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震九州(齊昆侖呂嫣然)

《威震九州》簡介:擁旌一怒千軍駭,嗔目三關萬馬嘶。華國唯一的五星戰神齊昆侖,戎馬十年,為復兄長的血海深仇,重歸故里。

冷風如刀。

一名身披黑色軍大衣的年輕男子正面無表情地跪在一座破敗的孤墳前,他,叫齊昆侖。

齊昆侖的身旁還一名身穿軍裝的雄壯男子,他身材魁梧,足有近一米九之高,肩章之上,赫然兩顆龍星,竟是中將之銜。

如此人物,無論走到哪里,都是萬眾矚目之對象。

但此刻,他卻為齊昆侖一絲不茍地忠心站崗!

孤墳破敗,劣質的墓碑上布滿了青苔和裂紋,上面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齊鴻之墓。

齊昆侖的腳邊,還有幾張皺巴巴的報紙。

“風城首富齊鴻身陷強奸丑聞,數百億資產,何去何從?其未婚妻或為最大受益者。”

“齊天集團董事長未婚妻許佳人大義滅親,檢舉丈夫齊鴻違法行為!”

“風城首富齊鴻畏罪自殺,家人神秘失蹤,其未婚妻許佳人為遺囑唯一法定繼承人!”

幾張報紙上的頭條,無一不是與齊鴻有關的。

“大哥,昆侖來晚了......今日,我齊昆侖在此立誓,此仇必以十倍償還!許佳人,必死無疑!”

來晚了,來晚了三年!齊昆侖因為身在軍中,南征北戰,直到半個月前,才收到了大哥齊鴻的的絕筆信。

“昆侖我弟,大哥將死。許佳人以你侄女性命相逼,我不得不死。

“待我死后,昆侖你切記,萬萬不要想著為我報仇!這場陰謀的背后,還有更可怕的勢力!”

“大哥于七年前將你送往燕京參軍,你怕是吃盡了苦頭,還千萬不要怪罪這個當哥哥的,畢竟,哪個哥哥不希望弟弟有大出息?”

“我齊鴻,此生注定只能當個不孝子了,爸媽他們便托付于你。可惜,大哥直到死,都不能再見你一面。”

“齊鴻絕筆。”

說話之間,齊昆侖想起那封以血寫就的信,臉上雖是面無表情,但眼角處,卻有熱流涌動。

站在一旁名為破軍的雄壯中將男子忽然聽到水滴落地的聲音,不由抬眼一看,只見齊昆侖的臉頰上,正有一滴滴淚水緩緩流淌而下。

這一幕,讓他心神震撼!鐵塔般的身軀,都不由微微一抖。

“齊帥居然在流淚?”

眼前這個男人,在華國可謂是戰功赫赫,年紀輕輕便已肩扛五星,也是華國唯一的一位五星將領!

這些榮譽、地位,無不是他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無不是用千萬敵人的尸首堆積而成!

在軍中,齊帥之名何人不曉?便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司令,在向他匯報工作時,都是戰戰兢兢。

“當年,赤塞首領揚言要屠殺我國西域子民,派遣兩千雇傭兵挑釁于邊疆!齊帥一人坐鎮西域,便震懾兩千精銳絲毫不敢動彈,不戰而屈人之兵。”

“之后,東島國欲挑釁我國于飛魚島之上。齊帥只揚言東島國人但敢踏足飛魚島上,他便屠盡東島所有精銳軍官。簡簡單單一句話,便使東島如此軍事強國風聲鶴唳,匆忙撤兵。”

這個一言可興國運,一語可平四方的鐵血男人,而今竟然在落淚!

正在此時,有兩個健碩男人跑了上來。

“你們是誰?膽敢給齊老狗掃墓,真是活膩了!”

“齊老狗的墳,你們也敢來祭?我看你們是想在這里永遠陪著他了!”

兩人上來就冷聲質問起來,語氣不善,看著齊昆侖與破軍的眼神,就好像看著兩個死人一般。

齊昆侖的眼角不由跳了跳,面無表情,垂頭在墳前喃喃低語:“齊老狗?”

“不錯,齊老狗,正是我們許小姐給他新起的外號,是不是很貼切?很好聽?”那人卻是聽到了齊昆侖的低語之聲,不由得意笑道。

另外一人則是冰冷道:“許小姐早已明言,不許任何人到齊老狗墳前祭拜,你們不聽勸告,看來是不將風城最大的權貴許家給放在眼里了?!”

破軍看著這兩人,眼中閃過冰冷之色,在軍中,都無人敢與齊昆侖如此說話!

“你們逼死他,奪走他的家產,污蔑他的人格,毀了他的一切,還不夠嗎?”

“連他的安葬之處,你們都不肯留一個清凈?”

“許家,許佳人,真是夠狠,夠毒。”

齊昆侖緩緩站起身來,他的臉色,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云一般陰沉,伸手緊了緊身上的軍大衣,往車旁走去。

“我不想再看見這兩個人。”

“是,齊帥!”

“雜種,我讓你走了嗎?!聽不到爺爺說的話?”那兩人一怔,隨即怒吼了起來。

另外一人想了想,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他要向許家匯報這件事。

破軍微微抬頭,如一尊怒目金剛般忽然發作!

齊昆侖剛到車邊,就聽到兩道骨裂的脆響與痛苦哀嚎之聲傳來,接著,就聽到后方那有力的腳步逐漸靠近。

破軍捏著手機的大手伸到了齊昆侖的面前來,恭敬道:“齊帥,這是那人打出去的電話!”

“喂?”

齊昆侖接過手機,臉色冷漠,淡淡應了一聲。

“喂?不是讓你們兩個去墓地看著嗎,今天我老爹大壽,你們給齊鴻的破墳再潑點雞血,給他也開開葷。”

齊昆侖聽到這里,眼神越發冷漠。

“誒,算了,干脆直接把他墓碑給砸了吧,想到我姐當初陪這個家伙那么久,就覺得惡心。”對方又道。

“你們辦壽宴,卻要砸他墓碑?”齊昆侖的聲音,冰冷之中透出難以抑制的殺意,“許家,該死!”

“你是誰?敢這么跟我說話,找死嗎......”

齊昆侖沒有再說什么,五指一緊,手機被捏得粉碎,而后拉開車門上車。

接著,破軍大步追上,開車離去。

車剛一發動,車載廣播忽然就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來。

“亡夫齊鴻去世已有近三年,一月之后,便是三年忌日。”

“亡夫生前以權謀私,為非作歹,掏空集團內部資金,聯合各大親信排擠股東,甚至還犯下強奸這種罪大惡極之錯......好在上蒼有眼,人人皆有良心,讓我及時發現亡夫的斑斑劣跡,這才將之阻止。”

“為免于法律懲戒,也不敢去面對自己犯下的滔天罪惡,他自己也做出了吞槍自殺這樣逃避責任的懦夫行為!”

“好在這兩年經過我本家的強力支持,以及公司的新鮮血液注入,集團終于又重回高峰!我在各大股東的堅持之下,勉為其難擔任董事長一職,今后,我代表齊天集團向大家承諾,齊天集團合法經營,絕不會像亡夫齊鴻一樣干出違法亂紀,危害社會之事!”

破軍聽到這里,不由臉色尷尬,急忙伸手要關閉廣播。

但齊昆侖卻微微抬了抬手指,冷冷道:“不必,開車。”

破軍沉聲道:“果真最毒不過婦人心!齊帥,齊鴻大哥的仇,便由破軍代勞,今日破軍踏平風城,相關人等,定斬不赦,還老大哥一個公道!”

齊昆侖這才回過神來,微微抬頭,語氣很輕,道:“大哥曾跟我說過,家人之事,不要假借他人之手,所以從小,他都會讓我自己解決家里的事情。我來晚了,已經枉為齊家之子,若不親手為家人報仇,豈非豬狗不如?我會親自動手。”

“走吧,我們去給許家‘祝壽’!”

順天酒店。

當今風城最大的權貴許家,許家老爺子許勁山的七十大壽就在此舉行。

風城道上,大大小小的權貴勢力,紛紛到場前來賀壽。

許勁山滿面春風,自三年前自己的女兒許佳人從齊鴻手中奪權霸占齊家以來,許家便在這條富貴之路上高歌猛進。

而今,整個風城,有誰敢說半句許家的不是?

當年威風凜凜的齊鴻,也早已被當成了一塊被人遺忘的墊腳石。

齊昆侖與破軍走到了酒店門口,他微微抬頭,看著這金碧輝煌的酒店,微微失神。

一名守在門口的安保人員看齊昆侖站了許久,不由走上前來,皺眉道:“請出示請柬,如果沒有請柬就趕快讓開,別擋了貴賓們的道!今天是許老爺的七十壽宴,許小姐開罪下來,你承擔不起!”

破軍剛準備呵斥,忽然就聽到后面傳來不善的聲音。

“好狗不擋道!”

齊昆侖與破軍轉頭看去,便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大約二十來歲,滿臉的不耐煩。

保安人員看到他之后,臉色一肅,然后諂媚地笑道:“徐少來了,快里面請!”

第2章

徐家,齊鴻在世時就紅極風城的一大家族,產業遍布風城,資產雄厚,與諸多勢力都有勾連。

而且,徐家當年是靠著偏門起家,所以家族之下,供奉有一大批打手。

曾經有一位外地來的過江猛龍,與徐家產生糾紛,揚言三日之內要踏平徐家。結果,卻被徐家收拾得如同一條喪家之犬。

徐家大少徐明超在風城也是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這家伙沒請柬嗎?”徐明超狠狠瞪了一眼齊昆侖,而后問安保人員道。

“他在這兒站了好一會兒,估計是沒有的,有的話,早就進去了!”保安如實說道。

徐明超心中頓時明悟了,每每這種大場合的時候,都會有一些投機取巧的家伙守在門口,為的就是巴結上某個大人物,尋求到那一步登天的機會。聽了保安這番話之后,徐明超便在心中斷定了,眼前這個男人,肯定是這樣的人,沒有請柬,守在門口,想要巴結某個權貴!

他又仔細看了看破軍的身材,覺得應當是個不錯的打手,可堪一用。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小子,你的想法本少爺明白了,以后你和你的這個手下就老老實實當我的狗吧!”徐明超大笑著上前,伸手就要拍齊昆侖的肩膀。

在徐明超的手即將落到齊昆侖的肩膀上的時候,破軍一把將之擋開了,冷冷道:“滾!”

“什么?!”

徐明超的臉色忽然一變,勃然大怒!

他堂堂徐家大少,居然有人敢跟他這么說話,而且,這么跟他說話的,只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之人的手下!

徐明超陰沉著臉收回了自己的手掌來,然后冷聲道:“我給你們個機會,你們兩個立刻在我面前跪下,然后給我道歉,把我鞋上的灰塵舔干凈。正好兩個人,一人一只鞋,舔干凈之后,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破軍只是以冰冷的眸光看著他。

齊昆侖負手而立,似乎在想著什么,已經入神。

徐明超皺了皺眉,問道:“怎么?裝聾作啞?本少的話,沒聽清楚嗎?”他又看向齊昆侖,聲色俱厲起來,“小子,你不是想當本少爺的狗嗎?現在給你機會了,不把握住嗎?”

“齊帥?!”破軍忽然低聲道。

齊昆侖回過神來,微微點了點頭,道:“別見血。”

破軍忽然出手,他的右腳一下踏出,正中徐明超的膝蓋,就聽咔嚓一聲脆響,徐明超慘叫出聲,還沒來得及跪下,另外一只膝蓋又挨了一下,兩只膝蓋幾乎是同一時間折斷的,就聽啪嚓一聲,他瞬間跪倒在了齊昆侖的面前來。

一些還沒進入酒店的賓客看到這一幕,都不由低聲驚呼了起來,一個個驚訝無比,顯然是沒有想到,徐家的大少爺竟然會在這個場合被打。

徐明超膝蓋盡碎,卻是沒有見血,齊昆侖的話,破軍辦起來沒有打半點的折扣。

那保安嚇得面無人色,這兩位,到底什么人啊?上來先是在酒店門口發呆,然后兩腳把徐家大少的膝蓋給踩碎了!

徐明超怒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敢打我!我讓你全家給你陪葬啊......”

“啪!”

破軍一個大嘴巴子就抽了下去,打得徐明超腦袋一偏,而后,徐明超痛哼一聲,就想把混著血的槽牙從嘴里吐出來。不過,破軍卻是一步搶前,猛然一下捏住了徐明超的腮幫子,逼迫著他硬生生把打碎了的牙和鮮血往肚子里吞去——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啊!

“齊帥說過,不見血。”破軍還是保持著很冷漠的姿態,等到徐明超吞完了之后,這才松手。

徐明超臉色通紅,痛得連連喘息,嘴里還有血水,但他硬是一滴也不敢吐出來。

“我的天!那是徐家大少爺徐明超嗎?我沒有眼花吧!”

“見鬼了,我是不是幻覺了,徐家大少爺居然被人這么抽?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眾人雖然看不出來兩人的來歷,但卻能看出來,那魁梧大漢,是以那沉默寡言的男子為主。

徐明超被如此雷霆重手給打懵了,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道:“我錯了,是我該舔你們的鞋......”

說話間,徐明超就彎下腰去,準備舔齊昆侖的鞋面。

齊昆侖微微皺眉,就在他的嘴即將碰到齊昆侖的鞋面時,破軍卻一腳把他的臉給踢開了。

“徐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徐明超大吼一聲,雙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過尷尬裝昏,還是破軍下手過重給他打昏了。

破軍轉頭看了一眼齊昆侖,見他并無表示,便轉頭對著保安道:“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兩位貴賓里面請!”保安嚇得一個哆嗦,二話不說就讓開了路,連請柬也不敢要了。

這兩個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大神,上來就把徐家大少爺給廢了,再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攔這兩位的路啊!畢竟,小命要緊!

齊昆侖大步往內走去。

破軍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旁,卻又與他保持著一定距離,不敢與他平齊。

齊昆侖摘下了披在身上的軍大衣,將之交到破軍手中,平靜道:“破軍,齊家與許家的恩怨,你便不要插手了!”

“遵命!”破軍當即就要單膝跪下,以示恭敬。

“說了多少次了,不必多禮!”齊昆侖皺眉道,伸手攔住了他,沒有讓他跪下。

破軍忽然憨厚無比地笑道:“破軍早已宣誓,這條命已是齊帥的了!小小禮儀,您又何必在意呢?”

齊昆侖沒再說話,徑直入內。

破軍撓了撓頭,沒有說話,默默跟在后面,他這如同小跟班一樣的姿態,哪里還有剛才狂抽徐家大少時的那種霸氣?

齊昆侖的入場,吸引了在場很多人的目光,因為,在場的大多都是面熟之人,而他,是比較面生的。畢竟,他已經有足足十年未曾在風城市內露面了,若非是得知齊鴻的死訊,或許,等到他把手里的一切事務處理完畢之后,才會回來。

看著這個氣質非凡的男子器宇軒昂,龍行虎步,眾人都不由紛紛側目。

“這人是誰?好有氣勢,風城什么時候多了一號這樣的人物了?”

“不知道啊!恐怕是許家從哪里請來的貴客吧......看他穿著,還真是特立獨行。”

“真夠特立獨行的,許家老爺子過壽,他卻穿一身白,也不怕惹事?”

齊昆侖今日為祭奠齊鴻,特意穿了一身白,不曾想,這倒讓他成為了被關注的焦點。

齊昆侖的到來,自然也吸引了呂嫣然的目光,呂嫣然是風城出了名的交際花,更是許佳人的表妹,也不知道多少男人想將她收入房中。

看到齊昆侖的一刻,呂嫣然就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當即便端著酒杯過來搭訕。

“這位先生貴姓?小女子呂嫣然,自認在風城也有點人脈,可是,卻從未見過先生這么一號人呢。”呂嫣然笑道,說話間就要往齊昆侖的身上靠。

齊昆侖聞到一股讓他煩躁的香水味,不由微微皺眉,道:“臭,離我遠點。”

這話一出,所有人說話的聲音都相繼停了下來。

剛才他說什么?

這個男人說呂嫣然......臭?并且,讓她離遠點?

呂嫣然嫵媚的笑容一下僵硬在了臉上,沉聲道:“狗雜種,你剛才說什么?”

齊昆侖隨手從桌面上拿起一杯香檳湊到鼻子邊,這才掩蓋住了那股讓他反感的香水味。

呂嫣然看到他這個動作,氣得幾乎暴跳如雷,齊昆侖雖然沒有說話,但這個動作似乎更有侮辱性!

“我不管你是從哪里來的,也不管你是誰,我給你三秒時間,給呂小姐道歉!”一道暴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王鼎天,王家大少爺!

第3章

呂嫣然貴為許佳人的表妹,在風城這個城市當中,風頭可謂不小,平日里,不知道多少自詡精英人士的男人見了她,都恨不得上來巴結,舔她的腳趾。

但是,她這次主動出擊,居然吃癟,還被人說她身上臭,這簡直讓她有一種吃了死蒼蠅的感覺,又怒又羞。

王鼎天是呂嫣然的追求者,在許佳人崛起之前,王家就是許佳人的忠實擁躉,為了想要跟目前許家的關系更進一步,王鼎天自然是想要將呂嫣然追到手的,這樣一來,兩家的關系就牢不可破了!

說起風城三大不能惹的勢力,第一個便是許家,那排在第二的肯定就是王家!

王家在許佳人掀翻齊鴻的過程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他們通過自己的權勢勾結各處,制造偽證對齊鴻進行陷害。

而且,王家在風城可以說是頗為古老的勢力了,立足風城多年,方方面面,都有他們的眼線。只要王家想知道你在風城干了什么或者干過什么,他們就一定可以查清楚!

得罪王家的人,沒有幾個能有好下場的。

此刻,齊昆侖感覺到縈繞在口鼻尖的香水味散去之后,才將香檳緩緩放下,將目光投到了另外一方去,他在尋找許佳人的蹤影。

“小雜種,剛才你王爺說的話,莫非你沒有聽到?”王鼎天忽然一步上前,怒聲問道。

齊昆侖依舊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只是掃視著人群,心中冷笑,看來許家的排場拿捏得夠大的,這么多賓客都已經到場,壽宴的主人許勁山卻還沒有登場,許佳人同樣也沒有出現,估計,是要等到最后一刻才會露面了。

齊昆侖隨手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放在嘴邊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姿態優雅。

“這家伙是誰?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號人物,居然連王家大少爺和許小姐的表妹都不放在眼里!”

“哼,估計是來宴會上故作姿態的,一會兒許小姐出來了,還不得像條舔狗一樣上去諂媚奉承?”

“沽名釣譽之輩,他以為故作姿態就可以贏得大家的另眼相看?也不看看自己惹到的是什么人,簡直是在作死!”

觀察到這一幕的來賓都不由暗地里議論起來,覺得齊昆侖是在拿捏姿態,想要以一種另外的方式來博取許家的眼球。

呂嫣然的俏臉一下陰沉下來,冷冷地道:“多少男人想約我都約不來,你倒好,姿態拿得很足,還隨口污蔑我臭?呵,王鼎天,你不是一只想追求我嗎?我給你個機會,你把這個家伙給收拾了,我可以考慮和你一塊兒吃飯看電影!”

王鼎天本來正憤怒,聽到呂嫣然這句話之后,不由大喜,轉頭看向齊昆侖,連連笑道:“好好好!小雜種,王爺我還真得感謝你,若不是你如此的出言不遜,王爺又怎么有機會跟嫣然約會呢?作為答謝,王爺就留你一條狗命,只要你的雙手好了!”

齊昆侖放下酒杯,負手而立,他的注意力根本沒在王鼎天和呂嫣然的身上,兩人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

“像你這樣的裝貨,王爺我一年不知道要收拾多少個!”王鼎天冷笑著說道,“現在,是你自廢雙手,還是要讓王爺我來?!”

“你是智障嗎?”齊昆侖被王鼎天大聲的叫喊給弄微微皺眉,而后轉頭看了他一眼,緩緩問道。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

“好家伙,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這么跟王家大少爺說話,怕是要死了!”

“王家大少爺剛才還說留他一條性命,只要他的雙手,這會兒,恐怕連命都要保不住了!”

王鼎天也是被齊昆侖的這句話給驚住了,愣了片刻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好好好,你成功激怒了我,我收回剛才的話。我不單單要你的雙手,我還要你的雙腿,我要你一輩子都躺在床上懺悔今天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態度來和王爺我說話!”

齊昆侖臉色冷漠,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想要他的命,想把他弄殘,什么金三角的大軍閥、墨西哥的毒梟、各地的黑手黨大佬,甚至連一些國家之首腦都恨不得要他的命。

只不過,齊昆侖直到如今都還活得好好的,身上連一根毛都沒少。

齊昆侖不想再聽王鼎天聒噪,轉身準備離開。

王鼎天卻是一步搶了上來,冷聲道:“現在知道怕了?給我跪下!”

齊昆侖微微皺眉,回手一抽。

“啪!”

一個耳光抽在了王鼎天的臉上,抽得他腳步趔趄,眼冒金星,險些摔飛出去。

“你敢打我?!”王鼎天勃然怒道,就要上前去與齊昆侖拼命。

但是,王鼎天的身體卻仿佛撞到了一面墻般被彈了回來,只見破軍已站在了他的面前,冷漠道:“你這樣的垃圾,就不要打擾齊帥了,你連跟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哈哈,笑話,偌大風城,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我王家威名!除了許小姐,誰敢跟我說這樣的話?”王鼎天陰沉沉地說道,“你這個當狗的,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區區走狗也敢擋路,你這是在自誤!與王家為敵,你確定嗎?我現在給你機會,回去抽你自家主子十個耳光,我就可以原諒你!”

破軍不語,只是站在那里,仿佛一堵墻般擋住了王鼎天的去路。

王鼎天可是個混不吝的人,見破軍沒有反應,以為他怕了,便掄圓了巴掌,對著破軍的臉就抽了過來!

“咔嚓!”

就在巴掌甩到一半的時候,一聲脆響傳來,王鼎天腳下不穩,猛然就單膝跪倒在地。

接著,他嘴里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一股劇痛,讓他腦袋上瞬間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來。

“雜種,你敢對我動武,你知不知道我們王家在風城是怎樣的權貴?!”王鼎天忍著痛苦慘叫出聲。

圍觀眾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呂嫣然也臉色煞白。

她本以為王鼎天亮出身份之后,齊昆侖自會磕頭求饒,但沒有想到,齊昆侖的身邊還有一個“黑鐵塔”,這人身手不凡,而且,絲毫不把王鼎天的身份放在眼里一樣。

“這哥們瘋了吧,居然一腳把王鼎天的膝蓋給踢碎了?他以為這是他家嗎?這是風城啊!”

“我敢斷言,這兩個家伙活不過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之后,肯定會被王家給宰了!”

王鼎天怒吼道:“我絕對會讓你們全家死光!”

“我等著。”齊昆侖聽到這話,轉過頭來,喝了一口酒,平靜地說道。

“咔嚓!”

破軍抬起右腳,一下踩了過去。

王鼎天的另外一只膝蓋也碎了,他慘叫一聲,雙膝跪地,而他的面前,就是齊昆侖巍峨偉岸的背影。

有人看到這一幕,已經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我看到了什么?他的手下廢掉了王鼎天的雙腿!”

“我的天,這么狠......難道他們真的就一點也不怕王家嗎?而且,這是許老爺子的壽宴,這是在挑釁許家的威嚴啊!”

王鼎天痛得幾乎昏死過去,狠話也不敢說了,對方明顯不是怕事的那種人,自己話說得越狠,下場反而還越慘!

呂嫣然驚呼著往前走了一步,道:“夠了,我不管你們是誰,你們在我舅舅的壽宴上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就是不可原諒的!你們這么做,是在與許家為敵,是在自掘墳墓!”

齊昆侖再一次聞到了讓他不愉快的味道,轉頭來冷冷呵斥道:“剛才我說了什么,莫非你沒聽到嗎?!”

“什么?”呂嫣然一懵。

“我說你身上的這股香水味很臭!”齊昆侖冷冷道,“所以,離我遠一點。”

呂嫣然聽了對方這句話之后,險些把自己給氣瘋了,怒聲道:“我是當今風城第一權貴許家許佳人小姐的表妹,你敢說我臭?”

說話間,她往前一步,就要去抓齊昆侖的臉。

“我勸你認真聽他的話,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像那位王大少一樣跪著。”

站在一旁的破軍毫不客氣,一個耳光揮出,打得呂嫣然一連倒退了兩步出去。

“真是不把人得罪到死不罷休啊,這兩個家伙死定了,別說兩個小時了,恐怕走出酒店的大門口,就要暴斃!”

“嘶......把王家大少廢了還不算,居然還敢打呂小姐,難道他們不知道許小姐最疼愛的就是這個表妹嗎?”

“兩個人不是來參加宴會的,是作死來了!我看,那個穿白衣的男人,要被他這個著急表現的狗腿子給坑死了!”

眾人本以為事情會很快結束,但沒想到,驚爆他們眼球的事情接二連三出現了。

就在這個時候,許家的人終于出現了!

第一個露面的人,是許佳人的親弟弟,許世云!有“風城貴公子”之稱的年輕人!

看到許世云出現之后,王鼎天幾乎喜極而泣,大叫道:“許少,快幫我叫人,這個狗雜種和他的走狗在許老的壽宴上為非作歹,不能輕饒!”

齊昆侖冷漠地看了王鼎天一眼,然后道:“你既然這么跳,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王家的人給我聽著,限你們明天三點之前,帶著你們家這位大少爺,全部跪到我門前認錯!”

“否則,王家上下,雞犬不留!”

此話一出,眾人皆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許家的人都已經露面了,還敢這么說話,那肯定不是真的腦殘,而是有所依仗啊!

王鼎天聽了這話之后,臉色一下更加難看,不過,他卻只能跪在地上,什么也不能做。

呂嫣然對著許世云道:“世云表弟,你聽到了!這兩個人有多狂?”

齊昆侖在這個時候緩緩轉過頭來,看向許世云,道:“你姓許?”

“閣下是誰,來我父親的壽宴上鬧事,是不把我們許家放在眼里嗎?”許世云一邊走上前來,一邊大聲質問道。

齊昆侖淡然道:“我以為你會記得我的聲音。”

許世云猛然一怔,然后回過神來,神色有些驚訝,道:“是你!”

第4章

許世云剛剛才接到手下匯報,有人給齊老狗上了墳,兩個蹲守現場的手下被打斷雙腿跪在墳前。

他之前接到齊昆侖的那個電話,本以為是誰在惡作劇而已,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正在此時,一個銀發老人走了出來,他身穿大紅色的唐裝,手里捏著一串佛珠,精神矍鑠,龍行虎步,走上前來,臉色一沉,道:“遠來是客,但兩位貴客似乎不打算給老頭子我一點面子啊!在老頭子我的壽宴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甚至把人的雙腿都給廢了,莫非是覺得老頭子我是個好脾氣?”

“你就是許勁山?”齊昆侖冷漠的目光看向這個銀發老人,淡淡地問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許勁山不由質問道,“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我會讓你被人抬著送出這里!”

王鼎天和呂嫣然看到許勁山出面了,都不由松了口氣,有這位老爺子在,估計是能鎮得住場面了吧!就算對方再囂張,也不敢在老爺子的面前囂張吧!

破軍蠢蠢欲動,但想到剛才齊昆侖的那番話之后,便只能束手旁觀,齊家人的債,齊家人要自己討!

見破軍和齊昆侖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呂嫣然不由冷笑道:“看到我舅舅來了,知道怕了?你們,會為剛才的傲慢和狂妄付出最為嚴重的代價!”

許世云忽然低頭對許勁山附耳道:“爸,之前接到匯報有人給齊九上墳,應該就是這兩個人了!”

許勁山聽到這話之后,眉頭一挑,說道:“原來真的是來我壽宴上找死來了,還真是晦氣啊!老家伙我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不識時務的人。”

齊昆侖剛準備說話的時候,門口就有一個中年男子風風火火沖了進來,他右手持一把開山刀,身材魁梧如山,走路帶著一股勁風,氣勢很猛!

眾人一驚,這不是徐家老三徐長川嗎?風城的一位傳奇大佬!

徐長川,徐家老三,同樣,他也是徐家的崛起之基石,中流之砥柱!

據傳,徐長川在年少的時候被一個老和尚看中,于是便跟隨老和尚習武八年。

回到徐家之后,徐家在他的幫助之下,勢如破竹,一路成長,成為了風城內的一大權貴。甚至,早些年間,他一個人一把刀,就追得風城的一個小幫派三十多人足足跑了六條街。

徐長川此人可謂兇神惡煞,手中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大家都對他十分敬畏。

“是誰傷了我的大侄子徐明超的雙腿,給我站出來!”徐長川怒聲喝道,環顧四方,眾人竟無一敢與他對視,可見兇威。

破軍雙臂抱胸,興趣缺缺。

齊昆侖只是掃了一眼,就再沒看他。

“是他們,就是這個男的,徐少是被他這個手下給廢掉的,我親眼看見!”保安在這個時候進來,指認齊昆侖和破軍兩人。

王鼎天一下傻眼,敢情自己不是第一個被廢掉雙腿的,在自己之前還有一個徐明超啊!他現在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早知道這兩人兇神惡煞,自己何必當什么出頭鳥呢?現在雙腿被廢,而且對方還放出話來,要讓王家所有人前去跪地道歉。

徐長川看向破軍和齊昆侖,眼中暴露出殺機,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許勁山的壽宴現場,不敢亂來。

徐長川先是對著許勁山略微拱手,而后恨聲說道:“許老,今天是您的大壽,不過卻是要鬧出些許不愉快來,我先在這里給您告罪了!我家大侄子被廢掉雙腿,此仇不得不報,待我斬了這兩人,再自罰三杯。”

許勁山聽后,不由哈哈一笑,道:“有仇報仇,這才是大丈夫所為!長川,你只管動手就好,我不會怪罪你。”

有徐長川這個猛人來收拾齊昆侖和破軍兩人,許勁山自然是樂得不用出手,今天畢竟是他大壽,若是許家出手,難免會顯得有些不大好看。

徐長川雙眸落到兩人身上,兇光畢露,說道:“你們兩個,誰先上來送死?!”

破軍緩步走出,徐長川頓時冷笑,道:“看來你想先死了!”

不過,破軍卻是并未走向徐長川,而是走到一旁搬起一把椅子,再轉回到齊昆侖身后,將椅子放下。

“齊帥請坐。”破軍恭敬道,“且看破軍殺狗!”

齊昆侖微微一笑,安然坐下,四平八穩。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心驚肉跳,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歷?面對徐家老三都有這樣的膽氣,還敢拿這樣的派頭!這是不知道徐老三的厲害,還是自己有更強的依仗?

“小雜種,我今天就告訴你,做人且留三分余地,不然的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徐長川冷聲道,手中寒光一閃,揚起了開山刀來。

“這兩個人未免也太狂妄了,進場之前,就廢掉了徐家大少的雙腿!真是不知好歹!”

“此事驚動了徐老三,今天怕是要見血了!徐老三的厲害,風城上下,誰不知道?”

“徐老三可是一個人追著幾十號人砍的猛人,這個黑大漢再厲害,估計也要被徐老三給大卸八塊了!”

“前年的時候,我聽說有一個神秘殺手接了一千萬元的酬金來殺徐家老大,結果才露面,就被徐老三一刀斃命了。”

眾人都在議論徐長川的厲害,壓根不看好破軍和齊昆侖,覺得兩人得罪了徐老三,那是必死無疑。

徐長川也不是莽夫,似乎看出了破軍是以齊昆侖為主,不由開口問道:“閣下什么來頭,既然是個男人,又何必躲在別人的身后?敢做不敢當?不敢與我堂堂正正說話?!”

齊昆侖被他一問,這才開口,淡然道:“我而今不過是一無家游子罷了......”

“裝神弄鬼之輩,一會兒再收拾你!”徐長川冷冷打斷齊昆侖的話,而后轉頭看向許勁山,“許老,今天怕是要在你的壽宴上見血了,真是萬分抱歉!回頭,徐家必有厚禮補償!”

“無妨,長川你只管快意恩仇就是!老頭子我,又不是沒見過血。”許勁山哈哈大笑道。

破軍眼中寒光一閃,道:“膽敢打斷齊帥說話,罪該萬死!”

見破軍的手往后腰處伸去,齊昆侖卻是將之阻攔,而后四下打量,從桌面上拾起了一根筷子來。

他將筷子一抬,遞給了破軍,淡然道:“老人家壽宴,怎么能動兇器?他沒禮貌,你也沒禮貌嗎?用這個!”

“是!”破軍鄭重無比地接過筷子,仿佛在接過一柄帶有功勛的戰刀。

“你敢羞辱我?”徐長川眼中殺意瘋狂噴涌,自己亮出開山刀來,對方卻只用一根筷子,這是在蔑視自己,“待我先殺了你的走狗,再斬你狗頭!”

許勁山對一旁的許世云笑道:“這個家伙還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在長川面前裝神弄鬼,以筷為刀,簡直找死!”

“呵呵,裝模作樣,關公面前耍大刀而已!”許世云淡然一笑,似乎早就已經看穿了結局一樣。

眾人聽到父子兩人對話,也都不由暗自發笑,的確,這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當初徐長川,可就是靠著手里的這口開山刀砍出來的風光,砍出來的富貴,砍出來的名聲!

破軍忽然動了!

徐長川冷笑,見到破軍揚手刺來的筷子時,這才瞇起眼睛,悍然出手!

但真正交手之后,徐長川才駭然發現,眼前這個看起來粗糙狂野得不像話的魁梧大漢的刀法之高妙,簡直出乎了他的意料,用神乎其技來形容,也不為過!這樣的刀法,徐長川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一根筷子,在破軍的手中翻飛如風,來去無蹤。

一連十來招,徐長川竟然都落在下風!

眾人都不由大驚,雖然他們不懂刀法,但也看得出來,幾乎都是破軍在攻,徐長川在守!這個鐵塔一般的粗糙漢子,竟用一根筷子壓制了徐長川!

又是三招之后,齊昆侖的臉色一沉,冷冷道:“玩夠了沒有?”

破軍聽后,神色猛然緊張,手中筷子忽然一個橫切!

這一筷下去,竟然有寒光撲面,周圍觀戰眾人,竟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根普普通通的筷子,仿佛散發出了絕世寶刀一般冰冷的氣息!

“糟了!!!我要死了!”

徐長川渾身汗毛倒立而起,他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漢子的功力遠遠在他之上,之前之所以還讓他能夠招架,完全就是看不起他,是在玩弄他而已,仿佛貓戲耍老鼠一般!眼前這一下,無論如何,他都無法躲開,也沒有余力去阻擋,只能等死!

那筷子,將會直接穿破他的咽喉!

“為晚輩出頭,罪不至死。”齊昆侖幾乎是在破軍出手瞬間,開口說道。

于是,幾乎要穿破徐長川咽喉的光芒猛然一閃,彷如靈蛇,一下斬在了徐長川的右手拇指上!

拇指伴隨著鮮血凌空而飛!

“齊帥之令,破軍已完成!請檢閱!”破軍對著坐在椅子上的齊昆侖一彎腰,將筷子雙手捧著,恭恭敬敬送到面前來。

齊昆侖伸手接過,將之隨手放到了桌面上去,淡然道:“做得很好。”

破軍立刻挺直身體,右手握拳,在心口上捶了一下,這才退到他的身旁如大山般站穩。

見此一幕,眾人瞠目,這人不但派頭大,本事好像也很大!

筷子,如何能像刀一樣鋒利,將人的手指斬斷?眾人根本想不通!

徐長川失了拇指,手里的刀就再也握不住了,當啷一聲跌落在地。

他捂著自己直流鮮血的拇指,連連后退,劇烈的疼痛使得他臉色慘白,像是被福爾馬林泡過一樣。

“什么?!”許世云驚得手里的香煙都一下跌落在地。

“啊?!”許勁山也是猛然張大了自己的嘴巴。

呂嫣然看到血腥一幕,則是嚇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王鼎天的臉色更加白了,他腦子里在這個時候回蕩著剛才破軍的那番話來......若是王家不愿道歉,莫非真的要被屠盡滿門?

徐長川失魂落魄地看著落在地上的殘指,嘴里喃喃道:“好刀,好刀......”

在風城縱橫多年,未嘗一敗的徐家老三徐長川,竟然敗給了一個不知來歷的人!

“兩位貴客鬧夠了沒有?!”此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第5章

眾人側目看去,就見一個穿著打扮都顯得雍容華貴的貴婦正向著這個方向走來,她行走時娉娉婷婷,給人一種步步生蓮的感覺。

來人,正是當今許家的頭號人物——許佳人!

而許佳人的身旁,還有一個比破軍都更魁梧一些的男人,此人皮膚微黑,頭發很短,一雙眼睛亮得好像燈泡一般,顧盼之間,說是目光如電都毫不為過!而且,他的太陽穴微微鼓脹起來,但凡是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一位超級高手!

徐長川捂著自己的斷指處,失魂落魄地看了破軍一眼,道:“高招我領教了,是我不自量力。不過,此事可不會就這樣算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徐長川轉身就走,剛才在許勁山面前放出狂話,但轉頭就被人教訓了,甚至還被斬斷了一根手指,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齊昆侖的眼神終于緩緩凝聚了起來,嘴里吐出三個字來:“許佳人。”

這個吃著齊鴻的人血饅頭發展起來的蛇蝎女人!

呂嫣然已經跑到了許佳人的身旁來,捂著自己的臉頰道:“表姐,你可要為我出口惡氣,這兩個人太過分了!”

許佳人卻是沒有理會呂嫣然,直接讓她退到一旁去,而是看向齊昆侖,說道:“兩位在家父的壽宴上這么鬧騰,未免太不給我面子了吧?還不知道不請自來的兩位,到底是什么來頭!”

齊昆侖眼神平靜,淡然說道:“給你面子?你算什么東西?”

這話一出,現場是真的嘩然了,許佳人本來還很正常的臉色一下僵硬住了,跟在她身旁的男子則是勃然大怒,想要殺人。

齊昆侖嘴角一挑,狂笑道:“你而今的一切,無不是屬于齊鴻的,就算齊鴻不是被你所害,這些東西也不屬于你!齊鴻一世梟雄,卻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如此眼瞎,當初被豬油蒙了心,居然想娶你這樣一個毒婦當老婆。”

“這家伙還真敢說,三年來,有誰敢在公眾場合談論許佳人和齊鴻的事情?”

“我看這家伙就是個亡命徒,這是真的不想活著走出風城了!”

“雖然他的那個手下實力不錯,擊敗了徐長川,但就這點實力,還遠遠達不到與許家叫板的水平!”

所謂殺人誅心大概也就是這么一回事了,齊昆侖的這番話,直接就戳在了許佳人的軟肋之上!

許家發跡,的的確確靠的就是齊鴻的遺產。

風城上下,誰不知道許佳人是吃了齊鴻的人血饅頭發達的?但是,誰又敢在她的面前嚼舌根?一些口不擇言的,大多都被沉入了大江當中。

許佳人身后的男人大怒道:“小子,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憑你的身份,也配與許小姐這么說話?”

許佳人卻是忽然一抬手,將之攔住,冷冷道:“你要殺人,也等我問清楚了再殺!”

許勁山冷哼一提,說道:“此人怕不是與齊鴻那死鬼有什么關聯,在他來這里之前,去給齊鴻上過墳。”

“呵,齊鴻死了三年來,有我禁令,無人敢去給他上一炷香,燒一張錢!你的膽子,真的很大。”許佳人笑了起來,眾人都不由覺得脖子發涼,這個女人就是一條狠毒的竹葉青,“那么,現在告訴我你是誰,然后,你就可以去死了!”

齊昆侖淡淡道:“你既然是齊鴻的未婚妻,想來也聽他說起過我。十年之前,他曾將一位齊家收養來的孩子認作弟弟,并將之送往燕京參軍!”

許佳人一怔,然后沉吟了片刻,不多時就想到了,眼中流露出震驚的神色來,道:“居然是你?齊昆侖!”

她也是跟過齊鴻幾年的女人了,自然聽齊鴻說起過此事,而且,她還知道,齊鴻對這位被送往燕京的弟弟還寄予厚望。只不過,這些年來,齊家這位養子都杳無音訊,很多人都以為他已經客死他鄉。

齊昆侖負手而立,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許佳人,淡漠道:“是我,我是來為兄長討債的!”

這會兒,在場眾人都知道了齊昆侖的來歷,一個個驚訝無比,但同時又覺得非常合理,若非是齊家之人,又怎么會到許勁山的壽宴上來大鬧一場呢?于是,眾人都不由有了些許的寒意,來者不善,當年齊鴻這個大梟雄死得很慘,他這個上門討債的弟弟,不知道手段如何!

許佳人身后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往前一步,說道:“我可不管當年發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現在看你很不爽,所以,你如果死得太慘,可不要怪我。”

“此人名為林狂,據說是一個秘密機構的精英戰士,真沒想到許佳人居然能托關系把他給請來!當初,此人可是單槍匹馬殺入西域過的,一個人就干翻了赤塞組織足足百人的精英編隊。”

“居然是他!難怪許小姐底氣十足!徐長川再厲害,那也只不過是江湖中人,比不得林狂這種國家培養出來的人才。”

齊昆侖并沒有理會林狂,只是淡然道:“你會后悔當年做的那一切。”

“原來姓齊的,都是這般的狂妄啊!當初,你哥哥甚至比你還狂,但最后下場如何?”許佳人傲然道。

林狂猛然踏前一步,怒喝道:“今天,你當死在我的手里,這是你的榮幸!你可知道,死在我手里的大人物,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林狂準備動手,許勁山不由笑道:“別讓對方死得太難看,這畢竟是老夫的壽宴,場面太血腥可不好看!”

“林狂,他既然喜歡給齊鴻上墳,那就打斷他的雙腿,讓他在齊鴻墳前跪到死好了。”許世云則淡淡開口道。

齊昆侖的目光緩緩抬起,落到了林狂的臉上,而后,他緩緩往前走出一步。

這一步走出的同時,齊昆侖整個人身上的氣勢暴漲,他的太陽穴鼓脹起來,一雙眼睛開始發亮,仿佛眼珠里蘊藏了閃電一般,同時,他的脊梁骨繃緊,仿佛一根被拉到了極限的弓弦。

動如崩弓,發若炸雷!

林狂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瞬間窒息,有一口氣無論如何都提不起來,竟被對方的勢頭猛然壓住了!雙眼與對方的目光一碰,頓時就覺得眼珠子生疼,而后不由自主流出淚水來。

《拳經》云:“高手相搏,以目注目,目力不足者,先輸一半。”

眼睛乃是人體之王,身體好的人,眼睛就有神,身體不好的,眼神則大多灰敗。

齊昆侖這一下將精氣神注入雙眼當中,眸光如電,與之觸碰者,輕則雙眼流淚,嚴重的怕是要落下心理陰影,晚上整夜惡夢!畢竟,齊昆侖這十年來,可是從尸山血海當中爬出來的,一雙腳下,不知道踩了多少英雄、梟雄的枯骨。

“我......”林狂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腳都抖動了起來。

齊昆侖只是站在那里,他就感覺到對方如同一座高山一般,給了他一種不可撼動的感覺。

林狂在這一刻,竟然被對方嚇得生生失去了動手的勇氣!

“念在你當初為國效力,斬殺西域恐怖分子多人,今天便饒你一命。”齊昆侖語氣淡漠地說道。

“林狂,你還不動手?!”許佳人皺了皺眉,沉聲說道。

齊昆侖的目光一動,對著林狂大喝道:“跪下!”

林狂不由自主,膝蓋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齊昆侖的面前,身體一陣陣瑟瑟發抖。

“他連讓齊帥動手都不配!”破軍冷笑道,“這,就是你們的依仗?”

許家三人,瞬間臉色慘白。

林狂跟齊昆侖照面,甚至都沒有動手,就直接跪下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兩人還沒動手,勝負怎么就分出來了?

齊昆侖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林狂,負手而立,收回精氣神來,緩緩環視眾人,鏗鏘有力道:“家兄齊鴻,華歷988年生人,外人皆稱齊爺,風城英豪也,不過卻為毒婦許佳人所害,哀哉痛哉!今義弟齊昆侖歸來,當為兄長,討還血債!”

那些曾經與許佳人有過勾連的權貴,一個個都是不由嚇得后退兩步。

許佳人尖叫道:“血口噴人,齊鴻之死,乃是自己多行不義!我之所為,只不過是出于公道良心,替天行道!”

她本權勢滔天,從來都是以俯視眾生的目光來看人,但今天,卻被齊昆侖短短幾句話逼得失態。

“齊鴻之死,本就活該,老夫就當沒有過他這個女婿!”許勁山冷冷道。

“再辱亡兄,今日便殺過壽老狗祭奠之!”齊昆侖目光如電,一下轉到許勁山的身上,冷冷呵斥。

許勁山一個哆嗦,竟然一下從椅子上軟倒了下來,箕坐在地。

一些看熱鬧的人都是想笑,但偏偏不敢笑出來,畢竟,這可是許家老爺子,他們得罪不起。

齊昆侖看向許佳人,一字一頓道:“當初毒婦為謀害我兄長,不知道暗中聯系了多少勢力家族,以及我齊家往日的手下!你們不要指望我會原諒你們。”

“但凡參與此事者,統統給我登報對此事進行悔過,而后到我兄長的墳前謝罪!”

“我給你們一月期限,正好是我兄長的忌日,若有不從者,我會讓你們全家死絕!雞犬不留!”

第6章

齊昆侖一番話說完,現場寂靜,落針可聞,一些人連呼吸都屏住了。

齊鴻當年隨便跺跺腳,整個風城抖一抖,但就算是這樣,齊鴻都還沒囂張到開口挑戰整個風城權貴的地步!

眼下,齊鴻這位義弟卻說出這樣的話來,明目張膽要挑落整個風城參與此事的權貴,簡直太過狂妄了些!

按正常道理來說,不是應該拉攏一批,打壓一批,分化一批如此處理嗎?

“不愧是齊鴻的弟弟,果然有當年幾分齊鴻的風范!不過,你可知道,縱是齊鴻活著的時候,也說不出這么狂妄的話來?!”許佳人冷冷道。

齊昆侖看著許佳人,并不回話,只是平靜道:“我給了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準備,當然,在這一個月里,你們也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殺了我。手段隨你們出,來什么我都接著!”

參與謀害齊九一事的權貴們都是臉色陰沉,目光極為不善地打量著齊昆侖。

齊昆侖說完這話之后,便轉過身來,大步離去。

破軍立刻跟了上去,亦步亦趨,護衛左右。

齊昆侖前腳離去之后,整個宴會現場后腳就炸了鍋,一個個圍住了許佳人,問她該怎么解決這件事。

許佳人將手一揮,臉色恢復正常,冷冷道:“各位不用著急,我自會處理的!”

“當初紅極一時的齊鴻我都能讓他飲恨收場,他的一個廢物弟弟,又算什么東西?”

這個時候,王家的人才聞訊趕來,將還跪在地上的王鼎天攙扶起來,抬著離開。

“林狂,你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突然給那個齊昆侖跪下?”許佳人神色不是很好地質問道,若非是林狂忽然跪下,局面也不至于脫離她的掌控。

無疑,這一次許家丟了很大的臉。

林狂這個時候才扶著自己的膝蓋站起來,他滿臉苦澀,對著許佳人拱手賠罪,道:“許小姐,實在抱歉。這個齊昆侖的實力,恐怕遠在我之上,我當時與他對視,就直接被他的目光震懾到了......不過,請您放心,既然許家因為我的事情丟了面子,那我自然會想辦法幫許家把這個面子給掙回來。”

許佳人聽到林狂說這話之后,臉色不由一緊,齊昆侖的實力在林狂之上,那豈非太不好對付?但林狂又說到他會幫忙,這讓許佳人又松了口氣。

“這人很厲害?你能找到比他還厲害的嗎?”許佳人淡淡道。

“強中自有強中手,我在我們部門當中,算不上是最厲害的。”林狂信心滿滿地說道,“軍中,最不缺的,就是高手了!他雖然很厲害,但能對付他的人,總是有的。”

許佳人暗暗點頭,既然如此,也算是為此事上了一道保險,屆時,可借用林狂之手來對付齊昆侖了。

走出酒店之后,齊昆侖直接上了一輛黑車的轎車。

破軍坐到駕駛座上,而后詢問道:“齊帥,我們到哪里去?”

“先回家看看,然后再到福利院去......韻芝姐在那兒工作是吧?”齊昆侖開口道。

“是的,韻芝小姐就在福利院工作。”破軍認真道。

齊昆侖的嘴角不由挑起一道淡淡的微笑來,腦海當中浮現出年幼時所見的那張清純干凈的臉頰來,還有那雙澄澈溫暖的眸子。

若非是她,自己在被齊家領養之前,或許就已經凍死了。

她之前說過,她會繼承父母的事業,把福利院繼續做下去,沒想到,她長大了之后,依舊不忘初心。

她的溫柔,她的善良,她的美麗,無一不深深印刻在齊昆侖的心中。

齊昆侖想到她時,心中甚至已產生了迫不及待要與之見面的感覺......

破軍開車,向著已經提前購買下來的別墅方向而去。

到了。

下車之后,看著眼前這棟別墅,齊昆侖不由略微失神,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一樣。

破軍眼中神色微動,道:“這里就是齊帥曾經生活的地方嗎?”

齊昆侖微微點頭,他自從被齊家收養之后,就一直住在這里,直到十六歲那年,被兄長齊鴻安排關系送往燕京。

看到院落里那已經很破舊的秋千,齊昆侖不由嘆道:“當初我坐在這里,他在后面推著我,然后告訴我,將來會把齊家的一些基業交給我,讓整個齊家繼續輝煌下去。可惜,現在我回來了,他卻不在了......”

“我們不進去嗎?”破軍沉默了半晌,問道。

“晚上再來,我們現在先到福利院去。”齊昆侖笑道,然后轉身上車。

片刻,齊昆侖與破軍已經到達了福利院。

這家福利院顯得很是老舊,不過,卻給了齊昆侖一種無比溫馨的感覺。

“你們是什么人?這里不歡迎你們!”蔡強將剛下車的兩人攔住,神色警惕地說道。

破軍的眉頭一挑,就有些不爽。

齊昆侖卻擺手讓他退下,然后笑道:“你是小強!”

蔡強一怔,然后警惕道:“你是誰?”

“畢竟十年沒見了,你忘了我也很正常,我是昆侖。”齊昆侖大笑道。

蔡強一下醒悟過來,大喜過望,但隨即又警惕起來,舉目四望,鬼鬼祟祟把齊昆侖拉到一邊,道:“你還回來干什么?莫非你不知道齊先生已經被害死了?齊家已經破落了!你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在風城露面了!”

破軍頓時哭笑不得,而齊昆侖則是一怔,然后拍了拍蔡強的肩膀,道:“小強,你放心,我既然回來,那就沒事了。嗯,韻芝姐到哪里去了?”

“姐她出去跟人談業務去了,最近福利院面臨拆遷,姐想讓他們將之保留下來,最近都在跑這件事。”蔡強有些擔憂地說道,“那些人可不好打交道,都是白眼狼,我很擔心她。”

蔡強還是有些不放心,推了齊昆侖一把,道:“你還是離開風城吧,現在許家得勢,知道你回來了之后,不會放過你的!”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放心好了!”齊昆侖笑道。

蔡強見他再三強調,也就將信將疑點了點頭,正要聊點什么,就看到自己的女友氣喘吁吁想著這邊跑了過來。

“強子,我這有個消息,你千萬要冷靜!”蔡強女友張君雅一邊喘氣一邊說道。

蔡強的臉色立刻就是一變,道:“我姐她怎么了?!”

齊昆侖的神色忽然一肅,眼中隱有殺氣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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