質了,參雜了太多的東西在里面,沒有以前在菲的時候那么純粹。

電視劇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里,程天佑說了一句話,他說,這一生,我會遇見比她漂亮的,比她溫柔的,比她一切都好的,但我卻再也沒有這樣愛一個人的能力了。這是我高中時期看的一部小說,翻拍成電視劇后也快進看了一些。所以我覺得如果我跟你沒有走到最后,我應該會繼續選擇一個人漂在外面,不會再想要回來了。

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而為什么那個人卻偏偏是我?

我在夜里發過一條很矯情的朋友圈,“I have been back to china for 2 months ,I? can’t sleep nights and always cry in the night. no friends and live alone ,and the great pressure on study. I’m so tired and really want to give up all of this.”

那個時候,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也確診了。

長沙的天氣越來越冷,也壓抑的我喘不過氣來。某個深夜睡不著,我打開“馬蜂窩”,翻了翻自己幾年前寫的游記,當時也有編輯找到我約稿,但也總是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給耽擱了,說到底還是懶。然后我突發奇想,要不找個地方出去走走。

我給我姐發信息說,我來嘉興看看你們吧。

然后我定了最近的航班前往上海,我們約定在機場見面。

在飛機起飛前的10分鐘里,我發了一條朋友圈。2018年最后一個月的第一天,生活似乎跟我開了一個玩笑,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不管什么糟心事,一切等回來后再說。

這是我第三次來上海,而每一次的心境都是不同的。第一次的時候,是和大學同學在嘉興上班,做著最簡單的文員工作,拿著少的可憐的薪資,看不到未來。因為她男朋友在上海工作,休假的時候她就拉著我來上海看看。那個時候逛城隍廟,看著菜單上的價格,我遲疑了很久,一邊感嘆物價為什么會這么高,一邊又自卑自己。然后在外灘拍了幾張標準的游客照。第二次是去印度,在上海登機。而這次,只是單純的來散心。

到了現在這種年紀,不像剛畢業出來那么窘迫,買過一些奢侈品,也去過一些地方,即使你已經比很多人都過得好了,但是從小就形成的性格,物質的缺失,是你在某些場合怎么也無法自信起來的自卑感,它永遠伴隨著你。

不懂的人會覺得我矯情,而要是小時候有過和我一樣經歷的就會明白,那是快樂的缺失。

8歲喜歡的那套公主裙,12歲羨慕人人都有的那雙溜溜鞋,18歲也向往著外面的世界……

到了現在23歲都可以擁有的時候,似乎沒那么緊要了。

我們照例去城隍廟吃了午餐,然后沿著外灘散步。馬路兩旁的樹葉都變黃了,被風一吹就全都落到了地上,染成了金黃的一片。我想拍幾張照片留戀,但是一直找不到好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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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來上海之前,就聯系了以前一起在印度工作的同事,然后約定好等他下班后一起吃個飯。冬天的夜晚總是要來得快一些,加上下雨的原因,整個天空灰沉沉的。我起初一直擔心這么久沒有見面,突然一起吃飯會不會尷尬,我姐還笑我要是尷尬就趕緊吃完滾回嘉興。

我還在想著待會見面要找什么樣的話題。可是,在見面的那一瞬間,這些擔心都顯得有些多余。我們并沒有因為時間而疏遠,還是像以前那樣開玩笑,我笑他沒有以前那么好看了。我們聊著近況,也有聊以前共同的同事。這頓飯對于我來說,意義很重大。

我們總習慣說下次有機會一起吃飯,也總認為真的會有機會,所以我們總是會嫌麻煩,總想著要不就下次吧。而實際上,很少有下一次。

也是因為這個,我很珍惜這次的重聚。

我的姐姐們還是沒有變,只是嘉興,也是第三次來,時間久了點,有些不太熟悉。

那幾天里,是我近段時間以來最開心的日子了吧。不用擔心學習,不用害怕晚上一個人睡覺,每天身邊都是四五個姐姐陪著,各種各樣的娛樂活動,完全沒有時間去想別的。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要面對的如期而至。

以前喜歡“如期而至”這個詞語,是覺得有些東西最終還是來了的美好。而我現在用這個詞語來形容我接下來要面對的,對我而言,是有一些不能說的情愫在里頭。

現在,我坐在電腦旁邊敲擊這些文字的時候,已經是早上8:58了。我從晚上熬夜到早上,像個戰士守著城池。

手術前一分鐘,護士再次確認我的姓名之后,隨著麻藥的作用,我已經沒有了知覺。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就是無論別人在你身上做什么,對你說什么,你就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而等我有意識的時候,是被護士拍醒的,麻藥的作用還在,我用力掙扎著想睜開眼睛,但傷口的疼痛讓我又再次睡去。那個時候,我躺在病床上,心里想著,要是永遠都不醒來,應該也蠻好。我拿手機給你發信息,我說我好痛,我起不來,我難受。

你背著我去留觀室打點滴,我躺在椅子上,渾身沒有力氣,再次沉沉的睡去。你在我身邊忙前忙后,下樓去繳費,去給我買雞湯,但是我卻一口都沒有喝。

在回去的專車上,我哭的像個傻子,然后吐得到處都是。在半清醒半麻醉的狀態下,是完全不會在乎任何人感受的。

身體好點了的時候,我抽空回了趟老家。這件事,我也始終沒有跟父母提起,怕他們擔心。而我每天服用的藥,也是告訴他們只是感冒藥,他們也沒有多問。在家并沒有待多久,見了一下老朋友,看個電影,吃個飯,給我的干兒子選了一套衣服。

原本以為,最壞的結果就是這樣了,不可能再壞下去,只要等著去復查就可以了。然后先前的肚子痛以為只是餓的,但是接連兩天持續性的痛,讓我不得不再次擔心自己的身體。之前反反復復一個人去醫院,每次都是各項檢查,讓我對去醫院產生了恐懼,就一直拖著。拖到一種程度后,只會讓自己更難受,回長沙后的第一天夜里,實在是忍不住,就匆匆忙忙去醫院掛了個急診。然后是ct等各項檢查。

一個人打完點滴已經是凌晨2點多,然后打的回家,痛到連餓的感覺都沒有,又沉沉的睡去。

這段時間的經歷,我一直都不知道該以一種怎樣的方式呈現出來會比較好,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組織語言才算是完整的。

我跟好朋友說,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注定的吧,可能是我從舊年到新年待在醫院的緣故,然后注定這年都是跑醫院。

最近過得的確不好。

一個很久不見的老同學發信息跟我說,她要結婚了,希望我能去參加她的婚禮,我以學習的借口委婉拒絕了。我曾很失落的跟我閨蜜說,我覺得我結婚那天,應該沒多少人來參加。像我這樣的性格,朋友本身就很少,我也從未想過去維系任何一段關系,過了23年,我未參加一場婚禮。你從未付出,又怎么好意思去奢望得到呢?

我很喜歡的一個作家,喜歡了10多年。最初認識她的時候,是初中那會看花火,無意之中看到她的專欄,很喜歡她的筆風。再到后來,看她出書,然后又被翻拍成電視劇,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那個時候我已經知道,她確實火了。盡管如此,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并關注她。

得知她出新書,第一站簽售會就是長沙的時候,我覺得,不管怎樣,我都要去。我在朋友圈問有沒有人陪我去,然后大學時期玩的最好的一個朋友說她會過來。可能真正的友誼就是這樣,盡管畢業之后我們從未聯系,但往往會因為某件事某句話,就可以毫無顧忌的過來陪伴。

簽售會那天,喜歡她的讀者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我們特意去附近找了個花店,選了一束花,花店老板重新給我選的花束包裝,韓式風格,很素,很耐看。她在包裝的時候問我,為什么會喜歡獨木舟,我竟有點答不上來。遲疑了一會,我說,就是單純的第一眼看到了她的文字,然后就這樣單純的喜歡了10多年。完了以后,老板執意要我在卡片上寫段文字,實在推脫不過,我想了想,寫了這樣一段話“很多很多年以后,還會想起你”。

排隊等了半個多小時,后面的隊伍還是絡繹不絕,我內心忐忑,想著待會見到舟舟本人要對她說些什么會比較好。

“我喜歡你10多年了,特別喜歡你的文字,還有你的照片,真的是太喜歡你了”。顯得太老套。

“我希望自己以后也能活成你這樣”。顯得太矯情。

后面想了想,還是什么都不說吧,就靜靜的看著她就好。

她旁邊的工作人員接過我的花,她接連對我說了三次“謝謝你”。

舟舟本人是真的很美,比我在微博上看到的她的照片還要美,她的氣質和深度,是我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我接過她簽好后的書,上面還有她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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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我迫不及待的翻開她的新書,熬了一整個通宵,全部看完。字里行間,似乎有自己的影子。

我曾在斯里蘭卡給你發信息,我說我再次回到這個地方,熱淚盈眶,你說我作,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你那激動的語氣,把我罵得體無完膚。我渾身顫抖,你的那句“怎么你長這么大每次回家看到你爸媽的時候沒見你熱淚盈眶,那是生你養你20幾年的親生父母啊,去個斯里蘭卡,至于嗎?”一直在我耳邊環繞。

你可能不會明白它對我的意義。如果沒有當年的印度,可能就不會有現在的我。換做現在的我,不可能再有當年的勇氣。

<沙巴的一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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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點多被朋友跟她男朋友的語音通話弄醒,起床上了個廁所,然后輾轉反側睡不著,索性叫她下樓陪我抽個煙。夜晚的沙巴很涼快,穿個睡衣的我被風吹得起雞皮疙瘩。酒店對面的24小時便利店在向我招手,大街上的路燈徹夜通明,感覺隨時天就要亮。我蹲了一會,反正睡不著,不如去便利店吃點東西。朋友上樓去拿錢,我靜靜地看著周圍。我不明白的是,朋友跟她男朋友在一起一年多怎么會有那么多的話聊,這樣的狀態跟我和你完全不同。我之前一直以為這是熱戀期過了,平淡的生活本該如此,可當我看到朋友和她男朋友的這種狀態時,我徹底明白,不是的。不是熱戀期過了,也不是我們的感情出現了問題,問題本身是我們自己。很可笑的是,在國內幾乎不會選擇泡面的我們,一到國外就迫不及待的想吃,可能是餓了的緣故,我吃的很快,其間,朋友和她男朋友還在不停的聊天。這樣的記憶對于我來說,我已經回憶不起來了。你永遠都是跟我說工作累很困想睡覺,也總是呵斥我困了想睡覺也有錯嗎?很多時候,我們互道晚安后,你又自己在一邊看小說,無論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我睡不著,而你回復最多的也是睡不著就玩手機刷微博。很多情侶之間都會做的事情,你都嗤之以鼻,不肯陪我,比如一起穿情侶裝,拍好看的照片。可能每個情侶之間都有適合自己的相處模式,而我總隱約覺得我們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如果不是我一直黏著你,每天隨時隨刻跟你說我做了什么,正在做什么,刻意的去找話聊,我們應該早就結束了。時間退回到4個小時前,我忍著睡意等到0點跟你說生日快樂。為了這個生日,我早在一個月前就準備好了生日禮物,從構思到后面著手準備,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從你出生的那天,到現在24歲,我為每一年的你都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一共是24份。而這個我自認為很浪漫的事情對你來說,就是浪費時間,你說你喜歡實用一點的東西。所以,當你說你不確定今天是否會來長沙的時候,我瞬間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low到極點,實在不想再一個人待在冰冷的長沙,我才選擇報個團來沙巴。

這種一年四季不下雪的城市,時常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對于一個禁煙的國家來說,找個吸煙的地方真不容易,憋了我一天。我發了以上文字,配了一張圖,下面就好多人告訴我,女孩子要愛惜自己,趕緊戒了,盡量少抽。還有很多人問我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這個問題,要回到一年前。其實那個時候我并不會抽,只是想憑著這個讓你戒煙,但是適得其反。久而久之,就索性也抽吧。這么久以來,我從未想過要再去戒掉它,唯一一次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是我跟你說,如果我們準備要小孩了,就全部不抽了,你說好。其實我心里明白,你是不可能戒掉的,就跟我一樣,壓根就不想去戒。你對我的承諾太多了,從我在菲工作期間,我們異地,你就說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看不到你抽煙了,對于這個我始終沒有認真過。你說我們去旅行,等你空了的時候,而在一起一年多,我去了長灘,去了斯里蘭卡,如今來到了沙巴,我們卻還沒一起開始一段旅程。我沒有怪過你,因為我知道你要工作,你還要養我。

我總是會想,如果當初不回國的話會是怎樣?對于這個,我也一直不敢跟你提及,這好像就是你心中的一個芥蒂。回來后,我的生活開支全部來源于你,時間久了,難免會因為各種瑣事爭吵。圣誕節那天晚上,我睡不著,拿著你的手機翻看聊天記錄,那應該是我生病那段時間,我拒絕外界一切聯系,關掉了手機,在家里蒙頭大睡。你找不到我,自然就去問我的閨蜜。其中有一段對話,讓我睜著眼睛流眼淚到天亮。我閨蜜說,我一個人在長沙,很希望你能多陪陪我,尤其是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你說,你也想多陪我,可是你要工作賺錢,你還說我一天看到這個想要那個也想要,回國來已經花了你10多萬。雖然你很少開口跟我說這些,也從未要我還,但有時也還是會有意無意的提及,而當我親眼看到這些的時候,我瞬間明白,一個人絕不能把自己的生活都依靠在另一個人身上,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以。

所以,我總是會懷念以前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時候。每天上班,到了發工資那天打一半回家,剩下的自己存一點,另外的買點衣服或者化妝品。那個時候生活開銷還沒現在那么大,但是簡單,也純粹,更重要的一點是花的是自己賺來的錢,心里踏實。

而我現在失去了這種能力,依賴你久了,就越來越離不開你。我現在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在國外一個人上班生活,我就覺得莫名的傷感,有點難以接受。而事實是真的我回不去了。

我的工作號,每天總有人問我,你不回菲了嗎?甚至有時我發個在機場定位的朋友圈,也總有人評論,你這是要來菲了嗎?也是,對于一個在菲生活了兩年的人來說,西寧這個名字曾被很多人知道,而現在說不去了就真的再也不去了,難免會覺得好奇。我退掉了將近300個群,自己之前經營的群也全部拱手讓人,刪掉了400多個不聯系的好友,可是這樣做,也不能抹去那段記憶。

醒來后一直沒睡,現在已經6.49了。

這是我生活的常態。

在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天賦異稟的人,唯獨我,哪哪都不行,甚至一度覺得上帝在創造我的時候把我給忘掉了。

回到熱帶地區,我時常想念我和你的過去。你說,如果人生可以選擇回到過去的某一段時間,那該多好。我總是一個人停留在那,走不出來。以前政治老師總是告訴我們事物是向前發展的,可是往后到底是要遇到什么才會使我往前走,使我徹底忘掉?我想應該是沒有,這段記憶是屬于我一個人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沒辦法從我腦中抹去。我難過的拼命掉眼淚。

最近我的生活作息時間越來越亂,嚴重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一整晚不睡覺,不停的寫東西,不停的抽煙,唯有這樣才會讓自己不那么難過。到了中午實在撐不住了,就會睡一會,然后下午餓醒了才會找吃的,一天基本上是一頓,至多也是夜里一兩點會打開美團點個宵夜。我深知這樣的習慣很不好,但就是沒辦法改過來。

我微信有一個好友,我們互加好友一年多,從未見過面,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做什么,她家在哪。從她的朋友圈里隱約會知道一些關于她的信息,她是一位心理咨詢師。而我每次找她訴說我的問題,她卻從未提及要收費。生活中的瑣事,愛情里的矛盾,還有親情和友情,不管是開心幸福的,還是傷心難過的,我都會跟她說,而她也總是會很耐心的等我說完,然后一一為我解答。

我覺得我們不會見面,我也沒這樣想過,只是我已經習慣性的依賴她,像依賴你一樣。

在沙巴,一個小女孩引起了我的關注。她應該是七八歲的樣子,穿著短裙子和防曬衣,當時是午飯時間,隊伍已經排了很長,她在我的后面。由于上午一直下雨,任何水上活動都沒辦法進行,中午的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恢復正常,當導游扯著嗓子喊有沒有誰要玩水上摩托的時候,這個小女孩歡呼的快要跳起來。然后她轉頭跟她爸爸說,她想去玩,在征得她爸爸的同意后,她才滿心歡喜的跟著導游跑了。

后面,我又在被導游帶去的各種特產店看到她,不管是什么,她永遠都是提著一籃子的“收獲”。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很羨慕這個小女孩,能有一個這么快樂的童年。

對于小女孩那個年紀的我,從不敢奢望任何東西,記憶里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桂林,并不是旅游,而是跟在外婆和舅舅后邊探親。那個時候,學校里人人都有一雙溜溜鞋,就是把溜溜鞋系在鞋跟后邊,一遛就閃閃發光,40塊錢一雙,爸媽卻始終不肯給我和哥哥買,盡管我們一再的哭鬧。

再稍微大點的時候,去城市親戚家,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上個洗手間都怕弄臟了人家的馬桶,看著客廳里桌子上各種我叫不出名的糖果和水果,我不敢下手。

這樣的環境,造就了一個心事重重的我,天生特別敏感,自卑,所以才過早的獨立懂事,自強,一心只想證明自己。

我和瀟瀟都很贊成一個觀點,如果沒有能力就不要生小孩。可能很多人會反駁我,覺得不管富裕還是貧窮,小孩是愛情的結晶,但有一天,當你的小孩問你,為什么同學有的東西我沒有的時候,你要告訴ta爸媽沒有錢嗎?

這樣一路過來的我,是真的不想自己的小孩再重走我的路。

記得在美人魚島潛水那天,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能下水,但還是沒能忍住。下水訓練的時候,一切都還好,慢慢的慢慢的,大約5米深左右,我突然沒辦法正常呼吸,耳朵已經無法承受住這巨大的水壓,大口大口的水往我嘴巴里灌。那一刻,我想到了死亡,可是潛意識里,我很著急的對教練比劃手勢,我告訴他我現在的狀態很不好。然后教練拖著我趕緊往上潛。只是短短的幾秒鐘,我頭就已經冒出了水面,但那幾秒卻異常長久,我是真的不想就這樣死去。上岸后,教練一直鼓勵我“try again,it’s ok”,然后我點了點頭。

可能確實是身體還沒完全好,在水下不到10分鐘,我就已經很難受了。

上船后,我冷的渾身發抖,然后坐在太陽底下,不過幾分鐘,就被曬黑了一圈,但是哪顧得了那么多呢?我問教練要了一根煙,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聊著。

你看,平常有事沒事總愛說我不想活了,覺得生活很沒意思。可是當真正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人的本能求生欲就全都展現出來了。

經歷這次以后,我想我應該會更加愛惜自己的身體,好好的活著。

<2019>

從沙巴回來后,長沙已經是白雪皚皚。

在即將迎來自己的本命年里,我給自己買了很多大紅色的東西,比如包,手機殼,內衣褲……

年末的最后一天,已經停了一個月的課的我,和老師聊了2個多小時,學習,情感,生活,我一邊聊一邊哭,有點語無倫次。“經歷這些事之后,我相信你應該會變得更強大吧?”老師問我。所以,沒有那么多時間再去傷感和懷念了,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

雖然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換個角度想,比起很多人,你已經過得很好了。你不用每天擠公交地鐵去上班,不上課的時候每天睡到自然醒,以前得不到買不起的東西現在都可以擁有,還有一個那么愛你的十一,每天張口閉口就是要你出去旅行買衣服買包。請問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正因如此,才更要好好努力,好好過每一天。

愿2019,活得像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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