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義。如果我們注定得死,如果我們構建我們自己的世界,如果每一個人最終都是獨自一人身處于一個無關緊要的世界之中,那么生命有什么意義?我們為什么要活著?我們應該怎樣活著?如果并不存在為我們預先設計的藍圖,那么我們每個人就必須構建自己的生命意義。然而,一個人自己創造出來的意義能否堅強到令其能容忍生活?人類這種尋找意義的生物,卻被投入到本身毫無意義的宇宙之中,于是,存在的動力性沖突便從進退維谷的境地中滋生出來。
人通?;钤诘谝环N狀態中。忘失是存在的日常模式(海德格爾稱之為“不真誠的模式",在這個模式中,人意識不到是他創造了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世界,他們傾向于“逃避"、“沉淪”和麻木,他們通過“隨波逐流”來回避選擇。? 然而,當人進入第二種存在模式(念茲在茲的存在)時,人就能真誠地存在(所以心理學領域現在常用“真誠"這個詞)。在這種狀態中,人變得能夠獲得最大程度的自我意識—不僅僅意識到自己是經驗的(已經建構的)自我,同時也是先驗的(正在建構中的)自我;能夠包容自己的可能性與局限;能夠面對絕對的自由與虛無,并因此感到焦慮。