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軍帳篷內,一個身披戰袍、盛氣凌人的紅衣男子高居主位,周身散發出一種高傲寒冷之意。腳下跪著的是一個衣衫不整的絕色少女,白皙的臉龐,脖頸處多了幾道淺淺的傷痕,額前頭發凌亂,不難看出女子的落魄狼狽。
帳篷內,還有數十名將士,全部一聲不吭,準備靜靜地看一場好戲。
“你可有什么話要說?”男子率先開口,冷冷地注視著腳下的女子,寒氣逼人。
“無話可說。”女子依舊跪著,淡淡地回了一句。
男子突然起身,單手掐住了女子的脖子。眼露兇狠,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殺之后快。
“無話可說?你莊家通敵賣國害死我父親,你又殺了我的未婚妻穎兒,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么高貴,在這里,在蕭家軍的帳篷里,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將門嫡女,你將是萬人玩弄的卑賤軍妓!”
男子,是蕭景燁,而跪著的人,是莊九歌。
蕭景燁嘴里提到的穎兒,正是三天前被莊九歌刺死的季穎。
要說他們三個人的糾葛,要從上一輩開始說起。季、莊、蕭、盛四大家族的先祖,在前朝末期,隨宋皇疆場廝殺,金戈鐵馬,立下汗馬功勞,在大宋建國后理所應當成為了大宋王朝聲名顯赫的四大家族,受百官敬仰,受百姓愛戴,地位僅次于宋皇之下。
三年前姜國突然入侵,來勢洶洶,當時宋國一半國力用于抵抗北邊齊國的叫囂,無人迎戰姜國,無奈宋皇派遣了蕭力、盛風,莊遠秋三人迎戰姜國,季連一代軍師,文官出身,理所當然留在了京城。這場戰役,持續了一個月之久,一向不禁打的姜國這次所向披靡,對于宋國軍隊的部署了如指掌,戰事進行得如火如荼地階段的時候,宋國援軍趕來。
宋國取得了最終勝利,蕭力,盛風二人不幸戰死,只有莊遠秋帶領七千士兵負傷歸來。
從此,盛家一落千丈,遠不如前,從先前的四大家族淪落為普通商戶。
蕭家失去了主心骨并沒有一落千丈,反倒是蕭景燁,子承父業,僅僅三年就成為令敵國聞風喪膽的少年將軍,獲得宋皇封為大將軍王。
季穎,莊九歌,蕭景燁,盛子安四人更加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只是自從三年前一戰,幾個人疏遠了好多,倒是季穎,半年前被宋皇賜給了蕭景燁為妻。
三天前,盛子安一紙訴狀告到了金鑾殿,宋皇下令搜查莊府,搜出了大量莊遠秋通敵賣國的書信以及其他證據,鐵證如山,莊府一夜之間徹底敗落,莊遠秋下落不明,莊府男丁發配邊疆,年輕女眷淪為軍妓,這其中就包括莊府嫡女莊九歌。
此刻脖子被使勁掐著的九歌感到難以呼吸,頸間的手指力度正在加大,這一刻,九歌心里好想解釋一下,季穎不是她殺的,她連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蕭景燁口口聲聲說她殺了季穎,反正莊府已經敗落,一死也好,總比被萬人踐踏要好。
想到這里,九歌閉上了眼睛。
正在此時,蕭景燁將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反正你即將是這些士兵的玩物,在被他們玩弄之前,不妨先滿足一下我。”蕭景燁突然對著九歌笑了,只是這笑容里,沒有昔日的憐惜,只是無情的嘲諷。
摔倒在地的九歌,身體一怔,眼淚被自己狠狠控制在眼里,雙手緊握,指尖深深地扎進手心里。
莊九歌,你越是不服,我就越想看你挫敗。
蕭家是你莊家毀掉的,你父親欠我蕭家的債,你就應該來還。
蕭景燁拉起九歌,扔在了一旁的休息榻上,就像扔掉手中的垃圾,決絕冷漠。
他朝她走了過去,突然壓倒了九歌。
帳篷內眾人瞠目結舌,難不成蕭將軍是要在帳篷內給他們表演活春宮?
眾人移步,準備告退。
“留下,不許走,一個軍妓還有什么尊嚴?
眾人均紛紛側臉,不愿意去看不遠處發生的事情。
只是不時聽到女子痛苦呻吟的聲音……
九歌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這么恨她,恨到能夠不顧他們十多年的情意將她狠狠踐踏。
讓九歌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真的就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強行要了她。
九歌離開后,蕭景燁看著床榻上的一抹紅,心里一痛,九歌,我們怎么會走到這一步?
九歌是在眾人的注視中離開的,去她該去的地方,軍妓的專有住處,不過也就是一座破舊的帳篷而已。
在那里,有二十多名跟她一樣的人,她們的身上都是被凌辱過的痕跡,她們,都是莊府的丫鬟。
跟昔日不同的是,她們不再對九歌百依百順,而是看著她此刻的狼狽不堪,對她多了憤恨。如果不是莊府,她們只是普普通通的丫鬟,怎么會淪落成為萬人之下的軍妓。
在眾人仇恨的眼光中,九歌勉強找的了一個棲身之所,她靜靜地坐著角落里,身體的疼痛讓她無力面對周圍人的仇恨,成王敗寇,哪有什么尊嚴可言。
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一覺醒來,是不是可以回到過去?
父親現在下落不明,她還不能死。現在皇上還在找父親的兵符,兵符一日沒有找到,父親就是安全的,倒是自己,不知道還能挨多久。
一個晚上,九歌都沒有找到可以躺下休息的地方,身邊的女眷們都對她百般刁難,無奈,她只好挑選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蜷縮在那里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九歌被一陣哭聲吵醒,又有士兵來挑選軍妓了,被挑走的正是昔日的貼身丫鬟春蘭。
春蘭大哭大鬧,對著九歌大聲喊到:“莊九歌!你這個害人不淺的賤人,我恨你,你不得好死!”
真是人情冷漠,算了,掉毛的鳳凰不如雞,自己此刻沒有什么開口的必要,恨就恨吧,恨我莊九歌的人多了,不在這一個。
也許,應該主動去找蕭景燁了。
“我如果死了,你會不會開心,如果我死了,能夠補償季穎的命的話,我就死吧。還有蕭伯父,我的命可以嗎?”九歌跪在地上,一字一句說著。
“哼,你以為你的命有多值錢?你死一百次我對你的恨意都不會少一分。”蕭景燁冷笑道。
突然,趁眾人不備,九歌拔出蕭景燁的劍,朝他刺了過去,眾人大驚,其中有人大喊“捉拿刺客”,士兵們從四面八方跑來,將九歌團團圍住。
此時的蕭景燁左肩中了九歌一劍,傷口在淌血,太醫來了給包扎。
看樣子,時間差不多了。
九歌繼續賭一把,她將劍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
見此,蕭景燁推開太醫,扶起了倒地的九歌。
看著蕭景燁的慌張,九歌用力扯出一抹微笑,“蕭-景-燁,我……我贏了……”說完便暈倒在地。
此時,有士兵前來稟告,趁著剛才的混亂,軍妓皆已成功逃走。
此時蕭景燁才意識到,這個女人設計這么一出,就是為了轉移眾人注意力,方便她們出逃。
離山一帶地處偏遠,蕭景燁奉皇命在此駐扎,驅逐敵兵。
離山的夜色異常清冷,床上的九歌仍然昏迷不醒,體溫一直在升,太醫也無從下手,只是說聽天由命。
這個夜晚,蕭景燁一直守在九歌的身邊,她的手,一直抓著他的手,好在最后,九歌體溫降下去了,意識開始恢復了,她的嘴緩緩張合,蕭景燁湊過耳朵,才聽清楚她在說什么。
“景燁哥哥”,九歌昏迷中不停叫著的,就是這四個字。
兩天后,九歌身體已經逐漸恢復,可以勉強下地行走了,但是這兩天里,蕭景燁沒有來過。在眾士兵眼里,她莊九歌,就是一個受到蕭景燁特殊照顧的軍妓。
盛子安來了軍營。
他陪著蕭景燁下的幾盤棋,偶爾閑聊幾句,有意無意暗示蕭景燁處死莊九歌。蕭景燁只是一個勁兒地說道下棋的要領。
夜里,九歌剛要躺下休息,就被人打暈了。
九歌被擄走之后,蕭景燁才意識到,盛子安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捉走九歌。
九歌醒來的時候,看到了眼前站立著一個嬌媚動人的女子,而自己則是被綁在了一座破廟的柱子上。
“季穎,你沒死,你陷害我應該不是單單為了蕭景燁吧?”九歌對著昔日好友,心里不免難受。
“呵呵”季穎輕輕一笑,“毀掉莊府,四大家族就只剩季蕭兩家,何樂不為?我嫁了景燁,季、蕭就是一家人,這樣也不錯。不過你放心,我馬上會出現在蕭景燁的面前,然后成為他的妻子,而你,將會默默無聞的死在這骯臟的破廟里。哈哈”
季穎的笑讓九歌心里滲出陣陣寒氣。但是立刻換上了笑容。
“兵符還沒有找到,你怎么會舍得我死?我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季家只能從我口中來尋求消息。”
季穎被九歌的聰慧氣得面部扭曲,但是依舊信心滿滿。莊九歌,咱們走著瞧。
很快,蕭景燁收到了來自盛子安的書信。
明日午時,離北崖,你一個人來。
破廟內,殘舊的佛像結了層層蛛網,沒有了往日的輝煌奪目。九歌被綁在柱子上,一日滴水未進,加上重傷未愈,嘴唇干裂,面色蒼白。
她雙眼死死盯著佛像,你是高高在上萬人心中的佛,你能夠度蒼生,護萬物,可我莊九歌呢?
明明知道爹是被冤枉的,可是我依舊無能為力,還被自己幼年好友陷害,又遭心愛的男人百般凌辱刁難,現在父親下落不明,我莊九歌又身陷此地,死,太容易了,可我還不能死。
爹在失蹤前不久跟我說過一句話,“人啊,都習慣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最重要的人,這是天性。”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久,一個蒙面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將一碗水端過來送到九歌面前,猶豫了一下,立刻將碗扔在了一邊。
“子安,是你嗎?”九歌舔了一下嘴唇,勉強問了一句。
黑衣男子沒有說話,只是背過身去,看向了遠處。九歌,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穎兒想要的東西,我拼了命也要幫她得到。
是啊,從小一起長大了人,彼此之間太過熟悉了,正因為熟悉,所以彼此的弱點都了解。盛子安的生命,從來就是為了季穎而煥發出生機。
離北崖上, 九歌已經奄奄一息,午時將到,蕭景燁仍然沒有出現。這樣的結果九歌也猜的到,畢竟,他已經恨她入骨。
幾分鐘后,蕭景燁準時出現。在崖邊,他看到了暈倒在地的九歌,眉頭一皺。在她身邊,是蒙著面容的盛子安。蕭景燁與之過了幾招,就重傷了黑衣人。
盛子安倒地的時候,看到了從遠處慌張跑來的季穎,按照他們事先說好的,季穎跑過來之后會擁抱蕭景燁,對穎兒失而復得的心情會讓蕭景燁忘記眼前的其他人,這個時候盛子安趁機逃走。陷害莊九歌已經成功,蕭景燁曾經篤定九歌殺了季穎,現在他們做這么一場戲,只是希望給穎兒一個名正言順回到蕭景燁身邊。
季穎跑過來之后,沒有去擁抱蕭景燁,而是跑到了盛子安身邊,蹲了下去,意識朦朧的九歌
意識到了危險,季穎掏出了一把匕首,沒有給盛子安任何反抗機會,狠狠地插入了盛子安的心臟。
盛子安,只有你死了,我的秘密就沒有人知道了。
想必,當日盛子安上書,應該是季穎授意。
九歌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就看到了蕭景燁抱著季穎,滿眼深情。
總之,后來一切順其自然,蕭景燁回京了,帶著自己的未婚妻季穎,二人擇日完婚。同時回去的還有意圖刺殺季家嫡女的兇手、通敵賣國的奸臣之女——莊九歌。
九歌知道季穎的一切,她了解她,也了解他,現在不管自己說什么,蕭景燁都不會相信。既然如此,還多說什么。
九歌被關在蕭府后院,季穎來看了她。
“莊九歌,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你爹不是下落不明,是死了,聽著,他是死了。我爹抓了他,嚴刑逼供了幾天,都沒有問出兵符所在,后來咬舌自盡了,哈哈哈!”季穎句句說得清晰,嬌媚的臉上布滿得意,陰晴不定。
九歌聽完,心如刀絞,原來爹已經不在了,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沒有親人,沒有愛人。
“你是不是很難過,你知不知道,景燁也在找兵符,他留你在身邊,就是為了兵符,為了報復你。他愛的,是我。”
九歌的心跌入了谷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娘生前曾經說過,爹爹承諾一生要保護她,護她一生無憂,可是后來大風大浪都是他給的,最后娘郁郁而終。
而現在,蕭景燁給她的不是大風大浪,是驚濤駭浪,是火山地震,是噬魂惡魔,是一步一步要置她于死地。
蕭府書房內,蕭景燁接到了密探來報。
蕭景燁修書一封,派人送去了皇宮。他突然想到了九歌昏迷中曾經說到的一句話,“人,都習慣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最重要的人,這是天性”。九歌,我懂了。
季穎,你希望的婚禮,我會給你,讓你,永生難忘。
蕭府人來人往,人聲喧囂,一片喜慶。所有人都在準備這場盛大的婚禮。
丫鬟們服侍季穎梳洗完畢,鳳冠霞帔著身,面如桃花,色若春曉,美得不可方物。
大堂里,新人行禮,主位坐的是季穎的父親季連。
正在這時,太子到來,眾賓客恭敬行禮。
太子帶來的是一道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季家家祖季連,通敵賣國,陷害忠良,滿門抄斬,三日后行刑。”
季連也想不到,一切原本是天衣無縫,為何會被查出來,皇上與季家一向是統一戰線,怎么會突然降罪于他,季連來不及多想,就被太子的人馬控制住了。
季穎瞬間奔潰,癱坐在地上,淚如雨下,她的婚禮,她夢寐以求想要嫁給這個男人,可是在今天,一切都毀了,毀得一絲不剩。
季府的人全部被收押,侍衛伸手去拉季穎,蕭景燁道:“住手,太子,這是我們的約定,鏟除了季家之后,把季穎交給我。”
季穎的眼里閃著光芒,蕭景燁是愛她的,他舍不得她,即使是季府落魄,他依舊護她。季穎的眼里閃著淚光,這個男人,真的是愛她。
眾人已經散去,大堂內的紅色圍帳顯得有些刺目。
蕭景燁叫來了下屬,吩咐道:“江宇,你江湖朋友無數,你將季穎交給他們,廢了她的雙腿,毀掉她的臉,扔在城東的乞丐窟里,讓他們好好照顧季穎,她的一生都要在那里度過,并且保證,季穎,一直得活著。”
“蕭景燁,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能……”季穎的聲音漸漸消失,江宇拎著她,漸漸走遠,不見了蹤影。
季穎,你加諸在九歌身上的痛苦,我要千倍百倍討回來,季府的人,都不得善終。
第二天一早,京城內貼滿了公告,百姓之間都在互相傳說上面的內容。
當今皇上,無才無德,心狠手辣,聯合奸佞陷害忠良,導致盛、蕭、莊三大家族的家祖無辜枉死。
百姓聚集在了皇宮門外,跪地請求江山易主,大臣們紛紛倒戈,太子率領一眾文官武將逼宮,一夜之間,宋皇自盡,江山易主。
莊九歌沒有想到的是,來接她出來的人,是當今太子。
也是太子,告訴了她一切。
莊府出事,蕭景燁能力有限,為了免除九歌的死罪,求太子在皇上面前進言,將九歌貶為軍妓。
只有九歌在自己的身邊,她才是安全的。而軍營帳篷內的一幕,是因為皇上在他身邊散布大量眼線,他只有取信這些人,才能護得九歌周全。
毀了九歌清白,他不愿意,但是只有九歌真的成為軍妓皇帝才能放過她。
“我跟蕭景燁,是合作關系。他為我搜集季連通敵的證據,而我,給他一味藥。”蕭景燁幫他奪這帝位,并且承諾將蕭、莊二家的兵符交給太子,這些話,太子沒有說。
九歌聽了,都明白了。
蕭景燁跟九歌年少的時候,外出游玩,中了蛇毒,兩家人尋了神醫來護住了二人性命。并且給他們二人服了藥,可保十年性命。
此毒稀有,據說世間僅有一顆解藥,蕭景燁無意中知道了此藥被番邦王子進貢給了當朝太子,于是他選擇了與太子合作。
而太子次此前來,給九歌帶來了解藥。
看著解藥,九歌眼淚流了下來,蕭景燁一直以為當年只有她一個人中毒未治,他以為自己已經痊愈,卻不知道,這一顆解藥,根本救不了他們兩個人的性命。而九歌,她被季穎綁架的時候,就已經被強迫服了大量慢性毒藥,她命不久矣。
“太子殿下,你可記得當年你被壞人追殺,逃到莊府后門,是我救了你,你當時說過什么?”九歌平息了自己的心情,淡淡地問道。
“我說,我欠你一個人情,今后必定報恩。”
九歌求了太子一件事。
蕭府書房內,燭光明亮,太子與蕭景燁舉杯交談。蕭景燁交出了兩塊兵符,一塊是蕭家的,另一塊是一枚玉佩。半年前九歌將玉佩送給了蕭景燁,那是父親送給九歌的,而九歌將它送給了景燁,莊遠秋一直都知道,所以才會說,人,都習慣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最重要的人,這是天性。
“太子,不,皇上,這是你我最后一次坐在一起喝酒了,我將兵符給你,你給我自由,我想以后帶著九歌找個地方隱居,過尋常人家的生活。”蕭景燁卸下昔日一身戾氣,沒有了以往的冷俊,反倒多了幾分人情煙火味。
“好,祝你們幸福,這杯酒,干了!”太子豪邁,一飲而盡,眼里閃過一絲不忍。
蕭景燁笑了笑,立刻喝了。
蕭景燁的那杯酒里,太子下了藥,下了解毒的藥。
九歌,我的任務完成了。
遠處的夕陽紅得似火,蒼綠的山丘上坐著一個冷俊的男子,懷里抱著一個傾城絕色的女子,只是女子的臉上有些蒼白。
“九歌,這一天我們等得太久了,以后我們一直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睡覺,你說好不好?”
“好。”
“我們要生幾個孩子啊,兩個吧,兩個孩子一起玩,不那么無聊,可以嗎?”
“可以”
“九歌,我愛你。”
許久,蕭景燁都沒有得到回應。
明明是夏天,一陣風吹來,依舊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